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案子-Five Cases》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五个案子-Five Cases- 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没了。
于是陆徽过成了山顶洞人的日子,从木屋隔间拖过来几截木头,用报纸引燃烧热水喝。陆徽不想吃罐头食品,他找出鱼竿又挖了几条蚯蚓用来钓鱼,如果能钓到几条,晚餐吃烤鱼。
“你过得还挺滋润。”
一个男声把陆徽吓了一跳,他抖了一下鱼竿,睁开眼睛,定睛辨认来人,放松下来:“哦,你来了。”
“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魏从嘉被他的反应气得直乐,“因为你这个王八蛋,你姐跟疯了似的。”
“我姐怎么了?”陆徽问。
“没怎么,把我逼得够呛而已。”魏从嘉走到陆徽身边,“还有竿吗?”
“有,在仓库里。”陆徽回答,“你自个儿拿去。”
魏从嘉踢了他一脚:“你去拿。”他弯腰抢过了陆徽手中的鱼竿,和他屁股底下的马扎。
陆徽看着魏从嘉孩子气的举动,倒也没争夺,站起身回到仓库拿了一个马扎和一根鱼竿坐在魏从嘉身边:“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魏从嘉叹气,“我只是没想到你能采取这么激进的办法。”
“不然呢?一直拖着?”陆徽把蚯蚓勾在鱼钩上,伸长钓竿丢进湖里,“我的房子,怎么样了?”
“你姐收着了。”魏从嘉说,“小纪还算懂事,退租了你们的房子,想把你那一半钱给陆安,陆安没要。”
“纪樊阳去卧底了。”陆徽说。
“我知道。”魏从嘉说,“我给他办的新身份。”
陆徽扭头看着淡定承认的魏从嘉:“你知道???”
“只许你瞒着我,不许我瞒着你?”魏从嘉挑眉,“我有好几个线人盯着他呢,放心。”
“放你个蛋的心。”陆徽没憋住粗口,他抬高声音,“他一个大院少爷,你让他去卧底?出事了怎么办?纪濂知道吗?”
“他非要卧底,纪濂没拦住他,樊抒琴哭的一塌糊涂,他签了生死状。”魏从嘉说,“你不知道当时闹成什么样。纪濂去接机没接到人,他一个军长,把帝都领导搅合地不安宁。”魏从嘉叹气,“夫妻俩半夜赶到中川,公安厅的顶都要掀掉了。”
“然后呢?”陆徽问。
“纪樊阳说的话能给我吓死。”魏从嘉说,“他说不让他去卧底,他想办法也得杀了刘铠全家。”
“他哪来的消息知道是刘铠?”陆徽问。
“你的两本笔记,他查了两天。你假死那两天高正诚忙的焦头烂额,哪管的上纪樊阳,这小子就借着内网把大小富户的家底查了干净。”魏从嘉苦笑,“你别说,他还真查出来了。”
“没白跟在我身边学一年。”陆徽骄傲地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少爷的人脉挺广。”魏从嘉说,“不然他能从纪濂眼皮底下溜走那么多次,所以,他要杀了刘铠全家这事,成功地吓到了纪濂。”
“然后你就办了他的卧底文件?”陆徽问,“他卧底干什么去?泡妞?”
“他说是找刘铠的犯罪证据。”魏从嘉苦笑,“不过看他现在的架势,应该要干大事。”
“魏从嘉,我告诉你,他要是出事了——”陆徽斜睨魏从嘉,“我要杀了刘铠全家。”
“……”魏从嘉抖了一下鱼竿。


第58章 宴会
“准备好了吗,我的小王子?”刘葳伸手帮范辙系好领带,将双唇轻轻印在对方脸颊。
范辙腼腆地微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啊。”刘葳捏捏范辙的肩膀,“你见我爸好几回了。”
“可是……”范辙还想接着说,被刘葳挡住了话头:“别但是,你是最棒的。”
“好吧。”范辙暂时放下了优柔寡断,他鼓起勇气,“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老爷子就来了。”刘葳拿来一杯水,递给范辙,“我弟弟是个书呆子,你不用理他。”
“他要来?”范辙问,似乎又开始紧张了。
“爸强迫他来的。”刘葳咬着唇有些愤愤,“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理他。”
“刘葳。”范辙轻柔地说,“这个家未来是你的。”
刘葳盯着范辙的脸,倏忽开心起来:“你也是我的。”
“当然。”范辙抿了一口水,笑得眉眼弯弯。
“喂?”陆徽接起电话,“什么事?”
