《恶毒嫡妹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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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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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竟然还有儿媳敢对婆婆这样不尊敬?刘五娘偷偷瞄了一眼美貌摄人的宸王妃,又看向自从宸王妃进来就一直肃着脸的老王妃,突然生出许多不忿来。
宸王妃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王妃,竟敢这样对待姑祖母,刘五娘恨恨地想,这样嚣张拨扈的性子,一定不得丈夫喜爱,仗势欺人,怎么会落得了好。
她恍惚想起宸王府里好像没有孺人,也没有滕妾,为此宸王妃善妒的名声十分响亮。刘五娘更加气愤了,不敬婆母,行事嚣张,还颇为善妒,这样的人竟然高居王妃之位?刘五娘对此既气愤又不屑,若说之前她对宸王妃的印象还是模棱两可的,那么此时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坊间的传言,宸王妃果然跋扈无礼,恐怕她教养的郡主,也不是什么知礼有德之人。
刘五娘想到上午小郡主倨傲的表现,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王妃冷冷淡淡地看着黎阳和容思勰,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着,假装不曾注意到下首正在行礼的两人。
久久没有听到老王妃唤她们起来的声音,容思勰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屋里有下人有晚辈,老王妃这是在故意下黎阳的脸面。黎阳不以为意,嘴边露出些许讽刺的笑意,也不等老王妃这句久候不到的“免礼”,便自顾自起身,凉凉地开口道:“前几日母亲抱恙,儿媳心中挂念,不知现在母亲身体可好?”
黎阳能不听老王妃的命令而起身,但容思勰不行。容思勰毕竟是孙辈,黎阳敢顶撞老王妃,这是因为前些年的恩怨,但是若容思勰顶撞祖母或者不听祖母号令,那就是现成的把柄。所以容思勰老老实实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就当在练习仪态了。
虽然这个姿势真的很累。
老王妃见黎阳完全不重视她的命令,恨得捏紧了茶盏,“王妃事务繁忙,哪还记得我这个老妪。恐怕我病死了,才合府里某些人的心意。”
黎阳笑道:“这就大逆不道了,不知府中何人有这等心思,教儿媳知道,那是万万不能饶的。不过诸位弟妹都是出身高门,想来绝不会如此失礼。母亲有这想法,恐怕是暗怀鬼胎的下人在母亲面前饶舌”,黎阳保持着笑意,慢慢将屋内众人环视一圈,继续说道,“若是有人在母亲面前嚼这等闲话,那我宸王府可留他不得了。”
屋里的下人们无不心中一凛,愈发恭敬地侍立在侧。
见到黎阳在拿她的臂膀忠仆威胁她,老王妃冷笑:“王妃愈发威风了,如今在我这里发作下人。晚辈发作长辈的侍从,不知是哪里的道理?”
“儿媳只是担心母亲被小人蒙蔽,不识善恶,这才斗胆替母亲分忧。”黎阳说道,“既然母亲不乐意,那便算了。不过有些刁奴却万万留不得,王府的众位娘子个个都是极孝顺的,若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挑拨母亲和府里娘子的关系,那儿媳可要替府里娘子们做主,必要将其发卖了。”
黎阳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向春莺,春莺登时便吓出一身冷汗。今日的事情叫王妃知道了?她不过言语中略微藏了些机锋,怎么就值得王妃这样上纲上线了?她可是老夫人的婢女,王妃怎么敢做她的主?
老王妃将手中的佛珠转了两圈,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决意暂时先退一步。她将目光移向容思勰,仿佛才看到容思勰一般:“这不是七娘么?怎么还行着礼呢?人老了,记性也不好,竟忘了叫你起身。”
容思勰顺着老王妃的话站起身,低头说道:“祖母哪里的话,侍奉祖母,七娘心里高兴的很。”
老王妃似乎冷笑了一声,容思勰脸上神色不变,但心里还是很赞同老王妃的,没错,她也觉得这话极假。
老王妃看着容思勰,冷冷淡淡地说道:“是吗?我还以为七娘不认我这个祖母了,就连我亲自派人传唤,也敢拒不遵从。再过几日,怕是我这个祖母都不在你眼里了。”
容思勰不慌不忙地回道:“祖母这是哪里的话,七娘向来奉祖母之言为圭臬,如何敢拒绝祖母的吩咐?祖母怕是误会了什么罢。”
黎阳最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己的闺女,也出言维护道:“七娘所言极是,今日王爷特意吩咐七娘和八郎在嘉乐院写字,写不完不许出门。即使这样,听到了母亲的传唤,七娘也急急忙忙地想来见母亲呢。”说着黎阳眼中现出些许讥讽,“母亲这样匆忙地唤七娘过来,我还以为是公主临驾了,毕竟能让七娘这个郡主亲自迎接的同辈人,全长安也数不出两只手来。既然现在诸位都在,我倒想问一问母亲,今天急召七娘,不知有何要事要交待呢?”
