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已经想到不久后就能如那些高手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云舒刚抚平的兴奋感,又升腾起来。
后面的几天,事情发展的超出了云舒的意料。
她本以为云绣阁的香囊至少要十天之内才能散播出去,哪知第三、第四天,铺子便被人潮遮盖。
人人都叫嚷着要变成‘香人’,云绣阁的存货不到两天就被抢的一干二净。
但最近事情本身就多,这事闹得倒是不大,更多人则是在讨论战事。
这是前些天才流传过来消息,内容丰富的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比如边境又开战了,靠近战场的城池被南燕国吞并,南燕那位凶神恶煞的太子,无情屠杀百姓千名,短短几天已经被本国百姓深通恶绝。
再比如上次前来的南渊使者,归国后突然暴毙,护送的冯镇将军暂被扣押,两国和平岌岌可危。
再比如誉王亲征,拦住南燕继续前进,暂时平息战情,深受百姓爱戴。
云舒每次上街都能听到众人口中说着那位誉王如何英勇厉害,还有南燕那太子如何蛮横变态。
她对战事也做过了解,知道内情可能有所差别,所以只抱着信一半的想法去听。
铺子的东西售卖一空,云舒只好关门歇业。
她娘能力有限,本以为这几天做出来的东西至少管半个月,眼下一个不剩,她还在惆怅后面要不要找加工。
毕竟没有哪个铺子说是货不够关门了。
想着等生意再稳定些,就让秦氏管理铺子,她还有其他事要做。
下午回去,秦氏还在忙碌着,似盯的太久,眼睛花了,便放下绣活抹了把眼睛,看的云舒心中不忍。
秦氏赚钱的想法太过急切了,谁的话也不听。
她过去故意搭话,秦氏方才停歇一会,可转头又忙活起来。
这样越发坚定云舒的想法。
傍晚的时候云舒找上了刘洪善。
听说了云舒的想法,他一脸意外,表情中又有压制不住的欢喜,最后又有些忧愁,“你是说让村里会绣活的帮着做东西?可是东西会有人要吗?”
刚刚云舒提了暂时只有荷包和香囊,刘洪善虽然对这些不了解,却是知道这些东西大街上到处都有,没见过生意多好的。
“这个不用刘叔担心,你只要帮我找几个手工不错的,工钱好说,最好明天能确定下来。”云舒淡淡道。
“那好,我今晚就跑一趟,绣活好的村里好像有几个。”刘洪善自言自语道。
当天晚上,刘洪善就在村子跑了一圈,倒是真的召集了五六个,只是她们对刘洪善说的不太相信。
就绣个荷包,便能赚十文钱,听着有些唬人。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河边的云舒提的,明天你们去问问。但记住了,好歹人家是给了你们赚钱的机会,可别忘了感谢人家。”刘洪善不忘给云舒拉好感。
那些妇人忙点点头,这个是自然。
近来她们和秦氏走动频繁,对这个新来的‘寡妇’了解后,颇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觉。
次日天刚亮,秦氏便被频繁的敲门声给惊住,听说是来做荷包的,愣了半天,她怎么不知道?
恰好云舒听到动静出来,瞧见门口的众人,眼睛一亮便是走了过来,“婶婶们,你们就是刘叔找来帮我娘的吧?快请进来。”
秦氏一脸懵懂的看着女儿招呼众人进去,然后对她眨眨眼睛,她不明所以,却还是跟了上去。
直到听到女儿交代众人事项,她这才听懂这些人竟是女儿找来给自己分担的。
不过十文一个是不是太多了?这么多人一天又得绣出来多少,舒儿她要这么多荷包做什么?
