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很忙,每日里各种事情忙得团团转,加之,如今不必当初,祭祀节的时候,代明帝将她也拖了过去,折腾了个半死,她站在祭台边上瞧着下面那些个脸色苍白的臣子,想来他们也不比自个儿强多少,如此一想,心中竟然平衡许多,被代明帝虐多了,她竟也是有些变态起来。
去南州的日子定在初八,祭祀节过后,还余了几日,代明帝将她留在宫中翻过来翻过去折腾,她靠着在心中倒数日期度日,日子越近,心情便越是好,连带着给代明帝的笑脸都真了许多。
今日是初六了,想到明儿个就能出宫去,后日就能滚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心中不禁是喜洋洋,瞧了瞧在她身上乱啃的代明帝,掂量着,这可是最后一次嫖他了,便也稍稍配合了一下,完事了,见代明帝还黏着她,她也好心的讲了几句好听话。
许是她将得太投入,代明帝竟然道:“要不,你就别去南州了,一来一回的折腾不少时日,不如留在京中好好筹办婚事。”
安君脑中一个炸雷响起:“你,明明答应了我的!!!”代明帝近来对她的容忍性好了不少,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一来一回的,得好几月,你就不想念我么。”代明帝有一提特特说了,不让她在唤尊称,有些时候,两人明面上倒是也像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但也只是明面上的。
安君在心里吐槽,去死,一点都不想念你,要不是看你着实是个好皇帝老子早就毒死你了“当然会想啊,可是我就是很想去南州。”末了,使出对老王爷常用的那招,将被子一卷,滚到了里面去了,埋着头,委委屈屈,瓮声瓮气地说:“你不是说会对我好的么,讲话不算话,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代明帝叹了口气,将她拉过来,他真是愈发拿她没法子了,但是心中却是忍不住酸溜溜的:“我只是随口说一说,哪里就不许你去了,那你要带谁一起去,你院子里的那个鸾凤,是叫鸾凤罢,还是定邦王给你定下的那三个夫郎。”他明日要不要将他们几个宣进宫敲打一番,这么做,又着实有些失颜面,想他竟然有一日会为了这等子事情伤脑筋。
听着他的语气,安君连后牙槽都是酸的,眼睛却眯得弯弯,捧着他的脸:“哎呦,我都不喜欢他们,干嘛要带他们去,我自个儿去。”代明帝的脸色好看了些:“没个侍郎在边上,是不是不太方便。”
安君十分霸气的道:“不会的,青竹和青梅会将我照顾得极好的,他们可都是曾祖父挑出来的,洗衣做饭样样拿手。”
代明帝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轻叹了一口气:“你竟不懂,这样也好。”说罢将她抱得又紧了些。安君被她挤得有些难受,但到底没有出声拒绝,她觉得今个儿代明帝有些幽怨,万一他又神经了,遭殃的还是自个儿,她还是不要去触这个眉头好了。
☆、第117章
是夜,代明帝正在画一幅人象,骤然心口一疼,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惊坏了一旁服侍的宫人,连礼是宫里的宫人总管,打小了一直跟着代明帝,倒是要比旁人冷静许多,上前扶着代明帝上榻上躺下时又招呼宫人去传太医。
代明帝咳了两下,又吐了口血,接过连礼递来的帕子随意擦了一下:“去,派人去看看,咳,那两个臣子,看是谁薨了。”连礼顿了一下,遵命下去了。
代明帝瞧了瞧那副未完成的画,画上一少女攀着船沿正往外探了身子去够莲蓬,又因为莲蓬有些远,微微颦着眉,一副较真的小模样十分的鲜明,代明帝的那口血正吐在画像上少女的身上,就像穿了件大红的衣裙,没由来的,代明帝心中便有些慌,莫要是她,莫要是她。。。。
三个时辰后,派去的人逐一回来禀报,代明帝并不是个喜欢以蛊治国的人,他只给三个人下过蛊,先前两个还是他刚登基式微时不得已而为之的,两侍卫道:“禀皇上,京中两位大人安好无恙。”
代明帝扶着椅子的手抖了抖,京中的无恙,京中的无恙,那便是。。。。。。代明帝觉得脑子里一片白,听得连礼喊道:“圣上,圣上,传太医,快传太医。”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瞭星台上,听说定邦王家中新寻回了个曾孙女,定邦王三朝老忠臣,于情于理,我都是应关心一番的,是以便趁着个宴,让定邦王领她进宫来一趟,本想着,到时候赞几句人物风流,赏些古玩珍奇,也算是给了定邦王的脸面。
歌舞也差不多了,我便唤了她上前来,灯有些闪,她身上的衣衫上绣的金线也有些闪,头上的钗珠那就更是个闪,闪得我眼有些花,不大的能瞧得清她的模样,便让她上前来一些,时至如今,我其实不大记得当时她穿得是个甚,戴的是个甚,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瞬间就盖过了头上的钗,身后的灯。