刘五娘和刘六娘都低下了头,刘五娘是因为尴尬和羞恼,刘六娘则是幸灾乐祸。
老王妃怒拍凭轼,“你放肆!”
黎阳唇角带着嘲意,“母亲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不敢辩驳。”
老王妃再一次在黎阳这里碰了灰,气的不想说话。但黎阳正事还没办,也不管老王妃想不想听,一股脑说了出来:“母亲,王府就七娘一个郡主,平日里也没个玩伴。七娘一直想和她的几个阿姐亲近,但我怕她年纪小,反而给小娘子们添乱。好不容易拘她到了七岁,近来七娘行事稳重了许多,我也放心将她交给府里的娘子们。”说着看向大娘,“大娘,明日七娘跟着你们一起去府学听课,七娘就交给你看管了。若她捣乱,直接告诉我就是,我来收拾她。”
大娘优美柔和的柳眉轻轻皱起,她迟疑地看了眼老王妃,又看向黎阳,笼着眉轻声说道:“王妃言重了,儿不敢自专,一切听祖母的吩咐。”
大娘轻轻巧巧地将话锋推回祖母哪里,她可不傻,黎阳虽然说着让她看管七娘,但又说七娘惹事要交给黎阳处罚,就差直说不许她来惩处七娘。黎阳的话倒说得好听,但是话里话外都在警告她不许让七娘受委屈,大娘怎么会接这个烫手山芋。
果然老王妃皱起了眉,“七娘顽劣不堪,连字都认不全,去府学岂不是拖累大娘她们,到最后夫子还得专程给她补课,七娘耽搁得起,大娘这些要读书明理的人可耽搁不起。”
容思勰努力保持微笑,老王妃十句话里七句都在埋汰她,心好累,果然柿子要挑软的捏。
听到老王妃的话,黎阳心里已经隐隐动了火,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下人奴婢,甚至还有两个外人,老王妃丝毫不顾及七娘的颜面,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七娘,真当她黎阳死了吗?
黎阳正要说话,一道独属于少女的娇美嗓音截下了她要说的话。
“姑祖母老是这样谦虚,郡主都七岁了,怎么会连字都认不全。”刘五娘倚在老王妃身边,自觉扳回一城,笑得格外娇美。
容思勰心里跳了跳,她哪里得罪了这位表姐吗,第一次见面就给她玩明褒实贬?
见刘五娘说话,六娘也大着胆子说道:“表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七娘是王府最尊贵的姑娘,每日忙的很,和我们可不一样。”
刘五娘正要接话,看到了黎阳冷厉的眼神,心里被吓了一跳,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大娘呵斥道:“六娘,长辈说话,不得插嘴。”刘五娘是外人,而且还比她大,大娘不好多说。
六娘也被黎阳的眼神吓到了,借着嫡姐的台阶,立刻闭了嘴。
“六娘说得没错,七娘和你们确实不一样,她可是容氏的郡主,长安里数一数二的尊贵身份,诗书琴棋学了是锦上添花,不学也没什么了不得。”黎阳彻底收起了脸上的笑,冷眼看着在场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明日我送七娘去府学,若七娘有什么不会的地方,还劳烦几位娘子指点一二。”
“七娘。”
容思勰连忙走到黎阳身边,“儿在。”
“我们走吧,不打扰母亲和后辈叙旧了。”
“是。”容思勰和祖母及几位姐姐行了礼,便跟在母亲身边离开了。
出门时,容思勰借着转身向屋内瞟了一眼,果然,她的祖母和姐妹们脸色都不好看。
看到你们都不开心,那我就放心了。
容思勰贱贱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匿名帖:
请安回来的当夜,容思勰默默发了一个匿名帖
“我的母亲父亲兄长脾气都不太好,我们今天又去仗势欺人了,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打……”
楼主:如题,求助
一楼:好奇楼主做了什么
二楼:加 1
三楼:加身份证
楼主回复:我们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一不小心和祖母撕逼了,祖母看起来好生气的……
四楼:卧槽
五楼:妈耶
六楼:楼主还活着吗
七楼:楼主我们加微信吧,我想咨询一下具体环节
……
十四楼:我觉得,我可能知道楼主是谁了
十五楼:求料
十六楼:楼上有料就爆,说一半藏一半算什么英雄
若干年后
七十楼:我是楼主,十四楼那个混账用这个帖子威胁我嫁给他,怎么办?
七十一楼:???


第7章 初入府学
回到嘉乐院后,黎阳揉了揉眉心,略有烦躁地说道:“七娘,你祖母向来都是那样,听过就罢了,不要往心里去。”
容思勰熟门熟路地挪到黎阳身边,说道:“我明白,我可是阿娘的亲闺女,哪是不学无术的主。”
黎阳见到老王妃的话并没有影响到容思勰,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又生气起来:“简直欺人太甚,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当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不成?”
