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成侧头看朴树,笑出声儿,用肩膀顶顶对方。朴树抬头瞅关成,然后松开攥住人指头的手,让关成和自己十指紧扣。
朴树觉得有点儿羞呢还。
过了年三十那晚,俩人谁也没说,但又很默契的关系又和之前变的不太一样了。
这种小亲昵不断,然人心痒痒的。
“想什么呢?”关成摇晃摇晃怀里人。
朴树被他带的也轻晃两下,感觉脸贴着关成夹克的皮面儿很凉,就拿脸钻啊钻的埋进关成外套里的羊毛衣上枕着。
“没啊。”朴树头埋在关成胸口,感到舒服极了。
冰天雪地中,在外面站时间长了脚下凉,在这条小巷朴树家门口的黑暗里俩人就抱着一起渡步儿。
“冷不冷?”
关成问,
“嗯。”朴树就感觉关成把自己又抱紧了一些。
过了会儿,关成手机响了又停,他也没管。
俩人又抱了半响都没说话。
又一会儿,朴树嘴巴动动,舍不得的说:“回家吧,好晚了,”
关成想再腻会儿,但是明天还得跟他妈他爸出门,不能在外头呆太晚。
嗯了声儿,但也不见人动。
还是朴树先推了他一下,俩连体婴才算分开。天太黑,关成仔细瞧才能见隐约一点儿朴树的轮廓,搁手磨蹭几下:“亲一个。”
朴树就踮起脚尖儿,勾着关成脖子迎人烙下来的吻。
朴树嘴巴还是糖葫芦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S酵母”小天使的雷^^^
第21章 第 21 章
转眼开学,天头逐渐回暖。
压抑的冬过去了……
朴树可高兴,冬天一过,就表示他的开销会大大减小,单单烧的煤对他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他在小本上算,勾勾画画,还列了俩公式,完了叹口气。
有点儿堕落,朴树算自己去个一年的支出,虽然还是小存了一笔,但也大大超出了预算。
关成大手大脚的习惯了,从小好像还没为了钱犯愁过。看朴树在那里脸儿都苦了,关成面上也跟着装出了几分凝重,其实心里还是不很理解。
“诶,没事儿,哥以后养起你啊乖。”关成把朴树攥着的小本扯开,想逗人笑一笑、
但是在朴树眼里,关成现在就是个移动焚钞机,越发受劳苦大众的白眼。朴树蔫蔫的,从鼻子说话:“别烦。”
关成就走去一边儿,
冷不丁又从朴树背后抱住人。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对于关成来说,那时候这种感觉还很陌生,晓得心里不好受,酸酸的。
朴树大半年跟他在一起,花了不少钱。关成他们聚会多,每次都大家凑份子,朴树本来就不乐意去,又每每都被关成逼着。
朴树虽然千百个不情愿,但是没有一次坏规矩,跟着白吃的。
这些关成都知道。
关成觉得他喜欢朴树,不亚于像那会儿喜欢晨曦似的喜欢。
朴树几乎填满了他这会儿所有对于男人的概念。都说子随父,关成基因也有很大一部的继承了关海的性子。
他男子主义,只要他想,他就把情人宠上天。但只要感到烦,他就会抽身。
往往还能全身而退、
他想要的爱人样子,朴树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小孩儿也不是没有脾气,发作起来还挺吓人。
但是俩人连吵架都没有,对于关成衡量的看,俩人仅有的几次闹别扭,对,是闹别扭。把关成心里一点小情小趣戳个正着。
朴树就连生起气来都张弛有度,让他稀罕的紧。
他想朴树和晨曦也还是不一样儿的,
晨曦很多时候让他想逃跑,可朴树永远让他想疼着。
