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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恩看她时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半响后，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啧啧道：“只是可惜了，没什么名气，只能当配角，要是珈璃在还可以做主角。”
“没关系，配角也好。”顾棠川不介意的道，她一心只想这次代言能赚多少钱。
“这是你的搭档，你们先熟悉一下，一会我让设计师给你做造型。”尼恩翘着兰花指，指了指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顾棠川下意识望去，恰好男人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
“你……”
“小鹿？”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尼恩愣住，指了指沙发上坐着的模特巨星沈枭，又指了指顾棠川，惊诧莫名的道：“你们认识？”
“认识！”二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道。
“那正好，你们交流一下，一会拍代言时也方便配合。”尼恩惊喜的道，心中虽然好奇，不过他向来不是八卦的人，转身去准备后面的流程了。
几年不见，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你也开始混上娱乐圈了？你不是学新闻专业？”沈枭主动开口，打破僵局道。
“嗯，兴趣。”顾棠川面无表情的在他对面坐在来，脑海中开始回忆关于沈枭的一生，她记得自己临死前，沈枭的事业突然走下坡路。
一切都从他家族衰败，生活状态消极开始……
“三年不见，你又变好看了，小鹿真美。”沈枭神采奕奕的黑眸专注的盯着她，认真夸赞道。
“美是正常的，不美才见鬼。”小鹿去是她从小到大的小名，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到大，她到也习惯了沈枭这么叫她，不过她再也喊不出枭哥哥这么恶心的称呼，酝酿了半天，她还是开口道：“沈枭，这几年你混得不错，听说当上了国内模特啊。”
“是，是啊……哈哈。”沈枭尴尬的挠挠头，虽然各自长大了，可听见对方这样生硬的直呼自己名字，总觉得关系生疏了。
“在国外混得如何？”顾棠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目光无意中瞥见桌子上的拍摄策划。
“我一直没什么变化，到是我的小鹿有没有交男朋友？”沈枭故作八卦的问道，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顾棠川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意外的道：“这是莱瑞品牌香水的代言？”
“是哦。”沈枭心中失望，无精打采的道。
“你们两个快去做造型，场地和摄影师已经做好准备了。”尼恩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进来，对着两个人招呼道。
莱瑞是国内知名品牌，虽然还没有打开国际市场，不过在国内中的地位已经是数一数二，这样的奢侈品牌，顾棠川没想到珈璃会主动放弃，推荐自己上来，可见是还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她分明记得上辈子莱瑞的新款香水推出后，迅速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销售额月月稳居前三，代言人珈璃也因此获得了不少好处。
顾棠川换好了衣服，来到摄影棚，这款香水的拍摄主题叫“骄奢”。为了符合主题，剧组准备的服装异常奢华感性。
她穿的一套裸露后背的暗红色礼服，裙摆是波西米亚风格，裙纱厚重的垂落在在地，白皙的颈子下是抹胸细腰，衬托出她气质高贵典雅。
顾棠川走出来的一瞬，几乎所有人都看呆了，沈枭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舍不得离开目光：“小，小鹿你变样了。”
“你的也很炫酷。”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目光的顾棠川，微微一笑，指了指男人的衣服。
