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俩字还没说完呢。
突然前面跑来一名衙门,还没到近前便气喘吁吁地:“大人不好了,那纪小妇人疯了!”
“啊?!”
洛畴吃了一惊,万没料到会如此,下意识地便朝君梓琳看去。
“洛大人,你马上派人去药铺抓药。要艾草,天葵子以及白毫!快点!”
“是!”
事不宜迟,洛畴连忙命人按王妃的意思去抓药。
随后众人赶回了衙门。
刚进衙门,便看到纪小妇人被绑到不远处的座椅中,她果然跟疯了似的,不停甩着脑袋,散乱的头发,打在脸颊上,她的双眼看起来迷乱而疯癫。
君梓琳从袖口内摸出银针,让两个人按住这妇人,当即便施针百会、曲池、劳宫……等穴。
不一会儿,小妇人略有几分地停歇,这时药抓过来。
君梓琳看了一眼,并没让人去煎了,而是以热水浇了,取了浮出来的水并掺了点凉水给这妇人脸上泼去。
这妇人尖叫一声,被泼得满脸都是,随后迷乱的眼睛慢慢地恢复过来,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处境,看着众人:“我,我怎么了?”
洛畴觉得这妇人像是装的,但是王妃娘娘没必要陪她装相。
但如果不是装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妇人之前便有过这样的病疾?可王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听说这妇人疯了,王妃竟能精准地抓药并使人清醒过来,这实在奇怪得紧。
“好了,把她带下去吧!”洛畴扬扬手,让手下人将纪小妇人架下去。
君梓琳止住,“不必了,让她走吧!”
洛畴讶异地看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这案子查清楚了?”
把人带过来,怎么还没问话就将人赶走了?
案子也没查清楚啊!
纪小妇人也是一阵惊喜,本以为自己要遇到个昏官,没想到王妃娘娘明察啊!
她扑嗵一声跪地叩头,“多谢娘娘,小妇人感谢娘娘明察秋毫!”
说着她二话不说逃出了官衙,仿佛有人会来抓她一样。
“王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畴有些无奈,走到君梓琳跟着追问,总是被蒙在骨里,真是难受。
君梓琳看了眼已经离开的纪小妇人的方向,淡淡道,“杀人者不是她,另有其人。关于凶手,我们可以不弄清楚,但是动机一定要查清楚。”
“王妃的意思是?这纪小妇人不是凶手?”洛畴不相信道,“可是王妃之前还让人把她带来衙门,现在却……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证据方才已经看过了,纪小妇人用的水粉中有一撮迷粉,可致人昏迷,但是用量多了之后,便会使人陷入疯颠。所以杀纪老婆子的人不是纪小妇人,而是另有其人。”
听王妃这样说,洛畴寻思了下,方才王妃查纪小妇人的梳妆台,还特意闻了闻那里的水粉。
难道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
“洛大人,你去派人查查纪老婆子平日都与什么人接触,死前又接触了什么人,去了哪里?”君梓琳立即吩咐道。
这事洛畴早查过了,遂当场答道:“属下问过了,这纪老婆子死前是留在家里面的,素日里她也不太出门,因为心疾,四下的邻里也没人敢与她说太长的话,就怕一不小心犯了病。但是之前纪小妇人曾说过,她婆母因为想吃青菜,但又不愿意去花银子买,但在自家的田地里种了一点。有时间便会去摘一些。死前的前三日,她曾经去摘过菜。”
因为觉得这事没太大关系,所以洛畴便没考虑此事。
“哦,那我们去她家的菜田看看去吧!”
出乎洛畴意料,王妃居然要去看那菜田。
他当即带着人引王妃前去查看。
“爱妃,你究竟查出了什么?”路上,周烬有点忍不住了。
一来看爱妃对此案十分重视,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线索,她也要亲自去查看。
二来,爱妃对确定纪小妇人不是凶手之事,十分果断,没有半点迟疑。她究竟发现了什么,这么坚决。难道纪老婆子真的如纪小妇人说的那样,死在午时,而不是前一日的晚上。
“这件事很蹊跷。这个崖县曾经是神秘人的所在,所以必定要细细查探才是。”君梓琳答道。
“如此那纪老婆子是死在了午时?”周烬又问。
君梓琳闻言,笑看自己丈夫,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周烬并不是催着她离开,而是开始好奇这个案子来。她耐心解释道:“纪老婆子是死在晚上吃罢饭后不久,并非是死在午时。”
她这句话才说罢,那厢洛畴听后,已然瞪大了眼,步伐也慢一下跟在王妃身边,竖着耳朵听。
☆、第1211章 依爱妃之见
如此一来,那纪小妇人便是在说假话啊,为什么王妃还放她离开?
