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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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史-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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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受到保护,并由赞普给以尊崇的地位。赛那累还规定,凡有三宝的地方,所需供养不得减少。

  赛那累扶植佛教的措施中,影响最大的是将佛教引进王室,令僧侣参政,管辖教育。他让长子臧玛出家为僧,以抬高僧侣的尊贵地位。又在王宫设置供奉“三宝”的道场,表示王室对佛教的虔诚。早在赤松德赞时,曾任命僧人担任“却论”,以分减世俗贵族大臣的权势。赛那累更设置“钵阐布”(特指参与国事的大僧人),其地位排在王妃、小邦王子之后,大沦(宰相)之前②。赛那累还规定,赞普的子孙从幼年到执掌国政,都要以佛教僧人“善知识”为师;新立王妃和新任大臣都要在立誓信佛的人中选立和任命。这样,佛教上升成为国教,僧侣干政和佛教教育开始影响西藏社会的全部生活。

  赛那累死于815年,他的第五子热巴巾即赞普位(815—838在位),又称赤祖德赞,唐书译为可黎可足,是吐蕃王朝将佛教推向顶峰的人物。在藏文史籍中,他与松赞干布、赤松德赞合称“三大法王”。

  热巴巾推动佛教发展的重要措施,是组织校订前此所译佛典和大量翻译新经。他规定翻译主要应以梵本为据,以大乘显宗为主,限制密宗经典译介,小乘佛教则只允许传译“说一切有”部的论著。这次译经要求统一体例,统一译语,使译文能够清楚准确地表达原本的含义,从而推动了整个藏文的改革,包括改进拼写规则,丰富词汇内容,完善语法结构等,在历史上被称为藏文规范化运动。这对巩固藏民族的统一,促进藏文化的发展,有重要意义。

  受汉地佛教编目学的影响,吐蕃佛教自赤松德赞时期即已开始对藏译佛典进行编目,当时由译师完德贝则热支达等人将存于旁塘噶麦佛殿的佛经按8个音节为一颂,300颂为一卷计算,登记了佛经章节篇目,被称为《旁塘目录》。此后,又由贝则等把在东塘丹噶宫的所有佛经译成藏文,并将校勘订正过的经论篇目制成目录,称为《丹噶目录》;再后,又把钦浦宫的全部佛典编制成目,称为《钦浦目录》。这三个目录至热巴巾时最后完成,并规定,凡见诸上述目录的经典不再重译,所录译本均经修订,可作范本。这表明,译经事业始终掌握在统一的王权手中。《钦浦》、《旁塘》两录今已不存,①此碑文收入意大利学者图奇的《藏玉墓》一书的附录部分。

  ②参看巴俄祖拉陈瓦著《贤者喜宴》。此书成书于1564年,藏版于山南洛扎岱瓦宗拉陇寺,故又名《洛扎教史》。作者陈瓦本名顿珠,属噶举派。

  《丹噶目录》中收入的书目有六七百种,包括赤松德赞以后的部分译籍。

  热巴巾本人也带头崇佛,他布物于地令僧人坐踏,表示他对佛教的虔诚。

  他广造佛寺,用玉石做建筑材料。他还规定,每7户乎民要负担供养一个僧人,即所谓“七户养僧”制度;同时拨给寺院土地、牲畜、奴户作为固定寺产。大臣蔡邦。多日所建江浦寺的碑文说:“赞普天子赤祖德赞恩诏,在堆垅江浦地方建寺,立三宝所依处,住有比丘四人,作为寺院顺缘之奴户、土地、牧场、供器、财物、牲畜等一并交付寺院,作为赞普常川不断的供养。”

  说明政府拨给寺属庄园的制度已经确立。

  热巴巾承袭赛那累的做法,继续把王朝军政外交大权交给僧官钵阐布贝吉允丹掌管,并使他的地位高于其他大臣。他对于反佛情绪和行为,一律严厉镇压。据说,他规定:“凡以恶指指僧人者断指,以恶意视僧人者剜目”。

  ①从赤松德赞到热巴巾,由王室自上而下地推行佛教,有对内对外的双重原因。对内,它需要将那些利用苯教、分散于部落贵族和弄权大臣手中的权力集中统一到王室,并加以巩固;对外需要与周围佛教国家争夺土地和民众,并维持和平往来。唐元和四年(809),唐蕃议和,次年徐复往使,唐宪宗赐钵阐布以敕书。长庆二年(822),唐蕃舅甥和盟,热巴中以贝吉云丹为“却论”(教法大臣),与入蕃的唐使刘元鼎主盟。可以说,吐蕃佛教在促进西藏统一,提高藏文化水平,密切与内地的联系上,是有历史功绩的。但当时佛教密教部分,已经含有相当野蛮血腥的成分。传说赤松德赞的正后才邦氏揭露金刚乘密教:“所谓嘎巴拉就是人的头盖骨,所谓巴苏大,就是掏出来的人的内脏,所谓风凌,就是用人胫骨做的号,所谓兴且央希,就是铺开来的一张人皮,所谓啰克多,就是在供物上洒人的鲜血……所谓金刚舞士,就是带有人头骨做花鬘的人。”②这样的仪轨和用具,引起藏民的憎恨是理所当然的。

