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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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威-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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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沈宅后面传来女子惊恐尖叫。
    “是花衣!”沈锦容惊呼。

第四二一章:恢复
    花衣陪伴沈锦容长大,她的声音沈锦容再清楚不过。
    当初花衣受伤致残也是为了救沈锦容,这让沈家对花衣感激非常,以至于花衣虽然残疾却被奉为上宾,沈家有情有义愿意养她一辈子,所以沈夫人来长安自然也带上了她。
    沈锦容回到沈家后与花衣还是住在一处,此刻听到花衣尖叫顿时拎起裙子往外跑。
    方谦当仁不让,抢在沈锦容身前。
    “方郎,就是前面的院子!”沈锦容知道自己速度远逊方谦,索性开口指点。
    方谦沉嗯一声,大步奔去。
    长宁本无意涉及沈家家事,但方谦追过去的瞬间,长宁也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衣人背影蹿上院墙。
    她下意识喝令:“抓住他!”
    黑衣人也仿佛识得她,站在院墙上回头望来,仅止露出的双眼让她有些熟悉。
    长宁上前一步,随她动作的还有同行的十数名护卫一拥而上。
    黑衣人沿着房脊快走两步,侧身闪过护卫投掷的长枪,一跃跳下院墙,向沈宅外面逃窜。
    方谦也急速奔跑一脚踹在院墙之上跃过,率众护卫追去。
    沈家二老看得是心惊胆战,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等祸事,还是当着公主的面。
    沈老爷偷瞥一眼,只见长宁脸色不善,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沈老爷,令宅的确需要一个阳刚男子镇一镇宵小。”长宁说道,大步走向花衣所在的院子。
    “是,是。”沈老爷连连点头,跟上长宁的步子。
    屋里沈锦容正抱着抽搐不休的花衣连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闯入个贼人而已。”沈锦容拍着花衣的头劝道。
    “不!不!不是贼,是凶手,是要杀小姐的坏人,小姐快走!”花衣还不停颤抖,抱着沈锦容的肩胡言乱语。
    “放心,放心,我没事,我没事。”沈锦容无比怜惜地安慰着,一边喊道:“娘,快请大夫来给花衣开一些压惊的药啊。”
    沈夫人连道:“放心吧,已经差人去请了。”
    “不是的,小姐,真的是他,他又来杀你了,你快跑啊。”花衣晃着自己残缺的手掌推搡沈锦容。
    沈锦容眼泪噼啪地落:“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这孩子怕是又吓得不轻,”沈夫人也颇为心疼。
    “来人,先扶她下去休息,别惊到殿下。”沈老爷最是冷静,立时有人上前搀扶花衣。
    长宁却突然上前一步,蓦地出声:“这是你的房间吗?锦容。”
    沈锦容一怔:“是,我回来后就和花衣住在一起,”她抱着花衣偷偷试泪:“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受了惊吓,动不动就会胡言乱语,殿下勿要见怪。”
    “那她每次都会说又来杀你了?”长宁问。
    沈锦容一怔。
    “那倒没有,花衣只是害怕倒没有过如此言语”沈锦容说话间脸色已经变了。
    “花衣,你方才,看到了谁?”沈锦容手都在抖。
    长宁也盯着花衣,只见花衣瑟瑟发抖,又摇头不敢说话了。
    “花衣你别怕,你看,这是殿下,当日就是殿下救了我们的,有殿下在没人敢放肆的。”沈锦容引花衣看向长宁。
    沈老爷正要斥她不懂规矩,就见长宁上前一步算作应和,也只能憋了回去。
    “木木姑娘,”花衣当然记得长宁的样子。
    每每从梦中惊醒,她都要想着长宁手持长枪一挑戳中贼人心口的样子才能安静下来,她怎么会忘记长宁。
    “是他又来了,奴婢,奴婢认得他拿刀的手”花衣痛苦地哭出声来。
    那只手挥刀,齐刷刷地砍下她的手指。
    她就是化成灰,也认得。
    “你说,刚才的黑衣人是杨德海?”
    长宁眯了眯眼,难怪她觉得眼熟又不能确定是谁,原来是杨德海。
    “本宫还以为庆安侯府树倒猢狲散,他出逃在外会离开长安,没想到,他还在长安城流连。”
    “他来找锦容做什么?”沈夫人心惊胆战。
    账册的事早就已经过去,方谦都已经交给皇帝过目,甚至于宋宜晟都已经死了这么久,杨德海此刻再来又有什么意义。
    长宁抿唇,“看来我刚才猜错了,他不是来找锦容的。”
    “不是找我的?”沈锦容一惊,这里是她的房间,不是来杀她的,“难道他是来杀花衣的?”