“宋先生?我是黄子笠。”电话那头说,“你上次说的那件事,关于范辙的,当真?”
“当真啊,怎么不当真。”陆徽忙披上宋卿川的皮,语气放的轻缓充满书生气,“我飞过来,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你说我当不当真?”
“可是……”
“不要太为难,只是看好范辙就可以,我日后去拜访他。”陆徽说,“多谢黄先生了。”
“小事。”黄子笠应下,“不用这么客气。”
“改天请你吃饭。”陆徽说,“如果我俩真成了,请你喝喜酒。”
“哎呀那真是期待了。”黄子笠笑道。
两人同时挂了电话,都没把玩笑话当真。
“进场了。”刘葳挽着范辙通过安检机。
刘铠有严重的心脏病,做过心脏手术,植入了心脏起搏器,因此进场不准携带手机等金属物品,手表需要单独检查才能进入。
“先生,你的钢笔需要摘下来。”安检人员说。
范辙低头看了一眼衬衫口袋别着的钢笔,刘葳说:“他之前见我爸也带着这支钢笔,没什么的,不用检查了。”
“这……”安检人员有些犹豫,旁边的主管人员拍了他一下,赔笑道:“不好意思,算了算了。”
范辙微笑着说:“没什么,麻烦你们了。”
两人一同走入大厅。
“小葳来了啊。”一位女士热情地迎上来,“瞧你这幸福的。”
“嫁给白马王子,我做梦都笑醒了。”刘葳笑着说,她挽着范辙的手,“婚礼在夏季,你一定要来。”
“肯定的。”女士说,她看向范辙,“小伙子很帅嘛,看把葳姐迷得神魂颠倒的。”
范辙不好意思地抿唇:“我迷她才对。”
刘葳骄傲地笑,那位女士则羡慕地说:“你这从哪捡的男朋友,我也去捡一个。”
“未婚夫。”刘葳纠正道,“拴紧了,跑不了。”
“好好好,未婚夫。”女士顺着刘葳的话说。
陆徽看着夕阳渐渐下沉,收起鱼竿拎着桶走到木屋前的篝火旁。将鱼倒出,简单处理一下,用树枝插好,抹上油,架在火上烤熟。
这两年独自过来,说不惶恐是不可能的。
陆徽是个骄傲自矜的人,他有一种自大堪称狂妄的自我认知,这种类型的人通常习惯于独处。陆徽也一样。或者说,他曾经是这样。
他曾经住在摇摇欲坠的老式居民楼里,以方便食品度日,不刮胡子也懒得出门。然而,一个小年轻出现了,将他强行拽出这样的生活。他有了一个大阳台的公寓,还有一个会做饭的室友。
紧接而来的事情不够美好,陆徽认为他做的没错。
假死,是为了保护所有人。
尤其是纪樊阳。
两年里,他想过联系纪樊阳,这个念头像个直升机在他脑门上旋转不断,提醒他纪樊阳是个敏感的人,陆徽不该把他丢在那里不管。
可是他不想暴露身份威胁到纪樊阳的生命。
荧荧的火光映亮了陆徽的脸庞,他拨弄了一下火堆,把烤鱼翻了个面,撒上点孜然。
或许在两三个小时后,他就能见到纪樊阳了。
“你好。”一位男士朝范辙抬了一下酒杯,“我叫黄子笠。”
“范辙。”范辙自我介绍道。
黄子笠笑了一下:“我认识你,刘大小姐的未婚夫。”
“这么出名的吗?”范辙抿了一下嘴角。
“是啊,有人很迷恋你的。”黄子笠说,“我来帮他争取一下。”
“哦?”范辙疑惑,“谁?”
