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示意阮公公把东西拿上来,阮公公上前接过,转身拿到皇帝的手里,沈风裳直起身子,退至一旁,皇帝看过东西:“回龙令!”又不咸不淡地问沈风裳:“你可知这回龙令有何作用,就这么拿回来还给朕。”
“回皇上,臣妇确实不太知晓这令牌的作用,但时初曾言,此令牌可号令一些能人,在危机时刻能救拿令之人性命。”沈风裳坦然回应。
“即知道是救人之物,怎的就此回还,你倒是说个理由给朕听听!”皇帝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虽时初这么说过,但是臣妇几次陷入危险,都未曾见识过这令牌出手,臣妇初时以为这该是只认时初为主,所以便当信物收着,现时初三番二次被人下杀手,却也未见此令牌有救人之效,所以,臣妇斗胆以为,这令牌所效忠之人,该是赠物之主人,与我等无关,这又是御赐之物,臣妇觉得若是丢了也不好,还是原物归还为上。”沈风裳平静地说完,也不急着让皇帝回话,只静静地看着地面,不再开口。
“你这意思是,朕给你们的令牌,是哄你们玩的!”皇帝的话里有威胁之意,只是沈风裳并未被吓到。
“是不是哄着玩,臣妇也不知晓,臣妇只知,自接触这东西以来,它确实未做过任何一件对我亦或对时初有益之事,故可能是这令牌所制的底下人,并不服我等,只服皇上罢了。”她回答得坦然,也是告诉皇帝,你的人根本就不认我们为主,拿了这东西也就是个废物摆件,还你很正常。
皇帝顿喝一声:“华宇,朕跟章夫人都想知晓,为何他们拿了令牌却指挥不了你们!”
殿中,突然出现了一名年轻人,未做任何遮掩装容,而且还穿着白衫,也不知道武功高到什么地步,竟然能悄然无声出现在这里,能一听名字就出现的,怕是早就在这里静候着。
那人似是不愿看沈风裳,只能皇帝道:“回皇上,华宇觉得如果处处都要他人救的主子,太过无用,这种人做我等主子,卑职不愿。”
沈风裳却是听得冷笑一声:“照这位公子之言,若是你护的主子,一直不需要你救,才配得上你这种侍卫?”
华宇高傲抬头:“那是自然!”
“着实好笑,若主子何事都能应付,那要你这侍卫有何用,摆设的?亦或是纯粹是雇闲自家银两跟粮食过多,找些人来分担分担?”沈风裳对他的理论完全不赞同,按他这逻辑,不是事事都能摆平的主人,他还不认了,这有侍卫跟没侍卫有何不一样。
“你!”华宇听罢,不高兴地想呛回去。
却被沈风裳一句:“怎的,本夫人有说错,若是事事都能自己应付的主子,要请侍卫下人做何,装阔摆排场用的,若是摆排场,一般的家丁仆人就可,你们这些在暗处做事的侍卫又有何用?”
华宇被怼得竟然找不出说词来,只咬牙瞪着她,最后只愤愤道:“那章时初被妖女抓走,我们可是有人跟着的,他要是自己没办法自救,怪我们吗?”
“哦?你们有人跟上去了?”沈风裳赶紧问道,这才是她的目的,就是要套出这些消息。
华宇说到这个又傲地昂着头,得意道:“怯,那是自然,那妖女跟我们玩什么黑雾,不过就是撤了些药粉的障眼法,我们这些人是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想骗过我们,真是不知量力!”
“你们既然有人跟上去了,那有知道具体位置吗,可否带我前去?”沈风裳急切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想去救人不成,若他一个大男人,都救不了自己,还要你去救,那真的是丢人了。”华宇以鼻音冷笑。
沈风裳怒瞪他:“方才我说的,你竟是一字都未听进去,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万事皆靠自救的人,人人都有可能失策之时,互帮互助并没有任何可职之处,还请你能明白。”
第一百九十七章夫人寻夫记
沈风裳狠狠咬牙瞪他,她真的挺想打人,但是,时初的下落还要靠他才能知晓,她只得硬生生把难听的话都收回肚子里。最后她只将眼神调回,看向皇帝,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皇帝轻咳了声,这华宇是新上任的回龙令的接令人,这奇葩的想法,他也是今日才——前些日子沈风裳出事,是有他的主因在里面,但是章时初,他却不想他出什么事情,所以:“华宇,带将军夫人去找时初,不得有误!”
虽然对外人借口挺多,但是对皇帝的命令,华宇还是听的:“是,皇上!”
然后眼带不信任地看着沈风裳:“我等骑快马,要早救人需要夜行,你可以?”