    长宁摇头:“杨德海的武功犹在方谦之上,想要杀花衣,她根本没有尖叫的机会,更不会等到我们过来还留下活口。”
    而且,杨德海从始至终也不算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虽然他助纣为虐的确帮宋宜晟干过不少坏事,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滥杀无辜,何况他这么做还会暴露自己。
    当初宋宜晟被斩,庆安侯府铁甲卫全部发落充军。
    杨德海身为大统领虽然得意逃脱,但还是要抓捕归案的嫌犯。
    “杨德海这么做,应该只有一个原因。”长宁忽然开口,下意识攥了攥手指。
    “什么原因?”接话的是方谦。
    他大步进来脸色阴沉,显然也在追捕过程中认出了杨德海的身份。
    “他恢复记忆了。”长宁说。
    “他被我重伤失去从前记忆,如今来找花衣应该是确认自己的确替宋宜晟做过许多恶事,也确认他从前的态度。”长宁推断。
    方谦一怔:“他失忆了?难怪,当日我被他擒住,他没有立即杀我而是承诺会伸张什么正义要我跟他回去,我当时只当他是存心诓我,原来是失忆了。”
    长宁稍一串联就知道方谦说的是哪一节。
    方谦告御状的前一天晚上,闹得可是凶悍,整个长安城夜如白昼,就为方谦一人,最后还是慕清彦出手就走方谦才算了结。
    “杨德海是宋整留给宋宜晟的得力助手,他恢复记忆缠留长安绝不是偶然,方谦,你要多加小心。”长宁道,又看了沈锦容一眼。
    女人永远是方谦的软肋,也会遭到危险。
    沈锦容毫不迟疑地同方谦并肩而立,“殿下若是当锦容是朋友,就该成全锦容。”
    “那就快点请我喝喜酒吧。”长宁说。
    沈锦容一脸喜色,望着方谦的眼神都甜出了蜜来。
    长宁让木鸢传令摆驾,又上前抓住沈锦容的手,嘱咐:“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有空就多来宫中走动,我不日也就要离开长安了。”
    沈锦容攥着掌心的字条以袖遮掩,“锦容明白。”

第四二二章:去意
    长宁凤驾一走,锦容借口梳妆回房展开字条。
    字条上写着联系春晓的方法,长宁信不过木鸢,所以早就将办法写好,打算借着沈锦容来传递消息。
    沈锦容攥着字条心脏砰砰地跳。
    “锦容,你爹正在跟方谦说话,你倒是出来和娘说一说啊。”沈夫人叩门。
    “来了,”沈锦容应声,将纸条递到烛火下烧成灰烬才整理衣裙推门而出,“娘,您帮我收拾一下头发”
    母女二人对镜梳妆,只是沈锦容眼底眉间似乎心事重重。
    长宁回到宫中。
    “殿下,贵妃娘娘送来请帖,说是中秋家宴,您”木鸢拿着请帖询问。
    “什么时候送来的?”长宁换上公主的朝服,整理珠冠。
    木鸢略带迟疑:“奴婢打听过了,家宴已经开始一段时间,别的宫都是三天前收到的,但咱们这边请帖却不知是被谁放在桌子上,被果篮压着了,才找到。”
    长宁眉头一挑:“哦?没查清?”
    木鸢低头眼珠鬼祟漂移。
    “没查到是谁,您要是查,奴婢这就去贵妃娘娘哪儿问问是派那个奴才通知的,办事如此荒唐。”
    长宁笑了声。
    “木鸢,你虽然不是正经遴选上来的宫女,但如今懂得已经不比他们少了。”
    “都是殿下教导的好,若是没有殿下,也没有奴婢的今天。”木鸢低头跪倒,忠心耿耿的模样。
    长宁不语。
    木鸢小心翼翼抬头:“奴婢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
    长宁起身平展双臂让宫女们帮她整理好衣服,木鸢拿着坠青色流苏的玉佩过来。
    “论说钟粹宫一贯和咱们没什么往来,事情通知不到也就罢了,可延禧宫的秦妃娘娘也主理这件事,却没有派人给殿下提醒,让殿下错过了这唯一一次的中秋家宴,实在是过分。”木鸢将流苏梳理妥帖,起身立在一侧。
    长宁双手合十在腹前。
    “依你看,是秦妃娘娘因五皇子的事,跟我疏离了?”
    “奴婢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头,要不,奴婢去查查?”木鸢眼睛转着,提议。
    长宁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她收了贵妃的银子办事,但还是嫁祸给旁人来得放心。
    “不必查了,左右我也要离开这皇宫,何苦生事。”长宁却突然大度起来,让木鸢心中升起不妙预感。
    就见长宁执起青色玉佩,摩挲着流苏,眼光在未央宫一众中流转。
    “和亲之事突厥人催的紧,也就是这几日内就要动身,你们当中有谁愿意跟着我,或是有什么谋划去处,都可以跟我说了。”
    一众宫女跪倒在地,有受过未央宫恩惠的顿时哭出声来。
    “奴婢爹娘都走了,愿意跟着殿下。”
    “老奴受皇后娘娘大恩,也愿意随同,照顾殿下。”
    偌大的未央宫到底是有六个人真心诚意地站出来表示愿意相随。
    长宁一笑,吩咐她们几个这几日住到一起,让她们开始交接未央宫的事务,主要的还是将相关人员送到秦妃的延禧宫,由延禧宫再行分派。
    “木鸢,你不想跟我离开,是吗?”
