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玲冷着脸没给医生确切的答复,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对着医生说:“谢谢你的建议,治疗的事我们会慎重考虑,有件事也需要你帮忙,阿文现在的情况我们希望你不要对外流出去,这里是你应得的报酬。”说完她让秘书拿来一本支票,在上面刷刷刷写了几笔,递给了医生。
医生算是明白了,这是有钱人的封口费,他瞄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有一点吃惊,然后紧张地向阮香玲保证,“您放心,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对于病人的病情,我们绝不会对外说半个字。”
阮晋文被注射了退烧针,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下午。
宋丹青得知阮晋文的情况时人正在外地的一个学术会议上,他当天就订了机票回北京,到了北京片刻不得休息直接让司机开车去了阮晋文的公寓。
阮香玲正在公寓里,这对曾经的夫妻也是难得又聚在了一起,而且这一次还都是为了儿子的事。
宋丹青到的时候,阮香玲的特助正向阮香玲汇报调查的事,特助先是看了眼从进门后就一直愁云满布的宋丹青,之后在阮香玲的示意下才说:“警方已经拘捕了那两名嫌疑犯,其中一名叫周博的交代了事情经过,他说他们卖给阮少爷的根本不是什么du品,连软性的都不算,只是一些含有兴奋剂和致幻剂的特质烟而已。他们只不过是想求个财,因为那种香烟抽了后会让人莫名兴奋和激动,所以他们平时骗那些混夜店的小朋友很容易。根本没想到阮少爷会吸上瘾,而且看阮少爷每一次的反应都和成仙似的,说实话他们自己都很诧异。”
阮香玲和宋丹青全程冷着脸,两个人此时的表情还挺一致。特助看了看这二位,又说:“还有,警察问了他们怎么认识的阮少爷,其中一位说……”
阮香玲性子急,催促道:“说了什么?你不用顾忌,直接说。”
特助脑门冒了汉,用手擦了擦,继续:“那位姓周的小朋友说,说和阮少爷是在酒吧认识的,阮少爷当时强行上了他,他说阮少爷是基佬,是个变……”
“不用说了。”阮香玲突然打断了特助的话,“林特助,你去和王局打个招呼,就说让他按着du贩的罪名定。”
特助一动不动,认真听着阮香玲的指示,但他心已经颤得厉害了,DU贩的刑罚很重,他在为那两名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惋惜。
阮香玲又说:“既然他们自己都想当du贩了,我就成全他们。你记得一定要让王局想办法严惩,不能让这种社会败类继续危害社会。”
特助领了命就离开了。公寓里留了阮香玲和宋丹青两人。
又过了片刻,宋丹青先开口:“现在阿文这种情况,你准备怎么做?”
阮香玲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似的,说:“我会尽快安排他去俄罗斯。”
宋丹青不解,“去俄罗斯做什么?离那么远怎么照顾?你要陪着一起去吗?”
“我会安排他在国内治疗,我已经让人帮忙找国内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了。而且阿文现在不只是有药剂依赖的问题,我怀疑他的抑郁症也很严重,他现在不适合出国,他需要更多亲人和朋友的关心。”
阮香玲对宋丹青的安排全然否定,严肃着脸,用质问的口吻说:“留在国内?你想毁了你儿子吗?宋丹青,我告诉你,阿文染病的事要是被媒体知道,保不准媒体会怎么写。到时你儿子这辈子就毁了。”
“还有,你刚才没听林特助说了吗?药剂依赖是其次,你儿子喜欢男人才是更致命的。我们阮家已经有个阿元不省心了,剃了头当了和尚,要是让股东和董事会知道阿文是个同性恋,你觉得那群人还会让我们在那个位子上当权吗?”
“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之后就会让人安排。药剂依赖的病要治,同性恋这病……更要治。俄罗斯最适合阿文,我会联系好那里的医生,我就不信,治不好他的病。”
阮香玲把最后那个“病”字咬得很重,大概也是作为一个母亲,说这一些的时候难得的在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不过她一说完,宋丹青就反驳了她,他说:“我看要治病的是你,你有什么权利控制你儿子喜欢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种强势,才让阿文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懒得和你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会征求阿文自己的意见,你要是想要强来,我这一次绝不会向你妥协。”
说完,就独自朝二楼阮晋文的卧室走去,留着身后的阮香玲在那里吼:“宋丹青,你这个混蛋……”
宋丹青一直走到阮晋文的卧室门前,轻敲了几下门后才进去。
阮晋文已经醒了,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摇椅上,他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地扫了眼进来的人,然后又木木地看向窗外。
宋丹青轻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缓缓蹲下,和他保持一致的高度,又用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问他:“阿文,你今天好点了没?爸爸想给你请医生在北京治疗,你说好不好?”