我觉得自己打量了她许久,又仿佛只打量了一阵子,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好在我到底是反应快,拉着她的手,便去了坐位上,她的手很软。身上很香,好闻的,不同于脂粉味的香,我很喜欢。
既然喜欢,那就放在身边,我从来就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将她放在身边,果真很有趣,瞧着她一幅又惊又吓又憋屈的模样,真是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她努力装做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可爱,略微有些困顿的模样很可爱,可怜巴巴盼着下值时的表情很可爱,我笑完她,她还不知情,一脸迷茫的表情也很可爱,总之她很可爱。
有一日,我在她身上闻到了玉涎的味道,很顺理成章,我让她喝了忠蛊,这个念头起的有些怪,我其实不怕她管不好自己的嘴,日后的定邦王必定要忠心与我,这是正常的,我告诉自己。
又有一日,听到宫人们闲说:“沐将军真真是好福气,竟能得了墨安王君那般看中,也不知道墨安王君到底瞧中他哪里了。”另一个答:“情之一字,谁知缘何而起?只得道是沐将军命好,偏偏入了王君的心。”后头他们再说些甚,我没大的听进去,觉得心中无来由的有些烦,我想,我怕是烦了这女君,便使了个由头,放了她的假,眼不见为净。
我很不习惯,这并不能怪谁,我到底不是个女君,整日里瞧着个男子自然是不如瞧着女子舒坦的。听说她同沐锦寒的定亲宴黄了,我竟有些开心。我想不如过两日,便将她再唤进宫来吧。可是她竟去了南州,罢了,她到底年纪小,爱玩也是对的,况且如今的情况有些麻烦,她不来淌这趟水也好。
皇姐的问题让我有些头疼,念在宫父的抚养之恩上,我想,我还是能容忍的,可她愈发不知道收敛,她竟还说:“你到底是个男儿身,不管如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你若是退位,我也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倒是也能赏你个好亲事。”
人的容忍性是有限的,我楚代明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不需要旁人来赏,不能忍那就连根拔起吧,我布置得很周到,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想到了个人,终归觉得不太妥当,她那么弱,怕是一根指头都能戳死,于其放在这让人不放心,不如派个差,让她躲一躲。
再见到她的时候,她长高了,也变漂亮了,一颦一笑万种风情,着实蜕变成了个大姑娘,可是居然都不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蜕变的,我略微有些不高兴,想了想,做个了个决定,待这次事情完成后,就把她变成我的人。
待一切都安定了,我想,是时候处理我跟她的事情了。她觉得我是个好皇帝,对我十分的满意。我也很满意。
我宣她进宫,送她东西,还亲手下厨,讨她欢心,我甚至力排大臣的异议,下嫁给她,因为她说,她不愿意嫁人。也是,楚国哪有女子嫁人,便是嫁给我,怕也是会在背后遭人闲话的,所以,还是我委屈一点,嫁给她好了,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
只要她乖乖的,我会对她很好,哪怕是她说要在婚前去南州玩一趟。本来她应该在京中好好筹办婚事的,可是她可怜巴巴的撒了很久娇,我便心软了,我大她这么多,多费些心也是应该的。
她喝醉了的样子很勾人,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攀上来。。。吻我。我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厉害,原来,吻一个人可以这样,这么多花样,这么惊心动魄,她勾着腿缠着我,开始扒我的衣裳,我不大的好意思,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留到大婚么,不过,她对我这么做,应该是喜欢我的罢。。。我顺从了本意。
进入她的时候,她喊疼,我忍得有些辛苦,不过瞧她的表情,可能是真的很痛,便想先退出来,我有些忐忑,弄疼了妻君的夫郎不是好夫郎吧,可是她很可爱,她攀着我,水汪汪的大眼里全都是我,让我轻一些,她的身体里有我,眼里有我,她需要我,我突然有些想落泪,自爹爹死后,我一直很坚强,这是我第一次想落泪。她很美,青丝铺满床,在我身下婉转低吟,美得惊心动魄,我们缠绵了很久。
到了最极致,她抱着我,突然低低的抽泣了起来,我也抱着她,我们贴得很紧,然后我听见她喊了‘瑜瑾’,骤然,就像有人往我头上浇了一盆冰水。我抱着她愣住了,心里有些难受,还有些委屈。