“废话少说,可不可以走了才知道!”沈风裳怼完,便转身要离开御书房,要回去准备东西上路。
皇帝叫住她:“沈风裳!”
她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皇帝:“这令牌,你还是收着吧!”
沈风裳没回去接,而是淡淡道:“皇上,哪天这令牌有了命令人的能力,再交给我们吧,不然拿着东西,下不了令,那也是枉然。”
她这是在跟皇帝置?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这话是说给华宇听的,只是人家听不听得进,那又得另说。
皇帝看她的样子,顿觉好笑,又不期然想起沈宣宜,遂淡淡地收回回龙令,让阮公公收好。
沈风裳见皇帝没再叫她,便道了声:“臣妇告退,便再次转身离去。”
华宇跟在她后头,不住地打量她,这女人竟然把自己说得哑口无言,也真是悍妇一个,也不知那将军是什么鼓好,竟会如此在意这等女子,它日若是他寻媳妇,定要寻她一个温柔娴淑的较好!
华宇他们听命于回龙令,跟其它暗卫有所不同,其它暗卫要隐在暗处,时刻保护着主子的安全,他们却只要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下持有回龙令的主子便好,平日里都是做普通人打扮,还有些甚至还是有些官阶位的。只是不容于他人知晓而已。
所以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沈风裳后面跟着,别人也没觉得有问题,倒是沈风裳被跟了一段后:“你是要随我回将军府?”
“自然,我出行的马不在京都,要你们将军府里备马。”华宇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未觉得这有何不正常。
“那你是如何进的京都。”沈风裳白他一眼。
华宇不知哪里拿出一把扇,刷地一声打开,然后摇着扇道:“自然是坐马车而来,我又不是赶着救人,自然要好好在路上游赏一番。”
沈风裳顿时觉得,这人真的是有点毛病,就这样的怎么会是皇帝手下。
沈风赏回府换了身特制的男装,扎了个马尾,把一根虎骨鞭绑在了腰间,只在发间绑了个白玉发带,其余的装饰都收了起来,又往厨房收了些干粮,就去马房牵了两匹马就出了府门,待华宇看到她的装束,不自觉地扫视了她两眼:“你就穿这身出门?”
“有何不妥?”沈风裳自顾翻身上马,然后口气淡然地问道。
“你,这衣服料子似乎太好了些,出门穿这身不怕遭遇劫匪?”华宇不怀好意地挑眉。
沈风裳拽过头绳,让马调转了个头:“你不是自以为能力超群,若是连我这么个女子都保护不好,有何颜面回见圣颜。”
华宇果然又被怼得哑口无言,确实自己若连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那真的是挺丢人,便不再多嘴,跃上马身调转了马头,轻喝一声“驾”,马是千里马,听得喝声,便撒腿便跑,沈风裳不甘落下,也甩起马鞭喝了一声,随即快马跟上。
华宇其实是一边策马,一边还偷偷看她是否能跟上,事实眼见,她直到出了城门,她都未曾落下一步,而是到了最后跟他并驾齐驱,这才忍不住对其刮目相看。
而在他们离开城门后不久,角落里,一个黑影从那里离开,直奔成王府,进府并眼成王报告:“王爷,卑职方在城门口,见将军夫人沈氏,随一白衣男子离京,具体去哪,还未曾得知!”
成王细思了一番,徒然问道:“紫烟那个女人现在哪里?”
侍卫沉默,这问题他答不上来,圣女那女人怪异的很,神出鬼没,且他是负责跟踪沈风裳的,跟圣女没有联系呀!
“行了,你先下去,本王问的不是你!”成王摆摆手,让这位暗卫下去,招来随身侍卫,这位侍卫浑身上下蒙着黑布,看不清长相。
“你说,那紫烟未回京复命,却是去了何处?”
“回主子,圣女说西涉那边还有些尾巴未处理干净,要先去那边看看,连带着把章将军也带过去了。”那蒙面人回答后,便安静地候在一旁。
成王这下是明白了,想是那沈风裳听到什么风声,且知道了章时初的下落,这才前去:“来人,给本王备马!”
