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罗恩,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哈利说。
“可是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她就不应该强迫我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走。”
“我以为你了解她,罗恩。这是我们熟悉的方式不是吗,或许你可以采取更绅士的方式表达你的想法,而不是把一位女士气哭。”
罗恩不可置信,说:“她哭了吗?她没有哭吧。”
“赫敏也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子。”哈利说道,他的红发小伙伴总是意识不到强势的赫敏也有脆弱的一面。
罗恩丧气地说:“我会和她道歉的。”
哈利补充道:“以及沟通。”
“噢,是的,以及沟通。”
哈利想,如果他和斯内普之间的矛盾能够通过道歉加上沟通化解,那该多好。
斯内普手臂上的水泡持续了足足两个星期才慢慢消退,哈利感到十分抱歉,几乎每天哈利都要和斯内普表达他的歉意,但是斯内普一点儿也不接受。他从来都不接受哈利的道歉。
小天狼星说再过几天就能取得卢修斯的信任,但事实上,斯内普的伤好了大半个月后,小天狼星才给他写信说到赫奇帕奇金杯终于到手。当天下午,哈利就收到邓布利多的手信,让他立刻前去校长办公室。
除了销毁魂器这一件事,还有一件事,关于伏地魔的复活。邓布利多这些天都在调查一件事,关于精灵的时间魔法,他认为哈利体内的是纯净的灵魂,哈利不再是一个魂器,如果哈利被伏地魔的死咒击中,面对的便是真正的死亡。邓布利多不敢冒险把哈利送到伏地魔面前让他复活。
哈利劝说邓布利多:“如果他不复活,我们就没有机会将他杀死。只要我们布置好,一切都会很顺利。”
“我要保证你的绝对安全,孩子。”
“教授,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听了这句话却更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不再看向哈利,移开目光。
“这是我的过失。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不。”邓布利多说,“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是我将你推向危险。这都是我的过失。”
“不,教授,这不是你的错误。”哈利说,“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下,没有更好的计划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哈利,我知道你打败过伏地魔。但是他还是他,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弱小无能的存在。他令很多人闻之丧胆。我们知道他的秘密,这能保障我们的胜利,却不意味着没有意外的危险,未来还是未来,依旧存在未知。”
“教授,我能保证我的安全。不会有更好的计划,不是吗。”
“会有的,哈利。”
“你知道的,教授,这是一个机会。”哈利坚持道。
邓布利多只能先让哈利离开,他会好好考虑的。
哈利离开校长室,发现时间不够他用晚餐,只好率直前往地窖。他迟到了。
斯内普说:“波特先生,我以为你已经学会守时。”
“是的,教授,我很抱歉,但是我刚从校长办公室赶过来,你知道的,那太远了,我不能幻影移行,也不能在城堡里使用飞天扫帚。”
“好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请快熟悉你今天要学习的魔药。在此之前,我要恭喜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噢,不,或许得说,黄金男人,终于学会制作狼□□剂,再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以及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坩埚爆炸之后。”斯内普用夸张的咏叹调说道。
哈利恍若回到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斯内普的讽刺愤怒到想给他一打恶咒。
哈利说:“我认为我丝毫没有魔药天赋……”
斯内普打断他的话语,说:“是的,你丝毫没有,就像你愚蠢的父亲,一样擅长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自以为是,自大,鲁莽……”
“够了!我受够了你对我父亲毫不掩饰的敌意,以及因为我父亲对我的偏见。你知道的,我没有魔药天赋,但是你却给我安排魔药补习,嘲笑我,为难我。我不是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歉意!”哈利咆哮道,他逐渐放低声音,自言自语般,“我多可笑,我竟然会想和斯莱特林的院长搞好关系。为了他的保护?然而他做的一切只是因为莉莉。”他推开地窖的门,遇到刚准备敲门的德拉科。德拉科一脸尴尬地后退了一步让哈利离开。
哈利化为阿尼玛格斯形态在走廊奔跑,他找到邓布利多放厄里斯魔镜的房间,端坐在镜子前。詹姆、莉莉、小天狼星、莱姆斯、邓布利多、斯内普、罗恩、赫敏……所有哈利在乎的人都活着,他们看起来很开心。如果没有伏地魔,哈利会在一个魔法家庭长大,有爱他的父母,爱他的长辈。他的父亲和教父会像朋友一样陪伴他,詹姆和小天狼星的鬼点子能让哈利永远不会觉得无趣。偶尔莱姆斯会来拜访,他会更像一位长辈给哈利指导。或许同来拜访的还有小矮星彼得。他的童年至少不会是德思礼家的壁橱。
哈利回想着,趴在镜子前睡着了。
哈利感受到一只大手在抚摸他毛绒绒的脑袋。“哈利。”
哈利清醒过来,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他从阿尼玛格斯形态变回人,问:“教授,你怎么在这里?”
