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裳本来想做些什么,但听他要去叫人来,稍一作思考便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就这么静待人进来,她这么一表现,倒叫沈天意拿不准主意,她这是何意,他这把事都闹大了,怎么都不见她一点慌张,好像还是故意等人看戏一样,难道她真没拿到什么贵重东西?
人很快便被沈三夫人引进了后宅,慕容四娘本来想阻止的,但被沈三夫人一句:你一个下堂妇,给你来办丧事就已经给了脸面了,还想管沈家的事,你有那个资格吗?给堵了回去,只得焦急地跟在这些人的后头,还不忘给自己的丫头吩咐,去将军府上通知时初。
沈天意见人都已经来了,退路已经没有,当下便冲着来宾道:“各位,各位夫人你们且瞧瞧,天底下竟有如此无耻的人,都已经被逐出府的人,竟乘着我二哥不在了,跟我们这唯一的亲人抢起了财物。”
沈风裳挑眉,没想到这沈天意还有这下作妇人之姿,她就是不说话,看他能说到何程度。
众人对沈风裳被逐出沈府之事,还是了然于心的,而且沈天枫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怨怼之事也有所耳闻,这突然就好心地来给他办后事,本来就让他们有所疑惹,却没想到,是为财物,真是看不出来,之前说的做的可都是硬气的很呢,有些忌妒之人看她嫁得好,心里也有不平衡的。
当下便有人站出来说道:“这,章夫人,你这行为确实不太好吧,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沈风裳冷笑:“你们打哪瞧出,我是为沈府的财物而来?可是有实证?”
那位夫人被说得回不了嘴,眼神看向沈天意,他直接就道:“实证,这书房的一切就是实证,你说,若你不是为了找好东西,为何要把这里翻成这样。”
“我若说,这里非我所为,你会信否!”沈风裳好笑地看着他,也知道他是不会信,任谁看了也不会信,她只是随意这么一问。
果然:“这屋里在我们来之前,就你一人在,不是你翻的还是它自己乱的不成,我二哥平日里书房可是整洁的很。”
沈风裳觉得跟这些说话真的挺没意思,所以懒懒地指了指沈天意脚边的一个木匣子:“我想你要的财物,就在你脚边的那个匣子里,本夫人对那点东西还瞧不上眼。”
沈天意一听,忙低头看去,一个药箱大小雕着精美花纹的檀木匣子映入眼敛,他半信半疑地拿起,在手上整个翻来倒去地看了一下,竟然找不出开口,皱眉看着沈风裳:“你莫不是掴我,这东西怎么都打不开。”
看热闹的人也好奇地看着那个东西,也想知晓里头到底有多少财物,这么点大的箱子应该藏不了多少好物吧。
沈风裳看着她们的表情就看出来了,她们是以为所谓的财务都该跟妇人一样,都是些精美饰物之类的吧,沈天枫跟别人不同,他不喜这些花梢之物,在她的印象中,沈天枫的房里连个古董都不放的人,应该是喜欢把东西都换成银票类的存着的,所以那么大个木匣子,就足够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注定的闹剧
“反正沈大人已经不在,你不说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么,那你直接拿东西劈了它不就成了。”沈风裳好意提醒他。
沈天意皱眉看着匣子,定不下主意,这里面要是有贵重物品,到时候要劈坏了,可就亏大了,一旁候着的沈风吟却是看不下去,直接上前道:“爹,你别听她在那里胡说,这盒子既然能装进去东西,就定有开口,我想,这应该是有机关的,你好好找找。”
“我这都翻看了一遍了,什么都没找着!”沈天意有些烦燥,什么时候他都要被几个小丫头命令做事了,心下不愤,却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闹事。
“爹,把东西给吟儿看看如何?”沈风吟请示着,手已经伸了过来。
沈天意觉得自己反正打不开,给吟儿看看也无所谓,便两手一递,把东西递到她手中,沈风吟接后,对着盒子一通敲打,也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便听到咔一声,匣子便这么展现了一个出口。
虽然是意外之举,但她刚才那似是专业地敲打,给外人的形象就是懂行的人,当下有人便夸她厉害,她也高兴地收下赞美之词,然后把东西递还给沈天意:“爹,打开了。”
沈天意喜出望外:“吟儿,果然不愧是爹的女儿,真是厉害。”他丝毫不吝啬地夸奖着,然后查看匣子里的东西,果然里面拿出一大叠银票。
他粗粗地计算了一翻,竟然算不出来,有了之前的卖弄,沈风吟看出他爹有些为难的样子,便知道她爹又被难住了:“爹,这等计算之事,是后宅女人管的,吟儿随先生学过些,要不吟儿帮你?”
