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同人)[变形金刚]看不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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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金刚同人)[变形金刚]看不见的世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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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并不总是在风暴中闪光,我们无法否认现实。
……
Damn all。
燃烧着篝火的背风坡理应并不寒冷,可这一小片被火光照亮的阴影里却已经有了冬日的寒意料峭。
艾裴丽端坐在一片暗流涌动的死寂之中,忍不住拢了拢衣领,将自己缩成一团。
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抿了抿唇,忽然无法按捺内心的不安。
脑海里像是渐渐响起了冗杂的白噪音,先是微不可闻,继而音调慢慢调高,最终淹没了她的世界。
他在哪里?在干扰中,艾裴丽忽然没办法判断。
庞杂噪音汇聚成荒芜海洋,她希冀着的那个声音像是一尾小鱼,消失在了波涛之中。
就好像他随时会消失。
就好像他已经消失。
她第一次发现,失去的感觉并不好。似乎遽然她又回到了那片荒原,只不过这次那里不再安宁愉快,不再温柔。
这个世界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艾裴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办法克制情绪,小心翼翼判断着方位挪到横炮身边。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比起挪过来的困难这不算什么——心神不安地拨弄着手边的草叶,最终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低着头戳了戳横炮的手,随即飞快收手,微微红了脸。
横炮不解地看了眼艾裴丽。
艾裴丽咬了咬唇,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什么玩意。横炮盯着掌心里小小的草编物件,半响才诧异地蹦出一句话。
那是个很小的环结,坚韧草杆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浅栗色,不知道做什么用。
艾裴丽默默伸出手指,在横炮手心点出一个个盲文。她其实一直都称不上喜欢说话,于是这让她在过去几天之内迅速喜欢上了这种交流方式,欣然拥抱自己的愚蠢。
因为这种行为让她有种美好的幻觉,就算有朝一日她连声音也失去,也有人会愿意倾听她的内心。
不知道。
不知道?
横炮看看一脸无辜的艾裴丽,又看看更加无辜的手工,哑然许久,最终极其艰难地吐出一个单词。
好吧。
他想起艾裴丽刚刚的举动,估计一直是在做这个。
可是这有什么用?他几乎想问出声。
你自己留着吧。他最后说。
我想送给你,可以吗?
大约是由于艾裴丽的表情太过期待,他最终还是没拒绝。
………………好。
连横炮也没有注意到,他原本不耐烦的冷硬语气软化了不少。
取得了小小的胜利是第一步。艾裴丽为自己打气,然后才有些忐忑地开口:
那你能给我一个你的零件吗?小一点?
你要零件做什么?
挂着……?
……………………
难以置信和目瞪口呆交替在光镜底变幻,横炮瞪着对于她的要求的隐含意义犹不自知的少女,中央处理器里无限循环“卧槽你在说什么”。
………………不可以。
为什么啊……她失望地嘟哝着。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哪有那么多理由。
……好吧。
似乎被话语里的排斥打击到,艾裴丽弱弱地收回手,可刚有了动作她的眉眼间忽然浮现出疑惑之意。
温度……升高了。
…………………………
那个要求很过分吗?
…………………………
横炮深深的吸气,看了眼没人关注这边才低下头,死死盯着被自己的阴影笼罩的小姑娘,近乎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
你是想成为我的伴侣吗?
——交换零件=两情相悦。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奈何他刚才到现在都憋着一口恶气不吐不快。
……太精彩了。他看着女孩冰白肌肤一点点染上红晕,睫毛颤颤然不敢抬眼,终于觉得发泄了不少负面情绪。
好半天艾裴丽才语无伦次地开口,短短几个单词咬了三次舌头。
我只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几乎是嗫嚅,但是最后一个单词时她咬得格外清晰坚定,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死了。
我也会死呀。你要因此拒绝我吗?
……不会。
那么,我们是朋友。
艾裴丽低下头。
我们是朋友。
她轻声咀嚼这这句话,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伴随着一个个音节从心口萌生发芽,深春傍晚门外深草里蚱蜢忽地振翅而飞,门廊上垂下丝丝缕缕的纤细枝蔓,那些藤蔓百转千回地从心间攀爬至指尖,开出一朵朵小花。
一直以来的愿望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永不抛弃,永不放弃,永不背叛,永不远离。
她认真地说完誓词,然后微笑起来。
朋友的意思,对吧?
横炮看了她很久,低声道:是。
一无所知的艾裴丽点点头,然后顶着横炮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好奇地问: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一些无聊的事情。
横炮收回目光,低头摆弄着那个小东西,纠结于塞在哪里,毕竟这玩意儿和艾裴丽一样脆弱。她好像一直喜欢那些脆弱的东西。
他忽然想听听艾裴丽的意见,于是他问:你觉得呢?
