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不能，所以他们死的早。”
驾驶员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他对着伊莎贝拉伸出手：“斯塔克小姐，麻烦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和书包。”
伊莎贝拉皱着眉头把书包甩到了前座上，她嘲讽道：“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定位器？”
“这就不必了，”驾驶员彬彬有礼地说：“我们怎么敢冒犯您呢？”
驾驶员一边说，一边推开副驾驶位那边的车门，把伊莎贝拉的书包扔进了垃圾桶里。
露西摇头晃脑地往前骑，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到绿灯拐弯之后，她猛地按下刹车停在了路边。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露西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回过头仔细地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翻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名片。
托尼的电话一般人是不会有的，神盾局长弗瑞也不知道他的私人号码，但作为斯塔克小姐为数不多的闺蜜，露西存了托尼的电话。
开始露西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伊莎贝拉从来不用保镖，后来就算在托尼的要求下用了，她也只聘请那些英俊腿长身材好的汉子和美美美的妹子，像刚才那两个长相平平的人连斯塔克工业的大门都进不去。
颜狗是不会轻易改变标准的，但伊莎贝拉却亲口“承认”了他们是保镖……这里面一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所以露西长了个心眼，她多试探了一句，周六的聚会是她随口胡诌的谎言，如果是她想多了，伊莎贝拉一定会反驳的。
结果伊莎贝拉又同意了。
电话响了三声之后就接通了，对面是温柔磁性的伦敦腔：“你好，劳顿小姐，我是贾维斯，请问有什么事吗？”
“贾维斯先生！”露西的声音很急促：“贝拉最近雇了几个保镖？”
“什么？”贾维斯的声音有些迟疑，好像不太明白露西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校门口看见有两个男人跟在她身边，以为是她的保镖，她也承认了，”露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但是后来我觉得不太对，因为那俩人长得不够帅，完全不符合贝拉的标准。”
贾维斯：……我的处理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后来我又提醒她别忘记了周六的聚会，她说不会忘记的，”露西继续说：“但是——”
“但是小姐周六没有聚会安排，”贾维斯立即反应过来：“这周六是诺曼·奥斯本下葬的日子，她要去参加葬礼。当然也可能是小姐临时决定的，但显然说不通……”
“对，”露西点点头：“我现在担心那两个男人是要绑架她或者是威胁她，她有什么顾虑无法反抗：“还请你跟斯塔克先生说一声，最好是我多虑了。”
“我会立即将这个消息通知先生的，多谢你了劳顿小姐，”贾维斯彬彬有礼地说：“还请你注意安全，尽早回家，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即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的。”
“当然，您最好先报警。”贾维斯补充了一句。
挂掉露西的电话，贾维斯给托尼发了封短信：“先生，我确认小姐被绑架了，十分钟前我收到了从小姐手机上传来的求救信号，将消息发送给您之后开始了信号搜索，但信号一直停留在中城高中的门口没有移动过，我以为是操作失误导致的，直到刚才小姐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她看见有两个陌生男人在小姐的周围胁迫她。我已经将此事通知了纽约警方，正在联系横炮先生，希望您收到这条信息后尽快回复我。”
给托尼发短信的同时，贾维斯联系了横炮：“横炮先生，请问您现在在哪儿？”
“我正在去中城高中的路上，”横炮的声音听起来活力满满：“哦，我已经到了！还没看见贝拉。”
“小姐被人绑架了，”贾维斯对横炮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我刚刚搜索到的小姐的通话记录，号码来源显示空白，但是内容被录音了。”
经过变声器改变的奇怪声音被播放出来，听的横炮浑身难受：“该死的，竟然敢绑架我朋友，我跟他没完！能查到来源吗？”
“正在解码……”贾维斯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我没有权利查看道路监控，但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找到……”
“别告诉别人是我干的！”横炮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入侵了安全系统的监控网络：“这种行为在你们国家是犯法的吧？我会不会被驱逐出境？哦天呐大哥好像还没跟你们的领导人谈妥呢，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横炮一边叨逼叨，手上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不知道，”贾维斯平静地说：“我不是美国公民，所以那不是我的领导人。”