阮晋文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但是从宋丹青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出他的眼神是无光是呆滞的,就和他整个人现在的状态一样,虚弱、病态的让人心疼。
宋丹青伸手,难得地在他脑勺上抚摸,算是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孩子最为真心实意的抚慰。他还想说几句鼓励儿子的话,想不到阮晋文开口了,不过他的声音很孱弱,气息也很虚浮,他说:“爸,您不用费心了,我想去俄罗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以为阮少爷是吸毒,都忘了,我们阮少爷曾经在菲律宾被注射过大量的药剂,而那种药剂因为成份特殊,所以有很多副作用。(看来我埋伏笔失败了。)
周博这种low人,怎么弄得到货啊。
好了,我这两天被锁文锁到心力憔悴,46章一直没有申请通过,而且我今天很愚蠢的在修改时不小心把47章又贴到了46章里,而晋江的规定是V张修改后字数不能少于之前的。所以,我已经发疯了,我准备大修46章,当然如果你们之后看到有重复的47章内容也请你们原谅我。
最后,没想到真的有人在追文,这章结束后就要进入最后一部分了。今天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凡是留言的都会送红包。谢谢你们的鼓励。同时推一下自己之后可能会开的文,求大家加个收藏,暂时决定开一本《双星奇缘》,偶像明星和实力影帝互换灵魂后的故事。谢谢了。
第49章 有情
。第四十八章 。
六月,圣彼得堡。
雨连着下了两天,空气里充斥着潮湿清新的泥土味。这场雨结束后,这座有着三百多年历史,饱经风霜的城就开始进入它一年中最好的夏季了。
六月十二是俄罗斯脱离苏联之后的国庆日,节日盛大。涅瓦河南岸的幢幢历史建筑群在雨水冲刷后洗涤一清,和着葱郁的行道树一起迎接这一重大节日的到来。
和南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河的北岸堡垒林立,就和卫士一样,冷眼,肃然地守卫着这一整座由彼得大帝亲自规划、历代沙皇一手建立又能展现所有俄帝国璀璨文名的名城。北岸除了有众多军事区,还有圣彼得堡近年来颇为得意的医药科学研究院。
JS和俄罗斯有很多能源开采上的合作,当然在科学、医药研究领域JS在俄罗斯也不惜余力地投入了资本。不过研发这一块原本不是简天希简白父子负责的项目,五月底简天希用印度尼西亚的一个小铁矿和自己的堂兄互换,这才拿下这一次来俄罗斯圣彼得堡参与医药研发项目的机会。
他是第一次来圣彼得堡,确切的说他是第一次来俄罗斯。在简白卖掉自己JS的股份之前,简天希去的都是适合度假,休闲舒适,危险度很低的世界。整日里也就是吃喝玩乐,反正有儿子简白冲在前头,他只负责享受。
后来大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尤其是在菲律宾经历了种种,他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这一点连他的堂兄都揶揄,大概是嘲笑他和他儿子如今又陷入了不得不到处奔波的境界,连带看着他的眼神都同情又不屑。
不过简天希无所谓,来俄罗斯虽然不是原本计划以内的事,但如果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个小子,一切都值得。
研究院的医药研发部和圣彼得堡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医院有密切的联系,这也是简天希拿自己手里的铁矿换这里这个项目的主要原因。
上一次在永美董事大会时撞见了阮晋文之后,简天希就再没见过这小子。
他一直想找这小子再好好谈一次。
简天希先是磨着简白拿到了阮晋文家里的地址,在他家附近连着蹲点了三天也没见着这小子进出。再来是去了阮氏,找了这小子的特助William。在对William连番轰|炸了一周后,用了点小武力,也耍了点手段才从William处得知阮晋文这小子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被送去俄罗斯治疗了。至于具体哪家医院据说全阮氏都没几个人知道,只是有个大概的地理位置,就是在圣彼得堡附近。
简天希再想从William那里套出一些关于阮晋文这小子身体状况的话,William死活不肯多说了。也算得上是个嘴巴紧的亲信了吧,犟着头皮和简天希放话,自己宁愿一死,求他别再来找自己麻烦了。
简天希到了圣彼得堡一周,在研发室里听了三天的报告,剩余的四天都是和这里的下属们在圣彼得堡不同区的医院奔波。俄罗斯这里有JS的附属公司,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主要都是清算这边资金出入的文职,还有一些项目合作负责人,也都是文绉绉的。简天希在菲律宾吃过亏,所以这一次到了俄罗斯第一件事就是请了一支保镖队伍。并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要找人,如果明的找不到最后难免需要走些暗路,花钱是一定的,花多少现在还不确定,但至少在花钱之前不能让人把钱给抢了吧。