关成抱着朴树嘟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后来也不记得了,百感交集,关成在自己的心中情景剧里演的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怎么还这么伤感呢……
朴树转过身跟人抱个正着。
还蔫的情绪使他音腔瓮声瓮气:“那,那,”朴树想想,难得跟关成撒娇:“以后你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你要养我啊。”
关成这心呐,酥的发麻。
朴树太了解关成的构造,一戳一个准。
关成激动了,一种大大的被需要的感觉填满了他的男性自尊。从内而外感到舒服。
朴树被关成咬的舌尖儿刺疼,刚呜咽出声儿就被人堵住又咽了回去。
开春已经换下棉袄穿上了单衣,
朴树也忍不住学,关成伸进他衣服的手摸他腰侧有些凸出的肋骨,朴树摸关成后背,摸关成有些绷起的肌肉纹理,温度几乎要灼伤朴树凉意的指头。
“躺会儿。”关成把人往后带,跟朴树眼对眼,轻啄他鼻头。
朴树躺到关成床上,看人伏下来覆上他身,关成的吻从轻加深,把朴树亲的簌簌抽出枝芽,似乎要开出花。
关成渐向下,咬咬朴树下巴颏,顺线条舔他脖子,从碾到啃,力道越发的重。
“别,”朴树去摸关成脸,让人轻些:“有印子。”现在穿的衣服遮不住,会让别人瞧见。
关成就拉朴树领子,衬衣穿的太久,料子已经没什么弹性了,松垮的领口挡不住关成往进钻的脑袋。
“嗯…”朴树感觉好暖。
在朴树胸口印了一串痕迹,关成又回到上头和朴树对视,手向上轻轻推朴树衬衣的下摆,无言的传送要朴树把衣服脱掉的信息。
朴树有片刻怔,犹豫的。
顺着关成力道,朴树把衬衣从头上退下去。
关成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把朴树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这种高度让关成不费力就啃遍了朴树的胸膛,朴树坐在关成怀里,仰着头,脑袋里俩小人儿打架的严重。
关成注意着朴树表情变化,感觉怀里人抖的小一些了,才在一直绕开的乳~头上舔下,一口含住。
好么,抖的更邪乎了。
“嗯哼儿,”朴树越来越热。
关成一条腿正顶着他两腿间,朴树难受的蹭了好几下。忍不住坐直身体两手捧关成脑袋,低头从脸侧亲到嘴,吮了吮道:“咬咬,好痒,”
关成恭敬不如从命,搁嘴叼朴树胸口的一颗,另一颗手指碾进去。
关成和朴树都躺在床上,下边儿脚勾着脚,上面朴树仰头和关成亲嘴。
最后关成真难受的不想忍了。朴树也硬了,曲腿遮住,自以为掩饰的挺好。关成笑着要给朴树打出来,朴树宁死不屈,关成也就笑笑作罢。
不知道是不是他本来就是开玩笑的。
关成没那么多事儿,解开皮带把裤子褪到屁股人就两手在下头动作。
一点儿不觉羞耻。
还是朴树羞的,给关成盖上条毯子遮住。
校园里的花开了,空气湿润,暖暖里带一丝凉,适合恋爱。
关成还是没事儿和哥们几个网吧去玩两把,但是更多时间都朴树腻着。朴树则没什么变化,但是好像更忙了。
放学照旧去饭店忙活到半夜才回来,放假白天没事儿就去修鞋老头儿的摊儿上帮帮忙。
老头去年冬得了场病,支气管炎严重,总觉得可能做不久了。但是人修了一辈子鞋,舍不下手艺,思来想去就找来朴树接班。
朴树可乐了,呵呵的,人没事儿就来报到,跟音乐老师学钢琴也没这么起劲儿。
关成像看个神经病,还是个可有自己注意的病人。说不听劝不住,无奈的一瞬间关成就觉得自己可真是命运多坎……
