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语有些怔然的看着那些伤口,这些伤看起来很像鞭伤,从伤口可以判断,伤他的鞭子不是一般的鞭子,而是特制的,能让人的痛苦加倍,而且受伤后,他分明没有好好处理伤口,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从前她在江家的时候,她和哥哥也没少挨鞭子,江家人还美其名曰,执得家法,可这家法却只针对她和哥哥两个人。
修罗听不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悦的再次赶人,“出去!咳咳”
许是伤的太重了,一个没忍住,咳嗽了起来,震动了身上的伤,疼得他额头直冒汗。
“你别激动啊!”江心语还是没走,像修罗这样冷漠又强硬的男人,又不允许任何人留下来照顾他,估计连口水都喝不上,于是她连忙找了杯子接了杯水,又从外间的柜子里找了吸管,这才端着水来到床边把水递到修罗的嘴边,说道,“喝吧,我知道你渴。”
“我不需要!”修罗固执的撇过头不看她。
“喝吧!我保证你喝完水我就走。”江心语没办法,只能像哄孩子似的哄他。
修罗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江心语拿着那吸管塞进他的嘴巴里,修罗这才咕咚咕咚的把一杯水全喝完。
他确实渴了,今天已经是一天没吃没喝了,喝完全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你可以走了!”修罗再次下了逐客令,江心语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在床边看来看去。
“怎么还不走?你找什么?”修罗的声音略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身体太虚弱,他非下床直接将她扔出去不可。
“尿管医生给你下尿管了吗?”江心语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问他。
修罗差点再次咳出来,一张俊脸尴尬的不行,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从容的说出这两个字,他别扭的扭过头说道,“没有!我不需要那个东西!”
“哦,那你上厕所怎么办?你能起来走吗?”江心语觉得他应该伤的挺重的,一般重伤不能动的病人都是需要下尿管的。
你开个价
“哦,那你上厕所怎么办?你能起来走吗?”江心语觉得他应该伤的挺重的,一般重伤不能动的病人都是需要下尿管的。
看他的俊脸略有些红,瞪着她也不说话,江心语还以为他想上厕所,于是说道,“你要是想去尿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好意思让护士帮忙,我可以扶你去。”
尿尿?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本来修罗没想上厕所,可是被她这么一提醒,还真就想去了
他这次伤的实在太重,因为她被劫的事,少爷第一次对他动了怒,虽然回来后,少爷没再提罚他的事,可是他自己却不能放过自己,自动去领了罚,一百鞭子,并不是谁都能撑下来的,他接受完惩罚后也是奄奄一息,但他只让人简单的给他上了药,便继续为少爷办事
毕竟当时少爷也受了伤,虽然少爷一直不说,可是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恢复。
昨天他被送来的时候,伤口都已经溃烂了,炎症很严重,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步,性命不保。
“不需要!”他冷冷拒绝,“你刚刚不是说我喝完水你就走吗!”
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不悦。
“修罗,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江心语不理会他的不快,站起身走到桌子前看了看女佣刚送来的饭菜,打开一个保温桶闻了闻,里面是用药材炖的鸡汤,对他恢复应该很有帮助。
修罗眉头紧皱,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顺,她的骨子里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想法,不是旁人能轻易左右的。
他突然就想起,他们被人从船上救回来后,她醒来后连声招呼都没打,一声不响的就溜走了,虽然少爷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他却能感觉出少爷当时很生气。
江心语不知道他的想法,她满意的把鸡汤倒在碗里,端到他的面前,把刚刚他喝水用的吸管放到碗里,说道,“你把这个喝了我就走!”
修罗扭头不理会她,除了少爷外,还真没人能命令的了他。
“正好有些烫,先放着凉凉。”江心语也不急,把碗到一旁的桌子上,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根本不需要这样,你只需要听少爷的话,不要总惹他生气就可以了。”修罗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微喘了几下说道。
听了他的话,江心语微微一怔,有没有搞错,她什么时候敢惹那个男人生气了?哪次不是他对她变着样的惩罚,不是想咬死她,就是在床上折磨她,昨天还逼她举着水盆下跪
“喝吧,这次我说话算说,你喝了我就走!”