对于章时初的事情,他一向不想假手于他人,这次交给紫烟也是时局所逼,结果事实显而易见,那紫烟似乎没按照自己的要求,把人给当场杀了,而是带到了西涉,这就不得不让他要亲自去一趟。
“主子,您要亲自去西涉?那京里这边的部属怎么办?”蒙面人提醒着。
“花黎那边行事未成,我们这边动了便没有全然而退的保证,这事再缓缓,本王十来年都等了,还等不得这几月!”成王说完,挥袖离出了厅堂,直奔前院。
院前,管家早已把马牵来,也备好了干粮包袱递上去,上马前成王道:“去留意一下将军府几个下人的去向,务必找回绯月夫人,本王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是!”管家退后两步,让成王跃上马背,恭敬回应,只是心里却在打鼓,这暗卫搜了整日都未找到,他怕是这事办不好。只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他也没胆不应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夫人有喜
成王满意地点头,甩鞭,马匹飞跃出了府门,直往城门口飞去,出了城门,便往西涉方向而走。
另一头,沈风裳他们先他一步出的城门,速度也未减慢,自然快他许多,这快马飞驰了两日,沈风裳便感觉到腹部抽痛,脸上直冒冷汗,就算是如此,她也未曾喊过一声休息,不止因为不想被那华宇看不起,更因为她想快点看到时初,知道他安好了,才能放心。
就这么忍痛又过两日,华宇早前也发现她脸色发白,只是觉得她是赶路累了,他又是那种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人,也就未曾在意,却不想,在离西涉前一个水上镇前,她竟然昏倒在马匹上,若不是他手快接住,她这么掉下马,若被马踏过去,那是不死也要废了。
华宇皱着眉,看了看怀中的女人,不太高兴地嘟喃了一声:“女人真是麻烦。”
若是此时沈风裳有听见,自是要怼他一番,怎耐她已经不知人事。最后华宇没办法,牵着两头快要累吐白沫的千里马,又要背着她,进了在当地的一家药铺。
铺里生意清冷,华宇看到坐堂太夫静坐在案前,打着盹,心道:该不是什么庸医吧!这门可罗雀,又一身懒散,要是不会看病就麻烦了,想罢,便再次转身要新找好的药铺。
只是此事,那坐堂大夫却睁开眼,看到一男子背着一人,便来了精神:“这位客倌等等!”
华宇转身,皱眉看他:“有事?”
那大夫被问得傻了一傻:“这,您背着这位,不是要来看大夫的?”
华宇点了下头,犹豫道:“嗯,是看大夫的,只是你。”
大夫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伙子看他的眼神一脸的不信任,这让他很不高兴:“这位后生,你是看不起老夫不成。”
“你这门可罗雀的,难道不是医术不行?”华宇觉得,自己没猜错才是。
“谁说老夫医术不行,你问问方圆十里,哪个敢说我赵老医术不好!”那赵老说完,便打量了一眼他背上的人。
这一看便惊道:“后生,赶紧把人放下,你背上这位该是位女子吧!”
华宇依言把人入到赵老指的软榻上:“你诊下看,她突然就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人家看出沈风裳是女子,他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因为他的意识中她本来就是女子,却未想到人现在穿的是男装,梳的是男子发型,又趴在他的背上看不清样貌,是怎么看出她是女子的。
赵老未理会他,可是有些急着抓着沈风裳的手,把了一把脉,最后皱眉道:“这位夫人难道不知自己已有身孕,这般劳累,若非她身子底打得好,此刻怕是要小产!”
“什么,你说她有身孕了?”华宇始料未及,意识里,孕妇都是柔弱的,经不得一点的颠簸与劳累,当初母亲就是这么跟他说的,那这沈风裳,可是几日来连续骑快马赶路,若不是这昏倒,她一直坚持着,怕是要出人命吧,这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可是你夫人?有没有身孕你不晓得?”赵老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华宇被看得一阵头皮发麻,却也是实话实说:“她不是我夫人,她这么拼命赶路就是去救她夫君去的,看这样子,有身孕这事,连她自己都未曾知晓才是。”
赵老听得明白,她这情况,该是前几日就有症状了,却是忍着到现在,心道,又是个奇女子,为救夫连命都不要了,
“花婶,你出来一下!”赵老冲着后院喊道。
后院里,花婶正在洗衣,听到叫唤,便双手在衣服上擦干后,走出后院,掀起帘子进了堂:“先生可是有何吩咐?”
“花婶,这位夫人有了身孕,却因劳累差点小产,你且帮她换身衣赏,随后老夫开些安胎药,你煎来给她服下。”赵老叹口气,让开了位子。
花婶一看到沈风裳的正脸,便惊叫道:“小小姐!”这位花婶正是被沈风裳谴出府的花怜心,花嬷嬷,她自将军府里出来,觉得无颜再呆在京都,便出走外乡,却不想在路上被人拦路劫了财,沈风裳给的那些安置费被抢了光,便流落街头,后被这位赵老所救,在药铺里做下洗衣做饭的下人,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赵老看她那样子,便问道:“这位夫人,花婶你认识?”
“这是我家小小姐。”花婶温柔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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