“你会见到的。”黄子笠神秘地微笑,他转头看向酒席正座,“老爷子来了。”
“呦,这么多人。”刘铠的声音传来,全场肃静,轻笑声传出音响,“别这么严肃,大家随便聊一聊。”
“我先上去了。”范辙说,转身看到刘葳走过来,他挥挥手,“这里。”
“走吧,爸来了。”刘葳拉住他的手臂朝前方正座走去。
“小葳,小葳。”范辙说,“走慢点。”
“我女婿来了。”刘铠看到范辙,对他笑着说,“快过来,让我看看,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刘老。”范辙问候道。
“这么客气!”刘铠瞪眼睛,“该改口了。”
范辙深吸了口气,说:“爸。”
“唉。”刘铠拥抱了范辙,笑眯眯地说,“我的好女婿。”
长长的拥抱,约有十几秒的样子,刘铠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皱眉。
范辙紧张地抱住他,却被站在旁边的医生推开:“老爷子心脏病发作了!”
“什么?”刘葳惊讶地凑过来,“爸?!”
随身跟着的医疗团队将刘铠包围起来,范辙无措地被挤到边上,他缓缓退后,与人群方向背道而驰。
“一个人都不许离开会场!”医生大喊道,“有人干扰老爷子的起搏器!”
人群骤然骚动起来,有人喊道:“你们收了手机手表,连皮带都检查了,谁能干扰?!”
“有人带进来了!”一个安保人员举手,他环顾了会场一圈,视线定格在范辙身上,手指指向他,“那位先生带进来一根钢笔。”
范辙抖了一下,他还没说话,刘葳开口了:“他是我的未婚夫,不可能是他。”
医生倒不在意那么多,他指着范辙说:“把他处理了。”
“我知道后山有个湖。”黄子笠说,“那儿挺合适的。”
范辙瞥了一眼黄子笠,还没等他说什么,安保人员一拥而上,将他摁在地上捆住手脚,捂住嘴巴押离会场。
刘葳无措地看着范辙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第59章 营救
陆徽把厚大衣,两条毛毯放在快艇上,他穿着短袖和五分裤,拎着保温杯坐在快艇上,发动快艇,向湖中靠近山崖的方向驶去。
靠近崖壁的一边长着影影绰绰的树林,不知名的小动物尖利的爪子抓在腐烂枯朽的树枝上发出细碎尖利的声音。
被布袋套住脑袋的范辙跌跌撞撞地跟着牵引者走,他有些想笑,已知的死亡笼罩着他,像等待许久的坟冢,只需他躺入坑穴,合棺加盖,立碑做传。
牵引他的两个打手十分的谨慎,不发一言,仅仅是将范辙双手双脚用绳子捆绑,扎紧套头的布袋,又在他脚踝处栓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这时范辙知道,他将被投入后山的湖泊中。
打手悉悉索索地站起身,鞋底摩擦草皮的声音轻巧却刺耳,范辙心跳若鼓点,他被狠狠推下了山崖。
坠崖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够范辙,或者说纪樊阳,回忆起他二十八年的人生。
纪樊阳成长于一个幸福甚至有些溺爱///的家庭环境中。纪濂看上去严厉但讲道理,纪樊阳的想法与纪濂说说,只要说得通,纪濂一般都会支持。而樊抒琴,更是有些溺爱了,她以纪樊阳为傲,若是其他人家,保不准要把孩子惯坏。纪樊阳天生温柔,他的掌控欲埋藏在温柔里,如丝状触角,掏空目标的所有秘密饱腹,再迅速转向下一个目标。
有秘密的人是宝藏。纪樊阳潜意识愿意靠近痛苦的灵魂。他的包容是有条件的,温柔是有前提的,感情是交易的筹码。
然后他遇到了陆徽。
陆徽是一座宝库,纪樊阳一点一点凿开墙角。他需要秘密、痛苦、悲恸,来填满他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他的温柔由他人催生,进而蔓延。
当他想起陆徽,他仅仅,想要陆徽笑起来。
他想要陆徽快乐的活着。
陆徽坐在快艇上,小小的船只龟缩在山崖厚重的阴影中,陆徽伸手将树枝拉近,挡住大半个船体。
