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你看错了。”清浅笃定地说道。
墨君龄却是不依,他指着自己的大眼睛,吼道:“我亲眼看到的,一肯定不会看错的。”
“那一定是你睡糊涂,做梦了。”清浅神情依旧笃定,那淡定的神情让墨君龄的小脑袋突然迟滞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自己睡糊涂了?
要说但凡听到别人说出这样的事情,是个姑娘肯定都会不好意思的,可是眼前这个坏女人分明那么淡定的样子……
“真的是我看错了?”墨君龄迟疑地问出声。
只是墨君龄却没有想到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便和他印象中的那些女人不同。
清浅点了点头,她的神情依旧笃定。
“那好吧。”墨君龄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就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说,“那不管这样,你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便是一种罪过。”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皇兄去哪里了?”为什么墨君龄会这样笃定?这才是她想不明白。
墨君龄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他依旧没有说,语气依旧那么笃定,清浅必须知道墨君衍的行踪。
清浅却是不打算和他纠缠了,只见她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去。
现在的墨君龄可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墨君龄也是个机灵的,清浅一站起来,他便知道她的打算。
只见墨君龄急忙伸出他那的两只胖爪子,直接抓住清浅的衣襟,不让她出门,“别想逃。”
清浅低头看了一眼肉团子墨君龄,看着他笃定自己走不了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小胖子过然太招人疼了。
只见清浅一手捏住墨君龄的衣襟,然后直接将她拎起,然后摔了出去。
“啊……”墨君龄的惨叫声还没有完全传出来的时候,他便落入一个怀抱中,伴随而来的还有他所熟悉的声音,“殿下。”
这声音是他蠢奴才的声音。
此时的墨君衍横躺在黑衣人的手臂中,就好像一条鲛鱼一般,不过却是一点美态都没有,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只叉烧糯米团子。
清浅也不管身后的“伙夫”和“叉烧糯米团子”,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而看着紧闭的房门,“伙夫”黑衣人才吐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太凶悍,和他多待一会便要多承受一会的煎熬。
墨君龄却是抬头瞪了黑衣人一眼,那眼神分明就写着,还不快将你英明神武的主子放下来,这样子多难看。
黑衣人会意,急忙蹲下来,然后将墨君龄放在地上,而自己则跪着没起来。
墨君龄却没有打算理会他,而是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一双好看的眉毛也慢慢拧成了蚯蚓状。
直到很久,也没见墨君龄下什么命令……
而另一边清浅出了房间,并没有直接千竹宫,而是静立在门前了,而她的双眸却是看着墨君衍那紧闭的房门好一会。
而这时有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对清浅行礼道:“清浅姑娘吉祥。”
这两个人便是上次墨君衍失踪将近半个月时间,被墨君衍伺候清浅的。
清浅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转身便想离开,却不想其中一位突然开口说道:“清浅姑娘,公子说他两日后便会回来。”
她们此时却是直接称呼墨君衍为“公子”,而不是“墨公子”。
清浅低垂眼眸,看了两人一眼,只听她问道:“他什么时候传消息回来的?”
却不想那小丫头只是摇了摇头,“墨公子没有传消息回来,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让奴婢两人今天告诉姑娘。”
其实公子是说等什么时候清浅姑娘看着公子房门沉思的时候,便出来回话。
也苦得他们这两天天天守在门前,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错过了姑娘盯着房门沉思的样子……
“他还说什么?”清浅双眸微眯。
小姑娘被清浅的眼神吓得身子一僵,却还是摇着头乖乖回话,“公子没说什么。”
清浅闻言皱眉,此时她也拿不准墨君衍究竟是什么意思。
思虑不过一小会,想不通,她就直接放弃了,便听她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你们下去吧。”
“是。”两人行礼后,才撤步转身离开。
而清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清澈的双眸似有暗影划过,却没有人能够察觉。
只见清浅转身,然后避过众人,直接离开了千竹宫。
而此时房间里面的墨君龄已经瘫坐在椅子上了,而原本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依旧跪着,只是在清浅离开的时候,黑衣人开口说道:“殿下,清浅姑娘离开了。”
“嗯。”墨君龄闻言直起身子,背靠着椅背,而他的手正摸向一盘什锦糕。
坏女人就是坏女人,居然丢下他。
等哥哥回来,他一定要向哥哥告状,让哥哥好好管管坏女人,下次看她还敢不敢丢下自己……
不过大年三十那天真的是他睡糊涂了?
