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若……他的心象是被马蜂狠狠的扎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刺痛,不觉中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几乎捏碎了她的手骨,“我知道刚才的事,让你受了刺激,这样的感受,我能体会,相信我,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林兮若淡淡一笑,垂下眼睑,看着被他紧握着的手,“你怎么可能体会得到我的感觉。”
她未名其秒的来到这个世界,处处小心,可是仍然处处碰壁,想用心去对待每一个人,得到的却是鲜血淋淋的回报,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承受力,到底还能承受多少。
这样一个完全不知他在做什么的男人,如何依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交付一生?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共渡一生?她有谁可以依靠,有谁可以信任?
她自嘲一笑,天地之下,身边俊男才子如云,却没有一个是她的那杯茶。
林兮若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兮若,不要这样,什么事都会过去。”她的沉默让公孙煊渁感到不安。
林兮若抬起脸。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转过去吧,你的伤口没处理完呢,我可不想再闹什么岔子来,又得重新来过。”
公孙煊渁不放心的看了看她,见她眼里虽然有浓得散不去的阴郁,但神色还算自若,知道这件事,她能承受得下。放开她的手,顺服的又再背转身去。
“你的伤口太大,不缝合是不行了。这以后要留疤了。”她轻抚着他伤口旁边红肿的肌肤,这么漂亮的后背,要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了,叹了口气,好不惋惜。不知妖殁的药。能不能去除那道将要留下的疤痕。
他却全不在意,“留疤就留疤吧,这战场上打滚的人,有几个能不挂上点彩。”公孙煊渁却又将她往身边拉了拉,道:“你脱掉一件袍子……不冷么?”
林兮若抱着肩膀,坚强的道:“俺是强壮的人。”
话音未落她身上多了件衣服。仔细看是半件——公孙煊渁趴着睡,将护住前心的剩下的半件衣服搭在她肩上,林兮若怔怔的抓着那半件衣裳。说实在的真的起不了什么保暖作用,然而不知怎的,抓着那半件质地柔韧的衣裳,掌间光滑而沉厚的触感便似瞬间传入心底,绸缎是凉的。滑如游鱼,似乎不经意便会游走。而心是温软的,平平静静跳着,有种泰山崩前亘古不变的安然。
山洞外夜风呼啸,暗洞无声,枯草地上合衣而卧的男女,在柴火的微光里一坐一睡,沉静相对,半晌,坐着的那个渐渐歪了歪身子,睡着的那个,轻轻将她拉下,将落下地的半件衣服盖在了她身上,又向她靠了靠,两人合盖着半件衣服,沉沉睡去。
林兮若朦朦胧胧眯着了一会。
看天色竟然已经微亮,林兮若爬起身,公孙煊渁仍在睡着,林兮若看看他焦裂的唇,知道伤口发热的人最易口渴,去接了山洞内滴落的泉水来喂他喝,她将公孙煊渁的上身扶在自己膝上,看见他虽重伤衰弱但仍旧唇色如火,清水自唇间滴落,如露珠盘旋于玫瑰,越发艳丽不可方物,林兮若怔怔的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抹过。
这一触并没有抹下她想象中的胭脂等物,手指上干干净净,林兮若笑一下,摇摇头——当天下所有男人都是兔儿爷那样的戏子爱化妆么。
她手指掠过公孙煊渁唇角,顿了顿,指尖正欲一撩,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公孙煊渁又醒了,倚在她膝上静静看着她,琉璃般的眼神看得人有几分虚幻,林兮若有点心虚的想缩回手,公孙煊渁却不放,将她的手抓着,对着亮光仔细照了照,像是想欣赏那般轮廓的优美和手指的洁白般,出神的看了看,然后突然将她指尖往口中一送,轻轻一咬。
林兮若“啊”的一声急忙缩手,大怒:“你乱咬什么?”
公孙煊渁侧过脸,他的眼神在晨曦雾气中看来像是笼罩在烟光里的银湖,幽深广阔,闪烁跳跃着日色的金光和月色的银光,千颜万色的华彩,从林兮若的角度,还可以看见笔直的鼻和棱角分明的唇,闪着蔷薇般的光泽,有着一种鲜亮狂野之美,像一幅最浓丽的画凸显在白色的雾气里,美得令人心跳。
第一百零一章 攻入圣地
林兮若“啊”的一声急忙缩手,大怒:“你乱咬什么?”公孙煊渁侧过脸,他的眼神在晨曦的雾气中看来像是笼罩在烟光里的银湖,幽深广阔,闪烁跳跃着日色的金光和月色的银光,千颜万色的华彩,从林兮若的角度,还可以看见笔直的鼻和棱角分明的唇,闪着蔷薇般的光泽,有着一种鲜亮狂野之美,像一幅最浓丽的画凸显在白色的雾气里,美得令人心跳。
此刻,她的心乱了!可是,她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未名其秒的来到这个世界,处处小心,可是仍然处处碰壁,想用心去对待每一个人,得到的却是鲜血淋淋的回报,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承受力,到底还能承受多少。
这样一个完全不知他在做什么的男人,如何依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交付一生?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共渡一生?她有谁可以依靠,有谁可以信任?
