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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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威-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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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还不快点。”宋宜锦催促。
    “是。”香玉赶忙催车夫催马,一边辩白:“小姐,奴婢真的打听过了,没有这桩规矩。”
    宋宜锦蹙眉:“或许是今儿来的贵女多,所以定了两个女宾出入的门,快看看请帖上怎么写的。”
    香玉递来请帖,上面还真写了某门,但墨迹却似被水沾湿过一般看不清楚。
    宋宜锦责备地瞪了香玉一眼。
    “奴婢奴婢知错。”香玉无比委屈,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脏的请帖。
    “既然有指示,就赶紧去另一个门吧。”宋宜锦没好气道,一边掀开车帘悄悄看了眼身后。
    在她后面驶来的马车是紫穗朱红宝顶的,显然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家眷。
    她攥了攥拳头。
    原是觉得她来头太小。
    不过是个县主,就算加上庆安侯妹一桩,在长安也是不值一提。
    想必也是因此,才被分派到另一个门入府的。
    宋宜锦忿忿撂下车帘、
    摸着包袱,她微扬下巴。
    等她嫁入睢安侯府,做了长公主的媳妇,乘上金穗宝顶的马车,看她们还敢不敢这么狗眼看人低。
    在她的马车后,那辆紫穗朱红宝顶的马车上走下以为紫纱罗裙的少女。
    “太傅秦府,昭宁小姐到。”嬷嬷验过请帖,恭恭敬敬地请秦昭宁入府。
    秦昭宁望眼马车,目不斜视地进门。
    身边听春会意,绕了个圈子回来,塞了锭银子:“嬷嬷,刚才走的是谁家的马车啊,还有铁甲的卫士做扈从。”
    嬷嬷见她是秦昭宁的丫鬟,手一番就把银子收好:“嗨,哪儿是什么小姐,是来表演的歌姬走错了门,跟着的应该就是些杂役,我让她们去小门进了。”
    “原来如此,这歌姬也怪不懂规矩的了。”听春笑着调侃一句,便回去禀报。
    “奴婢瞧着可不像歌姬和杂役。”听春说。
    她跟着秦昭宁,那是见过世面的,哪像这些成日窝在后宅的婆子们一样,竟当真刀真枪的铁甲卫是戏班子的杂耍。
    秦昭宁眉头一扬:“这可真是有趣。”
    听春眨眼。
    “想这长安里公侯伯爵不少,但夫人小姐们少有没和昌平侯府后宅走动过的,接待的婆子怎么会不识得?”秦昭宁笑容更甚:“如此看来,这长安城如今,就只有一人”
    “那个庆安县主!”听春眼睛一亮,差点儿笑出声来。
    “婆子说,让她从歌姬奴婢出入的小门进了,这若成了真,她明儿就能成长安城里的名人儿。”吟秋也止不住笑声。
    秦昭宁倒是没笑得如此露骨,她的家教也不允许她如此幸灾乐祸。
    甚至于,她若知道旁的小姐要出这样的糗,必会出手相助。
    但宋宜锦。
    秦昭宁扭头,“走吧,别误了时辰。”
    听春吟秋也收敛笑意,全做不知情。
    因为此次女宾颇多,故意选在侯府最大的花园里,秦昭宁在贵女中地位不低,一入园子,就引来几声寒暄。
    她笑着一一应对,眼睛却在众贵女间打量。
    到底是谁,在算计那木生。

第一八五章:歌姬
    众贵女倒是没什么异样,秦昭宁寒暄入座,先用了些茶。
    一旁听春机灵地关注着四处,尤其是即将表演的歌姬们所在的偏厅。
    “姐姐可听说,今夜献舞的是教坊司从花误,那备演的偏厅里可热闹了,昌平侯府的下人都特意绕两圈过去看呢。”贵女间自有小道消息,传着传着,就有人悄悄看了秦昭宁一眼。
    秦昭宁微微偏头,贵女们自然收回目光。
    风花误,她玩味,看向听春,听春点头证明此事属实。
    秦昭宁垂下眉眼饮茶。
    虽然屡屡因秦无疆听说风花误的事,但自那件事后,她有好些年头未曾见过那阮家姐姐了。
    毕竟阮家出事时她年岁还小,如今都已记不清风花误的样子,自然也不能指望着她和风花误有什么交情可言。
    但今日风花误的出现却是件怪事。
    这长安城的贵女中也算有她旧识,此时以妓奴身份献舞,不是自取其辱。
    风花误能从一个女奴走到今天,以另外一种方式名动长安,绝不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她此举必有深意。
    秦昭宁望了歌姬们所在偏厅一眼。
    难道是她?
