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气势沉着笃定,并非软弱优柔,也不是不识人心险恶,佳茹姑姑便也放下心来,道:“沈嫔小主,你听到了没有?德妃娘娘宽仁大度,今日便不计较你的失言了。你好生将养身子,若再口出无状,这宫规你可也是清楚的。”
沈嫔虽然神态有些疯颠,却也并非真的不知死活,佳茹姑姑这番训斥后,她倒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只是看向沐兰的眼里写满了嫉恨。
沐兰只当没有看到,转身道:“姑姑,我们走吧。”
或许,沦为这后宫中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真正出于自愿。能挣扎出头的,那是本事,而对沈嫔这样的失败者,沐兰除了一点同样身为女人的同情外,再无其它。
嫉恨?那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情绪罢了。想要,便要去争取,像这般自暴自弃,甚至是嫉妒他人,除了于事无补,也只能是给自己添堵了。
或许,她们乍一看有形似的地方,但沐兰是绝不会让自己活到这一步的。
病了这么一场,沐兰精神明显不佳,剩下的时间里,清理了一下入库的财物,便早早的用过了晚膳歇下了。
让沐兰意想不到的是,东陵无绝竟然把她那些首饰珠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看着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珠石宝玉,她心里终于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果然人就是离不了钱啊,身上有点财产,以后就算想做个什么,底气也足了。
心满意足之下,沐兰闭上了眼睛。这些天折腾下来,她倒也不择床,很快便陷入了香甜中。
迷迷糊糊间,身上的被子似乎被什么撩动了一下,接着,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沐兰也没太在意,蜷了蜷身子,继续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觉得这被窝里似乎渐渐热了起来。沐兰第一感觉是自己空调忘了关,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摸习惯放在床头的摇控器。
谁知,摇控器还没摸着,却摸到一个热热的物体。形状怪怪的,有凹有凸,软中带硬,细摸之下,还有毛!
“什么东西?”沐兰心中一惊,人也醒了,猛的收回手喝出声来。
不想,那物体竟然回复她了,淡淡的斥道:“闹什么,睡觉。”
竟是东陵无绝的声音!
沐兰顿时倦意全消,借着帐外壁上的烛火,隐约看到,她身边果然是躺了个人。
“你怎么睡在这里?”震惊之下,沐兰也忘了他的身份,整个人立刻绷了起来。
她的质问让东陵无绝有些不悦,“需要这么惊讶吗?又不是没睡过。”
沐兰一时语塞,没错,来西楚的那一路上,他俩早就是夜夜同床共枕了。可那时是情非得已,何况,进宫后他俩就再没睡过……
发现自己越想越不对味,沐兰急忙打住,回归重点,道:“那,也总得给我点时间准备,您也说了,不会强迫我。”
也许是看她撑着身子,一副全身戒备状态,东陵无绝也半撑着坐了起来,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隐约看到那双深邃的黑眸正打量着她。
“朕不过是过来睡个觉而已,强迫你什么了?”
沐兰脸上烧了一下,却还是道:“你若不是有什么念头,怎么会跑来锦福宫睡?”
她以前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不代表她不了解男人。难道要告诉她,他只是单纯的想睡在她身边?可能吗?
东陵无绝沉默着,空气里那丝平和却倏的像被打破,危险气息因着两人短暂的距离扑面而来。
沐兰隐约觉得是自己的应对措施有误,想着这也是位不容人忤逆的主,忙又改口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睡吧。”
说着,正想着往床里再退一退,眼前却是一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被推倒回了被窝,火热的男性~体温随之将她压覆住。
沐兰这才发现,他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内衫,还是带敞口的那种。而她因为不习惯穿太多睡,上身便只着了件兜衣。此刻,他敞开的前胸便正好压在她###。
“可朕现在有念头了,怎么办?”他性感的嗓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吐出。
怎么办?沐兰也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胸腔里那颗心在加速跳动。
☆、第五十五章:奖励与惩罚
第五十五章:奖励与惩罚
凭心而论,沐兰惊惶的发现,对于他的亲近,她心里竟是期待更多于排斥。期待着更靠近他一点,去感受他的气息,他的体温。
可是,理智却只让她怔愣了几秒便醒过神来,忙伸手一把捂住他近在咫尺的唇,弱声道:“君上……您是谦谦君子,应该不会欺负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吧?”