不过也没招,关成后来只能去找朴树修鞋。
进了夏,今年校园里蛾子蜜蜂七星小瓢虫这些好像特别多。
晨曦谈恋爱了,和他们一个年级的杨广鸣。这哥们和魏庆鹏花猫都从小认识,小学也都一学校。关成跟他不是特别熟,但也算能说一块儿去。
这事儿魏庆鹏跟他说时用的语气关成异常反感,他不知道魏庆鹏怎么越来越跟个女人似的。他这会儿特殊感觉朴树说的对,魏庆鹏爱看戏。
这事儿吧,关成还真没魏庆鹏以为的怎么生气。
关成只是有点儿犯膈应。
分手后各自欢好实属正常。
关成也理解,相比晨曦的不地道,可能他自己更离经叛道。
他也挺对不起晨曦的。
晨曦和关成一班。打分手后到现在俩人都能不说话尽量不说,晨曦眼里像没关成这人,一眼都不多看。
现在不一样儿了,晨曦说话动静也大了,没事儿老往关成眼巴前儿转,下课教室里都是晨曦和朋友哈哈的大笑声。
关成去吃牛肉盖饭还遇见过几次杨广鸣和晨曦,关成想这真是什么膈应还非来什么。
然后三个人都没说什么呢,魏庆鹏就一边儿阴阳怪气的不说人话。
关成感觉烦人,以后就不跟朴树去吃盖饭了,俩人有时间就回家自己做,时间不赶趟了在校门口吃碗凉皮担担面。
这样,午休一钟头才得片刻安宁。
第22章 第 22 章
刚进夏,一股龙卷风一夜间刮进这里,
把菜市场的房盖儿都吹掀了……
瓢泼大雨夹着怒吼的狂风,鞭挞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小镇。
过后没两天,朴树就病倒了。
那天朴树下班赶个正着,人淋了雨,回家第二天还没什么事儿呢,第三天就身上泛冷的厉害,在学校呆一天人都虚脱了。
关成忙活一通,出一身汗,感觉刚打完架都没这么累。
第二天是周六,本来关成他妈要带关成去他奶家,上周就说好了的。老太太七十大寿,关海哥几个也都外地赶回来聚齐。
但周五晚上放学关成发现朴树状态不太对劲儿,没烧,但人迷迷糊糊的。回家一路朴树都忍不住要睡,坐在他车前杠上虚虚的靠着关成,像随时要从车上出溜下去……
关成当晚就没有回家。
朴树到家就开始吐,吐的小脸儿发白,脸上也开始汗津津的。
完了人就越来越迷瞪,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关成出去买药,回来大包小包提着,把朴树从床上拔起来硬给灌了半碗粥,又噎了个包子,完了给塞进俩苦药片儿进嘴里。
朴树扑腾的厉害,哏喽哏喽像要打嗝,他包子还噎在嗓子眼儿,药片儿就直接卡了住。话也说不出来,眼睛泛光儿,无声的控诉关成的粗暴。
“先苦后甜。”
给朴树嘴里渡过颗金丝猴的奶糖。
朴树咂咂嘴,嘴巴里的苦味儿才渐渐散去。
甜腻腻的,他其实不太爱吃。
朴树绵软的呼吸,蹭蹭身子凑近关成,撒娇的意味。关成发出一鼻音儿的笑声,稍微探过去钳住了朴树有些干巴巴的嘴唇,用唾液给润湿。
关成他眼睛半眯起的,看近在咫尺生病难得变得腻乎人的小人儿。
关成的眼神让朴树更晕飘了,呼吸热热的,身体也烫烫的,脸蛋儿都红了。
他把朴树亲的喘不过气嘴才从人嘴上离开,关成跟朴树亲昵的蹭鼻子,摸朴树后脖颈子,感觉手里这种纤细,软的像没有骨头的感觉。
天黑下来,朴树开始发热。
而且叫不醒了,烧的邪乎,关成给软瘫瘫靠着他睡的朴树穿上裤子,好在夏天,一条单裤也容易,便赶忙背着人去最近菜市场旁的便民诊所。
到诊所测温,给朴树挂吊瓶前还得做试敏,直到水已经挂上了,滴答滴答也稳定了,朴树呼吸开始渐渐和缓了,关成已经忙活的像是水涝。
夏天晚上很闷,又是刚下过雨,空气凝固的没有水分。