    秦昭宁勾起唇角,暗道自己大意。
    此前一见,在庆安与宋宜锦相识的可不只是曹彧一个,二哥对木生也是多有美誉。
    比起她一介女妓,那宋宜锦的庆安县主身份可就是高不可攀的峰巅,风花误焉能坐视不理。
    风花误心中可是只有秦无疆。
    秦昭宁笑笑。
    如此一来,可就好办多了。
    她也正巧不用怕脏了自己的手。
    “秦家姐姐,你不想跟着瞧瞧去。”有贵女大着胆子提议。
    立刻不少人应和撺掇。
    她们自以为,秦昭宁一定很讨厌一直勾引秦无疆,让他无心其他女子的风花误。
    秦昭宁笑笑:“昭宁此来,是为了给老夫人贺寿,并没有见其他人的打算,你们若有兴趣,就去见见她也无法。”
    见她?
    风花误现在算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让她们去见她。
    秦昭宁已经看向别处,贵女们没讨到好,有些讪讪地转头。
    她们都和秦昭宁一般年岁,对风花误印象到底不深,而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同风花误一般年纪的几位年轻夫人。
    她们如今都已经嫁人,现在回想起年少时被风花误压制一头的旧事,自然脸色不佳。
    “本夫人倒是想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模样。”城阳侯世子妃陆氏起身,两名交好的贵妇人也跟随她来到后殿。
    “小姐,小姐,城阳侯世子妃来了。”子语观望就知道来者不善。
    风花误整理好妆容,坐在那处。
    三人进门,便被她盛夏骄阳般刺目的明艳蜇伤。
    一番冷嘲热讽,不遗余力。
    风花误静静听着,这些年什么冷嘲热讽她没经过。
    估算着时间,她起身,俏笑着屈膝一礼:“三位夫人息怒,从前都是我的不是,三位如今都是贵人,何苦同我这身份卑贱的女奴一般见识。”
    “阮梦妤,数年未见,你如今倒是更知进退。”陆氏见她如此,倒也不屑咄咄逼人,正要收兵,就听风花误笑笑。
    “这便是二哥哥仍然愿意苦等我的原因吧。”
    三位夫人都是一凛,陆氏更是攥紧了拳头。
    当初她和风花误交好就是为了接近秦无疆,哪知便是阮家败落,阮梦妤成了风花误,秦无疆的眼里仍然只有她阮梦妤一人,任凭她苦等到十六岁,也不肯娶妻。
    阮梦妤此刻越卑微,越委曲求全,就显得她越不如她!
    “阮梦妤!”她厉喝,“来人!”
    子语扑通一声跪下:“世子妃息怒!”
    “世子妃身份尊贵,和我这下贱的女妓一般见识,怕是有失身份吧?”风花误表情平淡。
    “你也知道?”陆氏冷笑:“你今日冲撞了我,就是打杀在此,也不为过。”
    “那是自然,不过”风花误眉眼流转,“马上就是我献舞的时候了,世子妃挑这个时候大闹,怕会惹昌平城阳两府间的不悦呢。”
    陆氏目光闪烁:“你少拿这些吓唬我。”
    “当真?那二哥哥呢?”风花误噙笑,“你看,我的丫头不见了。”
    陆氏瞪大了眼,刚才哭求的那个丫头当真不见了。
    “她去找秦无疆了?”陆氏脊背一凉,她被风花误算计了!
    她转身急急逃窜。
    风花误冷笑,扬起削尖的下巴:“这么多年了,半点进步也没有。”
    非但不能辱她半分,还要不遗余力地,替她做事。
    那边陆氏还没出偏厅的院门,就听到一片争执之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引到这这歌姬之厅!”宋宜锦气得简直要跳脚,“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下了马车跟着引路的小厮走,一路小厮并不客气也就罢了,还将她引到卑贱的歌姬舞婢呆的偏厅。
    “你们从小门进,不是献艺的歌姬杂役,又是什么人?”小厮也懵了。
    还没见过敢在侯府撒野的歌姬呢。
    “你们昌平侯府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吗!”宋宜锦气得要昏过去,身后铁甲卫也忍耐不住。
    宋宜锦受辱,他们这些做护卫的脸上哪能好看。
    陆氏三人驻步,就听宋宜锦的丫鬟香玉忿忿然自报家门:“你们听好了,我家小姐是庆安县主,庆安侯的妹妹,你们这群贱奴,搞错了我家小姐的身份,等着被打死发买吧!”
    昌平侯府小厮一晃,偏厅里的歌姬们也跑出来看热闹。
    “县主啊,县主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从下门进的侯府,炫耀什么啊。”有人藏在人群中,语气讥诮。
    “谁?!”宋宜锦厉喝,她虽要谨言慎行,但对着一群歌姬,她还没那么好的脾气。
    歌姬们此时倒是同仇敌忾,互相挡着,不让宋宜锦知道是谁。
    陆氏却噙笑,看出了时机。
    正好,多引些人来,瞧那风花误还怎么张扬
    “哟,这是谁这么大的架子啊,快去大厅通知侯夫人,这庆安县主怎么跑到歌姬厅来了。”陆氏说。
    宋宜锦的脸登时绿了。
    这是谁在落井下石,事情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那。
    陆氏的丫鬟可不管宋宜锦的脸色,一扭头就跑。
    女宾厅乱了起来,昌平侯夫人连忙过来,还有不少,抱着各种念头好事者,直奔偏厅而来。
    这热闹很快就传开。
    大堂中一张不起眼的桌子前,有老者饮茶:“庆安县主?朕真有这个封号吗?”