看在他是一个病人的面子上,她先不跟他争辩了,端着鸡汤放到他的唇边。
“”修罗抿唇不动。
“我说话算话,你只要喝光,我立刻就走。”
江心语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还在这逞强,真不想要命了?!
“你早点恢复也能早点回去帮凤易寒。”
江心语知道这句话打动了他,她拿起吸管趁他微微怔松的时候再次成功的塞进他的嘴巴里,修罗反映过来,略有些懊恼,但想到她说的话,还是一口气喝光了一大碗鸡汤。
“你可以走了!”修罗喘了一口气,这次看她的目光已经换成了冷冽了。
江心语丝毫不怀疑,自己再敢耍赖一次,他非下床把她扔出去不可。
“呵呵,我走,马上走!”江心语站起身,小心的替他把滑下的被单向上拉了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
江心语被吓了一跳,立刻直起身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长礼服,身材高挑的女子愤怒的走了进来,女子有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卷发,五官精致美丽,此时眼睛微微的发红,怒瞪着站在床边的江心语。
修罗听到声音也看到了女子,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忙起身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江心语连忙扶了他一下,紧张的问道,“没事吧?”
“你别碰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离他远点!”女子见状立刻扑了过来,抡起手上的包对着江心语就是一顿打。
“小心!”江心语哪里还顾得上自己,修罗伤得这样重,女子这么激动的乱打,万一再伤到他就麻烦了。
江心语连忙挡在修罗身前,任由女子的包打在她的头上,身上,她只希望不要打到修罗就好。
“够了!”修罗突然下床,大手精准的捏住了女子的手腕,用力的将她一推,声音冰冷的问道,“闹够了吗?!”
虽然修罗受了伤,但生起气来,力气还是不小的,气势也依然骇人,女子被他推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不敢置信般的问,“你竟然推我?你为了一个女人推我?”
修罗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但只是一下,便恢复了冷漠,“出去!”
“修罗,你先坐下,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江心语看着他身后再次绷裂开的伤口,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去扶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修罗,我恨你!”女子说完,恶狠狠的瞪了江心语一眼,转身哭着跑走了。
江心语也管不了女子瞪不瞪她了,连忙将修罗扶着坐回到床上,修罗一个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江心语被吓坏了,立刻跑出去找医生。
半个小时后,医生才再次替修罗处理好了伤口,修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昏过去了。
江心语不放心他的情况,不安的给凤易寒打了个电话,把刚刚发生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她知道他一定会生她的气,但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能管住修罗的只有凤易寒一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就在江心语忐忑不已的时候,才听到他说,“你先回去,我会派人过去照顾他。”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回去后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江心语弱弱的说道,现在只要想到修罗后背那恐惧的伤,她就没办法让自己安心。
凤易寒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江心语不放心修罗,又守了一会儿,有保镖过来,她才离开了病房。
到了楼下,凤家的司机早就等候在了那里,江心语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因为心里一直想着修罗的伤,所以连身旁坐了个男人都没注意到。
直到车子启动,她才注意到身旁的乔暮尘,她着实被他给吓了一跳,结巴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停车!”
她立刻要求司机停车,这个时候才发现,司机也换了人,所以说这辆车根本就不是凤家的车子。
江心语见状立刻就要去拉开车门,可是车门早已经被锁死了,她转过身警惕的看着一旁的男人,“你还想做什么?”