我又想将她翻过来打一顿屁股,可是想一想上次,还是忍住了,裹了衣裳去了偏殿,我需要冷静一下。
我在偏殿翻了半宿从坊间收集来的书本,书上说,女君们总是对第一个男子比较难忘怀,是了,她那么热情,到最后喊了那一句一定是习惯。
书上说,书上说,要想得到女君的心,很简单,要活儿好,我参照了书本上的配图观摩了很久。
书上说,日久可以生情,我合上书本,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必然会情意浓厚。我回了正殿,将她抱起来洗了个澡,然后搂着她睡了,她睡得真可爱,一直往我怀里蹭。
第二日,我给她绾了发,喂她吃了饭,抱着她看书,我自然知道她其实很无趣,可是我的气还没有全消,一定要小小的惩罚她一下才行。
可是她竟然睡着了,我摸了摸她的脸,她没醒,又亲了她一下,她还是没醒。我将她放在床上亲昵了很久,睡着的她很乖巧,许久她才醒来,瞧见是我,眼里满满的都是抗拒,她将我蹬下床去,我其实不是很介意,我介意的是她对我的态度。她的态度让我心里很难受,我将昨儿个夜里看到的那本册子上的姿势对她都用了一次,她叫的十分凄惨,我怕自己心软,就将她的嘴堵住了。
我本想惩罚她好几天的,但是后来她一哭,我最后还是心软了,我想,我真的拿她没有法子。
她在宫里陪了我三个月,每天早上起来可以看见她,晚上睡觉可以搂着她,下了朝回来,她会在殿里等我,空荡荡的宫里,第一次让我有家的感觉了,就像当年爹爹还在世时,我想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突然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觉得活着挺没趣儿的。。。。。。
连礼端了碗药在床边劝慰:“圣上,您起来喝些药吧,便是为了肚子里的小主子,您也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不然,孩子也受不住啊。”
代明帝伸手抚了抚小腹:“孩子?!”
连礼抹了把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小主子安好,圣上莫担心。”
代明帝提了提精神:“将药端过来。”
☆、第118章
“这都下雨了,怎么还坐在院子里,当心淋着了生病,揽月呢,怎么也不看着些。”南州的天气湿润,恰逢梅雨季节,不一时便会下一场,安君扶着成瑜瑾入了亭子刚坐下,便听的稀里哗啦的雨打芭蕉的声音了。
成瑜瑾的身子不大的好,嗓音也沙哑了许多,不比先前:“揽月带着熙儿去茅房了。”
下着雨,到底还是有些凉,安君嘱咐下人燃了炉子,烫了一壶热茶,熙儿是他们的儿子,成瑜瑾去年添的,正生在下雨天,那会子成瑜瑾的眼睛已经不大好了,听得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便取了名作‘熙’,平日里唤作熙儿。听闻此,安君免不得要念他几句:“我说了给你再拨两个下侍你却不愿,熙儿又不肯跟阿叔他们,如今只揽月一个哪里就能忙得过来了。你瞧瞧,光是这档子事情我就说过多少次了,现如今我唠叨得都快赶上门房的王叔了。。。。。。”
他们如今住的这个庄子是安居私下里拖轩辕昊宇找人建的,植了满山的桃树,就唤做桃庄,安君也改了个名儿,唤桃安。本院子里也是植了不少桃树的,可成瑜瑾眼睛不好,安君便让人将桃树都挖了,植了不少芭蕉细竹,也好让他听听风声雨声。她这会念了一番,抬头一瞧,成瑜瑾靠着榻睡着了,上前给他搭了条厚被子。
安君卷了本书,挤在榻边打发时间,一打发,便是一下午,成瑜瑾醒来的时候感觉一只手正在描自己的眉眼,入鼻的是熟悉好闻的香味:“我睡了多久了?”
安君扶着他坐起:“不一会子,熙儿刚回来你就醒了。”
成瑜瑾笑了笑,伸手唤了唤:“熙儿呢,来爹爹这。”熙儿如今将将能扶着墙角走两步,瞧见有人唤自个儿,便扶着榻,咿咿呀呀的挪过去扑进成瑜瑾的怀里,成瑜瑾将他抱起来亲了亲:“熙儿可是饿了,和爹爹一道吃午膳罢。”
揽月正要说什么,安君摆了摆手:“就将膳食摆在这儿吧。靠着炉子倒是也不怕冷得快。”摆饭的空档,熙儿正捉了成瑜瑾的手指头在啃,成瑜瑾好笑的摸了摸他的眉眼:“这么爱咬人,也不知道像谁。”
安君看了一眼熙儿,顿了顿:“眉毛像我,眼睛像你。”成瑜瑾揉了揉熙儿浅浅的笑开了。
近来,成瑜瑾的身子愈发差,每日里多是迷迷糊糊的,只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着,安君喂他吃完药,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揽月在一旁瞧着,担忧的问道:“公子他。。。”安君笑了笑:“不必担心,我会一直陪他的。”
熙儿学话学得晚,安君嘱咐了揽月,每日里逗着他叫爹爹。
连着下了半月的雨,难得今儿个天气放晴,成瑜瑾今日精神不错,想去外头走一走,安君便牵着他出了庄子:“右手边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