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人千里之外。
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毛绒兔子。这样的父亲好陌生,不是他可以抓住裤子安心躲在后面的存在了。
“夏尔?”文森特像是刚刚发现夏尔的存在,向夏尔勾了勾手指,“过来,爸爸抱抱。”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任谁也无法想象刚刚的那一幕是真实发生过的。
夏尔也是,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是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没看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于是夏尔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十分乖巧可爱,踩着自己的鞋子啪嗒啪嗒跑了过来,扑到了文森特怀里……
“夏尔……”文森特把夏尔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听着夏尔咯咯发笑,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昏暗之中,一双眼睛猛地睁开,伴随着粗喘声。
塞巴斯蒂安拉开窗帘,阳光从玻璃中透过。阳光猛地射进房间里,把一晚上没有见光的屋子和人照的彻底。外面的天空蓝的透亮,一朵云慢悠悠地飘过,伴随着一阵微风。
“早安少爷,今天是锡兰红茶。”边上的精致陶瓷壶里有着深色的液体,从壶嘴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钻进鼻子里,勾得人嘴里口水泛滥。
夏尔捂住自己的脖子,大脑放空,没有理会塞巴斯蒂安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大概是因为父亲那个嘲讽的笑容吧。他的手收紧,被子被他握出了褶皱。
那个微笑竟然给他这么大的压迫感。
夏尔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文森特·凡多姆海恩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得不承认,就算有塞巴斯蒂安,他也是比不上自己的父亲的,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不得不说,比起文森特那种即使了解他也不由得放松警惕,他,夏尔还是被很多人所警惕。
差得远。
而且至今他都没有看透他的父亲,那个思考起来深色的眸子如同深渊的男人,那个笑得一脸温柔但是下手狠戾的人。
塞巴斯蒂安弯下腰,给夏尔穿上衣服,把鞋带系好。夏尔端起红茶,呷了一口,感觉自己稍微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少爷,今天上午有布莱德夫人的舞蹈课……”塞巴斯蒂安的话现在在夏尔感觉就如同虚无,好像风从耳边经过,明明感受到了风,却无法捕捉它。这几天的事太多了,即使是他。
夏尔还是在走神,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梦境对他的影响这么深。
到底对他影响深刻的是这个梦还是文森特这个人。
他不知道。
两者皆有吧。
塞巴斯蒂安忽然推开了旁边的门,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正跪在椅子上,和凡多姆海恩家的老人,田中先生讨论着茶叶和命运。明明是一个长腿五官深邃的西方人,偏偏要讨论这些,而且坐姿不雅,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你是……女王的执事?”夏尔如此说道。
他是谁?他缓缓地走向高台,厚重的袍子压在他的身上,给了他无比巨大的压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那么沉重,因为这里死板的人也在呼吸,他们呼出的气仿佛也是压抑死板的。他们觉得自己是干净的,但是真正没有欲望罪孽的人,只有死人了。
“今晚罪孽沉重之人将在此被净化。”他说,声音还是自己的声音,但是身体却不像是自己的。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从哪里来?身后的门关上了,门里没有一点光亮,就好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接过了两本书,他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又要到哪里去?他缓缓地摊开手中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排着一堆字,他在这字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念了起来。大厅里安安静静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他的声音并不需要多大,便可以让每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了回声。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自己的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就好像是牵线傀儡一样。
他感觉自己右半边的脸连带着眼睛很疼,还有一点痒痒,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头劈成两半,把右半边的脸扯下来。这是排异反应,那半边的脸不属于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有了这种想法。
不,他不知道什么是排异反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判断,他之前看过镜子,却好像自我催眠一般告诉自己没有事。
两个人被推上了祭坛,一男一女,身上不着一缕,他们跪在他的面前,身体因为寒冷而发抖,而且还有一片细细的鸡皮疙瘩。
辣眼睛……不过这又是什么形容词呢?答案,他不能给出,他也不知道啊。
他的脑子十分迟钝,但是嘴巴的反应却很正常,吐出一长串被自己调侃为神棍的话语,便看到边上一男一女在地上疯狂打滚,哦哦哦啊啊啊的,就好像在承受什么痛苦一样,身上还冒黑气,如果不是颜色对不上,场合对不上,就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
好吵。
“至此,坛上已无不洁之人。”他的身体最后下了这么个结论,脑海里却疯狂吐槽“脑子说着不要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这种破廉耻的东西真的是他说的吗?
