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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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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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颗玉球上——霎时间便似有风起了,在这个封闭而晦暗的密室。他眼前一阵缭乱,回过神来,只见手中的冰晶魄已化作齑粉,散布在那颗玉石的四周,恰好便拦几条指头粗的暗线与阵眼交汇的关口。那阵红光大盛,便似夕阳斜照来的那一抹明烈的辉光,燃烧着最后的暖热。而这时,暗红得不祥的火光之中,阵中的顾云山缓缓拾起手边的长剑,垂首亲吻了一下它的剑脊,似又低笑了一声,抬剑横在自己脖颈之上。
“云山!!”应竹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阵法,手中剑鞘掷出,正中在顾云山的手背,将那剑撞偏了几分,紧接着整个人便箭也似地冲上前去,扣住云山脉门,震落了他手中长剑。顾云山失了兵刃,这才怔怔然抬头望向应竹,“阿竹?……呵,你不是应竹,你不是……”他那神情似哭似笑,低头望向那把长剑,被炽烈的红光映着,仍似沾着浓稠的鲜血。
他俯身捉了那柄长剑,手指轻轻一抹,目光一掠,剑光一掠,俱刺向应竹的心口!两人挨得近,这一剑又来得委实太快,应竹料不到这些,洛羽剑亦落在了见外,可到底算是身经百战,赶忙从旁一个侧身,破穴指诀便已疾电似的点在顾云山的脉门,将他那剑再度震落,踢到一旁,大声唤了他一句:“顾云山!”
顾云山这是心神俱是冥蒙,哪听得到他说什么,觑了时机便是一掌拍将过去。他内力本已十分精深,只在阵中几乎消耗殆尽,这一掌绵软无力,应竹将之轻松接了下来,却见他眼神死灰一般,如中魔怔,只觉心底生出几分怒意,一拳便打了过去:“顾云山!你清醒点!”
顾云山在阵中早已身心俱疲,刺向应竹那一剑,已耗去了他最后一口强撑的气劲。当下叫应竹一拳打倒在地上,发丝散乱,衣裳散乱,好不狼狈。应竹瞧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有气,恨不得再多揍他两拳,却忽见得那素来温和沉稳的家伙,眼睛怔怔然望着黑暗无际的密室穹顶,竟无声地落下了泪来。“你杀了我吧……”他悄然而哽咽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放弃,也不晓得是说与谁听。
应竹蓦地心头一软,放下拳头,拂过他凌乱的长发,蹭去了他颊边泪痕,轻叹一声,柔声道:“云山,是我啊……”


“你?”顾云山目光定定地落在应竹的脸孔上。
大阵凄艳的红光有如将尽的暮色,渐次黯淡下去。年轻人轮廓分明的脸孔,终于在过于浓烈的色彩中,浮现出他清晰的眉眼。
“阿竹……”他怔忡地唤了一声应竹,感受到颊边应竹手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错乱的光点飘摇地落下,像下了一场无声的大雪,应竹就在他身畔,唤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好似叹息,眼底一片柔软。
“你怎会在这儿呢……我干了你,羞辱你,又杀了你……你怎么会……”
……可也算是个好的结局啊。
顾云山声音渐渐不闻了,只疲倦地阖上眼睛,悄然地想道。一切都要结束了,而自己这最后的幻影竟无怨怼……罢,骗骗自己有什么不好?他已经这样在血衣楼度过了三年,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啊……
他神思混乱不定,含糊地想着些有的没的,只将脑袋靠在应竹跪坐着的膝头,年轻人暖热的手用力地揽着他的肩膀,竟也在微微发颤——他很少在顾云山面上见到这样脆弱的神色,像已存了死志:“云山、云山?”他忧心忡忡,也没管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只伸手探了探顾云山的脉门,微微松了口气,道:“我带你回真武山,你歇一会。”
“不行。”忽一人说道。
这座大阵已然尘埃落定,唯余丝丝缕缕暗红的光彩,像烛火初熄时的青烟,袅袅地腾入空中,渐渐散了。那黑衣人俯身拾起地上那块雕花镂空的阵眼玉石,收入袖中,这才走上前来。
“影哥?”应竹心中一喜,既而又想起什么来,“你方才……没有与云山一起?”
影叹了一声,道:“是我害了他。我早年差点被段非无打散,机缘巧合地与他的魂魄相融,若非我前几日被段非无剥离出来,封入这块鬼玉之中,云山也不会轻易落入如此境地。”
“他怎么样?”应竹忙问道。
“心神损耗得厉害,前些年积累的旧疾反噬,得修养一阵子。”影答了一句,忽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应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又叹了一声,却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伸手在顾云山眉心轻轻一叩,身影一晃,便消失于此间斗室之中,当是又栖入顾云山的影中去了。
顾云山这时才算彻底清醒了过来,只觉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定了定神,才见应竹竟当真抱着自己,而影哥正站在一旁,朝自己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淡淡笑意。
“阿竹?”顾云山又望向应竹,不甚肯定地唤了一声,“你怎么来了?……阵破了……?”