沈天意乐呵呵地递上,也没见沈风吟拿什么器具,就这么一张张票子在那里算着,没一刻钟,她便欣喜地跟他爹道:“爹,这里头可是有二百二十三万两银票呢。”
“二百多万两?”沈天意傻眼了,平常看他二哥一副拘紧的样子,以为他二哥已经没两个钱了,没想到还有二百多万两之多,当下眉开眼笑。
之后又似是想起什么,把票子都揣到自己怀里,转头看着沈风裳:“我二哥的财产肯定不止这么点,说,你是不是拿了比这个更值钱的东西,快交出来。”
“沈天意,你莫要贪得无厌,不然后果怕是你负不起。”沈风裳凉凉地提醒。
“吟儿,上去,搜搜她的身,她肯定藏了好东西。”沈天意一听她这么说,便觉得她定是有什么东西藏着,想都不想就让沈风吟上去搜身。
沈风吟抬步上前,却听沈风裳冷冷喝道:“你敢!”
“哼,你偷了我们家的东西,还不让搜了不成。”沈风吟哼了一声,那些看热闹的还附合着,都觉得她定是拿了什么。
“本夫人的身,你还没资格搜。”说着便一脚踹开已然接近自己的沈风吟,直把她踹倒在地翻了一个滚。
她该庆幸,沈风裳怀着身孕,下手力道不敢用大,不然她估计要被踢个吐血的下场。
沈天意见女儿被踹,上前没有扶起她,而是冲沈风裳大喝一声:“贱人,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今日这里这么多人,你怕是走不出去这个门。”
“你说,谁走不出这个门。”群众后头,传来时初阴冷的质问声。
沈天意慢慢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时初,心里一颤,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他就要怂:“没,没谁!”
沈风吟见到章时初,心里激起一般力量,赶紧自地上起来,走到她爹身边,然后颇有规矩道:“将军,不是我们不讲理,而是贵夫人贪了我沈府之物,我爹只是想让她交出来而已,并未为难于她。”
时初直接无视地上前,越过她走到沈风裳身边,温声道:“怎么,可是有不适?”
这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让沈风吟又羡又忌,这么好看的夫君,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就是她沈风裳的,她沈风吟不比她差到哪里去啊。
“无事。”沈风裳笑着摇头。
“将军,虽然你官大可压死人,但沈风裳她拿了沈府的东西,今日是一定要交出来的,莫不是你想以权压人。”沈三夫人看着吟儿被踹,沈天意又被人吓住了,当下也忍不住上前出声。
“哦?”时初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然后淡声问:“裳儿,可是有什么东西?”
沈风裳轻笑地拿出刚才的账本,在手中扬了扬:“可不就是这东西么,本来我想着这里头的东西,要是被人知道,恐怕活不久,在没人的时候烧了了事,只是沈三爷他们似乎不这么想,你说我把东西给他们如何?”
“对你无益的东西,你要给便给吧,何苦为他们担这个责。”时初点头,直接从她手中拿走那个账本,丢给一旁的沈天意。
“东西给你了,你可要收好了。”沈风裳笑着看他,然后好意提醒:“这东西,可是关系着官场一些大人的身家性命,你可是要收好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本夫人可不会为你兜着,毕竟我可是个外人。”
她是故意在这些夫人面前说出此事,这样基本上这账本的事情该能传开了,而且被谁握在手中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跟她无关,而她只用回去再墨写一遍就好,至于沈天意拿了这东西后会是什么下场,那就由不得她了,毕竟这都是他自己求来的不是。
时初也似是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便道:“行了,东西也已经给了人家,你一个有身子的妇人,管这些闲事作何,且同我回府歇着去。”
沈风裳把着靠在他的胸膛:“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有些饿了,我们且回府吧。”
俩人携手走出书暖房,房门外的夫人们不敢作声,她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还找事的,看将军这护妻的样子,她们可不想当炮灰,所以自发性地让出一条道来。
两人走至慕容四娘面前:“娘,可还要在此处呆下去,你该做的应该都做了,难道还想送沈天枫入坟不成。”
第二百四十八章将军的信
慕容四娘方才被沈三夫人责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无地自容,这又看到他们一家子为难裳儿,自然也没那个心性再呆下去,把白色绑带一解,丢至地上,冲着沈天意道:“沈家三爷,算我慕容四娘多事了,这送上门来被羞辱一翻,这前头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对了,这些夫人送的礼钱也已经记录在案,我们慕容家可不曾贪得一分,剩下的恕不奉陪。”