他警觉的扫视湖面,像只搜寻食物的野狗。
一个黑影掉进湖面,砸出巨大的水花,陆徽脱掉外套跳进水里。
春末的湖水依旧冰凉,陆徽顾不得适应水温,奋力朝黑影处游去。他伸手抓住不断乱动的人形,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切断麻绳,左臂紧紧环住那人的腰身,右手伸到那人脖子后面解开头套。
由于脚踝处的石头下沉,坠的两人一同向下。陆徽扑腾了一下,拽着那人朝藏匿快艇的地方游去。陆徽的力气很大,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险险与石头的重力持平。
短短一段距离,陆徽游得气喘呼呼。他拽着那人的胳膊放在船舷上,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下。从那人的腰一路摸到脚踝,用小刀切断了绑住石头的麻绳,陆徽格外庆幸不是用铁链绑住的,不然他们俩人都得翻进湖里。
陆徽的脑袋露出湖面,把折叠刀收好扔进小船里,翻进小船把人拖到船上,拿起毛毯从头到尾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发动快艇驶到湖边。
那人缩在毯子里一言不发,陆徽暼了他几眼,生怕他死了。
快艇靠岸,陆徽把粗麻绳拴在码头边上的短柱上,站起身,问:“能自己站起来吗?”
年轻人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不说话,只是瞪着陆徽。
陆徽叹了口气,弯腰将纪樊阳的胳膊放在肩膀上把他架起来,两人踉踉跄跄地上了岸。
“还剩两条烤鱼,凑合吃了,明天一早,高局来接咱们。”陆徽说。
纪樊阳的视线停留在陆徽脸上,他的瞳色本来就浅,死死盯人的时候有点渗。
陆徽给他搬来凳子,摁着他坐下:“好吧,好吧,你说话,一句也行。”
“王八蛋。”纪樊阳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他眼眶微红,似乎有些委屈,“你这个王八蛋。”
“太没创意了吧。”陆徽将冷了的烤鱼在篝火上热了热,递给纪樊阳,“尝尝。”
纪樊阳接过烤鱼,咬了一口,惨白的脸色红润了一些,或许是被火光映红的,他嘶了一口气:“有点辣。”
“我吃着刚好。”陆徽拿起另一只烤鱼放在架子上烤,“现在可以说说你伟大的计划了。”
“我……”纪樊阳抿唇,酝酿半晌,说,“我一个朋友说,发射特殊频率在特定范围内可以干扰心脏起搏器。”
“你说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千方百计接近一个女人,成为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就为了在聚会上把老丈人弄得心脏病发作,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陆徽问。
纪樊阳瞪着他:“你说一个三十二三的男人,一声不哈的把车开进河里爆炸假死,为了救一个男人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潜回诸川,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好吧。”陆徽耸耸肩,“咱俩半斤八两,而你,装两年乖嘴巴还没退步,值得鼓励。”
“你说刘葳得多伤心啊。”陆徽把第二只烤鱼递给他,嫌弃地说,“聚会上没吃饱?你怎么跟饿死鬼似的。”
“忙着看刘铠,哪有时间吃饭。”纪樊阳接过烤鱼,吃得津津有味,“她伤心什么,刘铠要是死了,刘家该乱了,她不就有机会夺/////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