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麻的思绪。一直以来,真真对自己而言是特别的,舍不得让他受伤,舍不得他受苦,在狐帝拜托他为真真做媒时,心里是不情愿的,甚至还希翼着借真真的口拒绝,一直抱着侥幸的心思留这人在身边,然后心安理得得说真真是不喜欢,是他没找到意中人。可是就这么几日的经历,就让折颜明白,他不愿意有让人这么接近真真,不愿意别人看到他醉酒的模样,沐浴后的模样,睡着的模样,折颜问自己,如若真真日后真的有了喜欢的人,要离开了,到时候你折颜可情愿,可甘心笑着把他交到另一个手上,可能真心祝福他喜结连理。答案,显而易见,他不愿意。想想现在坐在这里,顶着离镜这张脸皮,吃着离镜的飞醋,都让自己够抓狂了,何况那个莫须有能占有真真全部的人,到那时,自己估计不会祝福,说不定还会去抢个亲什么的。想到这折颜笑了,以前还笑东华为老不尊,谈了个祖宗恋,现在看来自己也有老牛吃嫩草的潜质。
折颜搞定了自己,现在也就差真真的心思了,真真对"离镜"说过,自己倾心于他,这话到底存了几层意思。是真的旁观者清,看清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还是说纯粹逗离镜玩的?他说如若离镜看不起断袖,分桃就要离开,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还是算承认两人是两情相悦呢?如果是后者,那么真真是不是也倾心于自己,而自己答应为他父亲保媒的事让他伤了心,所以才负气出走的,折颜越想心跳越快,几乎不能自抑,想要摇醒真真问个究竟……
塌上睡着的人本就无多少睡意,现在被某人火热的目光看得都烧起来了,轻轻哼了一声后翻了个身,眼看受伤的脚要落下床檐了,折颜一个眼疾手快,捧在了手里。折颜半躺在床边尾,把白真的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将内力缓缓注入伤处。刚为了掩饰身份,只是寻了些寻常的药草敷了敷,三天也能好了,可是还是不想他多受一日的伤痛。
折颜收回功力,却没收回手,像是捧着玉器般握着白真的脚。白真这觉睡的着实难受,这老凤凰刚一会盯着自己不放,现在又抱着自己的脚不撒手,是要闹哪样,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如果在凡间,就是个登徒子的典型,还有没有上神的自觉?白真脸烫的厉害,更是没了点睡意,索性闭着眼睛爬了起来,换了一头,摸着折颜的衣襟睡在他的胸口,又把伤脚往人大腿上一挂,瞬间舒坦多了……
折颜见白真一气呵成做完一系列动作,却连眼睛都未睁开,僵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挪了挪僵直的后背,又轻声叫了声:白真上神。
"别动,你再挪,我的衣服都松开了……"白真嘟囔这着,带着丝孩子气般的鼻音。折颜一看,白真的中衣散开了大半,从他这角度往下看,能看到精致的锁骨,和一条从中衣里露了出来雪白大腿,简直秀色可餐,美不胜收。
"真真?"折颜终于演不下去,这玩法会要命的,折颜觉得自己快涅盘了。
"不演了?"白真睁开眼镜,眼中一片清明。
原来自己早就被识破了,聪明如白真,折颜觉得自己真是栽在这只小狐狸手上了,柔声道:"嗯,不演了,我早就输的一败涂地了。"既然两情相悦,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折颜欢喜得低头欲一亲芳泽。
白真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拦住了折颜的唇。
"你不愿意?"难道自己会错了意?刚还置身天堂,这下又要打入地狱?
白真欣赏了会折颜上神的失魂落魄,露出了灿然一笑:"你确信,你要以现在这副模样亲我么?"
折颜拍着脑袋,瞬间撤了修颜之术,翻身将人压倒在身下……
☆、不可描述
折颜俯下身,鼻息相贴,对上一双顾盼流连的眼。“真真,这个时候你该闭上眼睛的……”
白真眨了眨眼,反问:“为何不是你闭上眼睛?话本里不是说,只有女子才会闭上眼么?”清冷的脸上却偷偷多了抹淡红,不可方物。
“我可不敢闭,万一你又跑了可怎么办?”折颜低下头,用鼻尖磨了磨白真的。
白真勾着嘴角,扬起头啄了一口折颜的唇。“啰嗦的老凤凰……”
折颜眉毛一挑,扣住了白真的后颈,稳稳压住了下去。不似白真的轻轻一吻,四唇相贴,柔软又灼热,细细碾磨,撬开轻扣的贝齿长驱直入,戏弄那细小又毒辣的舌头,直到吸尽白真肺里最后一丝气息,含着白真的唇珠轻轻一舔才放开。“你说谁老了?”
