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着胆子，小声问道：“镜澈哥哥，你会做桂花糕吗？”
镜澈目光微微一顿，“想吃？”
百灵“嗯”了一声，得寸进尺地补充：“要你亲手做的。”
镜澈点头道：“好，回去给你做。”
“我还想吃莲花酥，雪梨膏汤”百灵眼睛一闭，又壮着胆把想吃的都报上来。
镜澈什么也没问，便都答应了她。
他只是说了“好”，百灵心里就很没出息的感动。
她想了想，也不一定就非得要镜澈哥哥为她做什么付出什么才算是喜欢百灵。
就算镜澈哥哥只是做了几样好吃的甜点给百灵吃，那也是喜欢，对不对。
百灵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欢喜吗？
他把她背了回去，又出去给她买食材做甜点，期间，百灵亲自帮他把药熬好了，叫他亲自喝下了，才放心回屋等着镜澈哥哥给她做的甜心了。
不过，大概是在屋里有点闹腾了，百灵收拾好东西坐下来时，就有点想吐的感觉了，她自己知道那是孕吐的反应，但还是努力忍住了，喝了好几口水。
然后，趴在桌子上半是欢喜半是忧愁地发呆，她尚且不知道要怎么跟镜澈哥哥说孩子的到来
镜澈哥哥本就是个责任心很强很强的人，百灵不想让镜澈哥哥有一种她在用孩子捆绑他的感觉，可是，镜澈哥哥是真的喜欢百灵，真的想和百灵在一起的吧
就像镜澈哥哥说的，抛开过去，他这辈子，只想过要亲吻百灵。
哪怕是很肤浅很暧昧的情话，可是，却是真真切切的让百灵感觉得到爱意的情话。
于是，百灵做好了打算要告诉镜澈哥哥这件事情。
可是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说这件事才显得郑重呢？
百灵发现自己很紧张，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可是痴傻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就好像缓不过来了，
第984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60
百灵发现自己很紧张，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可是痴傻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就好像缓不过来了，更何况碰上的人还是她那么喜欢的镜澈哥哥。
百灵趴在桌上胡思乱想了好半天，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还浑然不自知。
镜澈端着她想吃的甜品进来时，看到百灵趴在桌上发呆，唤了她一声，百灵眨了眨眸回神过来，顿时乖乖坐直了身体，有点莫名的紧张，看着镜澈。
镜澈把甜品放到桌上，都是刚做的，精致又好看的糕点，百灵嗅到了桂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心情又一下子变得很好，不等镜澈说话，她自己忍不住拿起一块桂花糕尝了一口，甜甜的，软软的，带着特有的桂花香气，百灵吃了两口就抬起头夸赞道：“好吃。”
镜澈坐了下来，看着她吃东西。
看着百灵坐在这里吃他做的东西，心情还因此变得很好的模样，镜澈便觉得心里很满足了。
镜澈看着她问道：“百灵，怎么突然想吃甜食了？”
他记得在这之前百灵很少爱吃这些东西的，今天却专点甜的吃
此前，百灵设想过许多种方式去告诉镜澈哥哥这件事，但她在吃着他做的甜点，听到他的问话，嘴巴里还咬着桂花糕，含糊着说不清话，却几乎是自然而然地说了出口：“因为有宝宝了”
尽管百灵这句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但镜澈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宝宝”二字，他瞳眸骤然一缩，脑海里忍不住想要往那方面想，又怕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紧追着盯着百灵问道：“百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因为有”百灵刚想喝几口汤来着，但喝没两口，话也才刚说出口，那种想要作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百灵想克制都没法，在桌边按着胸口干呕了一会，却又什么都没吐出来，反倒是呼吸变得有些吃力费劲
镜澈疾快地过来扶住百灵，拍了拍百灵的后背，等百灵稍稍平复下来一些了，镜澈的目光忍不住要往她小腹上飘，张了张口，平生第一次这样紧张又期待地开口问道：“百灵，我们是不是有宝宝了？”
百灵红着脸别开了头，镜澈又把她的小脸捧住了面对他，明明是个冷峻淡漠的人，这会儿眼底却盛着宠溺的笑，语气里都是止不住的欢喜：“是吗？百灵，我们有宝宝了是不是？”
百灵看到他这样高兴，比自己还要高兴，而且，百灵是头一回见镜澈哥哥笑得这么高兴，她有一种受宠若惊地感觉，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看着镜澈，轻轻地眨了一下睫毛，点头，还没来及说什么，镜澈便有些着急热切地吻住了她的唇，带着点儿亟不可待，喘息间仿佛都带着喜悦。
这也是镜澈哥哥第一次这样急切地亲她。
百灵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觉得镜澈哥哥好像很喜欢他们的宝宝。
不是因为什么负责任，是因为镜澈哥哥喜欢宝宝。
再没有比这更让百灵觉得甜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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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61