容思勰只是笑笑,并不说话。虽说她是王府里最受宠的郡主,但毕竟是晚辈,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绝对不能。听母亲发发牢骚便罢了,她自己绝对不能说任何祖母的不是。
黎阳随口抱怨了两句,也知道在女儿面前不能说这些,很快就控制住情绪。她想起荣安堂那位几乎有些胆大妄为的侯府小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明天估计你那两位表姐也会去府学,来王府寄住却不来拜会我,我就当小辈不懂事,并不想多做计较。没想到这位侯府小姐,胆子倒大得很。这么多年了,敢岔我的话的人,还没有几个。”
容思勰默默替所谓的“表姐”上了柱香,然后轻声劝慰黎阳:“阿娘,表姐初来乍到,难免有所疏忽。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女儿要心疼了。”
黎阳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伸手捏着容思勰的脸,欣慰地说道:“还是我们家阿勰懂事。”
被掐脸还不能反抗的容思勰努力保持笑脸。
黎阳过了手瘾就松开了容思勰,对她说道:“行了,你阿父一会要回来了,你明天还要去府学,早点回去休息吧。”
所以,阿父要回来和她回去休息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容思勰不敢再想下去,乖巧地告退。
事实证明,黎阳作为王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执行力还是非常强悍的。第二天容思勰到达府学时,负责教授王府娘子的夫子对她和善地点了点头,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容思勰对夫子甜甜地笑了,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弟子礼:“七娘见过夫子。”
杜夫子受王府所雇,来宸王府教授琴棋,昨天晚上王妃的侍女特意来找她,说小郡主也要来府学上课。杜夫子心里本来是有些不愿的,宸王府的郡主,又是王妃唯一的女儿,想想也能猜到该是多么骄纵的小娘子,她很是不愿意讨好这个了不得的小祖宗。没想到今日一见,这位小郡主衣饰华丽,容貌精致,但看起来并不像传言那样骄纵无度。杜夫子微微放下心,对着容思勰回以微笑。
容思勰今日是第一次来上课,生怕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特意起了个大早。此时,除了她之外,只有二娘坐在屋内。容思勰主动见礼,“七娘见过二姐。”
二娘半起身回礼,“七娘早。”说完便坐回原位,神色清淡,再无其他话语。
容思勰也不放在心上,二娘是三房唯一的子嗣,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和寡母相依长大,养成了极清淡极寡言的性子。七年来容思勰和二娘同住一处府邸,但两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二娘性情如此,容思勰也不强求,她也学着二娘的样子挑了一处坐垫坐下,侍女将琴摆在她的面前,躬身退下。
长安是整个帝国的中心,最应时的花样、最流行的首饰都从长安起源,经过商队,逐步辐射全国。长安的娘子生来就是整个帝国流行的风向标,故而成为一名合格的长安贵女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琴棋书画是基础,马球骑射也要精通,就连吟诗作赋,就算不能出口成章,但基本的赏析能力也是必备的。宸王府作为长安数一数二的权贵府邸,岂能在这方面落于人后?所以黎阳花了大价钱请了两位夫子,杜夫子负责琴棋和女红,霍夫子负责诗赋和书画,两人享受着丰厚的束脩,唯一的任务就是给王府的小娘子们授课。
在府学,许霍二人轮流授课,从辰时正开始,每日持续两个时辰。前一个时辰由杜夫子教授琴棋,之后由霍夫子传授书画。这样的安排其实非常麻烦,如果一日只有一个夫子授课,夫子和学生都要轻松的多。但是黎阳担心连着两个时辰修习同一门技艺,娘子们会犯困,反正宸王府也不差这些钱,便加厚了束脩,让两位夫子每日轮换着授课。
杜夫子坐在上首,看着容思勰生疏地摆弄琴弦,那指法一看就是生手。杜夫子观察了片刻,主动走到容思勰身边,亲自纠正容思勰的指法。
杜夫子拿着王府的束脩,按道理讲王府所有的娘子都是她的弟子,理应一视同仁。但杜夫子并不傻,这些娘子虽说都是王府的贵女,但是贵女之间也有三六九等,在容思勰到来之前,二房的大娘和六娘是授课的焦点,但是今日郡主来了,杜夫子自然明白,眼前这位七岁的小女孩,才是她日后需要格外关注的弟子。
所以杜夫子格外耐心,一边示范,一边向容思勰讲解正确的指法。容思勰仔细地听着,按照杜夫子的要求,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二娘向容思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目光,眸光清浅无波,似乎没有什么能打破她的宁静。
容思勰不曾学过琴艺,在音乐上的天赋也非常有限,所以此时学习地磕磕巴巴。没过一会,其他的几位娘子来了,大娘举止端方,性格要沉稳得多,但是六娘就忍不住了,开口刺道:“七娘可要努力了,琴乃是君子之器,用以明德养心,可不是你的玩具。”
容思勰停下抚琴的动作,抬起双眼,不闪不避地看向六娘这一行人。果然被黎阳说中了,今日刘五娘、刘六娘都来了,她们应该是和老王妃请安后一同出来的,大娘站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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