云舒始终还没提店铺的事情,秦氏虽然不解,却没有拆台。
后面云舒讲完,她几乎是半迷糊着跟人讲着怎么做。
“这样式前些天我就瞧见了,倒是精致,我们几个也不知道能不能绣好。”几个妇人很是谦虚。
听到她们这么说,秦氏也暂时忘了眼下的局面,耐心道,“其实很简单的,你们只要这样…”
屋子里环绕着众人讨教绣活的声音,起先秦氏还有些放不开,后面倒是顺手。
云舒画的图案,比较复杂,秦氏便就着自己的经验教着众人,耐心又细心,转瞬间屋子里只瞧见众人拉线忙碌的画面。
云舒瞧着一片平和,便给秦氏说了声,打算去镇上一趟。
并不知晓,就在她离开后,严玉桃便闻声而来。她之前恰好看到一群妇人来到秦家,顺便问了句知晓是赚钱的活计,便去找了刘洪善。
刘洪善这次主要找的就是成婚之人,毕竟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帮着绣东西,万一被人抓住不放名声不好。
他是替严玉桃着想才没去,没想到对方反而主动提及帮忙。想到云舒没说过不让严家人去,而且严玉桃给他的印象又不错,便让她去了。
“玉桃呀,你也来了,快进来。”村里的妇人们传话特别快,之前严玉桃那些行为,她们多少知道一些,不过看到人还是该笑的笑。
只有秦氏有些犹豫,她记得女儿不喜欢严玉桃,可看到大家都不反驳,便没说什么,反正等女儿回来大家也就走了,应该是碰不着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恶意挑事(加更求票)
严玉桃的嘴一如既往的会说话,即便众人各怀心思,还是被她给捧的开怀大笑。
就连秦氏都嘴角微弯,哪怕打心里还是觉得自家闺女是更好的。
“秦姨,云舒这几天去哪儿了?我还想找她玩玩,总是扑了个空。”严玉桃后面话语一转,声音娇憨的喊着秦氏,光看表面倒是可人。
妇人们也闲来无事,跟着附和,“这么说倒也是,前些天来,总没瞧见你家姑娘。最近战事挺乱的,你可得交代让她少出去一些,云舒长的是个出挑的,防备些总是好的。”语气倒是真心的关心。
听到有人夸闺女,秦氏脸上笑容更深,“舒儿向来有主见,前些日子拜了个师傅,没事上镇上学些医术,有她那师傅保护我倒是不担心。”
“学医呀。”严玉桃声音微微拉长,声音有些犹豫,“云舒一个姑娘家,学医是不是有点…”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几个妇人也在听到云舒在学医而顿住动作,不怪她们多想,如今时代,学医多是男人的事,乍一听到云舒一小姑娘拜师学医,心里也有些难以置信。
更无法相信的是,秦氏似乎挺支持。
秦氏脸上的笑容敛下许多,她低着头一边拉着绣线,声音略有些低道,“那也无法,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让儿女跟着受苦,眼下女儿为了我奔波学艺,我自然也是难过,但换着想想,学个医也挺好,若是自己有个头疼脑热也省了银子,而且舒儿那师傅似乎是个不错的…”
妇人们便是心领神会,忽觉得刚刚想法有些过分了。
秦氏一家才来日子的确很苦,想到人家女儿为了养家去拜师学医,估计也是做了思想争斗的。况且那医术可不是好学的,每日还要上山挖药。
这么一想除了同情倒是羡慕起来。
秦氏这女儿倒是孝心,而且心地不错。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了,也不忘她们这些还没几天的同村人,更不用之前还帮着她们收购草药。
当下便有人安慰,“妹子你也别多想了,要是我有这么个女儿,就该谢天谢地了。”
另一人也道,“是呀,学医怎了,也没人说只有男人去学。”
“儿女孝顺这就足够了,管别人说什么。”
秦氏心情本有些低沉,听到众人这一言一语安慰,心里倒是渐渐暖和起来,“谢谢大家。”
“都是一个村子的客气什么,况且我们来这还不是靠着云舒那姑娘。”
气氛转瞬间比之前还好,秦氏面上带了笑颜,妇人们更是互相安慰打趣。
唯有一人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怄的不行,这人自是严玉桃。
她之前就猜到云舒在做什么,没想到是在学医。这些日子村人总是拿她跟云舒这个外来的比,她还听到不少她的闲言碎语,本以为刚刚故意说番话能让大家对云舒生些不好的想法,哪知道这些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后面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意图,她还跟着夸了云舒几句。
……
云舒进镇后走了很大一圈。
庆隆行那边生意已经稳定,王才峰生产也跟上了进度,每日进销都是不小的数目。
庆隆行的掌柜提及几次合作生产被云舒拒绝后,干脆好好发展起来。
镇子上现在随处能看到摊位上摆放着用生石做出来的铁器,而且卖的极好。
虽然价格高了些,但用过的人跟着打广告,这销量便是出来了。
云舒每次去庆隆行,掌柜的连带着对她这个合作人的徒弟都善心的不行。今日给点好处,明日送点特产,可谓是当做上宾。
耽搁到下午,云舒换了伪装去了红楼。
杜云娘几乎把她捧成神仙,知道云舒不喜女色,倒是没有像前几次找了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候着,而是改成了好吃好喝伺候。