  热巴巾的崇佛,受到“爱做坏事”的贵族们的极大愤恨。他们利用人民对于扶植佛教某些措施的不满,积极策划消灭佛教势力,并作推翻热巴巾的准备。①先把亲近赞普的长兄臧玛以占卜者预言中伤流放,途中被那囊妃芒末支毒死;次把忠于赞普的王妃昂楚玛与钵阐布贝吉允丹诬为通奸先后致死,最后,热巴巾在墨竹地方被大臣韦。达那巾等三人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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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佛教中心的转移(续)(公元7—10世纪)

                  

  热巴巾死后,达磨被立为赞普(约838—842在位)。他原是赛那累的第四子,由于他的禁佛,佛教徒说他是“牛魔王下界”,并在他名字前加上一个朗字(意为“牛”),因此,一般佛史称他为“朗达磨”,以表示对他的反感。这时,韦。达那巾任大论,朝政由反佛的贵族大臣把持,达磨成了傀儡。

  在吐蕃历史上,大范围的自然灾害和病疫十分频繁。一旦发生,往往成为宗教斗争的重大口实。达磨即位不久,重复了这样的事件,反佛的贵族大①《西藏王统记》。

  ②《贝玛噶塘》第79品,转引自王森著《西藏佛教发展史略》第13页。

  ①《布顿佛教史》。

  臣把当时发生的自然灾害归罪于佛教,达磨的诏令说,“文成公主带来的释迦牟尼像是印度妖魔的像”,是不吉利的象征,要想保护吐蕃的“好风水、就要”消灭佛教和寺院,让僧人们还俗回家。“②由此开始了吐蕃历史上的第二次禁佛运动,内容包括:停建、封闭佛教寺院,正在修建的一律停止,桑耶寺、大昭寺等著名寺院用泥土封闭,小昭寺变成牛圈;破坏寺庙设施,如抹掉寺内壁画,许多佛像被扔到河里;毁烧佛经:镇压僧人,其中僧人上层被杀,中层遭流放,一般僧人还俗为民。不服从者迫令充当猎人,有的则被迫弃佛归苯。

  这次禁佛运动大约始于838年,止于842年,时间并不长,但对佛教的打击却非常沉重,在此后的百年左右,没有起色。西藏佛教史籍称之为“灭法期”或“黑暗期”,此前则名之为佛教的“前弘期”。

  公元842年,达磨在拉萨大昭寺前被佛教僧人自古多吉射死。围绕赞普的继承人问题,大臣们分成两派,分别拥护他的两个儿子永丹和欧松争夺王位。从此吐蕃王朝内部分裂,相互混战。各地将领拥兵自据,彼此争伐,原先的属部相继脱离吐蕃管辖。接着爆发奴隶平民大起义,吐蕃王朝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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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佛教中心的转移(续)(公元7—10世纪)

                  

  云南历来是我国多种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原始宗教普遍流行,又各呈异态。自唐代建立南诏国(738—902),云南大体统一,东北与唐内地沟通,西北与吐蕃接壤,东南同中甫半岛诸古国相邻,既有长期的和平交往,也有不间断地战争隔离,在文化和宗教上,也受到这三个方面的冲击和影响。南昭亡后,经过短暂的战乱,成立了大理国(937—1253),接受汉文化的倾向愈益强烈,终于为元朝所统一。元朝以来诸王朝的宗教文化政策,对云南宗教的演变也有很大的作用。

  从大理开始,云南就处在佛教国家的包围中。内地佛教可以从成都或交趾进入云南,然后经中南半岛同南亚诸国的佛教衔接起来:吐蕃佛教则直接进入云南西陲,又能沟通与尼泊尔、印度佛教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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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佛教中心的转移(续)(公元7—10世纪)

                  

  与云南接壤的缅甸骠国,早在5世纪就有上座部佛教传播,约7世纪,这个教派从这里传进今傣族聚居地区,后来情况不明。11世纪下半叶,蒲甘王朝重兴上座部佛教,再次从今缅甸景栋传入西双版纳,形成润派佛教;又有从缅甸传入德宏州等地的佛教,形成摆庄派。1277年开始有傣文的贝叶经出现。1569年,缅甸金莲公主下嫁第19代宣慰使刀应勐,随来之僧团携带大批佛像佛经,并在景洪地区兴建塔寺。不久,佛教又传至德宏、耿马、孟连等傣族中。除早期的润、摆庄两派外,后又形成多列、左抵两派,所用经典,系巴利语三藏的傣语音译本,重要部分有傣语翻译。此外,傣语和布朗语的佛教注疏和著述也不少。