白真喘着气,唇色娇艳欲滴,连眼角布满了绯红。“谁问就是谁。”
牙尖嘴利,折颜低头又亲了上来,这次白真倒是从善如流的闭上了眼睛。折颜的手顺着白真的背一路往下,脑海中一路描摹,与白真从水潭中起来的模样分毫不差,还有那些看不真切的部分……
白真扣住那双一路点火的手,“折颜,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的话本有教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吗?”看着白真摇了摇头,一脸惶恐的模样,折颜终于得意的笑了,这小狐狸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凡间的那些话本还是自己念予他听的,自然含蓄又模糊。
“那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讲讲话本后面的故事吧……”折颜在白真耳边轻声说完,亲了亲垂涎已久的耳垂,引来一阵抽气声。夜还很长,□□无边……
次日,折颜醒来,看着怀里的美人,昨晚的一切美妙如梦,折颜吻了吻白真洁白的额头。
白真睫毛轻颤,睁开眼,被看着红了脸。“你别这么看着我。”
知道小狐狸害羞了,折颜眼中的笑更深了一分。“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这么看着你,真真,我们成亲可好?”
“你要与我成亲?” 白真眼中慢慢凝起水雾。
“我折颜一生仅成这一次亲,只娶你一人,我想要昭告四海八荒,更希望得到你的家人的祝福。”
“你知道,我从不求这些的。” 不想让人折颜看到自己流泪,白真用力回抱折颜。白真从未想到能和折颜走到这一步,他们同为男子,若要成亲,可抵得住这四海八荒的悠悠众口。狐狸洞里,即使小五和小九一向站他一边,但还有父母那一关。所以白真从未想过要有一个结果,能相守在十里桃林就是最大的奢侈。
折颜扶着白真的肩,擦去白真的眼角泛起的泪花。“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受委屈。你若与我一起,恐怕今生再无子嗣,我孤家寡人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你可想好了?”
白真握住折颜的手,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想好了,我白真对着满天神佛发誓,愿与折颜结为连理,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好,如你所愿。”折颜动容,低头攫住了一点朱唇……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发糖拉,其中省略一万字不可描述,实在是写不来肉(捂脸)
☆、蜜里调油
白真这几日一直一副恹恹的样子,坐姿也是少了丝端庄,多了份慵懒,初识情滋味难免少了节制,被折颜折腾得狠了,就恢复了原型,软趴趴得伏在洞外晒太阳,任折颜怎么叫他都不理会。
“真真,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不理我了。”折颜一边做着小低伏,一边顺毛撸,一边心里暗自感叹,真真的原型也是顶漂亮的,这毛色,雪白光泽,这眼睛,黑黝有神,这身形矫健优美,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不对,看上的狐。
白真扭头露出一口小利牙,啊呜一口咬上了凤爪子,却又下不了死口,压了一排牙印就吐了出去。微微红着眼眶开始腹诽道,不就叫了他几声老凤凰嘛,至于这么较劲吗?夜夜折腾他,虽然,虽然他也不是不喜欢,可是也不能仗着自己体力好为所欲为啊,你的不问红尘呢,情趣优雅呢,品味比情趣更优雅呢?
“真真,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折颜的手一路从背摸到了尾巴,不光摸了,还用指尖轻轻的勾画,白真的狐狸腰还酸疼着,那经得住这等的撩拨,滚了个个恢复了人身。
见折颜伸着手还要抱过来,急忙道:“别,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折颜有些失落,这几日真真有些疏远他了,时常不让他睡塌上,昨儿个,那个啥,恩爱后还被踢下了床,这是嫌弃自己不够努力,还是又起了什么变数,折颜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没有魅力了?
白真见折颜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知道这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心一下子软了。“别抱我,我尾巴疼……”说完低下头,耳朵尖透出丝嫩红。
折颜听了立马明白了,嘿嘿笑着,道:“是我不好,累着真真了,我这有上好的玉脂油,帮你按个来回就好了。”
“真的?”白真狐疑得看着折颜。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折颜勾着嘴角笑得一脸诚恳,脑中却已经浮现一副美人卧榻的美景,真是美不胜收,美不胜收。
折颜手速极快,几下就解了白真的衣衫,却发现白真脚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深深皱了皱眉,这都几日了,原以为不过是小伤,凭他的医术不过片刻就能消去,却不想过了近三日才结痂,而且是不是还会裂开,白真不当回事,可是他明白这伤来的蹊跷。