也算他想得周到,圣彼得堡近年来光头|党袭击华人的事屡有不鲜,当地俄罗斯人又很高冷,对外国来的人友好度远不如欧洲其他国家的人,所以自己得保着自己的命。
四天下来,医院跑了几十家都没有找到阮晋文的影子,跟着的有几个文员已经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大底在猜老板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藏得那么好。
医药研发项目组的赵大是这边办公室负责人,大家都称他赵博士,他在俄罗斯留的学,所以对俄罗斯这边的情况很熟悉,他也是这里一群人中唯一一个知道简天希在找谁的人。
赵博士跟着简天希走了四天,总觉得有些问题,于是在回到简天希入住的酒店时还是很负责的对简天希说:“Hilson,我觉得我们可能找的方向不对。”
简天希正拧了矿泉水的瓶子喝水,眼神示意赵博士继续。
赵博士说:“医院我们基本都走了,除非是去小黑所,几家权威的,尤其是和中枢神经类相关的我们都到了。根据hillson你描述的,对方家里有钱有势,我断定他不可能去小黑所。俄罗斯这里的小黑所只有那些没钱上得起大医院或者犯了罪想要逃避联网追杀的人才会去。所以……”
“所以什么?你直接说。”
“所以我怀疑,可能对方根本不是在医院里治疗。”赵博士用手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表情特别坚定,语调自信地继续把话说完,“俄罗斯这边瘾君子多,如今类似冰|毒等软性Du品已经开始慢慢取代海|洛因成为这里Du品市场的新宠,而这类软性的其实就是破坏中枢神经以期让人疯狂不能自控的药物。”
“所以,你怀疑他会在戒|毒所?”简天希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幸好有赵博士的提醒。
赵博士点头,很肯定的说:“应该是,圣彼得堡这里有很多家私立的戒毒中心,设备精良,医生质素和水平都很高,专门为富人和权贵们服务的,我听说欧洲一些国家染毒的明星或者富人们也会偷偷来这里戒|毒,因为保密措施和安保工作都做得到位,所以我怀疑你要找的那一位可能也在那里。”
简天希似乎很激动,放下手里的矿水瓶子,问赵博士:“那圣彼得堡这边类似于你口中说的戒毒中心有几家?能罗列出来吗?我们现在就出发。”
这个时候已接近八点,虽然到了极昼的季节,天空还很亮,但这个时候要急着去戒毒所显然不怎么合适,赵博士还在犹豫,简天希急得吼了嗓子,“还在愣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就你和我,再带上两个保镖。”
赵博士被他火急火燎的这一句定在杠头上,不怎么好回绝,只能先劝他冷静,可简天希这会儿一刻都不想冷静下来,拽着赵博士就往酒店外走,头一次失了他原有的绅士风度。他边走边说,“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没法冷静,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立马和司机说我们去哪一家戒毒所。第二就是你开车,你带我们去。”
最后一伙人去了圣彼得堡西郊的一处地方,那一带离着夏宫很近,是一处安静,景色又美的地方。上车后赵博士和司机交代了一个地址,那是和JS的药物研发中心有过合作的私人戒毒所,属于当地在戒毒所里颇为豪华有点小名气的一家。
抵达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戒毒所的大门早已关闭,连门口的保卫都不知去向。
最后还是赵博士电话了几通才有人来为他们开了最外层的铁门,开门的是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身胚和脸相都不容小觑,看着就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战斗名族那些不怎么怕死的流氓。
赵博士用俄语和对方聊了几句,对方一直用一双鹰眼扫视着简天希还有简天希身后的两名保镖。也不知道赵博士都说了什么,那人一直不动声色,简天希急不可耐,给了保镖两张百元美钞,保镖懂得老板的意思,上去直接把钱塞进对方上衣的衣袋里。
那名大汉又看了看兜里露了一角的钞票,这才放了行。保镖过去又和他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大汉指了指通往整个院子里的小道,保镖这才折了回来,把刚才大汉说的话又用蹩脚的英文对简天希重复了一遍。他说得时候中间夹杂着俄罗斯语,任简天希语言能力再有天赋也只猜的出一二,大致是让他们开车一直沿着小路,能走到vip的楼。
再看往赵博士,只见赵博士说,“刚才我问了,现在医院的行政人员都下班了,要查病人比较难,不过我们可以一个个病房找。”
“但是,hillson,这里毕竟不是在中国,也不是在澳洲,俄罗斯人的民风很彪悍,能进这里的不怎么可能是善渣,我担心,你还没找到人,你就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