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付寒彻对视了片刻,在卦天机以为付寒彻要做什么的时候,付寒彻先一步的后退了,转身往外走去,“师父你好些了就出来吧,外面有人找你。”
看着付寒彻离开的背影,卦天机在对方消失在门口后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大大的出了口气,但紧皱的眉心却没有半点放松,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快速把错乱的扣子系好,卦天机抹了把脸后才往外走去,这事回头再说,现在要先去看看外头到底有谁在等他。
等卦天机出来后,看到的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老头。
“图老?你怎么来了?我有借书逾期不还么?”见到来人是谁,卦天机打趣的说道。
“这次来呢我是以松石书院院长的身份,有些事情想询问你一下。”
图中书看着自己自报家门后,卦天机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看了眼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付寒彻后才笑着说道:“看来是早就知道老夫的身份了。”
对此,卦天机没有否认,虽然他没有对图中书用过八卦,但这么多年的眼力练下来,还是能看出这老头身上的修为并不弱,既然修为不弱,那么会是松石书院的院长也不会奇怪到哪去了。
“图院长,不知道你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吗?”
不想再扯别的,卦天机开门见山的问道,有时间扯别的,还不如多留点时间思考付寒彻身上的问题。
图中书听着卦天机这话,也不再啰嗦,直言道:“昨日感觉这宿舍范围内出现了一阵特殊的能量,这能量图某曾今遇到过一次,若几位知晓这能量爆发的地点,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好立刻疏散书院的学生。”
对方这么一说,卦天机惊疑的看着他,而他的话也让付寒彻睁开了假寐的双眼,花灼影停下了逗弄镜灵的动作,三人统一看向图中书的视线让图中书一瞬间感受到了巨大了压力。
这压力是在这松石城里很少能让他感觉到的,对于付寒彻能给他这样的压迫感图中书并不惊讶,但是卦天机和另一个一看就是学生的女孩子也给他带来这种程度的压迫感,那就十分的让他惊讶了。
图中书的视线从卦天机身上移开,放到了花灼影身上,但在和花灼影的视线对上时,图中书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这一瞬间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你之前感觉过这股能量?”
花灼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迈着特殊韵律的脚步,一步步的朝图中书走去,而图中书双眼渐渐失神,花灼影的问题,没有犹豫的就回答道:
“是,早年间,在远方的星域感受过。”
花灼影还想问,卦天机听着图中书的话眼神凝重,他举手示意由他来询问,花灼影点头不再多言。
“远方的星域,是哪里?”
“跨越陨落之痕,那极其深远的地方。”
陨落之痕,卦天机了解过,那是星空中的一片禁地,这禁地广阔无比,进入其中的人除了陨落之外,没有别的结局,即使是大罗金仙也不例外。所以没有人知道陨落之痕后面到底是什么。
而现在图中书说他跨越过陨落之痕?
“陨落之痕,入之必死,你又怎么可能跨越过那片禁地?”
“当年我不过炼虚境的修为,有次历练到了陨落之痕边境,被人追杀不得以只能进入里面,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我身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虫洞,我奋力的逃入其中,再出来,就已经是在陨落之痕的另一面了。”
“你说你昨天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力量,是什么样的?”
“那诡异的能量让人防不胜防,碰到就死,更能控制人的思绪,并且操纵死人。”
这话让卦天机和花灼影都停下了继续询问的话,他们同时看向了一旁的付寒彻,因为对方说的这能量里,有一个特性,与付寒彻在万年前做的事情,感官上一致。
操纵死人。
这是当初龙璜大陆上那被记入史记里面的灾劫,寒霜天灾的特征之一。
因为花灼影的松懈,图中书从她的**之中醒了过来,立刻意识到了他刚才的情况,眼神带着惊惧的看着面前已经没有看向他的年幼少女。
付寒彻看到卦天机和花灼影同时看向自己,他无视了花灼影的视线,直接与卦天机对视,眼里闪过些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东西。他转过头朝已经醒过来的图中书问道:“意外让你穿过陨落之痕,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图中书现在可没有了之前的放松,因为竟然有人能只看他一眼便能对他进行**,此时他对自己这样大胆前来,有些后悔了。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回答,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卦天机此时也把视线从付寒彻身上收了回来,重新投到了图中书身上,接过付寒彻的话尾说着。
长叹了口气,知道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即使他想隐瞒,要是再次对他用上**,那他的隐瞒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图中书索性直接坦白。
“我偶然得到的一件法器,能在虫洞中留下标志,可以让我寻找到那消失的虫洞,并通过虫洞再次回到陨落之痕的这边。”
听完这话,卦天机沉思了起来,图中书的话和昨天自己在那奇异空间里看见的重叠了起来,两相对比,他也确认了图中书并没有说谎和自己昨天看到的并不是虚假的东西。
“图院长,你放心吧,昨天你感觉到的能量并不会在这里再次出现,你大可放心,有件事想要拜托下图院长帮忙倒是真的。”
听卦天机得寸进尺的要求,图中书眉头微微皱着,压着火气说道:“今日我好心来询问,几位身份成迷不说,还对我**,现在还想让我帮忙,莫不是你们是觉得我图中书好欺负了?”