“怎么了?”白真趴在塌上转头看着折颜。
折颜回过神,恢复了表情。“没事,我先把油脂放手心热热,也好推来。”
白真不疑有他,安心得闭上了眼睛。折颜治病救人几乎不愿意近别人身,能用仙法就不用药,能别人用药就不愿意自己动手,估计这天底下也只有自己有这福气能享受下折颜上神的手艺了。白真舒舒服服得躺着,感觉后背上贴上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散发着阵阵暖意,全身筋骨都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就沉沉睡去。折颜拉过丝被替白真盖好,看来是自己太过心切,累坏这小家伙了。折颜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水潭,慢慢收起了脸上宠溺的笑,还是有必要下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在写时,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折颜牌马杀鸡,大,保,健,好羞涩#(捂嘴笑) #(捂嘴笑) #(捂嘴笑)
☆、昆仑虚倒
折颜长袖一挥,水潭中间起了一个漩涡,折颜背手踏入,仙障将水源隔绝。折颜怕吵着白真休息,动作轻巧,几乎消无声息得随着旋涡一路往下,潭面很快又有恢复了平静。
折颜踏到潭底惊起了一阵浑浊,夜明珠的光线已经十分稀薄,折颜右手一抬,掌心就起了一团红火,照得仙障外一层碧波凌凌。折颜如履平地般在水潭底查看了许久,起初并未发现异样,底下除了些水草并无其他。走了一圈却又觉得奇怪,这潭水中竟连一只鱼虾也无,是因为死水的缘故么?可若是死水,又怎么可能如此清澈,无腐败的迹象。折颜身形微动,腾起数丈,在四周潭壁上看了一圈,忽然感觉水流在潺潺涌动,在潭壁上竟有一条光滑的裂痕,水流不时从中涌出,过会又从被吸入其中,折颜不由纳闷,若是暗流,方向要么进,要么出,怎么会如呼吸般一进一出。呼吸?折颜伸出手,将火苗靠近那缝隙,却不想缝隙中抽出一条猩红的长鞭,冲着折颜面门抽来。
折颜不防,退了一步,那猩红的长鞭抽在仙障上,抽出数道裂痕,折颜眯起眼,近距离看了看几乎快贴上他面门的红鞭,上面遍布着细密的倒刺,若是真被抽到肉上,恐怕不重伤也要少层皮。那红鞭尖上还分着叉,细细蠕动着,竟还想沿着仙障的裂缝往里穿,像极了,像极了蛇信……
折颜手中的火焰暴涨,仙障瞬间从银白变成了火红,烫得那蛇信滋滋作响,那蛇信开始剧烈挣扎,引得水流四串,那缝隙中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潭壁上的裂缝裂开的越发大了,整个水潭的水如同沸腾般颤动起来。
不好,折颜腾身而起。巨大的水声惊得白真坐了起来。折颜一抬手,白真的衣服穿戴整齐,折颜不由分说的拉着睡眼朦胧的白真就出了山洞。
“折颜,这是怎么回事?”白真回过神,已经被折颜抱着腾了云,身后一阵巨响后,开始地动山摇。只见那高耸入云的昆仑虚正在慢慢倾倒,四处飞沙走石,白真慌乱得抱着折颜,瞌睡瞬间醒了。
“我先送你回狐狸洞,那里安全些。”折颜气息有些混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一向泰山压顶都能一笑而过的折颜都有些乱了阵脚。
“你分明要去做什么,别想甩下我一人。”
折颜不语,轻声道:“真真,对不起,这事情你真帮不了忙,你在我还容易分心。”
白真还想说什么,却又看到背后银光乍现,那倾倒的昆仑虚慢慢升了起来,底下那银光最盛之处显出一个细小人形,是墨渊,不愧是战神之名,以一人之力,将那高达万丈的昆仑虚举了起来。
昆仑虚下传出一阵阵嘶吼,那声音像是化成了实质化的音波,冲击得昆仑虚下,百年参天大树纷纷齐腰折断,白真这么远听来也感觉要冲破耳膜。尘埃下,一个庞然大物缓缓挪动,躯体竟有数十里大小,像极的龟,然从前头却伸出了一个粗长的蛇头,探出数百丈,两颗铜铃般鼓出的血红眼珠,正与墨渊怒目而视。
折颜瞬间变了脸,缓缓开口吐出四字。“玄武,淼清。”
☆、前尘往事
折颜话毕,斜上边一朵祥云凝成一人形,一袭紫衫;皓皓银发,正是东华帝君。东华朝着折颜微微颔首,望着那头巨兽道:“他终究还是出来。”右手一抖,苍何剑已经握住手中。还未看清身形,苍何剑已经砍上了厚重的壳,剑气虚影重叠,长达百丈。蛇头畏惧一缩,收回壳内,剑气劈在如山包般涌起的龟身上,顿时火光四射,铮铮作响。那龟壳不知什么材质,色泽黝黑厚重,纹理层层叠叠,上古神器砍在那上头,却只留下了些许白痕,根本切不进去。
淼清缩在壳中,时不时吐出猩红的信子,笑得猖狂。“东华小怪物,几十万年不见,你怎么依旧没有长进,不记得你这把破剑根本伤不了我吗?”
东华举着剑,周身赤红,嘴角一勾,嘲讽道:“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这四不像怎么还有脸活着?”
“那老不死的都死了,我自然也要醒醒,提点下你们这帮不长进的,看看今时今日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淼清挪了挪龟壳,将头转向了折颜方向。“没想到吧,折颜小鸡,我们还有再见之日。你们俩都是来迎接我再现人世的吗?”
“小鸡?丑王八,别忘了,当初你不过是父神拿来垫桌角的,还有脸如此放肆。”折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