百灵被亲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时候，镜澈可算是稍稍放开了她一些，却还是忍不住低头抵着她的鼻尖，呼吸缠着呼吸，百灵只觉得脸颊热热的，情不自禁地伸手抱紧了镜澈的腰，脸颊贴着他胸口的位置，清清晰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感觉他离自己很近很近，不管是身体，还是那颗心，都离自己特别近。
让百灵油然而生了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
“百灵，是那一次吗？”
百灵听到镜澈哥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和灼热的气息，让百灵脸更红了，小小声地“嗯”了一声，有些紧张地说：“镜澈哥哥，我要当娘亲了。”
“是，我也要当爹爹了。”镜澈没忍住心中的喜悦，又亲了一下百灵，低声道，“百灵，我们回南朝成亲，好吗？”
百灵有点犹豫，“我不知道”
“好吗百灵？”镜澈又低下头来，轻轻地亲了亲百灵的耳垂，百灵又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的蛊惑，不一会就痒得笑着答应了，“好好啦”
百灵的心里太甜了，比吃了糕点还要甜蜜。
因为任何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镜澈哥哥，会跟百灵撒娇的镜澈哥哥，只有百灵能看到这样的镜澈哥哥。
一想到这里，百灵心里的甜意便无限地蔓延开来
恨不得马上就嫁给她的镜澈哥哥
皇宫。
近来纪西离越来越难以走动了，月份越大，她就越懒得动了，每日都要等到晟执御处理完政务回来，她才肯跟他去御花园里散散步，但是今日晟执御又没回来了。
她听陈飞说起，越是临近年关，南戎那边的动作就越大了，眼下在南戎周边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上头发号施令。
晟执御的意思是，这场仗最好是能拖到年后，也好让边疆的百姓安安稳稳地度过除夕，但这又并不是北国想拖就能拖的，何况据边线带回来的消息，南戎和南朝近来联系得愈发紧密了。
纪西离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法子，但她固然知道晟执御的考量。
只是，这一夜，晟执御等到了很晚才回来，那会纪西离胎动得频繁，正辗转难眠，听到他进殿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
“西离”
晟执御走到了床边就坐了下来，纪西离难受得很，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慢慢地从床榻上起来，晟执御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大手自然而然亲密又温柔地摸了摸她已经有些圆圆的肚子，“宝宝有没有闹腾？”
“刚刚还在踢我”纪西离轻轻皱着眉有些无奈地抱怨道，“这会又安静了。”
“可见是想父皇了，知道父皇回来了，就不闹了。”晟执御厚着脸皮淡笑道。
纪西离忍俊不禁，嘟囔道：“不要脸。”
虽然是说笑着，但晟执御还是像以往一样，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想要纪西离舒服一点，他知道纪西离为他怀这个孩子有多幸苦，也因此，总是希望陪在纪西离身边的时候，要让她好受一点。
第986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62
纪西离低头看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又忍不住埋进他怀里，本不想过问此事，但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声：“南戎那边眼下是什么状况啊？”
晟执御很少说这些事情让纪西离犯愁，但他知道若是不说，纪西离心里头又该胡思乱想为他操心了，于是便如实告诉她：“我跟四哥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年前派兵出征。”
纪西离怔了一下，蹙了蹙眉道：“可做好了一切准备？”
晟执御“嗯”了一声淡道：“南戎那边有我们的内线，顺利的话，半个月内便能将其收复。”
纪西离估摸了一下，半个月后就是除夕了。
若是能顺利的凯旋而归，于北国而言便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到那时，别说南戎了，哪怕是南朝短时间之内也没有那个胆量再敢觊觎北国的领土了。
南戎。
东宫的宫院外四周，已被兵将团团包围。
寒风凄厉厉地刮进宫院里，树叶簌簌地在半空中徐徐打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寂弥漫在这座宫墙底下
如未一脸淡漠地从走廊那边走过，她的方向是宫院的大门。
只是，还未走下台阶，她的手被一股莫名而来的力道拽住了往后狠狠一撞，如未被迫撞在走廊的石柱上，低哼了一声抬起头，看到了压迫在身前的少年，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启唇：“放手。”
温有衣的声音更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胁：“跟我走。”
如未平平静静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不。”
“你留在这里，只会死。”