“那你看看这个,你觉得你是帮呢?还是帮呢?”
花灼影说着,随手弹了一个徽章过去。
图中书接过,看到徽章的图案时,浑身一震,瞳孔更是微微一缩,有些不敢置信的把手里的徽章看了又看。
“现在可以帮忙了吗?”
图中书恭敬的把徽章给花灼影还了回去,低头顺耳的回道:“不知图某能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
“把你那标记了虫洞位置的法器借我们一用。”
得到卦天机提示的,花灼影直接说道。
没想到他们要的是这个,图中书有些诧异,这东西对他来说纪念意义大于实用意义,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当即就从随身的乾坤袋中拿出来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接下来便没有图中书什么事了,他也识相,直接告辞离开。
在屋内只剩下卦天机他们师徒三人后,卦天机从花灼影手里接过钥匙,朝他们说道:“把你们大师兄他们找来吧,为师有话要说。”
第39章
在储山晖他们几人赶来之前,卦天机也没有对付寒彻和花灼影说什么; 他直接转身进了荀子都的卧室; 也不知道他昏迷的这一晚上; 付寒彻有没有给荀子都继续治疗。他自己也是没想到这么点时间里事情这么多; 连给荀子都好好治疗的时间都不能保证。
来到荀子都的床边; 看着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中; 同样身上还有着黑乎乎的一层薄膜,这让他放心不少,但还是仔细的把荀子都给检查了一遍。
确认自己昏睡的昨晚; 付寒彻有好好的给荀子都进行治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巨响声,同时脑海里也传来的镜灵的呼救,卦天机心下一惊; 忙转身跑了出去; 推开门就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付寒彻和花灼影竟动起手来。
“你们干什么!?给我停手!!!”
在卦天机出现并大喊出声后,付寒彻和花灼影之间的交手才停下了来; 这时候卦天机才看清了他们交手的原因。
付寒彻正和花灼影抢夺着镜灵; 而镜灵此时正瑟瑟发抖的把头迈进了花灼影的胸前; 付寒彻此时脸色是十分的难看; 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到底怎么回事!”
卦天机历喝出声; 但这话明显是向花灼影怀里的镜灵问的; 要不是镜灵说了什么; 他相信付寒彻绝对不会有着很大的火气。
“我、我就说了; 他呆在你身边的话,会给你带来灾祸,他就生气了。”
镜灵也晓得卦天机是在问他,从花灼影怀里冒头,声音怯怯的回答着。
随着镜灵的话出口的还有付寒彻那冷到刺人的压迫感,这让花灼影都不由的向卦天机靠近,也只有卦天机这边才没有那么大的压迫力。
听到只是因为这个付寒彻就差点把整个宿舍都拆了,卦天机就觉得额角突突的跳得有些疼,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能不能不要再给他找事了?
“我说……”
“师父也认为我是灾祸么?”
“我没有……”
“师父,昨晚你说梦话了,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屡次被打断,让卦天机有些恼火,但听到付寒彻说这个时,卦天机愣了下,梦话?他有在梦里说什么吗?
“师父,从见到你之后我就想说好好的呆在你身边呢,想说慢慢的等你去发现。”
“发现?发现什么?”
听着付寒彻莫名其妙的话,卦天机眉头紧蹙,一直在回想着重逢以来,他们间的相处,然而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情况啊。
“有话你就直接说,别拐弯子!既然是梦话那睡着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付寒彻直接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到了卦天机面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付寒彻伸手把卦天机压在了背后自动关上的房门上,在卦天机惊讶的视线中,付寒彻低头吻了上去。
花灼影瞪大了双眼,双手急忙的把嘴捂上,就怕自己的惊呼声高分贝的传出。镜灵同样的一脸震惊,他比起花灼影要知道得更多一些,比如说那八卦镜对卦天机姻缘的推演。
卦天机此时是彻底傻了,因为吃惊嘴巴不由微微张开,而付寒彻也趁着他这失神的时候,舌头肆虐侵入。
条件反射的想要把入侵的舌头顶出去,却反而想勾缠着对方,猛的双手用力想要把人推开。
但他小瞧了类似得到回应的人此时的情绪,付寒彻更深更用力的吻着,让那刚刚貌似给了自己回应的舌头再次与自己纠缠。
卦天机一点没犹豫的直接上了付寒彻的舌头,但即使被他咬出了血,付寒彻也没有把自己的舌头收回来,不一会儿两人嘴里都弥漫着血液的腥味。
过了许久,直到付寒彻似乎吻够了,他才停了下来,两人虽然分开,但脸庞的距离极近,嘴边都还有一丝银线牵扯着。
卦天机喘着气,嘴唇红肿,嘴唇内部带着一丝血迹,而付寒彻是嘴唇和舌尖上,此时还正淌着血,可见刚才那一下卦天机咬合的力道可不小。
“师父,现在你发现了吗?”