艾裴丽诚实地摇摇头。
我听不懂。
……………………
不过你愿意讲给我听吗?她在横炮懊恼自己愚蠢的念头并放弃之前追问道。虽然还是不敢抬头。
他沉默几秒,选择了开口。
……我的朋友现在深陷危机,我一个人没办法应对。
——他深深痛恨于自己的无力。
所以十字线觉得,我应该放弃,避免更大的牺牲……
他咬着那些字眼一个个吐出。
……避免更沉重的代价。
还有更沉重的代价吗?他想。
我觉得……想要做什么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呀。艾裴丽斟酌了一会,快速写道。
所以需要考虑的只是你觉得为那件事付出多大的代价你能够接受,或者值不值得付出那份代价。
看起来不值得。横炮冷笑一声。
和看起来有什么关系?你觉得值不值得呢?艾裴丽问。
她收回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
From your heart。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横炮看着艾裴丽好一会,突然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那些沉重的东西被骤然驱散,如同阳光下的阴影。引号再次有了意义,字字句句不再失却气力。他终于可以轻松地把十字线冷酷理智的策划谋略全部甩到一边去。谁要那些破玩意儿,大局观之类的他从来就懒得理解,谨慎不适合他,那是领袖需要考虑的,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擅长这些。
他所秉持的理念是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顾虑重重或许对别人有意义,但是对他来说绝对没有。哪怕因为自己的决定回归火种源,至少那一刻,他敢说他问心无愧。
“……谢谢。”他生涩地道谢。
这种事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以往他总觉得道谢这种行为太过柔软不够干脆,但……这一刻他的确很感谢艾裴丽的简单透明。
他看着少女雾蒙蒙的眸子,接下去的话语顿了顿。
仿佛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尽可能轻地拍了拍艾裴丽的头。
大约只是碰了碰他就飞快收回手,带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把话题扯开:“你就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去……你这是什么表情。”
艾裴丽没回答他。
她这次是彻底愣住了。直到横炮收回手,她还是呆呆地仰着脸,脸上一片空白,迟迟想不起眨眼。
第一次,艾裴丽真的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温柔。
倏忽间,她恍惚听见不知何处飘飞出清越悠扬的钢琴声。
如同草叶间流淌的淙淙溪水,如同飞溅的瀑布如碎玉般的水珠,如同素手捧起湖水,如镜湖泊漾起一圈圈涟漪。
仿佛骨节明晰的修长手指敲击琴键,透明而繁复的音符从手指间流淌出来,奇幻而又瑰丽的曲调不断重复着,指尖的舞蹈在光影中显得迤逦而又变幻莫测,轻若飘羽,急若奔流,时而轻柔舒缓,时而激烈迅猛。
一下下拨动心弦。


☆、梦境

“噗。”
保养得宜的素白手指遮掩住唇边的笑意,尾指翘起的角度随意而优雅,直到艾裴丽露出了隐约有些撒娇意味的困惑神色,limbo才止住了笑容,十指交叉撑着下颌,摆放在蔷薇与知更鸟图案的骨瓷碟子上的银匙倒影出她模糊的面容。
“抱歉,你接着说。”她语气真挚地道歉,虽然漂亮的冰蓝色眼瞳里没有任何歉意:“所以,在那个可爱的,甜蜜的(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真实的梦境里,你是一个盲人?”
“以及……无法行走。”少女轻声道。
她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中的咖啡杯,奶白泡沫旋转成小小的漩涡,几缕垂落在苍白到透明的指尖上的发丝呈现出某种妍丽的渐变,在泛着咖啡馆微苦香气的午后阳光中闪着光。
即使坐在飘荡着古典乐的咖啡馆里,鼻翼浮动的是温暖甜美的香气,对面是自己的好友如同光华降临的美丽脸庞,艾裴丽依旧觉得有些许迷惑在内心隐晦地生根发芽。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到limbo散开的衣袖袖口上,那些层叠交错的柔软布料摩擦发出簌簌声,宛如暴风雨夜窗外树叶晃动。
这个特立独行的姑娘一身复古却毫不突兀的宫廷装,看起来就像是从十八世纪的枫丹白露宫里款款走来。
多不可思议啊。
艾裴丽无法自已地注视着她的服饰,从质地上乘的布料上隐隐的银莲花暗纹耀冶出的微光到藏在蕾丝花边里曜出幽暗光芒的蓝宝石袖扣,繁复得每个细节都让人迷惑不已。
她从未想到有这么一天,即使是最普通的视觉体验都让她产生新奇的着迷。
“我可能……”她恍惚着喃喃道。
“还没从那个梦里离开?”limbo夸张地提高了声调,用她一贯的像是咏叹调的语气叹息道:“独居,失明,残疾,被困高塔的公主怀着天真的希冀向往着森林沼泽之外的无垠原野,然后某一天——”方糖被丢进咖啡,溅起一圈王冠型的水珠,limbo启唇发出“pong”的配音,脸上浮现出神秘而高深的笑意。“她的王子劈开高塔下重重荆棘将她抱上他的白马,带着公主驰骋在风声变幻的原野上,将她从无尽的孤独中拯救……”
她的下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摧毁了艾裴丽安定温柔的困惑——“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毫无疑问……以及可以理解。我的小公主,即使只是一瞬……”
“你爱上他了。在梦里。”
*
“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这些碳基小生物挺烦人的。”
蜻蜓振动着伶仃薄翼倏忽飞离,在探照灯的灯光里闪烁着微光,十字线瞥了一眼刚刚蜻蜓栖息的枪管,半开玩笑地抱怨了一句。
“安静点。”漂移头也不回地说。
他们此刻潜伏在离沙滩不远的海水里,躲避直升机的探照灯和可能的热源探测,沙滩上军车一辆辆驶进沙滩急刹停下,全副武装军人跃下军车,鱼贯而入岸边的废弃船只,直升机旋翼转动的嘈杂声刺耳难听。
探长调整了一下瞄准镜距离:“他们放出了一些小玩意,不太好打。”
“或许我们应该先搞掉那个监控战局的设备。”横炮示意他们注意被围在军车群里的那辆车辆上连接的小屏幕。
“唔……那看起来像是热源探测。”
“十字线?”