她自嘲一笑,天地之下,身边俊男才子如云,却没有一个是她的那杯茶。
林兮若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是脑海里的那个林兮若!
而此刻躺在神邑国三皇子府圆形大床上的林兮若,心也在滴血!
这样一个鲜亮夺目的女子,也有惶惑无奈的时刻,她又当如何笑对这一次次诡异多变的境遇?
公孙煊渁,到底是哪国太子?他和原来的林兮若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吧,可是,却又隔着一层难以刺破的膜。他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呢?这个男人身上埋藏着诸多谜团,连原来的林兮若都不是很清楚。
“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这个公孙煊渁凭什么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知道么?
今后,如果,见到了这个公孙煊渁。她又该如何自处?
公孙煊渁受伤了?他是怎么受伤的?难道,他的武功还不及原来的林兮若么?
公孙煊渁!公孙煊渁?公孙煊渁!
林兮若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
而此刻,神邑国北部邻国——轩辕国,无情阁阁主无情公子公孙煊渁正在与三位副阁主商量着阁中的一件要务,公孙煊渁冷不丁连打了三个喷嚏,他自己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下腹部缓缓升腾,嘴角不由得微微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这个弧度虽然格外微小,可是,还是被其他三位副阁主一览无余。
“公孙煊渁。我怎么觉得你穿这个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装还骚包呢?”这话,无情阁的那三位副阁主当然不敢说也不会说。这话,依然是,林兮若脑海里的原来的那个林兮若说的!
她脑海里的那个林兮若眯着眼抬头,嘻嘻的笑,她还是醉的。方才。她喝了个痛快,大脑处于极其愉悦的飘飘然状态,看花是红的,看天是蓝的,看轿顶是旋转的,看青衣小帽管家打扮的公孙煊渁。是闷骚的。她手抵在这个闷骚的人的胸,偏着头笑眯眯的看他,道:“公孙煊渁。我怎么觉得你穿这个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装还骚包呢?”
那管家盯了林兮若半晌,一伸手将她抱起来,他抱着林兮若,进了轿子,他也不出轿子。抱着林兮若坐着,稳稳的笑。道:“老爷,装醉是逃避不了惩罚的。”
公孙煊渁笑吟吟看她,看这个平时坚决抗拒肢体近距离的接触的家伙,今日终于因为半醉不醉完全没有发觉目前身处的姿势——两人在小小的轿子内,林兮若整个人都在公孙煊渁膝上,她窝在他怀里,微红的脸抵在他的肩,发丝和眼神都是柔软缠绵的,浸了酒般的馥郁绵邈,连呼吸都散发着醉人的甜香。
半醉的林兮若却没发觉自已身处狼口。
终于有一刻暂时忘记她那心心念念的回家的执着信念的林兮若,他怎么可以不品尝?那也太对不住等了很久,每次害怕引发她的怪异魔怔而不敢接近不敢撩拨的自己。
公孙煊渁微笑着,在他特意选的极其狭小的轿子里,抱着林兮若极其灵巧的翻了个身,顿时成了林兮若在下他在上的姿势,通过两人身形的迥异,完全造成了绝对的躯体压迫,并完全侵占了林兮若可以活动的空间。他的膝抵着她的膝,他的臂上是她的颈,软软的一弯云似的兜着,乌黑长发流水般泻下来,流过手背光滑如缎。
他微笑,眼中神光如酒,酒液清冽,倒映她微熏流媚的眼眸,她颊上开着一抹桃红,娇艳的春便永远于此停驻。
她呢呢喃喃推拒,口齿不清的发声:“公孙煊渁,你不要乘人之危……”却不过换得他更深的俯下身去。
不知道是从哪里突兀吹来的风,带着最接近天空的高远清逸的气息,掠上她的额,而那风中有春草青青,有夏夜荷香,有秋日里菊花流丝曼长,有冬雪之下的沉厚与蕴积,如四季一般鲜明,如四季一般醇美而多变,那风在她额上停了停,一路向下,经过高山低壑,经过疆域万里,一路在她的世界里下起春雨如绵。
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窒迫,忍不住微微张开口想要掠取更多空气,却换得游鱼一尾,轻巧而灵活的闯关掠地,攻入她从未有谁得窥的圣地,他的滋味绵软而清透,似杏仁般,初初有清爽的微苦,回味过来却是无穷无尽回旋往复的香,不逼人却无处不在,低调的华美亮烈……王者之香。
她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不愿这般的放纵他或自己,他却因这般的呻吟揽她更紧,她双臂锁死在他怀抱中,夏日里沁心的温凉,像一块软玉,有一种惊心的,让人恨不得永生沉湎的舒适,又或者是躺在云端,在人生最初的甜美中抵死温柔,飘飘欲仙,此生沉醉而不愿再次落入人间。
然而,只是那沉醉的一霎,心深处有什么立即牵牵扯扯的痛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微微一偏头。他的气息从她唇端掠过,唇角印上属于他的味道,他体贴的微微松开身子,怜惜的俯视她,那朵颊上的桃花已经开遍天涯,连玉颈都沾染了一抹淡淡的旖旎的粉。
轿子悠悠晃晃,狭小的空间身体紧贴,身体不住轻轻碰撞,彼此热度传递来去,透过薄薄的衣,感觉到那般的细微的颤动……不知道谁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公孙煊渁爱怜的抱着林兮若,她发间这瞬间汗湿一片,乌黑的发黏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日光下渐渐化雪的雪山,他伸指,轻轻勾起一缕发,在指尖温柔的绕了绕,然后,拉过自己的发,两发交结,欲待系起。此刻,结发!