很快横炮就找到了伊莎贝拉所上的那辆悍马车的车牌号，然后他根据监控录像筛选出来悍马车的行进路线，在被警方发现之前安全撤了出来，还很细心地抹掉了自己的痕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先去了！你们快点！追上了我告诉你地址是多少！”
“我已经标记你了，”贾维斯说：“请小心，横炮先生，除非万分紧急，你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懂，”横炮微微一笑：“我还没取得合法身份证明呢。”
横炮已经调头出发了，但贾维斯还没有收到托尼的回信，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命令框中托尼输入的那一条“不许给我打电话”的指令，将所有可能性运算了一遍，直接启动了一级警戒模式，绕过了普通模式下的命令限制。
托尼正在神盾局的纽约分局里开会——他本来不想来的，但娜塔莎说事关威廉·史崔克，托尼就把研发钢铁战甲的活儿扔给了贾维斯，自己晃晃悠悠地来了。
反正研发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各个部位的设计细节图他都已经制造出来了，只等着组装出来飞行试验。
值得一提的是，伊莎贝拉并不知道贾维斯耍了个小小的花招，他告诉伊莎贝拉的马克计划是1。0的版本，而托尼在被绑架之前，已经将版本改良升级到了2。0，相比于第一版，除了外形构造被精简、添加了精美涂装之外，托尼还改进了盔甲飞行太高之后可能会结冰的问题，搭载了各种监控系统，未来预计还会搭载一些杀伤性强大的武器——也就是说，他已经上天试飞过了，还差点儿因为盔甲外壳结冰无法控制把自己摔死。
但伊莎贝拉和霍华德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托尼瞒得太好了，这祖孙俩还以为爸爸/儿子总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地泡妞呢。
有个不认识的特工在巴拉巴拉地报告着对威廉·史崔克的调查结果，意料之中的干净透明，没有丝毫问题，一看就是有人动过手脚。
就在这时，托尼的手机忽然滴滴滴地亮起了红灯，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
托尼脸色一变，他赶忙掏出手机，准备给贾维斯打个电话问问他搞什么鬼，怎么忽然就启动了一级警戒——难道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吗？
与此同时，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朗姆洛扒着门框气喘吁吁道：“纽约警方接到报警，说伊莎贝拉·斯塔克被绑架了，斯塔克先生，这条消息是否属实？”
看完两条未读短信后，托尼抄起外套就往外跑：“属实！”
结束了跟贾维斯的通话之后，露西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彼得的电话拨了过去，她开门见山地说：“彼得？贝拉可能出事了，你有时间吗？”
“应该是被绑架了，但我不敢肯定，我已经通知了斯塔克先生，可电话是贾维斯接的，我猜斯塔克先生很可能在忙。”
“我在贝拉身上放了个追踪器，或许可以找到她现在的位置，只要追踪器没有被发现。”
“啊？哦，我爸爸交给我防身用的，但我觉得这并不重要？”
第57章
梅姨不在家，客厅里有些乱，各种大纸箱堆得满地都是，衣服扔得东一件西一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对不起啊，”彼得给露西开了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正在收拾。”
“没关系，”露西面不改色地说：“我家比这个乱多了。”
彼得觉得露西可能是在安慰他，只点了点头没接话，他抱着门闪到后面，让露西走了进来。
“去我的房间吧，”彼得说：“还好一点。”
“好的，”露西问：“你有电脑吗？”
“有，”彼得迟疑了片刻，点头：“就是有点慢，是我自己组装的……”
“能用就行了。”
彼得觉得今天的露西看起来和往常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得将其归结于女人的多变。
小卧室里，露西局促地坐在了床上，她看着彼得打开了嗡嗡作响的老电脑，从书包里翻出了一个接收器扔到桌子上。
“连上电脑，载入地图，可以搜索贝拉此时的位置，”露西说：“就是速度有点慢，有延迟。”
彼得在露西的指挥下把接收器连接好了，在等待地图刷新的过程中，他好奇地看了露西一眼：“那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露西先一步打断了彼得的话：“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问你的，你也别问我的，行么？”
彼得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我没有要问你的秘密，我只想知道你怎么觉得那就是绑架呢？”
露西翻了个白眼：“拜托，贝拉是个颜狗哎，长成你这样的都不见得能当她的保镖，更别说那些扔进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路人甲了。”
彼得汗颜。
“开个玩笑，这只是一方面，”露西耸耸肩膀：“贝拉暗示我了，她答应这周六找我来参加一个本不存在的聚会，以及……”
露西停顿了一会儿，对彼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两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不对，他们肯定杀过人。”
彼得已经不想说话了，露西根本不会好好地回答他，十句里面九句假的，听了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他们的目的是找到伊莎贝拉所在的位置，把她安全救出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实话，在亲身经历过之后，彼得其实不太担心伊莎贝拉有危险，现在的伊莎贝拉就是个行走着的大凶器，如果真的有人想伤害她，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但让彼得有些介意的是，伊莎贝拉完全可以不用搭理那些绑架她的人——别说只有两人，就算再来二十个也没用，但她偏偏被那些人胁迫着走了，还看起来一副顾虑很深的样子。