但凡云舒推荐的药品,一出口就是几十瓶的订购,时间也不催促。定金直接变成了全额付款,而且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每次过来要帮着给姑娘们诊脉。
诊脉这事云舒擅长,红楼的姑娘总共不到一百人,她一个时辰全部诊完还能给予建议。
当初感谢云舒的红艳,总会留在最后,跟云舒要着‘补身’的方子,顺便问些稀奇古怪的药。
云舒能帮忙就帮忙,对方开心,云舒也赚得满盆钵。
离开红楼已是未时中,云舒又去了趟王庄,想找周忠问问盐的事情谈的怎么样。
前些天周忠一直说朱大闭门谢客,据说是上次被抓吓住了。本以为死定了,哪知道府衙上山竟然空手而归,他莫名其妙被放了,后面被监视几天竟什么事都没了。
从悬崖边上溜达一回,估计是被吓坏了,朱大待在家里十多天都没动静。
好在前几天终于缓过神。
毕竟是做这一行的,野心很快涨起来,加上听说上次是‘能人’帮助,咬牙还是决定继续干。
事情一决定,朱大先是跟同伙商量,率先找了周忠。
云舒记得两方约定的时间是昨天,按理说昨天就谈过了,但昨日她答应在家陪秦氏,便没有去。
她去王庄的时候,周忠不在,阿福凑过来又提了石头,云舒一脸无语。
这家伙自从知道云舒不停歇的收石头后,越来越有干劲,就上次挖掘的地方,几乎被王庄的人搬空,云舒空间差不多移进去了一座山。
但这东西多备点总是好的。
“那我就找人搬去了。”一听云舒晚上来收,也不陪云舒了,掉头就跑了,似乎就怕东西没人要似的。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周忠的身影才缓缓而来。
云舒正准备开口,瞧见他表情不对,往下一看,那领子似乎提的有点高,心里一秉,再对方没反应过来前拉开他的衣服。
一条十多公分的血痕在周忠的脖子上,伤口不深,面积却不小。
云舒顿时沉下脸,“怎么回事?”
周忠此时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还没回过神一样,听见云舒的声音,才愣愣的抬头,而后像是才看清云舒一样,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神医,我刚被胡三逵的人给抓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偷袭之人
虽极力隐忍,语气中的颤抖却泄露出来,那无神双眼瞬间划过后怕惊恐之色,虽短暂,却让云舒看的真切。
也是一会的功夫,周忠又平静下来,显然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云舒瞧着这一切,不知如何去说,半响才道,“抱歉,这件事也是我没考虑周全,那些人定是早就知道私盐线路上的人马,他们抓你可能就是为了找我,你若…真的害怕,可以退出!”
云舒考虑后说了这番话。
周忠胆子算不得大却也不小,这次吓成这样当时情况肯定十分紧急。
她知道周忠并不是怕没命,而是担心自己出事家人无人照拂,她虽然很缺人手却不能强人所难。
岂料周忠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要退出,只是刚刚以为真的要没命了。”大概是说了几句话缓和了,又或者是见到云舒的关系,周忠的声音也渐渐冷静下来。
随后才跟云舒说了具体情况。
原来周忠今日有事上街,哪知刚进镇就被人从后罩住脑袋,他惊恐中被带到一个阴暗的房间中,接着脖子被人架了刀,他几乎都忘了过程如何,磕磕绊绊回答对方的问题,直到那些人询问他是否跟一个神秘人合作跟胡三逵做过私盐生意,他点头后这事才算完。
他也是后面才知道这些人是胡三逵的人,他们嘲笑了几句周忠胆子太小后,嘻嘻哈哈离开,唯有周忠还在惊恐之中,后来事情就没办就回来了,若不是看到云舒,他只怕还沉浸在刚刚突然的偷袭之中。
云舒闻言目光微闪,看着他,“你确定不退出,若是错过这次,后面就没机会反悔了?”
“我不退出。”周忠反而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刚刚的事情超出他的预料,但想起这些日子家人吃饱喝足后开心的笑颜,他希望能永远保持这样的状态。
云舒便点点头,“你有这样的决定更好,你放心,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若真有一日你难免灾祸,我答应你保你家人后半生无忧。”
“神医…”周忠怔怔看着云舒,眼圈渐渐发红。
云舒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忧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我也是今日才抽出时间过来,你先跟我说说朱大那边怎么说的。”
周忠使劲点点头,心里只觉暖融融的。
接着道,“朱大说了,只要我们能拿走货,并保证不暴露且不牵连他们,这生意他便答应只给我们一家做。”这相当于买断给他们了。
当时周忠牢记云舒的交代,自信保证,朱大等人便说先做几笔试试。
“他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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