暗夜里一片寂静,压在她身上的人竟没有回答,只看得见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宛如一只蛰伏在她身上的猛兽一般,那股慑人的气息猛烈撞击着她的心防。
沐兰心咚咚直跳,等意识到,他不回话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正捂着他的嘴时,手心触到的温软让她整个胳膊都麻了麻,犹豫了一下,却终归没有放开。
这种情况,如果是她小说里的人物,该如何应付?沐兰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想像力在此刻竟有些溃乏。
“不如,我给您讲个笑话解解闷?”好歹缓和一下这怪异的气氛,再想办法开脱。
不想,她这话一出,竟感觉到手心里那温软的唇微微牵动了一下。随即,捂住他的那只手竟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轻易便移放到了身侧。
“你今天的反应,好像不太一样。”东陵无绝轻声说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一丝丝愉悦。
心里不由得便也跟着放松了些,沐兰试探着劝道:“我只是觉得,生孩子自然要生个最好的,我才中过毒,身子还没养好,如果这个时候怀孕,生出来的孩子质量也不高,所以……怎么好意思让您浪费体力……”
她话还没说完,唇上突然触到一抹柔软,惊得她剩下的字都哽在了嗓子眼。
“既然你这么为朕着想,那么,朕是不是该给你点奖励?”东陵无绝贴着她的唇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竟有种说不出的盅惑。
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是在和他###啊。沐兰心里叫苦不迭,正要再回话,东陵无绝却似乎已不满足于双唇这样似有若无的摩挲,如猛兽般一口狠狠吮住了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沐兰防不胜防,微启的唇就这么轻易落入他唇中,整颗心似乎也在那一瞬间被他吸了去。
“唔……”抗议的话化作一声柔弱的###溢出,随即,便是他灵巧的舌肆无忌惮的侵入,舌尖轻撩着她敏感的齿腔,强势的汲取着她的甜美。
沐兰猝不及防,再想将他抵出去时,已经晚了,舌尖无谓的挣扎抵抗了几下,便被他卷入他口中,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顿时,一股###伴随着疼痛从舌尖迅速蔓延过全身。
“呃……”这禽兽,竟然咬她!沐兰羞恼之下,张嘴便也要咬他的舌,不想,东陵无绝却似早料到她会有此一举,不等她牙关合下,便迅速退了出来。
沐兰没咬着他,倒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一时恨得牙痒痒,头一抬,扑上去便啃住了他的唇。
然而,她却忽略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劣势,还不等她咬下去,东陵无绝便将她重重压回来,以着不可抗拒的力道吻住了她的唇。
她又上当了,还是主动将自己送入了狼口。
似是戏弄她上了瘾,东陵无绝故意以舌尖轻撩着她的唇畔,每每她张口欲咬时,便灵巧的滑开,间或在她唇瓣上或轻或重的嘶咬一下,惹得她发出抗议的轻吟。
沐兰是真的火了,却又处处受制,挣不开,逃不掉。更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受诱。惑,随着他唇舌传递过来的###让她几乎想要沉沦其中。
好一会,他才终于移开了唇,沐兰正想喘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狂乱的心跳,突然锁骨处袭来一阵刺痒。
“啊……”似痛苦,又似愉悦的一声轻呼,沐兰都不敢相信是由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东陵无绝正肆意的吮吻着她的锁骨。
“东陵无绝……你快放开……”沐兰明显嗅到了空气中浮荡着的异样情愫,顿时慌了,伸手便想推开他。
东陵无绝哪里在乎她这点力道,但见她挣扎得狠了,便索性一把擒住她双手,交叠着压在她腰后,吮吻也变成了啃咬,沿着她锁骨,隔着兜衣一口一口咬下。
“东陵……呃……”顶端的茱萸被他咬住,疼痛夹杂着一丝###,令沐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顿时僵了。
感觉到她在颤抖,东陵无绝齿间的力道微微一松。沐兰只道他终于肯放过他了,这念头刚一起,却又被他恶劣的含住那颗初绽放开的突起,舌尖肆意碾磨。
瞬间,沐兰只觉自己像被一股狂风卷入了漩涡,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所有感官都敏锐的集中在了胸前被他折磨着的那一点上。
完了,这次真的要被他吃干抹净了,这是沐兰意识里唯一漂浮着的念头。
她颤粟的身子和极力压制下偶尔溢出的破碎轻吟让东陵无绝兴致更起,一边以唇舌挑衅着她的自制力,一边将手滑入她长裤中,覆上那片神秘的柔软。
“别……”沐兰本能的挺起了身子,想让他将手拿出去,结果却只是将自己送入他口中,被他狠狠吮了回去。
虽然有过一次床第之欢,却还是第一次被人触碰到那里,指腹的轻柔带给她的是另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享受。
“这样的奖励,喜欢吗?”交混的呼吸中,东陵无绝低糜的嗓音不知几时凑到了她耳边,让她麻了整个头皮。
“你……可不可以停下?”沐兰有些羞涩难堪,扭动着身子,意图摆脱他那只撩拨她禁地的手。
“你几次捉弄朕。”东陵无绝突然和她算起了旧帐,“所以,刚才是奖励,现在,是惩罚。”
说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耳垂。沐兰耳根本就敏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被他吮得酥了半截身子。
趁着她专注于躲闪他的唇,东陵无绝强行抵开她紧闭的双腿,手指滑向那处水润。
其实,沐兰自己都感觉到下面有热热的东西流出,如今被他触到,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恨不能像第一次那样昏死过去。
然而,不等她羞愤而晕,东陵无绝的动作却忽然一僵,停了下来。
“呃?”沐兰诧异之下不由得发声询问,随即又想到自己这样简直是在暗示他继续,忙咬紧了唇,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嚼碎了吞下去。
“这是什么?”东陵无绝竟主动将手抽了出来,伸到了她面前。
☆、第五十六章:不平之夜
第五十六章:不平之夜
那一刹,沐兰有种想要咬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他摸了也就算了,还要问她?要不要这么###啊?