“露西，”彼得皱起了眉头：“你遇见贝拉的时候，她有什么异常吗？”
露西没反应过来：“什么异常？”
“我的意思是……”彼得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理论上讲，贝拉是不会害怕在校门口绑架她的歹徒的，凭她一个人完全可以把那些不法分子统统撂倒，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你觉得这是什么缘故？”
露西心想我怎么知道贝拉怎么想的！她当时根本连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是那些人用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威胁她？”露西想了想，说道：“比如斯塔克先生？我刚才给斯塔克先生打了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是贾维斯。”
彼得慢慢地摇头：“应该不是，斯塔克先生周围很安全的。”
露西摊开双手：“那他上次是怎么被绑架的？”
“呃……这是意外情况，”彼得咳嗽一声：“还有别的可能吗？我说一个，抛砖引玉啊，比如那些人用咱们高中的同学们威胁她，说如果不跟着一起走就要炸掉学校什么的……”
彼得说了一半后否定了自己的观点：“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这不太可能。”
露西面无表情地盯着彼得：“为什么不可能？”
“别逗了，”彼得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露西：“我……”
彼得和露西对视了片刻，他捂住了脸，发出一声呻｜吟：“哦，不，别这样。”
“能威胁到伊莎贝拉·斯塔克的东西不多，”露西攥紧了拳头：“把目标清点一下，挑出其中最弱的就好了。”
在伊莎贝拉的交际圈里，哪种人在面对恐｜怖｜威胁的时候最没有自保的能力？
答案当然是中城高中那些普普通通的师生们。
就在彼得和露西沉默的时候，电脑上的地图终于刷新出来了，一个红色的光点正顺着马路往前疾驰。
“找到了！”彼得精神一振：“我看看……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出城吗？”
“露西，给斯塔克先生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找到了贝拉的位置，”彼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没法把电脑搬走……你留在这里，跟我保持联系，我去。”
“你去？”露西皱起眉头：“你去干什么？不是已经报警了吗？”
但是我不太放心啊！彼得转头看向了露西，眼中流露出明明白白的含义。
“彼得，”露西深吸一口气：“对方至少有三个人，成年男性，身手不凡，可能是职业杀手之类的，而你只是个学生。把这一切交给警察和斯塔克先生，好吗？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冒险的，做我们能做的。”
“这就是我能做的！”彼得十分固执：“相信我！”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啊。”露西无奈道：“别这样彼得。”
彼得盯着电脑上一闪一闪的小红点陷入了沉默中，露西见他不反驳了，这才拿出手机给托尼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接电话的人从贾维斯变成了托尼，还没等露西打招呼，托尼就先开口了：“嘿，你好，小甜心，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呃……斯塔克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露西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她从床上蹦下去，低着头往外走了两步，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您，之前在校门口跟贝拉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事情不对，就偷偷往她身上放了个窃听器……我知道这是不对的……”
“谢谢你，孩子，”托尼感觉到了露西的不安，他将声音放柔，安慰道：“或许这件事情在平时是不对，但此时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想感谢你这么做了。”
露西缓缓松了口气。
“所以放轻松，好吗？”托尼继续说：“我不问你为什么会有窃听器，这件事情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找到贝拉，我们都想快点把她带回来。”
露西点了点头，随即她想到托尼看不见，便开口道：“我和彼得借助这个窃听器找到了贝拉的位置，车子还在往城外移动，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监控器给您送过去。”
托尼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接电话时轻松了不少：“那太好了！你们在哪儿？我去接你！”
“彼得——”露西喊道，她转过身，只看到了空荡荡的电脑桌、正在缓慢旋转的椅子和打开的窗户。
彼得不见了。
“不！该死的！”
彼得拎着监控器从推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