“罗恩说你一晚上没回来,他很担心。”
哈利一愣:“原来我睡了这么久。”
“哈利,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噢,教授,谢谢你。”哈利说,“只是一些小烦恼。”
“为什么不试试和你的朋友们倾诉呢,他们会很乐意帮助到你。”
“不了,教授。我想我很快就好了。”
“那我们走吧,还能赶上早上的苹果馅饼。”
哈利一到礼堂就被罗恩和赫敏围住。赫敏问:“哈利,你还好吗?邓布利多说你昨天晚上住在医疗翼,你不是在斯内普教授那里进行魔药补习吗?怎么会突然住进医疗翼?”
哈利微微一愣,笑道:“只是一次小小的魔药事故,不用担心。”
“嘿,波特。”德拉科越过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长桌和哈利喊话,“嘭。”他夸张地抖动左臂。
看来斯内普把他耿耿于怀的魔药事故告诉了德拉科。
哈利假装看不懂,低下头往嘴里塞馅饼。
“哈利,不必理会马尔福。”罗恩说。
“嗯。”哈利无精打采地应和。
即使逃得掉魔药补习,也躲不过魔药学课。哈利觉得十分难堪,就像现在,他被斯内普叫起来回答问题。
“在制作强化剂的时候,草蛉虫应该做怎样的处理?波特先生,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斯内普紧紧盯着哈利。
哈利垂下头,回答:“我不知道。”
“很好,毫无魔药天赋的救世主。”
斯莱特林那头响起嘘声。
小心眼的斯内普。他该知道斯内普会报复他的。
哈利上交这堂课缓和剂的作业,斯内普“失手”将哈利的药剂摔在地上,哈利的坩埚内还有剩余的药剂,但是哈利没有再去装一管。他咧嘴笑道:“很好。”
“嘿,哈利,你可以再装一次。”赫敏对哈利说。这时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挥动魔杖,“清理一新。”
赫敏迟疑地说:“这下……没有了。”她追上哈利,“哈利?”
“赫敏,别问我,让我自己冷静点。”
“好吧。”赫敏说,“我会等着你来说清楚。”
“哈利,你看上去很糟糕。”罗恩也看出哈利状态不对,“你和斯内普教授吵架了吗?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我和斯内普教授,关系好?”哈利冷笑一声。
“好吧。”罗恩不再多言。
伍德对于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表现得异常在意,哈利的魁地奇训练从周一排到周日,当然,这也是在哈利的同意下进行的安排。
哈利对于那一场比赛没有那么的在意,只是他需要一种发泄的方式。
伍德很高兴他的找球手对于训练具有十足的热情,然而看到哈利每天累到精疲力竭,他反常地进行劝说,让哈利不要那么拼命的训练,他相信格兰芬多有取得冠军的实力。当然,劝说无果。
哈利再也没有去过地窖进行魔药补习,刚开始哈利总是担心又期待斯内普会亲自来找他,提醒他每周三的魔药补习,然后一次也没有。哈利不知道他是庆幸还是失落。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毫无意外,格兰芬多摘得冠军。哈利抓住金色飞贼向地面降落的时候,腿部突然抽筋,浑身肌肉变得僵硬。他一头向地面栽下,赫敏惊慌大叫,她从观众席跑向哈利,好在哈利摔落的高度并不骇人,相对来说情况不算糟糕,他只是受了点儿伤。
哈利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疗翼,罗恩和赫敏守在他床边。赫敏说:“哈利,你醒了!哈利,你训练的太过火了!你知道吗,你摔下来之后骨折了,庞弗雷夫人已经帮你医治好,但是她说你运动过度,肌肉劳损程度严重,需要好好调理。好在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不然我想,你会后悔的。”
罗恩加上一句:“伍德也会冲到医疗翼把你教训一顿。”
“我感觉我浑身酸酸的。”哈利不舒服地动了动。
“好了,接下来,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赫敏说。
“我只是……”哈利想混淆过关,被赫敏瞪了一眼,“我是说……是这样的,事情很简单。魔药补习我迟到了,斯内普教授讽刺我……我冲他发火。”哈利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把斯内普的讽刺和他说的话简要说了说。
罗恩惊讶地说:“噢,哈利,你居然对斯内普教授发火。”
赫敏意外地沉默半晌,说:“我想听听你的打算,哈利。”
哈利头疼的揉揉脑袋,说道:“赫敏,你知道的,我没有任何打算。我的道歉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是的,他说过于廉价,然而我总是诚恳的。”
“或许你应当去道歉。”赫敏说。
罗恩说道:“可是这不是哈利的错。”
“噢,罗恩,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认为斯内普教授会给哈利道歉?噢,别这样看我。我的意思是,哈利的道歉仅仅是针对学生和一个教授起冲突这一点。我也不认为哈利有什么错误。”
“可是为什么哈利就要去给斯内普教授道歉?”