显然晋王爷也有同样的疑问。
就听见君梓琳娓娓道来:“因为在纪老婆子的胃内之物,都是没有被消化的,可见是刚刚吃罢饭后不久,便被杀害了。而这个时候纪小妇人却说自己在煎药时吃在灶上,第二日醒来,药也没煎好,便重新去拿药,回头在午时又煎药,给婆母送去。在这个过程中,她既没有说婆母早上的用食以及情况,也没有说她自己的早饭情况,除了是故意忽略,还有一点,她也中了招儿。”
洛畴不解,就听君梓琳继续道,“那几个打牌妇人的话说得明白,纪小妇人连赢了两盘之后,便去方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归来。这件事纪小妇人没说,但我推测,她是‘睡着了’,睡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醒过来又重新打牌。这便是那几个妇人声称,她的举止,笑容都有点怪异,但大家都没放在心里,想必纪小妇人,也并没发觉吧。”
“中的什么药?”洛畴趁机问道。
结果君梓琳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洛畴碰了一鼻子灰,突然想起来,之前纪小妇人在衙门内发疯的情景。难道这便是她中药的后遗症。
“纪小妇人和纪老婆子所中的药,药量非常之小。只不过纪老婆子一直患有心疾,仅需微小的药量,便能够使她心疾发作致死。而纪小妇人却因此药而昏睡着,自然听不见。加之清醒之后神智恍惚,更不可以注意到这点。我所怀疑的是,凶手为何要这样做,动机是什么。”
洛畴不敢再说话,听到王妃此言,虽然心有疑问,但是却不敢问出来。
他转眼朝王爷瞅去。
晋王爷果真开了口,问道,“爱妃,若是一个人神智恍惚,必定会去看大夫的。”
见王爷反驳王妃的话,洛畴也在内心里赶紧站在王爷这边,因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呀。
谁知王妃冷笑一声,对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就大多数人而言,偶尔犯个头昏脑胀的,大家只会以为是小问题,而且刚刚睡醒后的人们,都会本能地认为,‘睡不醒’并不是病,过一会儿便好了。”她说着勾了勾唇续道,“再者,大脑也有弊端:当你记得一件事情的时候,你的大脑告诉你,这是正常现象;但当你忘记之中暂时不去记忆这件事情时,俗语是‘忘记了’,那么大脑便会告诉你,‘并不存在这件事情’。这时,你便真正地忘记了这件事。”
“所以在纪小妇人中了这药物之时,大脑中对于纪老婆子的事情,自然而然地抛在脑后,等她想起来时,已至中午。”
洛畴听罢王妃的这番话,却是一愣一愣的,不解难道真的这种药吗?
谁知王妃却是突然冰凉凉发笑:“这药真好啊,改日我也试试,看能不能制出来!”
与王妃接触时间不长的洛畴,却是并不能够分辨出王妃这意思。可是周烬却读了出来,因问:“与神秘人有关?”
“也许。”
君梓琳淡淡道,说着话便赶到了菜地。
内心里令君梓琳真正忧心的是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切片组织。
之前她见纪老婆子尸体时,推测死亡时间是在午时左右。结果后来呢,在查验胃部容物时,却发现是在用饭后不长时间之内,因为胃里面的食物还没有被消化。
这里面便产生了矛盾,为什么表面上推测的死亡时间与真正的死亡时间不相一致。
而这个与张老爷那个案子,几乎一致。
同样是死亡时间被推测出后,却与实际上整个案情演练之后的死亡时间并不相同。
那时候张老爷是病疾,肚中全是药水,胃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可供判断取证之物。而今,这纪老婆子之死时正当,自己也能能过胃容物而检出死亡时间。但与推测的死亡时间并不相同。
这虽然是两个案子,但是绝对可以称之为一个案子。
令君梓琳不能相信的是,为什么她正好来查这死亡时间之疑,却恰好纪老婆子便死了呢?
究竟是凶手故意的,还是巧合?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事情便危险了。
这时菜田已到,洛畴在旁边查看着,围着菜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端倪。然后又查看这菜田之中的菜,试图从菜中找寻是否被下毒,结果一无所获。
他望着王妃,发现娘娘并没有查看菜,而是朝着整个菜地的四下查看。
洛畴也跟着巡了一圈,一样的,没有发现。
这个菜地相邻的也是一片农田,虽然不是种菜,但也是种着其他的谷物之类。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一条河,灌溉倒是极方便的。
再往其他的方向看去,哦对了,离此不远处有一座山,是叫做碧绿山的。听说当地的人常常去山上采药。里面的药草并不见得多珍贵,但都是有百姓们所平常需要的。借着采药还能到市上售卖,得些银钱等等。
洛畴往四下查看着,不等他看完了。忽地就见到王妃居然在盯着那座碧绿山在看。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洛畴也盯着碧绿山看,结果,根本看不出什么。但他相信,只要王妃娘娘在看,那必定是有问题的。就像方才去纪小妇人的房间去查看,王妃就看出了水粉盒中有迷粉,而自己就没看出来。
这样的差距,使得洛畴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在旁边听侯吩咐。
只是王妃看了一会儿那碧绿山,便摇摇头,叹息一声让离开。
——难道是没看出什么?