“是啊。”应竹朝他笑笑。
顾云山微松了口气,忽地眉间一凝,重重握了一握应竹的手腕:“你快走,没有时间了,此间动静这样大,段非无不可能没有觉察!”他语速极快,匆忙地交待着,“玉华集一案是段非无做的,你家灭门也是他指使血衣楼,记住这个名字,他是青龙会潜堂的人,代号是七月十五。你小心他,找机会将此事告诉我……告诉掌门,他自有定夺。”
应竹记下此事,又问:“你呢?”
顾云山撑起身,坐直了来,洒然笑笑:“我在这里等你来救我。”
“你少骗我。”应竹皱眉,道:“段非无若直奔此处,还容你活着?我回来替你收尸么?”
“段非无手段高明,我出去说的话没有人会信的,阿竹,你是寒江城的人,是太白弟子,你要活着,才能将段非无的事捅出去。”顾云山缓声说道。
应竹却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想死?”
顾云山望着他英俊的脸孔,顿了一顿,道:“不想。”
“那就闭嘴。”应竹哼了一声,将人拉了起来,“段非无这时该在真武山上?我的马在外边,我们朝玉华集那边跑,总能跑掉的。”
“你怎么这么拧……”顾云山叹了一声,既而又苦笑了一声,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个法子,咱们赌一把,兴许能成……”

顾云山所料的自然没错。这座封魂之阵封印了段非无搜罗来的无数冤魂厉鬼,阵破之时半边天幕上堆积的乌云都被融成暗红的颜色,簌簌地下起了鹅毛一般的大雪来。千丈高崖之上的三清殿内,几个真武长老自有所感,神色俱凛,“是玉华集那边?”
段非无微眯了眯眼睛,望向外边火烧一般的天云,起身拱手道:“难道是当年造下惨案之凶手回来了?掌门师兄,我愿去查探一番。”
张梦白沉吟片刻,颔首道:“此事一直由你负责,如今总算即将收尾,你去吧,带几个人一道去。”
段非无应是,令人匆匆下得山去,才路过了涵星坊,便见得道边两人行来,一个是太白弟子,瞧着有些面熟,手里毫不客气地拽着另一人衣领,那竟是衣裳凌乱的顾云山,被他结结实实地捆了,气息混乱而虚弱,唇畔带着血,脸色瞧着灰败难当。
段非无还未开口,便听那太白弟子朝他一拱手,道:“前辈。”
段非无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你将我真武弟子如此捆着,这是何意?”
那太白弟子面色一冷,哼道:“我正要上真武山上讨个公道!不瞒前辈,此人便是偷窃我太白掌剑阁所藏冰晶魄之人,今天总算让我在玉华集给擒着了!”


“哦?”段非无眯了眯眼睛,细看了顾云山一眼,斥道:“你可知你押解的是何人?他是我真武掌门门下亲传弟子,岂会觊觎你太白剑派的甚么宝物?”
随行的真武弟子都是认识顾云山的,当下纷纷回护道:“正是正是,云山师弟怎么会做出那等勾当,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那太白弟子气愤道:“你们真武都是这般帮亲不帮理的?在下当日就在掌剑阁,亲眼见了这窃贼的容貌,又循着线索追踪数月,这才寻到此贼,你们不信,好、好,我这就上山,朝你们掌门讨个说法!”
他这话说得振振有词,一干真武弟子有些哑然,望向自家师叔。段非无沉吟片刻,转而问道:“顾师侄,可有此事?”
“血口喷人!”顾云山咬着牙,断然是不能承认的。他声音嘶哑,中气不足,再加之面色灰败,显得十分虚弱。
段非无便拱手道:“这位少侠,不如将此人交给我,我真武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那太白却面色一变,断然拒绝道:“不行!你分明就与此贼认识,交给你,把人放跑了怎么办?”
旁边一真武弟子瞧着气氛有点僵,赶紧打圆场道:“师叔,玉华凶案要紧,不如让弟子将这位太白兄弟护送上真武山吧。云山师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行径,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也该找掌门澄清事实,还云山师弟一个清白。”
他话说得在理,段非无一时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这位师侄不知用什么法子破阵,竟又落入这追缴而来的太白手中,运气实在是有些太差了。虽说事情巧合,但顾云山只要人还在真武山,便逃不出他的掌控——他有的是手段戳穿他的身份,至于一个血衣楼的杀手,还能怎样指控自己呢?
段非无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你好生照顾好这位少侠,一定将两人平安送上山,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云山也别到处乱跑了。”
那弟子点头应诺,与那太白一并押解顾云山往真武那边行去。段非无另带着一行人往玉华集,委派了几个分头行动,自己则是绕了个道,往玉华小楼去。他祭炼那块鬼玉多年,靠的近了自会有所感应,可走近祠堂一看,才见那密室洞开,底下气息却一潭死水似的,哪还有什么鬼玉的影子?