“哈利很在乎他,不是吗。”
哈利顿时反驳赫敏:“不,我并没有。”
赫敏无奈地说:“你不得不承认,哈利。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待会还要去上课。”
赫敏先走了,没聊多久,罗恩也被庞弗雷夫人赶出医疗翼。
哈利躺在床上,听到斯内普的声音,他坐起身,撩开帘子向外看,斯内普来给医疗翼送魔药。他感受到哈利的目光,扭过头看向哈利,露出哈利熟悉的嫌恶的表情。哈利说:“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向哈利走去,站在哈利床边,说:“瞧瞧你,啧。”
“教授,请原谅我。那天我只是太生气。”哈利说道,又嘟囔了一句,“但是我保留你对我的偏见的态度。”
斯内普说:“波特先生,我说过,我不接受你任何廉价的道歉。我本来以为你在魔药上一窍不通,没想到你的魁地奇技术也不过如此。至于我对你的偏见,我必须补充一点,比起你的父亲你还差得远,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过。”
“我只是……”
“瞧瞧,你又要开始为自己辩解。”斯内普冷笑道。
“很好,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满意。我还要说什么?我根本就不应该说话。”哈利平缓自己的呼吸,平静地说,“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先生。”
很好,又搞砸了。哈利躺下侧过身,听到斯内普帮他拉上帘子,忍不住哭出来。
哈利是经历过生死想要偿情的哈利,而斯内普只是最初的斯内普。
哈利想,看到和经历过终究是不一样的,哈利不敢说自己做的有多么优秀,但至少不应当遭受斯内普的如此讽刺,不,或许无关优秀与否,斯内普仅仅是针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
豆腐心,刀子嘴的教授。
第6章 吵架
哈利在医疗翼躺了一个星期,庞弗雷夫人保证他全身都充满力量才准许他出院,并且叮嘱他之后的两个月都不要进行激烈运动。
赫敏焦急地把刚出院的哈利带走。罗恩说:“卢平教授要离开霍格沃茨。他已经辞职在收拾东西。”
哈利赶来在霍格沃茨见上最后一面。哈利早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却避免不了难过,莱姆斯是个足够优秀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值得庆幸的是,离开霍格沃茨,他还有布莱克旧宅可以去,不必再像以前穷困潦倒地生活。
莱姆斯摸摸哈利的头,说:“哈利,你还好吗?”他知道哈利是体内住着一个成年好几年的灵魂,还是将哈利看成一个孩子对待。
哈利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我听说你和斯内普闹矛盾了,你们之前相处的还好不是吗。”
“噢,或许是吧。”
“你知道的,哈利,斯内普他对于我们的怨恨,我承认方面对斯内普做的事情很过分。即使我们都知道,但是谁也没有想过和斯内普和解,更何况斯内普加入了食死徒,就连莉莉也不再提起斯内普。她会因为失去这一个朋友难过,却从来没想过去争取点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没有人能拯救他,他也不愿被人拯救。哈利,你只是在同情斯内普,他不需要。”
“我没有同情他。我只是……只是觉得他过得不太好,所有的执念都放在莉莉身上,因此自我惩罚一生。是的,我很尊重他,他值得更好的生活。”
“如果他甘愿这么过,谁能阻止他呢?”
哈利悲伤地说:“我知道,我只是想这么做。这看起来太可笑了,不是吗。”
莱姆斯拍拍他的肩膀,说:“哈利,听我说,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让自己不开心。”
“谢谢你,莱姆斯。”
“好了,我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哈利说:“再见。”他突然想起狼毒/药剂,“莱姆斯,我会给你寄狼毒/药剂。不必担心。”
莱姆斯:“?”
哈利说:“是斯内普教授,他给予我很大的指导。”
莱姆斯满脸惊讶,若有所思地说:“谢谢你,哈利。”
莱姆斯坐上车离开霍格沃茨的事很快传遍整个学院,大家对于黑魔法防御教授很有好感,莱姆斯无疑说是最受欢迎的教授,对于他的离开,格兰芬多都表示十分遗憾。
“我的父亲绝不会允许一个狼人来给我上课。”德拉科说,“他说霍格沃茨太糟糕了,让一个狩猎看管员上课也就算了,竟然还把狼人请到学校。父亲早就向董事会提出自己的不满,为什么不把邓布利多的校长职位撤下呢?”
哈利说:“马尔福,你的父亲可不会给你奶吃。”
“波特!你,连父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