男人穿的极其像个欧洲绅士，笔挺的风衣西装，锃亮的皮鞋，里面的白衬衫扣子扣到锁骨上方，滚动的喉结下系着黑蝴蝶结，配上他完美的身材比例，整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沈枭的脸孔天生带着一种俊气，他的眉目非常英挺，眼睛漆黑有神，唇角勾起时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恰恰中和了他的高冷，使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而顾棠川身材高挑，跟他比起来却十分娇小，生的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艳丽逼人，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
“完美！”尼恩兴奋地大叫，走上来，指了指场地道：“你们先随意摆几个pos，自由发挥。”
“小鹿，你听我的，身子离我靠近一些。”沈枭展开怀抱，以为对方是个新人小白，好意提点道。
没想到对方倒是比自己还要老司机，顾棠川直接走到场地中央，背对着摄像头，伸手随随便便搂住他的腰，屁股翘起，雪白的后背裸露大半，尤其她身材性感火辣，简直是天生的尤物。沈枭恰好在这个时候低头看她，一瞬间被摄影师完美的捕捉到。
“现场的道具可以随便利用吗？”顾棠川忽然开口道。
“当然可以，我漂亮的宝贝儿。”尼恩爽快回答，在他眼里女人简直是，在他个艺术品，配上这次的主题，简直堪称完美。
潋滟的桃花眼眯成一道缝，她的视线立即锁定放在道具台下的红酒礼盒，她指了指那个，声音怯怯的对尼恩道：“这个也可以吗？”
尼恩一愣，意外的道：“当然可以。”
这个是朋友今天早上来看望时送给他的，还没来得及拆开包装。
下一秒，就看到外表妖艳妩媚的顾棠川像孩子一样，拖着裙子跑过去，拿起一瓶红酒，一脸得意的跑过来，请摄影师帮忙撬开木塞。
摄影师一愣，这可是价值三十万的拉菲，这小丫头片子要干什么？谁不知道尼恩嗜酒如命，喜欢收藏各种好酒。
抬头征询的看了一眼尼恩，对方居然一改往常事逼得态度，对他默许的点了点头。
“小鹿，你要喝酒？”沈枭愣住，完全搞不清楚局势。
软木塞撬开，酒香四溢。
摄影师咽了咽口水，逼迫自己专心工作，尼恩脸上没有半点心疼的表情，完全被女人的一举一动吸引了，这个女人美得太过艳丽，他很期待这个妖精接下来的举动。
“小鹿，你准备做什么？”沈枭不解其意的看着她，忽然一阵清香扑面，顾棠川凑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尼恩好奇的审视两人，很想知道这个奇特的女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关于女孩的资料，不由连连叹息，这么好看又有灵气的女孩居然真的是个十八线女艺人，可惜了。
临时搭建的场地上，顾棠川忽然伸手拉住男人的衣领，眼神带着高高在上挑逗的意味，男人表情意外，从震惊转为激动和欣喜，黑眸中翻涌的浓烈的情绪。
女人忽然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支装着红葡萄酒的高脚杯，举在男人头顶浇下来，殷红的葡萄酒宛如血渍，浸透了男人猩红的双眼，雪白的衬衫。那一刻男人的眼神从自卑，慌张，不安逐渐演变成了愤怒。
偏偏这个时候，面前比自己弱小的女人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目光冷冷直视他的眼睛，带着傲慢与挑衅。
两人穿着中世纪风格的服装，男人是贵族绅士，而女人气质高贵典雅加上她高傲的姿态，更是像是一个被追捧的女王，尤其是洒在白衫上的酒渍，更加体现了“骄奢”的主题，给人一种醉梦繁华的感觉。
最后，女人提着裙摆匆匆离开，男人伸出手慌张的追，受惊的神情宛如被抛弃的孩子。
一幕幕全都完好无缺的被摄影师捕捉下来。
尼恩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震撼效果的封面拍摄，简直像是看电影一样，愣在原地好几秒后，突然大声道：“好！简直太棒了！verygood！”
“你还是我认识的小鹿吗？之前你是不是拍过代言？”沈枭一脸狐疑的看着顾棠川，完全比他还要老司机啊。
“看我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拍过代言的人。”顾棠川无奈苦笑，只见尼恩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摄影师那拿走胶卷拷贝到电脑里查看了。
“可以吗？”顾棠川走到尼恩身旁，试探性的问道。
“我的宝贝儿，你真是太完美了！”尼恩盯着屏幕眼睛根本不舍得移开屏幕，爱不释手的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如此顺利的拍摄，宝贝你太棒了，稍后我让我的助理和你签定这次的酬劳合同。”
“那就麻烦你了。”顾棠川礼貌微笑回答。
第八章 借钱
从试衣间里出来，正好撞见了同时出来的沈枭，对方似乎洗了一个澡，头发还没有吹干，一面用棉签掏耳朵，一面皱眉和她打招呼：“耳朵进水了，好难受。”
顾棠川：“……”
“对了，这个耳朵好像也进水了。”说话间，沈枭又掏出一根干净的棉签挖另一边耳朵。
“明星不是应该注意形象吗？你的形象呢？”顾棠川终于绷不住，吐槽道。
“我的形象很好啊。”沈枭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满脸无辜的道。