第一八六章:谁敢
    “回主子,是庆安一役新封的,谢恩的请奏在礼部搁置着,您还没批。”福安躬身禀报。
    “想起来了。”老者神色不动,似有所回忆,放下酒杯。
    “若属实,她倒是个奇女子。”老者黑瞳微动。
    福安立刻对手底下一人扬了扬下巴,那人悄悄离开。
    老者拿着福安的旧羊皮端详,手指一动一动。
    福安在旁斟了一盅,低声道:“主子,要不,老奴去知会一声,您寻起来,也方便些。”
    老者摇头:“昌平侯适龄的孙女好像就有不少,你去知会,还找得到衍仙长说的人么?”
    “还是主子明鉴。”福安低头。
    老者笑笑,继续等待宴会开场。
    另一边,宋宜晟满城打听杨德海的下落,可杨德海便如昙花一现,再度失踪。
    他吩咐铁甲卫继续在附近打听,自己回去。
    铁甲卫将诸事禀报,他松了口气,往长宁房中去。
    还没敲开门,就见木鸢出来,“侯爷姑娘已经睡下了,说请您明日再来。”
    宋宜晟蹙眉,不见到莫澄音,他心不安。
    奈何此时的莫澄音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并非他相见就能见的。
    房间里,春晓以守夜之名留在屋中。
    而床铺上却是空无一人。
    长宁早就算好了铁甲卫换岗的时间,此刻一身夜行衣背负包裹,沿着屋脊走在长安城民居的脊梁上。
    她看了眼月色,疾行几步。
    宋宜锦比她想象中犹豫不决,以至于让她险些错过时辰。
    昌平侯府,她非去不可。
    在前世,证明她就是大公主一事中,昌平侯老夫人是举足轻重的证人。
    这位老夫人当时就在现场,曾亲眼见到过柳后抱起自己的侄女逗弄,而后皇后抱着孩子突然离开,她虽然没有一直盯着皇后,但作为距离皇后位置最近的人,她并没有看到柳后放下自己的侄女的证词便已足够分量。
    而今生,郑安侯大事在即,肯定与老夫人有所联系。
    这件事长宁并不担心,长宁想知道的,是另一桩秘密。
    前世,她并没有把柳后当做自己的生母,自然对柳后之死不感兴趣,但今生她既然知道自己的生母就是那位备受赞誉的柔善女子,她当然要将母亲的死因调查清楚。
    昌平侯老夫人,就是一个绝好的突破口。
    挑在她恢复公主身份之前发问,也是为了减少老夫人的压力。
    夜里,人声开始鼎沸。
    侯府通明的灯火出现在眼前。
    长宁跳下墙壁,站到了昌平侯府的院子里。
    她将身上夜行衣一脱就是一身小厮衣衫,取出包裹里的托盘端好。
    一队小厮从树丛外经过,她忽然一跃,混入队尾,施施然走着。
    “老夫人到!”
    昌平侯府老夫人一身喜气的大红色,头上箍着鸽子蛋大的宝石抹额,笑呵呵地出现在席面上。
    男女宾厅中间的屏风被撤下,众人才发现,女宾厅里,可少了好些人。
    老夫人笑呵呵的表情没变,只是问向她的二儿媳赵氏。
    赵氏连忙将偏厅的事禀了:“大嫂已经过去处理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倒是男宾这边,秦无疆腾地站了起来。
    他身边是一脸焦急的子语,“二爷,您可千万别说是子语报的信,小姐不想麻烦您,但子语实在担心”
    “别说了,你做的很好,七斤!”秦无疆黑着脸,带着七斤扭头就走。
    “无疆!”另一桌的秦公允低喝,也没能制止,急忙看向曹彧。
    奈何两人正闹别扭,秦无疆此前一句废物,一声割袍断义,哪个都深深刺伤曹彧,他纵然明白秦无疆的心思,此刻也拉不下脸面贴上去。
    曹彧坐着不动,僵硬得像块石头。
    周遭都发现了世子爷今天的不对劲,向来秦不离曹,曹不离秦的两人竟然分开坐,还坐在一个桌子的对面,这实在有些诡异。
    便是有想插话的,也没人敢上前。
    秦公允见状更加为难,奈何他身份不一般,若也追去偏厅,可真成了大笑话,只能不动声色地继续做着。
    “梦妤,”秦无疆大步赶到,一声唤还未出口,就听到陆氏的冷笑:“庆安县主再不济也是县主,焉能受歌姬侮辱?你们谁说的,还不站出来领罪?”
    歌姬舞姬们面面相觑,此刻当然没人承认。
    宋宜锦看着此刻过来的一众“劝和”的夫人小姐,深知自己此时若不立下威严,怕明日就成了长安城的笑柄。
    “贵府扈从疏失,我尚可不计较,但这小小歌姬也敢辱我,还请世子妃替宜锦主持公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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