按照自己的节操,大概真的能说出来吧。可是前提是要有利益,现在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吗?
手摸上自己的胳膊,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但是他知道,他鸡皮疙瘩起来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最后排的三个人,他们三个在这里实在是太显眼了,整个教堂都是穿着统一的着装,安安静静的,也就他们几个在说着话,尤其是那个红毛的家伙,想要忽视也太难了,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他的眼睛又有点疼。目光缓缓挪动,落在了边上还处在雌雄莫辨时期的少年。
啧,这孩子,把自己弄得这么非主流,扮海盗吗?好吧,这个国家的强盛和海盗的确有很大的关系,就连军队也冒充海盗。
等等,他关心一个小屁孩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从来不在乎的吗?那种吵吵闹闹让人头疼恨不得掐死上满清十大酷刑的生物,简直是他的噩梦。
自己是不是太反常了?
随即,他嘲讽地想到,自己难道不是一直很反常吗?总是蹦出一些连自己都不清楚具体意思的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和正常都搭不上边。
但是在他离开之前,他还是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带着连自己都几乎察觉不到的留恋。
再见了,我的……
我的……谁呢?
他这个蛇精病。
他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摸上了脸上的线。
好恶心。
他觉得自己要吃不下饭了,这么想着,他就往嘴巴里塞了一块饼干。
还是食物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啊。他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另一半脸——准确地说是右半边脸已经没有了直觉,右眼已经看不见了。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很差,有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无法操控这个身体。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失败。
他觉得,自己需要见一下那个男孩,那个喜欢打扮成海盗样子的男孩,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男孩和他之间有很大的关联。
再次摸了一个饼干放进嘴里,嚼了嚼,甜味在他的舌尖蔓延开来。
床太软了不想动怎么办?他这么想着,忽然又不想见那个男孩了,就这么躺着多好?不是他不起来,而是床成精了,抓住他了。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现在不是还没建国吗?
话说……建国?哪国呢?总不能是英国吧,这已经见过了多少年了。他纠结了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可能的答案,最后放弃了。
自己身上的谜点太多了啊。不过谜底总有解开的那一天,他觉得,那一天,不远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用做,相反,他去要采取一些强有力的措施。比如……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明明是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但是偏偏在这张脸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可怖。看来,那个男孩必须见一面了。
他挣扎着起来,把已经脱下来的衣服穿好,走到外面吩咐修女们把那个男孩带过来……不,还是带到大厅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打标题的时候差一点唱起来了。
是谁在唱歌嘿,温暖了寂寞嘿!巴扎黑
扭扭扭。
黑执事是从第一季的十七集开始的。表示被文森特帅出一脸血,泪痣爸爸啊……吸溜,抹口水。
夏尔是二沐子的亲儿子,都姓夏【口胡】哈哈哈,喜闻乐见,万年老处男终于献出了第一次。
简表示自己要咬小手绢。
为什么创世纪那一篇没有圣子弥赛亚?因为作为神的亲儿子,夏尔就是圣子啊嘿嘿嘿。
考虑了一下为什么简的出场率比萝丝先生高。
大概是因为简对于夏沐歌大概是秘书一样的职务吧。
有事秘书干,没事咳咳咳。
老司机都懂的【挤眉弄眼】。
而萝丝先生……像是记录官吧,鉴于夏沐歌不干事,所以萝丝先生一般用不上去。
神夏简继续出场,不过再往后萝丝先生出场就比较高,因为这几个世界是依附在圣经剧情之下的,简是加百列,所以出场率高。
话说大家还想看什么世界吗?
