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你坑坑别人也就算了,居然连亲生女儿也坑,不就没答应你续弦的事。”
……
千年之外的海老爹正在安慰新迎娶进门的小翠,响响打了个喷嚏。
小翠脸色煞白,“你女儿不会正在赶回来打我吧?”
海老爹故作镇定,“不会,她现在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工夫管我们。”
“可是……”小翠依然很担心也很害怕,这海凝可是连县太爷家公子都敢打的主,高干她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平民百姓的她,“她要真回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海老爹信誓旦旦的说,明明知道穿越只去不回的说法,心里却是没了底。
事实证明,海凝,人虽然不在了,威信却依然在,威信引发的后遗症更在,那夜,海老爹某个老当益壮,蓄势待发的部位,硬是没配合。
最后小翠赌着气,含着泪,连夜跑回了“万花楼”。
……
某位自诩高尚的人曾说过,天天想着男女之事的人就是衣冠禽兽,后来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他自己不行后产生的妒忌之语。
实践出真理,真理其实是这样的,天天连男女之事都过不上的人连禽兽都不如。
这条真理,小翠在海老爹成亲当夜就亲身体验了,像她这样过惯了某样生活的人,一天不过,她感觉天塌了。
有好事者,曾在事后采访过小翠关于此事的看法,她很伤感的说:“我好歹也是鸡中之霸,没男女之事,不要说禽兽了,就连家禽都不如了。”
为挽回娇妻,海老爹发誓要重振雄风,开始频繁出入各家医馆,当中以专治男性不举居多。
每当夜深人静,看着某个软不啦叽,难以勃发的部位,整夜以泪洗面,悔不当初,当初就不该捡回那个死丫头。
……
见十二只眼睛瞬间齐聚在她身上,海凝没说话,而是微笑着重新拿起筷子,神色淡然,“你们请继续。”
众女人惊讶的看着她,空气凝滞,陷入沉默,最后还是第一个回过神的女人率先开了口,“呦,听说海市长的千金五岁那年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果然不假。”
另一女人笑着附和,“是啊,还是间歇发作的。”
“难怪海市长出手如此大方,光陪嫁就是三千亩地产。”另一女人酸溜溜的接上话。
五个女人东一句西一句,说个没完,整个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同时保持沉默,一个是咬着筷子,洗耳恭听想多听些消息,好为自己的处境做出准确判断的海凝。
另外一个则是一直在观察她面色变化的张奇,他眸光清冷,唇边却始终勾勒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些女人各怀心思的八卦言论,最后在张奇的一声轻斥中停止,他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今天要陪凝儿回娘家。”
“阿奇,你身体不好,自己多注意点。”安静半秒后,很快有女人眼尖的开始出言讨好。
她话才落,另一女人也开始不甘示弱的插上话,“是啊,一个白痴陪在你身边,人家很不放心……”
然,她话音未落,听得差不多,头绪也理得差不多的海凝已轻轻的放下筷子,忍着屁股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痛,飞快的朝骂人的女人挥去一巴掌,“谁是白痴,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你……”美人皮肤娇嫩得很,这一巴掌下去,白皙的肌肤上立刻被刻上五个清清楚楚的手指印,她美眸含泪的看着身边的俊男,“阿奇,你要给给我做主。”
“凝儿,手没事吧?”出乎美人意料的是向来不喜欢这白痴女人的张奇居然呵护倍至的关心起她。
被打的美人,不置信的怔了怔,回过神,脚一跺,眼底含泪,捂着脸跑了,其他四个美人见此,一时猜不透张奇所想,虽不服气却也都稀疏散了去。
“你……”海凝从他掌中抽回震得发麻的手,“你故意的!”
“你才是我老婆,呵护你是应该的,难不成爱护你,也成故意的了?”张奇挑眉轻笑,那张本就比女人还好看的脸,因为这一笑而越发清妍绝尘。
海凝别过头不再去看他,瞬间有点自卑,在他面前自己这自以为是的好相貌要好意思称为美,简直是自取其辱。
“凌齐。”张奇掠过她对着门外轻呼,很快走进来一个青年,年纪和他差不多,虽没他好看,却比要他英气威武,一看就是个练把子的。
他飞快打量了下海凝,这才对张奇说:“少爷,车已经备好了。”
张奇拉上海凝的手,“走吧。”
“去哪里?”海凝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就凭他刚才的那招“离间计”,她就能断定,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刚才,他表面上是在维护她,其实是在害她,在无意中让她成为五个女人的核心敌人。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五个本明争暗斗的女人现在正聚在某个地方合计着怎么对付她。
想她海凝在过去的二十年,帮人打负心汉的次数不少,这中间也不乏有些富二代,比如钱掌柜的儿子;再比如,官二代,县太爷的公子。
可是,眼前这男人她却打不得,没理由啊,他是她老公,在这个反对家庭暴力的年代,她怎么打?
第六章:祸水之色
“去你家,回门。”男人淡淡吐出五个字后就大步朝外走去,剩下那个叫凌齐的男人不苟言笑的看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少奶奶请。”
在这人生地不熟,寄人篱下的地方,她除了能暗自骂骂不知道在哪个年代的海老爹外,还有其他的能耐吗?