林兮若却突然大力挣扎着翻身起来。
她看见他眸光流溢,看见他深情如许,看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彼此的发,日光淡淡从窗缝间泻入,照见那两缕同样润泽乌亮的发,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发相结,会打出世上最美最亮最润的结。然而,那发丝将结的一刻,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缕白发,一双手,一本卷起边的童话书。
她霍然跳起。在这狭小的,几乎无法挪动的空间大力跳起。
“轰”!轿顶被掀了。林兮若兔子般从轿顶窜了出来。
训练有素的轿夫早已得了嘱咐,一般的动静不用理它,所以轿子晃啊晃啊动啊动啊都当不知道,然而林兮若全力跳起的力量岂是他们可以抵抗的?四人只觉得大力一撞,双手一软,轿子落地,再一回首,林兮若已经踩在了轿子的废墟上。
她身后,气质优雅的“临时管家大人”负手施施然从支离破碎的轿子废墟中走来,依旧在微笑。林兮若一昂头,大力将脑袋一扭,望天。姿势彪悍决绝,脖子上却隐现出很可疑的一层淡淡的粉红。
公孙煊渁已经招招手,跟随的护卫立即牵来两匹马,太子殿下亲自递过缰绳,微笑怡然:“请上马。”
原来有马!林兮若大怒,用眼神责问:那你咋一定要拖着我坐轿子?
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嘛,太子殿下微笑,轿子是一定要坐的,八成也是要坏的,马也是应该备的,坏了以后有代步的。
城门处,月白衣袍雍容优雅的男子不急不忙的整整衣袖,扬眉看向那女子纵马疾驰的方向,那里,那个笑意明朗如骄阳,身姿柔曼如春柳,行事却雷霆万钧霹雳风范的女子,以后,是否,会常常想起某个被她不打招呼就扔下的人?
公孙煊渁立马扬鞭,遥遥看向玄渊国的方向,他比常人更黑的眸此刻幽光闪烁,跳跃着炽烈而兴奋的火焰,如同这沃野之上,那轮永远燃烧的炽日。
他绝对不是懦弱的人,更不是脆弱的人,他可以长刀向天,横眉冷对赤州七国的任何挑衅,纵使血染战袍,性命不保,他亦可饮烈酒搏命战,但是他却无法抵挡住眼前女子突然离去的失落感。
他突然仰头大笑一声,扬鞭策马,骏马打了个响鼻,扬蹄长嘶,风驰电掣般驰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蹄印,一路向东,向东。
第一百零二章 宗教信仰
然而,只是那沉醉的一霎,心底深处有什么立即牵牵扯扯的痛起来,林兮若动了动身子,微微一偏头。他的气息从她唇端掠过,唇角印上属于他的味道,他体贴的微微松开身子,怜惜的俯视她,那朵颊上的桃花已经开遍天涯,连玉颈都沾染了一抹淡淡的旖旎的粉。
轿子悠悠晃晃,狭小的空间身体紧贴,身体不住轻轻碰撞,彼此热度传来递去,透过薄薄的衣,感觉到那般的细微的颤动……不知道谁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公孙煊渁爱怜的抱着林兮若,她发间这瞬间汗湿一片,乌黑的发黏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日光下渐渐化雪的雪山,他伸指,轻轻勾起一缕发,在指尖温柔的绕了绕,然后,拉过自己的发,两发交结,欲待系起。此刻,结发!
林兮若却突然大力挣扎着翻身起来。
她看见他眸光流溢,看见他深情如许,看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彼此的发,日光淡淡从窗缝间泻入,照见那两缕同样润泽乌亮的发,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发相结,会打出世上最美最亮最润的结。然而,那发丝将结的一刻,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缕白发,一双手,一本卷起边的童话书。她霍然跳起。在这狭小的,几乎无法挪动的空间大力跳起。
……
林兮若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片段,脸上也绽放出几朵凌霜傲雪的冬日寒梅。这,就是公孙煊渁和林兮若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么?
看来,这个公孙煊渁应该是继亦琰之后,林兮若再次爱上的男人!也许,爱上亦琰的才是最初的原主,而爱上公孙煊渁的则是穿越来的!
一缕白发,一双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