“对了，借我点钱。”顾棠川懒得跟他废话，直切主题道。
沈枭差点以为自己把耳朵掏坏了，激动的道：“喂，不是吧，堂堂顾家大小姐混到现在要借钱花？”
“不然你以为呢？”顾棠川翻了个白眼，忽然掏出了手机。
“你不觉得张口管几年不见的老朋友借钱，很无耻吗？”沈枭恨铁不成钢的道。
“哦，那你觉得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你的粉丝们合适吗？”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女生忽然抬起头，把屏幕亮出来。
“你你你什么时候拍的？”沈枭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伸手就要抢手机。
“先借我五千，等这次代言费发了就还你。”收起手机，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三千。”沈枭闷声讨教还价道。
“四千五！”
“三千……”
“四千不能再低了，”顾棠川咬咬牙，狠心道。她还有两个月房租没有交呢。
“成交。”国内名模沈枭爽快的答应，掏了掏口袋里的钱包，忽然愣住道：“可以晚上回去给你微信发红包吗？”
顾棠川“……”
于是当天晚上，顾棠川收到了一个微信红包。
红包留言是：“爷打赏的，跪领。”
后面跟着两条消息：
“奇怪，红包最大一次只能二百？”
“｛哭｝转账给你。”
然后又是一个三千八的转账。
顾棠川翻了个白眼，冷冷回了两个字：“智障。”
有了这四千块钱，刚好够她交房租和最近这几天的生活费，正盘算着，手机忽然震动了，消息显示多了一个关注粉丝。
点开来看，名字叫野生尼恩，头像就是今天下午见到的兰花指男人，尼恩的微博认真内容是：莱瑞品牌广告策划人。
她有些意外，还是点了一个回关。
很快她收到了数条尼恩的私信，点开一看，居然全是今天拍摄封面的照片，顾棠川下意识无视了那些照片，指尖飞速敲击屏幕打下几个字道：“代言费什么事发，求。”
“好冷漠的小宝贝儿，就知道关心钱心碎”屏幕那一头的尼恩在工作室泫然欲泣，他扭头对助理道：“催一下财务，赶快把香水代言费结算一下。”
助理愣住，暗暗奇怪，不是说好了七天之后结款吗，急什么？
……
“今天在直播上看到你，星星你最近真的越来越火啦，粉丝涨了好多！”
“害羞讨厌要低调啦。”
“哇好羡慕！早知道我也报演戏专业了，不过我还没有找到报社收留……”
“心我火也是因为直播上运气好啦，你也会找到的，别担心！”
“你们在说什么？星星的直播链接甩我一个，我也要看！”
顾棠川点开链接看了几眼，视频里白星星在里面搔首弄姿，毛茸茸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地扑闪，好像在对着你放电，原来是昨晚的直播回放。
关掉页面，又随手关掉了扣扣群，这是应届毕业生论文群，整个大四届的实习生都在群里，大家讨论找工作，八卦和生活。
白星星偶尔出来冒泡，她身为网络上当红的主播，自然不愁吃穿和经济来源，又演过一个女配，还交往了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成为无数人艳羡的对象，她当然喜欢关注群消息，寻找虚荣感。
当了三年的好闺蜜，顾棠川当然了解对方的品性，百无聊赖中又随手上了微博，今天的微博热搜第一很奇怪，标题叫：“神秘女王盖压cp名模”
什么鬼？
顾棠川点开来看，是一组六张照片的微博，上面覆着一条长长的消息。
照片上一个女人穿着暴露后背的抹胸长裙，颈部追着一条细致的银链，长发高高挽起，整个人看起来典雅高贵，并没有因为暴露的着装而显得低俗下贱。她面前的男人面貌俊美，打扮绅士。
两人极其般配，尤其是女人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锋芒与傲慢，那经历过宫廷争斗才有的独特目光，令人忍不住陷入遐思。
照片是男人抱住怀中的女人，男人的目光小心翼翼而带着一点迷茫，女人在他的怀里显得娇小，可偏偏身材火辣，眼神中带着桀骜不驯与傲慢，让人忍不住联想出一个落魄的绅士爱上了自己服侍的女王。
接下来女王傲慢的将红酒杯泼在男人脸上，滴落的酒渍宛如一把刀割碎了男人的尊严，他眼神中带着暴怒和久久压抑的感情，所有人在想他的心一定是碎了，可女人偏偏在着这个时候扯住他的衣领，像反抗又像是不忍。
高高在上的女王和落魄的卑贱贵族在一起是大忌，最终女王提起裙子狼狈奔逃，绅士顿时慌了，怒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匆匆追寻。
整整六张超清晰画面，仿佛上演了一段欧世纪的宫廷禁忌之恋，让人产生了久久难以释怀的情绪，背景在后期制作时被ps掉了，换成了中世纪的宫廷，又在边角处渲染成了黑色。
这tm竟然是自己？
尽管顾棠川知道自己很优秀，在看到自己上了热搜后还是忍不住吃惊了一小下，上辈子二十岁，这可是她求都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