一瞬间,付寒彻所有的举动都在卦天机脑海里连起来了,那些原本被他忽略的举动,每一个都在强烈的表达着付寒彻的心思,这么明显的举动,他一个纯gay竟然没看出来???徒弟光环太强大了吗,以至于他半点都没有意识到。
伸出手,卦天机把几乎贴着自己说话的付寒彻推开,但也只是能把人推开一些距离,再远,卦天机又推不动了。
无奈的放下手,卦天机直视着付寒彻,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他的沉默也让付寒彻紧张不已,卦天机明显的感觉得到,因为那压在他耳边限制着他所有范围的手,正从手掌改握成拳。
此时卦天机别的没想,唯一在他脑海里出现的是那卦关于自己姻缘的卦象,所谓的众里寻他千百度,会不会就是自己眼前这个小徒弟呢?
但不管是不是,自己这小徒弟对他倒是情根深种了,卦天机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在很久以前自己就被人喜爱着,一心一意,甚至于他的失踪更让对方发狂。回想起从花灼影嘴里听到的过往,卦天机心里一颤。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条鞭子,一下一下的在不停抽打着他心里那头早已经睡死过去的小鹿,使得卦天机的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但卦天机知道,这个复苏的小鹿,并不代表着自己对付寒彻也是同等的感情,不过是因为有一个人如此的爱自己,而不自觉的心颤罢了。
“哦,现在是知道了,没想到我的小徒弟竟然对为师抱着这样的情感呢。”
不管是花灼影还是付寒彻,他们都以为在刚刚那一番事情之后,卦天机会暴怒,甚至连断绝师徒情谊的情况他们都想到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卦天机的反应会如此平静。
看着付寒彻惊讶的脸,卦天机眉头微微一挑,问:“以为我该生气?”
见付寒彻点头,卦天机却笑了,他微微仰着头,靠在了后面的门板上,说:“你不小了,甚至于对我的这种感情你也持续了很久,我不会认为你是头脑发热或者是错觉,被你真情实意的爱恋这么多年,我怎么会生气?”
卦天机这话让付寒彻整个眼睛都冒着光,眼里的喜悦都快完全溢出来了。双手想要回抱卦天机,但这时候卦天机却转了话头。
“但是,我不接受。”
语气淡淡的说着,卦天机视线一直放在付寒彻的脸上,那清隽冷厉的容貌,早已没有了万年前的温润,直到现在,卦天机才真切的感觉到,他面前的小徒弟,不再是那个他记忆里那个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男孩了。
是时候把转换下视角,不能再拿旧时的目光看他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让师父你知道而已。”这倒是卦天机没想到的,他愣神这会儿,付寒彻也环住了他,“师父你总有一天会属于我的,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得到你。”
这话付寒彻说得笃定,视线紧锁着卦天机,如同盯着猎物,蓄势待发。
虽然这话卦天机听起来有些中二,但不得不说,配着付寒彻那张脸说出来,杀伤力有些爆表,让他这么个几百年没动过心的老男人都不禁跟着心里发颤,卦天机承认面前的小徒弟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了。
邪气凛然,俊朗迷人,长情且痴情,如果是女人的话,肯定会被眼前的男人迷倒的,甚至是他这样喜欢男人的,都会被这样的他吸引目光。
但也就仅此而已。
“挺自信?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我的小徒弟,为师拭目以待。”
面对付寒彻把自己当成猎物,卦天机没有拒绝,他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位小徒弟,到底是不是那个灯火阑珊处的人。
付寒彻听着自家师父的表态,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那双异瞳更是如同被水洗过一样,再没有一丝杂色。
卦天机对面前这个笑得有些刺目的笑容扎得心脏跳动的速度猛的加快了一下,抬手盖到了付寒彻的脸上,稍稍用力的把人推开,这次没有再遇到阻力了,付寒彻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