可是,当她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时,不由得懵了。
“你流血了。”见她还在错愕,东陵无绝陈述着。
流血了?沐兰怔愣了半秒后,突然反应过来,“我来月事了!”
这句毫不掩饰惊喜的轻呼让东陵无绝眉峰微微一皱,一声淡淡的冷哼已溢出了鼻腔,立刻将她的欢呼凝冻成冰。
“你就真的这么不想让朕碰你?”东陵无绝语气里似乎带着些玩味,危险的气息却随之更浓。
其实,换个时间地点,他再换个身份的话,她也未必是不想的……意识到自己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时,沐兰急忙摇了摇头,想甩掉那些荒谬的想法,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在东陵无绝看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原以为这样会激怒他,至少,以他帝王的骄傲自大,也会对她鄙夷一番。事实上,片刻的沉默也着实让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沐兰等待着他暴风雨般的爆发时,等来的却是一声轻笑。
“很好。”东陵无绝语气很轻很轻,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有半丝生气,“希望你的这种想法能一直保持下去,这样,会让你以后的生活更好过些。”
沐兰一怔,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试探她吗?想看她是不是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对他存有什么“非份之想”?
也对,他喜欢的是国师嘛,她不过是他用来应付天下人的幌子,想到这,沐兰也回道:“如果君上能一直让我这么好过,我会感激不尽。”
说完这话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他好看的眉峰倏然紧皱了一下。然而,还不待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凝结,就听外面远远传来了吵闹声。
沐兰正愁没办法打发眼前这个男人,忙趁势推开他,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唤道:“佳茹姑姑,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东陵无绝倒底也不是个无耻之人,虽然对于外面的声音似乎并无多大兴致,但总算是跟着坐了起来,还不忘取过一旁的衣物拭了拭手。
不一会,佳茹姑姑便提着宫灯急匆匆的挑帘走了进来,跟她一道进来的还有吴庸。
一进门,佳茹姑姑便脸色有些苍白的道:“启禀君上,娘娘,嘉岚院的沈嫔……刚才,险些悬梁自尽了……”
沐兰心中一惊,沈嫔?她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下意识的便去看东陵无绝,灯下,他俊颜微肃,不知是不是掩饰得太好的缘故,竟没有半分惊讶。
“那她现在怎样了?”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沐兰只得替他问道。
“嘉岚院那边都闹翻了,据说是伺候她的宫女发现得早,已经救下了,说是还有气儿,奴才斗胆作主传了太医,这才和佳茹姑姑一道来禀报。”回话的是吴庸,说话的同时也在偷偷观察着东陵无绝的脸色。
从他的神色里,连沐兰也看得出他似乎还有未尽之言。东陵无绝扫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道:“她可有说什么?”
吴庸这才道:“嘉岚院的宫女都嚷嚷开了,说沈嫔整晚都在喊着自己是冤枉的,还说要以死明志。”
听到这里,沐兰才意识到,似乎就在自己看过沈嫔之后的这短短时间里,嘉岚院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
东陵无绝却是颇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继而看了看沐兰,才道:“德妃刚刚入驻锦福宫,她身子尚未痊愈,受不得惊吓。吴庸,传朕的旨意,着令沈嫔即刻搬出嘉岚院,暂居长平殿静养,等下毒的事查清,再行定夺。”
所谓帝王无情,这一刻沐兰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那厢里还不知道有没有脱离危险,这男人不去看一眼不说,还叫人立刻搬走?
东陵无绝,他做得还真是够绝的。不知为何,看到他如此陌生的一面,沐兰心里隐隐有丝痛意。
不过,他说的下毒的事,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事跟沈嫔有关?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东陵无绝继而又道:“嘉岚院的事就交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