墨君衍皱眉,只见他将手里一整块什锦糕全部塞进嘴巴里,吧嗒吧嗒几下便将它吞进肚子里。
“本皇子晚上睡得可踏实?”
黑衣人一时间不知道墨君龄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是不敢直接开口。
而他这样子却让墨君衍觉得是自己确实有这个“隐疾”,而他的这群蠢奴才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才隐瞒自己。
墨君衍扶额,对黑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而刚要开口说话的黑衣人见此,话直接堵在喉咙中不上不下的,却还是领命走了下去。
只是……他家殿下基本沾了枕头便不知道下一瞬息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一般一觉到天亮,那睡得叫一个踏实……
只是殿下问这个干嘛?
哎!总觉得自从殿下和那彪悍的女子接触之后,整个人说话也越发奇奇怪怪了,居然问他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过所幸不用几日,月嬷嬷和冉峰等人便会到达中楚的京都了,有月嬷嬷在,殿下总会少些胡闹。
正文 061。使者到
初春过后,整个京都也慢慢回暖,而此时京都被众人讨论最多的便是,各国前来贺寿的队伍已经到了。
只见京都四方馆前的街道两侧早有百姓在那边驻足观望,而街道中央便是前来迎接的皇子还有大臣们。
为首的那位便是云轩之,而在他身旁,分别是云涵之和云瑾之,他们身后还有去群臣。
“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道。
就见不远处有两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过来。
其中便能看到写着“祁”字的大旗,分明就是天祁国的队伍。
天祁和中楚的关系不好不坏,再加上墨君衍被送到中楚当质子,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什么冲突,街道两侧的百姓对天祁的队伍倒是十分好奇。
而在天祁队伍旁边便是神煌的队伍,要说两个国家中和中楚关系最为恶劣的便是神煌。
在护国大将军和神威大将军在世的时候,两国边关便是冲突不断,甚至还有爆发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多次,所以对于神煌国的队伍,中楚百姓怒目相对。
若不是有士兵在前守着,恐怕烂菜叶等就会扔了过去,甚至也会破口大骂。
现在基本呈现三国鼎立的局面,曾经还有多个小国林立,它们也基本在这些年中,被吞食个干净。
只见两国的马车停了下来,然后便是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天祁国的马车中传出来,只要一听便知道是墨君龄的声音,“到了吗?”
“怎么会是个小孩?”这是不知情的百姓的声音。。
这天祁国队伍为首的马车里居然有小孩的声音?
便见天祁国队伍中有人掀开为首那辆马车的车帘,这人正是冉峰侍卫长,“殿下,到了。”
便见墨君龄的小脑袋从马车中探出,而他那肉嘟嘟的可爱脸蛋,依旧惹人怜爱。
“这小孩是谁,这般精致可爱?”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你就不知道了,传闻天祁国最受宠爱的皇子便是年近六岁的十一皇子,想来便是这个小孩了。”有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人群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而这时,墨君龄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子被掀开了,便见一个身着缁色锦袍的男子从马车中出来。
只见他明明相貌俊朗,却偏偏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是藏也藏不住的阴鸷,一眼便让人很不喜欢。
此人便是天祁国二皇子墨君啸。
前面的墨君龄可谓是风光无限,后面的墨君啸更像是无人问津。
墨君啸看着自己马车前面的墨君龄,原本就阴鸷的双眸更似有毒液溢出,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自己被蛇盯上了,忍不住寒毛耸立。
“欢迎天祁十一皇子和二皇子的到来。”说话之人是中楚为首的二皇子云轩之。
虽然他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眼底却带着不屑,虽然不易察觉,但是一向对这样极其敏感的墨君龄却是一眼便能看出了。
墨君龄在天祁可谓是受尽宠爱,除了天祁皇帝,便也没人敢对他使脸色,此时云轩之这样的神情,让他连回应都不想。
明明是一个小小的人儿,身高也不过到云轩之的大腿处,但却是气势十足,让人不可小觑。