    “奴婢,奴婢是想跟着小姐的,可是奴婢和春晓情同姐妹,春晓又是莫家唯一的血脉,奴婢离了实在放心不下,而且银乔姑姑也需要人照料”木鸢跪倒哭诉。
    “你就不必担心银乔了,她是母后旧人,父皇绝不会亏待她。”
    长宁水袖从木鸢脸上拂过,绕到她身后离开未央宫。
    木鸢擦了擦头上的汗,起身跟上。
    她显然看出来,长宁对她的疏离,不过她并不担心。
    只要找到退路,这皇宫中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长宁来到家宴所在,欢喜舞乐为之一停。
    中央献舞的歌姬舞姬水袖垂地,分成两队低头倒退出去,同样盛世美颜的长宁从花般的少女当中走出来,于宴会上的众多皇亲命妇同时噤声,放下茶盏,顿了寒暄。
    “皇祖母,长宁前来请辞。”长宁上前对着秦太后叩头行了个大拜礼。
    请辞。
    这个字太重了,场上气氛更加肃穆。
    秦太后开始试泪:“这才回来多少时日,你这个父皇实在狠心。”
    长宁眉都没皱,眼也不眨。
    父皇当然狠心。
    郑贵妃巴不得看到这样场景,立刻就叫人通知乾祥宫去了。
    长宁这样的出场实在太让她满意了。
    乾祥宫里皇帝拍案而起,瞬间脑子有些发晕又在福安搀扶下摇摇晃晃坐下。
    “她到底想干甚,朕到底许不许她和亲,难道她不知道吗?!”
    “陛下息怒,”福安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劝,求助似得看向皇帝对侧坐得笔直,眼也不睁的道衍。
    “陛下放心,殿下吉人自有夭相。”道衍没睁眼,淡淡道。
    皇帝按住急躁坐了下去。
    “让她闹吧,反正也要和亲了。”皇帝像是认命似得长吁一口。
    福安倒退出来时,长宁已经借口不胜酒力,回宫休息。
    五皇子也找个借口跟着她离席。
    长宁微微偏头看到五皇子跟上,唇角微扬。
    她绕了个圈,“木鸢,本宫到朔风亭吹吹风喂喂鱼,清醒一下,你回去将本宫墨绿色的那件披风拿来。”
    木鸢抿唇,她奉命跟着长宁,可又没有借口,只想着快去快回。
    身后跟着她的五皇子已经不见。
    长宁走到通往朔风亭的岔路口忽然一顿转向一侧的青莲池行去,跟着她的宫女不敢多话,远远的她就看到五皇子颀长的身影投在池面,成了一道剪影。
    “真巧,原来五哥也有心情喂鱼。”长宁漫步过去,摆摆手让宫女们不必相随。
    “朔风亭旁能吹风喂鱼的就只有这里,长宁甩开宫女引我来,有何事?”
    长宁噗嗤笑了,抓起五皇子手里的一把鱼食洒在池面上。
    借着灯笼火光隐约可以看到锦鲤们扑腾着水花争食。
    “这句话该我问五哥才是,”长宁笑说。
    五皇子垂下眉头。
    “我去意已决,五皇兄不必再劝,倒是长宁有一句要劝给五哥听。”
    五皇子看她。
    “沐枕是草原上的野马,绝非五哥所想的良配,五哥还是不要寻她为好,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去了哪里,我只能说三年之后你们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长宁直截了当地告诉五皇子。
    五皇子非但不惊讶,还道:“我已经知道了,她就是我要抓捕的盲盗。”
    长宁眉头一挑。

第四二三章:令者
    “倒是我小觑五哥了。”长宁说。
    五皇子笑笑:“我从小在宫里长大,耳濡目染也不会真成个书呆子,何况”
    他笑笑不再说话。
    “还是一句,日后还要劳五哥为长宁复仇。”长宁余光扫过四周,刻意放大了声音,平添几分咬牙切齿。
    五皇子眼珠微动,扫到地上绰绰的影子,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皮,声却是一贯的刚正不阿:“我一定督促突厥人尽快履行约定,送上臣表。”
    长宁冷笑:“这还不够,五哥知道我要什么。”
    五皇子已经说不下去,长宁在他露馅之前拂袖而去。
    离开小池边,木鸢已经拿着披风站在她身前,长宁由她披上披风,回了未央宫。
    这一桩桩自然逃不过皇帝的耳朵。
    他颓然坐在蒲团上,任凭道虚如何讲经也静不下心来。
    道衍拂尘一扫:“陛下是真龙天子,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天地大道,可即便是大道也不能束缚天子,您意欲何为,尽管为之。”
    皇帝像得到释放的少年腾地站起来。
    “那朕就先走一步,劳烦仙长为我大楚江山万年多做演算。”
    “贫道之本职。”道衍向皇帝颔首行礼。
    皇帝微微点头,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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