洛畴苦恼,也随着王妃离开。
刚回到衙门,洛畴这厢的愁绪还没有完,便从纪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纪小妇人悬梁自尽了。
这才刚刚被放回府去,那小妇人欢喜的笑颜还在自己眼前,却是怎么突然悬梁了呢。
洛畴当即带着仵作去查看。
君梓琳等人便留下来,等候消息。
为爱妃倒了杯茶,周烬坐下来询问道,‘依爱妃之见,这纪小妇人悬梁,是不是药物所致?’
“那药物虽然厉害,但却并没有操控人类行为的能力。纪小妇人虽然因为药物用量过度,导致暂时性的颠狂,但她的行为只是摔摔砸砸,还没有自残这样严重。退一步讲,纵然她会自残,对于一个疯狂中人,也不可能会去做悬梁自尽这样‘复杂’之事。再怎样,也不过是把杯碎摔了,割腕自尽,这样子才算简单利索,悬梁——太过复杂了!”
☆、第1212章 她哪里能不记得
君梓琳叹息摇头,内心也有几分自责。
当推测到此案与神秘人有关系时,她便不该放纪小妇人回去。
神秘人的凶残程度根本不用解释,斩尽杀绝,根本是他们的宗旨,根本水可能留活口。
本来纪小妇人也并不该算在他们的杀戳名单之中,可能是小妇人回去后,又发出了不同寻常之事?
至此君梓琳饮了杯茶水,便在屋内走来走去。
抬眼她望了一圈这个衙门,发现这里的样子,与记忆中自己刚来时一模一样。
一点都没变。
想当初也是处在焦头烂额的迷惑之中,而现在,虽然揭开了冰山一角,却也依然蒙在骨中。
“王爷您看,如果真的是神秘人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杀纪老婆子和纪小妇人呢?”
君梓琳沉吟地望着周烬,她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透也想不明白。
这时留在衙门中的公差,上前拱拱手道,“王爷王妃恕罪,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尽快说。”
“是这样的,那纪小妇人的夫妇纪真金之前却是与张家的大公子一块做生意的。那张家便是,前些日子一连死了四口的张家。这几个案子都是王妃办的。”
“哦?”
听罢手下人的回报,君梓琳扬起了眉,却是阴森地笑了,喃喃,“果然烛跟神秘人有关系。”
张大公子虽是做生意,但是暗中却是与曾老爷有生意瓜葛,还是那样死的。
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一层联系。
“如此一来,那张真金是不是也死了?”周烬问道。
他虽不擅于查案,但看爱妃这样子,怕是张真金离死也不远。
谁知周烬见爱妃回眸朝自己看过来,那笑容狡黠而娇美,引得人心头一动,“王爷,您说张真金死与不死,究竟有哪两种不同的案情解释呢?”
“什么?”
周烬被爱妃的话绕得有点脑袋晕。
他一心只沉醉进了爱妃的美眸,她小巧而红润的嘴,以及面上那动情迷人的小模样。
“都退下!”
周烬站起身轻咳一声,对四下的衙役便是一阵寒冰冷脸地命令。
公差们突然听此言,纷纷摸不着头脑,怎么这才说着案情呢,就让他们退下去。难道他们在场,对案情还没帮助么?
算了,还是退下吧,晋王爷的样子也怪吓人的。
当即所有的公差统统退了下去,眨眼间屋内没了人。
君梓琳见人都走了,她有些既莫名又好奇,问周烬,“是不是有他们不能听的事情要与我说?”
周烬眸底冒出妖孽的炫烂火苗,声音魅惑无边:“是呀,爱妃,主要是有件事需要做,但是不能让人看见。”
“诶?”
君梓琳仔细看周烬,当即心下大叫一声,不好,这男人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不等她去推拒,周烬一把捞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喂,周烬!要看场合啊看场合……唔!”君梓琳要够了,这男人怎么还随时随地就能爆发呢?他究竟看到什么了,自己有诱惑他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在这里与在马车里面不同,周烬直接把爱妃放在自己身上,让她两条腿环住自己腰,然后便缠缠绵绵地亲吻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周烬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亲的。
但是自打来到崖县,他两次对着爱妃起了兴意,既然都是自己的女人,有机会干吗不亲。
而且说起来一点没趣味,可是一旦亲起来,便止不住地沉沦。
怀中的小女人像是蜜一样甜,想舔一口,然后吃过之后,忍不住又想继续吃下去。这样永远继续下去,仿佛怎么都不够。
偶尔听见爱妃低吟之声传入耳中,周烬觉得自己血液都沸腾了,更加想吃掉她,不错,把她吃下去,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