墨君龄这样的其实,也让原本不屑的云轩之有点侧目,但是同样的,看着这样的墨君龄,云轩之却是十分不悦的。
他向来自负,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便敢给自己脸色。
而这时,墨君龄身后的墨君啸走了过来,对云轩之抱拳,“中楚二皇子。”
云轩之见此,脸色才好了一点。
三大国中,中楚实力最强,天祁势力最弱,一个弱国就不该如此傲气。
你看,这墨君啸不是做的很好嘛?云轩之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瞥了墨君龄一眼,而此时的墨君龄却是看也没看他。
这墨君龄和那个墨君衍同样让人厌恶,此时云轩之是这样想的。
就听墨君龄稚嫩的声音传来,“丢人现眼。”这句话是对墨君啸说的。
墨君啸闻言,胸腔中的怒火便要喷薄而发,而那双阴鸷的眼睛更是可怕,可是他偏偏不敢往墨君龄的方向看去。
因为他知道,若是他现在对墨君龄有何不敬,不管现在是否身处天祁,他都不会那么好过的。
因为这只队伍,虽然表面上是他在领队,但实际上,这群奴才、下属真正尊敬的人是墨君龄,而不是他墨君啸。
墨君啸双拳捏紧。
站在云轩之旁边的云涵之,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笑而不语。
而这时神煌国的队伍也停了下来,便见彷如谪仙的玄非白从马车上下来。
原本街道两旁对神煌国怒目相对的百姓,此时见到玄非白,竟一时间没了怒气。
“这人是谁?”人群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这神煌国不是向来长得人高马大,块头极大的样子吗?这……”
玄非白从马车上下来,见现在这样的场景,嘴角勾起笑容,这一笑就仿佛雪山融化,万物复苏一般的让人舒心。
原本屏息的百姓,此时不禁不觉得神煌国的队伍让人憎恶,甚至还带着友好的目光看向他们。
“神煌太子果然闻名不如一见。”说话之人是云涵之。
“听闻中楚大皇子惊才风逸,如今一见却是不假。玄非白站在众人面前,听闻云涵之这样的话,也笑着回应。
他这话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让人一听便十分舒心,一点都不作伪。
云涵之一笑,而旁边的云轩之脸色却不是很好。
玄非白却是似乎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带着笑意看了众人一眼。只是在看到云瑾之的时候,似乎微有一顿,但是却没有人察觉,除了云瑾之自己。
但是云瑾之是不会说出来的。
“请各位使者入住四方馆,”有以为大臣走出来说道。“晚上皇宫为各位远客准备了接风洗尘眼,还请各位莅临。”
“一定。”墨君啸应道。
而其他人只是点了点头。
真是无聊,一群大人之间的宣威,这是此时墨君龄的心声。
“那我等便告辞了。”
中楚过的大臣们有些跟随中楚的三位皇子历来,有些则是将两国使者迎进四方馆,为他们安排好。
只是没有之人,神煌国太子玄非白在走进四方馆的时候脚步微有一顿,他的目光看向四方馆百尺之外的宣德楼,但也不过一瞬,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而宣德楼左侧末端窗口处的一个缝隙被再次关上,而坐在里面的一个女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玄非白。”女子唇齿间溢出一个名字。
“姑娘?您说什么?”而等在一旁的店小二没有听清楚,便问了一声。
“无碍。”清浅从椅子上起身,将一锭银两扔给店小二,便走了出去。
而此时四方馆中,天祁国的队伍,墨君龄的房间,又是“鸡飞狗跳”。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样突然带着侍卫跑了,可让嬷嬷我好生担心啊。”说话之人便是月嬷嬷。
墨君龄见此,并不想说话,他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可以说见怪不怪的。
每次他要是做出什么事情,这月嬷嬷都会念叨一遍。
而明明他才是主子。
“殿下您下次可不要如此行事,这会让娘娘担心了。还有那大皇子您还是不要多过接触,陛下他……”
“哥哥也是你能议论的!”原本不打算理会的墨君龄,听到月嬷嬷突然提起墨君衍,而且神态、语气中都带着不屑,他心中一团怒火也是直接冒了出来。
月嬷嬷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曾见过这样的墨君龄,因为以往若是她在一旁念叨,殿下不管如何都会顾念皇贵妃娘娘,不会反驳她,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的。
“若下次再敢非议主子,就算你是母妃身边之人,本皇子也定将你拉出去打杀了不成。”墨君龄说完直接甩袖离开,留着呆愣在原地的月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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