关成背着朴树来诊所,跑前跑后,后背已经被汗浸透的,喉咙发干,呼哧呼哧细喘……
他打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伺候过人。
等全部消停下来,放学后跟朴树吃的俩包子也早消化了。
关成这会儿饿劲儿上来,特想吃县东那家地道馆子做的糖醋小排和回锅肉。他在朴树耳边儿唤几声儿,也没得回应。
关成环视一下这里,这屋里人还挺多,病床二十多张,只还空了四五张。
病床上挂吊瓶的一水儿是半大的小崽子们,他们身边或是爸妈或是爷奶的都陪在一侧,这会儿都吃着,真心桃罐头,干脆面,夹心饼干,奶豆,还有花花绿绿袋子装的多味儿果冻……
如果没有他在,形单影只在床上昏睡的朴树应该有种让人窒息的孤寂感。
关成这心呐……
这离他家超市也挺远,关成就在诊所旁边的家小卖部买了俩面包,回去诊所里朴树的病床边坐着啃了。
完后还没觉怎样,又去买了俩玉米肠。。
朴树吊瓶还剩个底儿的时候人醒了,烧也退了一点儿,坐起来后头靠个枕头,
就搁手摆弄那些关成给他买回来的真心桃罐头,干脆面,夹心饼干,奶豆,还有花花绿绿袋子装的多味儿果冻……
星期六早,朴树还是低烧,但人精神瞅着回来了大半。
还起来给关成炒了碗饭做早餐。
临起床前朴树和关成在被窝儿腻了会儿,让关成夹住两腿,浑身被摸个遍。俩人搔对方痒痒,身上都在被子里闹出层薄汗才起床。
朴树鼻塞了,声音瓮声瓮气,跟关成说他没事儿,真没事儿,肯定没事儿的。
韩芯梅已经暴怒了,关成吃完饭手机开机就接了他妈电话,问他一晚上死哪去了。关成这才想起来今天要跟他爸妈去他奶家祝寿。
关成有点儿冷汗要下来的意思,心道这回去是免不了要被他爸关海收拾了。
关家哥几个要说都有共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孝。
小时候,关海动手打过关成的几次,都是因为关成没顺他爷奶的心。
比如说不叫闹还闹,让睡觉还不睡觉……
朴树撵关成走,
但是关成也还不太放心朴树,额头贴额头,感觉温度也还好。
“药吃着,有事儿给我电话。”关成又叫朴树给他送出门口说:“我今天应该回不来,明天来给你带我奶做的烙糖饼。”
“嗯,”朴树应和。
巷子里没人,俩人也都没太出格,就勾着小手指头晃晃。
看关成骑上车,朴树叫他慢点儿骑,关成不走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朴树开始撵人……
六月中,朴树出生的日子,赶着一个周末。
关成挺上心的,早早一个月前就瞒着朴树和身边几个哥们想给人怎么过。
魏庆鹏不参与,古田田和眼镜的意见也不出奇。
小白嘴里的主意一说纯是把生日过成了情人节,意味不明的调调儿,眼睛都带着三路十八弯儿,打趣关成。
关成心都没颤,让小白滚你妈了隔壁。
花猫说来说去都是那老三样儿,早上睡个懒觉,中午公园溜冰,晚上饭店吃饭,半夜KTV续摊。
参考都没有,关成就给否了,说花猫忒俗。
花猫可委屈,说哥几个儿年年哪个生日不这么过的,过个生日吃块儿蛋糕得被,又不是结婚还要置备嫁妆彩礼的,这家伙,给你细的呀。
末了幽幽的说:“至于嘛,那会儿晨曦生日也没见你怎么上心。”
关成来句滚犊子给堵住了花猫的嘴。
魏庆鹏嗤笑,吸口烟,眼睛半眯半闭。
人转转心思,过了会儿人跟关成说都没新鲜的,就赶上放假去土坡庙。
关成想想,觉得挺好,朴树还没走出过这个镇去外头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