说着跟着章氏夫妇两人一道出了沈府,在马车中,慕容四娘低着头:“对不起,裳儿,若不是娘多事,今日之事便不能发生。”
沈风裳只是看着她娘叹气,娘是受正统的礼仪教出来的闺秀,跟她这死过一回,又同时初出生入死过的人不一样,她不能用她的观点去要求她,所以她只有什么都不说,让她娘自己去体会,之后慢慢改变了,也幸好沈天枫已死,沈家跟慕容家当是再无瓜葛才是。
这么一想,沈风裳心情一松,便靠着时初慢悠悠地睡过去,待回到将军府时也未曾醒来,被时初抱着进门的。
自那日后,沈风裳便未再出过府门,而是在书房里默写着那本账本,时初倒是时常出门,不过并未告诉她在做什么,她也未去管,所以当她把账本都默写完,已经过去半月。
成雪见她自书房里出来,便上前道:“夫人,你可算是出关了。”
沈风裳笑道:“出什么关,我又不练武。”
“夫人,你说说,你在里头呆这么久时间,跟人练功有什么差别。”成雪白她一眼,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个孕妇啊。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有小心地护着他。”她抚了抚已经很大的肚子。
“将军都不说你,我有什么资格念你啊,你只想跟你说一声,成王府那边的事情。”成雪一脸八卦的表情。
成王府的事,沈风裳突然想起,便抓着成雪问道:“怎样?成王府可是有什么动静?”
“夫人,你让人把沈风月送回去的时候,她可是生了三天才把孩子生下来,当然一切如您所愿,她生完孩子后,当日便血崩而去了。”成雪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不带同情。
沈风裳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喃喃念叨:“宣姐姐,裳儿为你报仇了。”
成雪补充道:“还有,那孩子倒是命大,在她肚子里憋了三日,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的,当下成王还高兴地大赏了接生的人和大夫。”
“哦?你们可是把那孩子可能不是他的透露过去。”沈风裳悄声问。
“透露了,成王也不负夫人所望,得到消息当晚就让人给做了滴血认亲,结果倒真的不是亲生的,不过他也没对那孩子当场下杀手。”成雪拉着她返回书房内,时下可是冬日了,冷着呢,夫人的身子要保重。
“嗯,这点我倒是理解,他刚得的孩子,若是没两天就被他杀了,别人定会往别处想,到时候他这乌龟可就是坐实了。”沈风裳有些得意地评论。
“不过,他不下杀手也没用,那孩子真像那位剑心妇人说的,活不长。”成雪叹气。
“还是死了啊!”沈风裳也叹气,她们虽要与大人报仇,但也未想过要一个刚出世孩子的命,不过这样也许更好,一个没有生父母的孩子,活着的话,以后命运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夫人,你也莫失落,至少那成王为了面子,还是风光给他下葬了,一个偷情生的孩子,被以王爷府的少爷入敛,也算是死后得荣了。”成雪安慰道,她知道,自夫人有孕后,对这些事情也敏感了些。
“我明白,沈风月成王是如何处理的?”她比较有兴趣的是这个。
“这个啊,我听消息,听说是她生完死时,成王还是给她了个安身之处葬了的,这发现孩子不是他的后,直接让人挖出尸体,丢到乱坟岗喂了野鸦,我们的人未跟着去。”成雪一脸兴灾乐祸。
沈风裳淡然点头,下葬几日再挖出来,定是不能再活了,至于在乱坟岗有没有喂野鸦也无关系,这事算是靠一段落了,这才想起问道:“这许久都未见时初,可知他上哪儿了?”
说起这事,成雪才想起,从袖笼里拿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中,叹气道:“夫人,您呐,这一忙自个儿的事,就把别人瞥一旁,我瞅着将军好几次进房要与你说话,你都把他给打发了,这不,他都离京两日了,你都未问起,我还真有些同情将军。”
“这!他离京两日了?”沈风裳瞪大眼睛,怪不得觉得这两日少了些什么,她只顾着自己的事,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一口气真的全部按原本的默下来,还是费些时辰的,她怕被打扰了就出了错,故就只除了睡觉,吃饭就没理其它事情,怎料到时初会离京。
“是啊,两日了,可瞧着你像是才明白过来,啧啧!”成雪边说边摇头。
沈风裳心虚地傻笑两声,然后拿起她递来的信件打开,却只有草草两句:“皇命,定速回!”
她来来回回看了那张纸,除了抬头吾妻跟落款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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