  ②参见东嘎。洛桑赤列著:《论西藏政教合一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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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佛教中心的转移(续)(公元7—10世纪)

                  

  密教传进云南比唐代内地还早。据邓川大阿阇梨段么墓记,唐贞观己丑年(629),一个名叫观音的,自乾竺率段道超、杨法律等50姓之僧侣来到大理地区,传播密印,南诏奇王之朝密教大兴,号为阿阇梨教。其中杨法律为印度人,被尊为阿阇梨教始祖。

  据传,840年来自摩揭陀的赞陀崛多,受到南诏王的崇敬。在鹤庆、越州等地传播阿阇梨教,创建三密道场,弘扬瑜伽。在9世纪来南诏游化的还有梵僧李成眉及其弟子禅和子等。872年,南诏王世隆(859—877)在弥勒造铁柱,于铁柱周围建寺庙,崇拜大黑天。事实上,阿阇梨教还带有明显的土著信仰色彩,特别是原始神祇和巫术等。

  大理建国后,继续崇奉阿阇梨教。这个王朝自段思平到段兴智,凡22主,其中7主禅位为僧,一主被废为僧;所有官吏都必须是阿阇梨教徒。一些头面人物,也多以“观音”、“般若”等命名。阿阇梨教实际上成为大理国的国教。

  元朝统一大理之后,阿阇梨教转向民间发展,曾成为反对异民族压迫的重要力量。明初曾禁止这里的密教流行,后设阿阇梨纲司严格管理。清政府更迭下禁令,限制越严。最后,在儒学和藏传佛教及内地禅宗的冲击下,阿阇梨教逐步失掉本有的特色,趋向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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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佛教中心的转移(续)(公元7—10世纪)

                    自隋入唐,交州名称废止。唐调露元年(679),于今越南河内置安南部护府,史称安南。

  隋唐以来,交州依然是中国佛教与海外佛教交往的要冲。据《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记,益州明远,南游诃陵、师子而至印度,即以交趾为附舶的出发点。益州会宁于诃陵将译出之《涅槃经后分》寄往交州,676年,再由交州都督遣使送往京都。凡经海路向南、向西去的僧侣,大都以此地为中转站。唐代在这里传教的僧人也不少,洛阳昙润,善咒术,闲玄理,路经交趾,“缁素钦风”。原康居人僧伽跋摩,唐高宗时奉敕至交州采药,适逢当地灾荒,人物饥饿,乃每日设法营办饮食,救济孤苦,涕泣外流,时称“常啼菩萨”,大有三阶教的作风。

  出自安南本地的名僧见于中国史籍的也不少,其中经海路求法者,有与唐僧昙润同游的运期,善昆仑音,颇知梵语,《涅槃经后分》就是由他送往中土的。窥冲是明远弟子,二人曾同时泛海经师子国至印度王舍城,其他如慧琰、木叉提婆(解脱天)、智行、大乘灯等,也都是冒险远游者。此外,还有一些应唐帝之请,入京讲经,与内地文士给交而知名的佛徒,如杨巨源作诗送别的奉定法师,贾岛作诗送别的惟鉴法师和黄知新居士等。沈佺期在安南时,谒九真山净居寺无碍上人,开首谓“大士生天竺,分身化日南”(越南清化以北)。来安南弘化的印度僧人中,也有精通汉学,并知名于内地士大夫的僧人。

  隋唐时期的交州安南佛教,实是内地佛教的一个侧面,但又具本地固有的特色,这主要表现在禅宗的发展上。据传,天竺毗尼多流支,汉名灭喜(?

  —594),574年游学长安,适逢周武灭佛,遂避难邺城,得受禅宗三祖僧璨心印;然后南下广州,居于制止寺,译出《象头精舍经》和《业报差别经》;580年抵达交土,驻锡北宁(在河山平省境内)法云寺,创“灭喜派禅宗”。

  此派影响越南极大,直至李朝太宗李佛玛还写诗赞颂。

  灭喜派第一代弟子法贤(560—626),曾四处传法,发展极快,前后在峰山(山西)、爱州(清化)、州(义安)、长州(宁平)兴建佛寺,其在慈山建造的众善寺,有弟子300余人。第四代清辩(?—686),居天德府华林(北宁东岸)建阳寺,专以《金刚经》传禅。此后,代有名师闻世。至第十代法顺,在黎朝建国中起过重要作用,被封为国师。《大南禅苑传灯录》说他“博学工读,负王佐之才,明当世之务。少出家,师龙树扶持禅师。既得法,出语必合符谶。当黎朝(980—1009)创业之始,运筹定策,预有力焉。”

  所著《菩萨仟悔文》最为著名。

  在400多年中,灭喜派的禅思想有很多变化。后人传说,灭喜本人也讲究“不立文字,不依言语,以心为印”。他形容的“心”:“圆同太虚,无欠无余”,属真如佛性说。清辩随法灯习《金刚经》,当是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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