最后,求留言……最近留言好少……是不是因为我更得慢?哭哭哭。
第67章 第二章棺材店
他喜欢可爱的东西。
这一点在看到那个萌哒哒的男孩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萌化了。那种故作倔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觉得自己小心肝都一颤。
漂亮的就像是一个洋娃娃的男孩子抬头看着他,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实在是太大了,当男孩抬头看着他的时候,眼睛圆溜溜的,可爱极了。他有板有眼地说话,就像是强装大人的小孩子,他觉得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他抬起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发丝柔软,摸起来手感极好。可惜的就是脸上没有多少肉,要不摸起来会更棒的。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都荡漾了。
太太太太可爱了……
#打滚捧脸#
这个男孩的名字是……夏尔?夏尔·凡多姆海恩。
他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轻声说:“今晚是特殊的。”
他怎么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摔!这个狗屎的身体,退货!差评!
他还想再摸一会的……
但是自己的身体不随着意志的变化而改变,他不受控制地说:“我们可以花上一个晚上的时间读书。”
这句话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眼前的孩子,夏尔却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得不想到,刚才那句话暗示性很强吗?不,也许是眼前的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既然夺不回身体的控制权,他也就放松了下来,看现在的样子还是相处的很和谐的,“自己”不会伤害到眼前的孩子的。其实就算是伤到了,也是无所谓的不是吗?他真的在乎吗?
也许是在乎的。
因为他的心猛地揪起,当看到自己的身体伸出手想要掐死那个男孩的时候。
我去!原来自己还是一个精神病病人吗?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他争夺着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屡次失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塞巴斯蒂安,干掉他。”被他掐住的孩子沙哑着声音说道。这话是他说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原本安静的教堂,上方的琉璃玻璃碎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在月光之下有着醉人的光芒,玻璃打在他的身上,很疼。如果不是袍子很厚的话,大概皮肤会被割伤吧。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飘然落地,黑色的鞋子踏在地上竟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男子身边还有一个红毛鲨鱼牙的娘炮,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容。男子落地的同时,两根手指夹住一片碎掉的玻璃,玻璃反射着冰凉的光芒,男子一甩手,玻璃片便狠狠地插入他的头。
黄金爆头。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想到的是这个。
“诶嘿嘿,尸体小生已经帮忙处理好了。”一个掐着嗓子显得很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感觉到头疼,这里是哪?视线里一片黑暗,难道自己是瞎了吗?
“我就不付钱了。”另外一个声音像是醇香的酒液一样醉人,但是说出的话就让人很清醒了。
“不用不用,能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小生很满足了。”那个扭曲的声音继续说道。
他抬起手,却发现上面有障碍,胳膊没法伸展,他试探了一下两边,发现两边也是固定的。所以说,自己的眼睛其实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密闭容器里,大概是……棺材?只不过这个棺材很舒服就是了。
懒得动,他闭上眼睛,继续躺着。俗话说得好,一切物体都具有保持原来运动状态不变的性质不是吗?嗯,俗称惯性。
#牛顿抽死你#
#惯性表示这锅我不背#
“怎么还没醒?”脚步声越来越大,很明显是向这边走来了。那个人走路速度很稳定,步伐也是不紧不慢,光是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优雅的人。那个人伸出手,敲了敲棺材,“夏沐歌别睡了。”
夏沐歌?好奇怪的发音,但是他能够理解。
“起来嗨!”那个人继续说道,顺便把棺材盖打开了。
突然见到阳光,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他的瞳孔猛缩,伸出一只手挡住了眼睛,知道适应了这光亮才把手放下来。
“要喝点什么东西吗?”那个人有着黑到发亮的头发,手指纤细,扣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拉起来。
他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你是谁?”
男子很明显地沉默了,然后爆了粗口:“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装的?”
砸吧着装在烧杯里的奶茶,他看着眼前的两个怪人,没说话。奶茶倒映着他现在的样子,很好,自己脸上不属于自己的部分已经消失了,手上的诡异部分也没了。
作为一只颜狗,这令他很满意。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男子卡了一下壳,似乎是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你可以叫我维迪。”
从“我是”变成了“你可以叫我”,这说明一件事,如果男子不是没有用自己的真名,就是他的真名难以启齿。
“Under Taker……小生的名字哟,嘿嘿。”银发疤痕男如此介绍自己。
诡异的组合……
他把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喜欢甜食的他往奶茶里放了不少的糖。然后问道:“我是谁?”
“……文森特·凡多姆海恩。”维迪这么答道。谎称……不,其中是一半真话……自己是维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