“没问题。”
武器专家扯出一个短暂的笑容,荧蓝光镜透过瞄准镜紧盯着远处屏幕闪烁的军车,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Just……”
音节蹦出发声器的同时,他扣下了扳机。
“One bullet。”
*
她还记得那种感觉,那种因为边缘感而产生的惶恐。
你拥有过这种经历吗?本该被遗忘的梦境在苏醒后依旧清晰地印在你的脑海里,奇妙的感受残留在你的记忆里,即使不闭上眼睛,那些真实得不可思议的细节依旧历历可见,让你恍惚着怀疑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你甚至无法停止回忆。
Unbealivable。
我其实……很害怕。艾裴丽想。
违背常理,不可理解,毫无逻辑,简直是胡闹。
那种惶恐是那么真实,她漂浮在虚空,等待着或者会到来或者不会到来的某种未知,她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她甚至不知道那会不会到来,她希望有什么能把她带走,但她一直无法确定,她孤身一人。
那是黑暗吗?可她从未见过黑暗。
那是黑暗吗?那是看不见吗?
可是什么是看见呢?
*
“喔。”注意到人类方在那辆军车爆炸后不正常的骚乱,探长观察了一会后伸手拍了下十字线的肩甲:“你爆掉了他们的指挥官,干得漂亮,小子。”
“所以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救护车先生依旧处于危险之中。”漂移问道。
尽管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人类军队已经反应过来,训练有素的特种队员纷纷矮身向着他们的方向包围而来,十字线“哈”了一声,端着枪从海水中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装甲淋漓坠落。
“第一任务是自保。”他精准地击爆了几辆军车,随即矮身奔跑躲避人类的机枪扫射,爆炸的火光在他的风镜上烫出金边,“第二任务……为医生清一条路出来差不多了吧?”
“那几辆车是导弹发射台。”横炮简短地提醒了句,随即奔跑着发力跃起,挥刃横劈开一架靠近的直升机,零件在空中燃烧着坠落。
“Wow,真是太棒了,我们终于可以尝尝虎子吃过的枪子的滋味啦。”十字线随手换了弹夹,连着几发子弹错落有致地命中了导弹发射台,在爆炸的巨响中他调侃道:“我们得勤俭持家了,先生们,子弹省着点用。”
一发导弹蓦地在他头顶被击爆,十字线甩甩脑袋抖掉熔融金属,顺口对拉下面罩的大黄蜂说了声谢了,年轻战士对着他微微颔首,随即又被对他扫射的人类拉回注意力。
略一迟疑,大黄蜂稍稍偏离了枪口,击爆几辆军车的轮胎后奔跑着转移去接应救护车。
武士变形回武装直升机,几个甩尾特技灵活绕过蜂拥而至的军用直升机,在他途经路线上的直升机纷纷爆炸成烟花陨落,“先下手为强。”
他围着废船盘旋几周,机身两侧的蜂巢火箭弹全弹发射清场,伴随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几乎是同时一个绿色身影从船顶烟囱中跃出,在甲板上翻滚几圈跃进了海水中。
十字线吹了声口哨,“欢迎回归,医官。”
“谢了,我没受伤,我可以战斗。”内线里响起一声叹息。
“这种时候就不要逞强了,老伙计。”战术装甲车和救护车并行一段后翻身变回原生形态,探长将救护车挡在身后抬枪扫射眼前的人类,黑暗中他叼着的烟头火星明灭。
“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漂移刚对救护车致以问候,忽然一个螺旋升降瞬间拔高,险险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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