“那我也不能跟你走。”如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温有衣微微地笑，“我不是以前的如未了，我现在是乌拉尔的妻子，我不能跟你走。”
温有衣眼眸骤然一缩，唇齿生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是吗？那么前夜在我床上挠人的又是谁？”
如未眼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险些要摔下了石阶，温有衣一把抓住了她的纤腰，沉声道：“宫外已经被南戎的军队包围，国王铁了心要拿你和乌拉尔胁迫你哥哥，你再不走就会死在这里。”
如未心口重重地一沉，她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望向宫墙那边，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才转头回来，看着温有衣轻轻地眨了眨眸，扯出来一抹浅笑：“那么你呢？你留在这里，真的是为了我吗？北国不会这么轻易让南戎得逞的，你留在这里的目的”
如未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吸进去的刺骨寒风，让她五脏六腑都在跟着抽搐的疼痛。
她从始至终没敢让南戎的军队知道，温有衣一直留在这里的目的，他们都是从军队练出来的，她知道温有衣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她看得明白，温有衣就是想和北国里应外合，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
她承认，她喜欢他。
无可救药的那种喜欢。
所以哪怕是在这份喜欢中把自己一点一点地凌迟，她也从未想过要暴露他的身份。
但她换来的又即将是什么
她不知道。
第987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63
所以她这样看着温有衣，眼神里充满了讥嘲。
却是对自己的嘲讽。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温有衣，乌拉尔是个傻子，可我不是，我嫁给了一个傻子，还要不知羞耻地跟你勾搭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你不是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不对？”
温有衣听着她说的这一番话，眼神一点一点地冷凝了下去，哪怕这天这般的严寒，却不及此时此刻贯彻身心每一处的刺骨寒意，他甚至轻笑了一声：“你似乎忘了，最先招惹我的人，是你。”温有衣冷冷地盯着她，嘴唇抿得紧紧的。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千里迢迢跑来找她的人，却是他。
温有衣本不是贪恋红尘之人，若不是在乎，又何来的纠缠
他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到了她的眼里，却仿佛变了质。
“温将军，过去是如未不懂事，如今你我是敌国关系，还请你高抬贵手，从此不要再出现在如未的面前。”如未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出这句话，又垂着眸，根本没有去看温有衣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她感觉到，温有衣慢慢地松开了手，放开了她。
他放手的时候，如未觉得仿佛是在凌迟着自己的心口子，她甚至能感觉得到温有衣压抑地失望。
温有衣怎么走的她已经不知道了，她慢慢地靠着冰冷的石柱蹲了下来，对自己笑了。
被温有衣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如未甚至有一种想要开口说跟他走的冲动。
可是不可以，她就生在南戎，如果她真的跟温有衣走了，哥哥就会被她连累
无论如何，总归是她要负他的。
从她答应嫁给乌拉尔的那一刻起，如未就注定了不能再和从前一样自由自在了，她不能再放肆地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喜欢她想喜欢的人
她被困在这里，也许总有一日会死。
但她不想被温有衣看到这样的如未
“如未姐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很胆小的声音，如未吸了吸鼻子，转头过去，看到是小少年乌拉尔有些犹豫地走到她面前，也跟着蹲了下来，递给了她一张手帕，“你哭了？”
如未轻轻地摇了摇头，接过了乌拉尔递来的帕子，说了谢谢，却还是蹲在地上一动没动。
乌拉尔陪着她蹲了一会，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不跟那个哥哥走啊？”
乌拉尔知道如未喜欢温有衣的秘密，所以一直以来，都替如未保守着这个秘密，他方才就远远地看着温有衣和如未牵扯，他以为如未会跟温有衣走的，但是她没有。
乌拉尔不理解。
很不理解。
如未垂下眸，无奈地静静道：“走不了。”
乌拉尔不明所以：“为什么？”
“我走了，国王会杀了你，我哥哥也走不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人质，不，从始至终，她就是一个人质，掌握不了自己的幸福的人质。
乌拉尔低下头小声说：“我死了没有关系的。”
第988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64
乌拉尔一边说一边摸了摸鼻子，有些自卑地说：“父王死了以后，除了如未姐姐对我好，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