“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寒?你开个价!”乔暮尘那双淡漠的黑眸透着让人胆寒的冰冷。
“我什么都不要,一周后我就会离开他。”江心语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做的一切都只是要她离开凤易寒。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他要我陪他一周,你不信可以去问他本人。”江心语急切的解释,她清楚这个男人看着弱,可实际上他就是一只蛰伏的野兽,他甚至骗过了所有人。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乔暮尘冷冷的勾唇,他慢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突然,他伸出手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放手,我说的都是真的!”江心语用力的掰着他的手腕,脚拼命的去踢他,乔暮尘的目光更冷,另一只手上前捏住她的脸颊,然后快速的将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巴里强迫她咽了下去。
“咳咳”江心语剧烈的咳嗽着,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心里突然很悲凉,从前在江家的日子就够苦了,每天遭受着江家人的刁难,欺辱,可那时候有哥哥陪着她护着她,所以即便是再苦她也觉得是幸福的。
现在哥哥变成了植物人,而她则处处受人欺负,没有人会再护着她,她只是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他给她吃的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重重的喘了口气,她突然快速的向他扑了过去,乔暮尘没想到她吃了药竟然还能反抗,只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该死的,放开!”乔暮尘伸手推她,可是江心语是铁了心了,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狠狠的咬着他的脖子,拼命的用力,牙齿切进了他的皮肉,她尝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江心语被他推倒在地上,乔暮尘伸手一摸脖子,全是血,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凶光,“好,很好,本来还想饶你一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震撼
江心语突然觉得好热,胸口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光洁的额头上汗水快速的凝结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恨不能将它们全都撕碎,可脑海中残存的那点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一双小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那丝丝的疼痛勉强让她不会丧失理智。
凤易寒赶到医院的时候,司机还在楼下等着江心语,见到他立刻行礼,“爷。”
“你怎么还在这?”
“爷,江小姐还没有下来。”
凤易寒眉头轻皱,转身要走进医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江心语的号码,他立刻接起,“喂?”
电话虽然接通了,可是里面却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些杂乱的声音,凤易寒的黑眸瞬间一冷,该死的,她出事了。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门口的车子,快速的发动离开了。
豪华的别墅内,一张最少有五米的大床上铺着雪白的被褥,江心语此刻受着最痛苦的煎熬,乔暮尘给她用的是一种烈制的药,一般人根本撑不过几分钟就会乖乖就范。
上次让她给逃了,这次他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任何差错!
只有毁了这个女孩,他才能安心!
否则他没办法向那个人交待。
“你们三个,上去!”乔暮尘看着床上的女孩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也仅是一瞬,黑眸中再次恢复了狠辣无情。
他的身旁站着六个猛男,他们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得到命令立刻扯下浴巾,上了床,向着江心语所在的位置爬去。
江心语此刻已经非常的狼狈,那该死的药让她浴火焚身,为了保持理智,胸口已经被她抓出了无数血痕,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双黑眸时而迷离时而清醒,长长的睫毛宛若陨落的蝴蝶的翅膀,她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异性,闻着那股好闻的男性荷尔蒙的气味,恨不能马上扑上去将他们狠狠的压倒。
放在身后的手再次攥紧那个尖锐的匕首,手掌已经被割得血肉模糊,那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看着不远处拿着手机录相的男人,黑眸中突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如果这样的画面真的被爆出去,她会比上次被江心爱陷害还要惨上百倍,她这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就在其中一年男人的手去抓她的时候,江心语拼着那最后一点点理智,猛然举起手上的匕首,狠狠的向他刺了过去,男子没有任何防备,正准备好好的享受一下面前的尤物,脖子被狠狠的划了一道,差点割断他的动脉,顿时血流如注。
“我跟你们同归于近!”
江心语就像爆发了一般,身体内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意志,她的手腕一转,向身旁的另外两个人刺去,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以至于连正拿着手机录相的乔暮尘都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第二个男人被她刺中,错愕,震惊,仿佛不敢置信般,她竟然在药效发挥到极致的时候,还能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抗。
要知道在这之前,这种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抵抗,别说是一个小女孩,就是壮男都会乖乖的屈服在这药力之下。
到底有多强的意志,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