段非无心里一惊,哪想不到是顾云山带走了鬼玉?只是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让自己方才离得那么近也没觉察出来?他脸色阴沉,不敢多留,只匆忙地往真武山那边赶去。路上遇到几个在前端搜查的真武弟子,见师叔行色匆匆,不免有些讶然:“师叔,可有线索?”
段非无急促道:“没时间解释了,快随我来!”
几人运起轻功,往涵星坊那边掠去,不久便在山脚下见着了方才那太白弟子三人。
“站住!”段非无喝了一声。
那太白脸色微变,回身道:“这位前辈还有何指教?”
段非无上前几步,忽地露齿一笑,道:“若我没记错,你们掌剑阁丢东西,是青龙会去讨要大悲赋的时候?”
太白弟子皱眉道:“你怎么晓得?”
“看来就是如此,那此人若真是偷窃掌剑阁宝物的人,岂不就是青龙会的手下?”段非无大声道。
在场的真武弟子俱是一愣,齐齐望向段师叔:“师叔?云山他……”
段非无摆手截了他们话头,道:“我也不愿相信云山会入那青龙会,不过么,听说能入青龙会的,俱是心狠手辣、武功高强之辈,我担心他待会儿暗自疗伤,出手伤了诸位。”段非无笑了一笑,从袖中取了一个小瓷瓶来,道,“我这儿有一颗药,只暂时压制功力所用,没有其他效果。顾师侄,不如你将它吃下去?待上了真武山,你若是清白的,自然就没事了。”
“不行!”那太白弟子却不待顾云山应声,便道。
“为何?”段非无眯了眯眼睛。
那太白张口欲辩,一时却又哑然,只道:“我已将此人以破穴指诀封脉,这位前辈是不信?”
“怎么会?不过是保险一些罢了。青龙会的诡秘手段,岂是你这等初入江湖的娃娃能尽知晓的?”段非无笑着,望向那似有迟疑的太白弟子,心里已然大略笃定了此人的身份,却只对顾云山道,“顾师侄,如何?你若非心中有别的算计,怎会不敢吃下我的清心散?”
他逼近了一步,甚至已将那瓷瓶的塞子拨了开。他这是逼迫顾云山吃下,可他段非无的药,岂会是他口中所说的“压制功力”?说不好吃下去便发狂致死,到时顾云山这一身罪名,便是再洗不脱了。
应竹思虑的时间段非无已走到了近前,将一颗深红的药丸倒在手中。应竹哪还敢再多想,拉着顾云山便后退了一步,剑往前一递,道:“你别过来!”
“哦?这位少侠,你这又是何意?”段非无眸光微冷,唇边露出几分冷笑来,“我看这架势,怎么好像你与这贼子才是相熟的?莫非真如我所言,你与顾云山正是引发今日这番鬼神动荡之人,还妄想扮作八荒弟子欺骗于我?真武弟子何在?还不将此二人拿下?”
这一波三折,将那几个真武弟子都搞糊涂了,一边是德高望重的师叔,一边又是温和纯善的师弟,迟疑片刻,终是拔出剑来。
功亏一篑啊。
应竹心中苦笑一声,与顾云山对视一眼,终是叹了一声,将人放在自己身后,缓缓拔剑道:“情非得已,得罪了。”
“哟,怎么都亮出兵刃来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呢?”便是这一触即发之时,忽听得不远处的官道上一位道人牵马行来,面上带着笑,“来来来,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笑师兄!”早先说要陪同应竹上山的那位真武弟子放下了剑,朝他打了个招呼。
“诶呀,那一杯倒师弟,你来说说。”来的那人正是真武掌门张梦白的大弟子笑道人。他下山游历,每年冬天都要回来过年,只是今年好像格外早。
“笑师兄你怎么一回来就笑话我?”大半年没听见自己绰号的真武弟子苦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答道:“今日正午玉华集又出了点事,段师叔领我们下山查探时碰上了这位……呃,太白少侠。他说云山师弟盗取了掌剑阁的东西,非要上山朝掌门讨个说法。”
“那就去呗,怎么还亮了刀子拦着?我们真武岂会这般不讲道理?”笑道人说着,目光落在被围在中间的两人,面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这不是应竹吗?”说着还悄悄同他眨了眨眼睛。
应竹心中一定,拱手道:“笑师兄,掌剑阁丢的东西事关重大,我定是要讨回来的。”
笑道人颔首,沉吟片刻道:“放心,我师父向来公正,不会委屈了你的。应少侠,你这就同我一道上山。一杯倒师弟,你们这待客之道真是不及格,回去自己去找寒湘子师叔讨骂吧。”说到后边又笑了起来。
易开阳尴尬笑笑,道:“段师叔说云山师弟是青龙会的人,十分危险,非要暂时散去他功力才放心送他上山。应少侠不知为何偏就不肯,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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