没有!
所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被迫无奈的出了门上了一辆装满礼物的车。
……
现在的她,因为有着以前那个傻海凝的记忆,所以对这个时代的一切东西都不陌生,包括眼前这凭借四个轮子就能跑得比马还快的所谓汽车的东西。
她拘谨的坐在浑身散发郁雅气息的男人身边,见他不说话,她开始没话找话,其实是为了让他休了自己。
不对,这个时代叫离婚,是为了让他和自己离婚。
她说:“你这车不错,是一次性付清的还是按揭的?”
张奇除了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依旧闭着眼睛小憩。
倒是开车的凌齐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飞快的看了眼后视镜,努力憋着笑意,却终究还是笑出了声,她大概是第一个怀疑身边男人身价的人。
海凝飞快的白了凌齐一眼,就因为他大惊小怪的笑声,本来双眼紧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那双清冽的眼,不以为然的睇了她一眼,“你说呢?”
“我这么瘦弱,还以为你的车子和房子都是按揭的,平时生活很困难,也许根本吃不饱。”她紧张的拽了拽衣角,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本想借家境贫穷养不起这么多人为由,让他和自己离婚,现在看来,她是典型的自挖陷阱,自寻死路,刚才那不知道几奶才说过,光她的陪嫁就有三千亩地产,这样的人家,家境会差吗?!
“哦……”对她的怀疑,男人不怒反笑,而且笑得特别温润恬和,“凝儿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可是凝儿才嫁来一个月,等会我倒要好好问问海市长平时怎么虐待我的凝儿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和昨晚的一样,轻轻的浅浅的,入心却仿佛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海凝大惊,忙出言阻止,“我以前不是身体不好嘛,瘦弱也许和身子底差有关。”略显着急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呵呵……还是不用问了。”
他要去问她这皮相的父亲,一问肯定要露馅,她可还想活着回去找海老爹算帐呢。
“你确定?”男人神色淡淡,却是说了句昨晚那个时一样的话。
海凝脸唰的绯红,讪讪道:“确定。”
张奇唇角飞扬,没再说话,眼光掠向窗外,留个典雅绝尘的侧面给她,晨曦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笼罩在他身上,凤瞳丹唇,流光熠彩中,他美得不像个人,像妖孽。
对,吕秀才最先写的仙侠小说里的妖孽,拥有的大都是这样的祸水之色。
想到吕秀才,她又无限伤感的想起那二钱银子,以及他问她的那个问题,悲剧了,她当了穿越的炮灰。
事实证明,第一章穿不穿和衣服穿不穿,没什么本质联系。
比如她,第一章就穿了,衣服却脱了,还是主动脱的。
暗自悲伤过后,再次看了下身边的美男,光线充足下,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显得有点苍白,病态白的那种。
那几个女人担忧他身体时,她还暗自讥笑过,一夜四次,有那么多奶的男人身体能差到哪里去,没想是真的。
坐得近,她更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药味,以她三脚猫的医术来判断,这是因为常年喝药才会留存在体内的药味。
昨晚那个时,她曾闻到过夹杂着兰花香的药味,本以为是迷离间的恍惚,不想是真的。
他身体不好,昨晚还硬来了四次,她有些内疚,但,想到他那么多的奶,她又觉得他这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
“在想什么?”男人突然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挑眉轻笑。
“没……没想什么。”她心虚的低下头,这男人好象能洞察她的思想,有点恐怖。
“凌齐……”他侧目,直接对开车的男人说道:“东西呢?”
一只孔武有力的手很快反伸过来,“少奶奶,要水吗?”
“水?”海凝疑惑的看着他手心的纸盒子,“这是什么?”
车里的两个男人都没说话,海凝小心翼翼的从他掌心拿过纸盒子,并没着急着打开,而是反过来看了下上面的字。
虽然介绍得和她那个时代的有些出入,但,她还是看懂了它的功效,事后避孕药。
她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凌齐问她要不要水,而身边的男人眉眼瞬间变得有些冷漠,原来,他不想她怀上他的孩子。
笑话,就算他想,她也不肯,昨晚和他那个,本就只是意外。
拆开包装,拿出里面的小药丸,抿唇轻然一笑,“我吃药从来不要水。”,说着直接放入口中,咕咚一声吞到喉咙里。
药片很快入了喉咙,却因为没水而粘在那里,很难受,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努力咽了咽口水,发现那小片药还堵在喉咙口,她这才红着脸对凌齐说:“那个……水呢,我口渴了。”
顿顿,似乎为了证明她要水的目的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又说:“别多想啊,我并不是为了吞下药片,只是因为口渴了,我吃药……”
又一阵憋不住的轻笑蔓延在车厢里,海凝再次白了眼打断她话的凌齐,有这么好笑吗,还是他好久没笑过了?
一只指关节修长,如玉般白皙的手很快伸到她面前,“噎着了还说这么多话,先喝水吧。”
海凝顺着手往上看,那个清逸的男人也在笑,只是他的笑很轻很轻,转瞬即失,即便这样,海凝也看到了,他刚才的笑绝对不同于先前看到的任何一次带着情绪的笑。
他笑的很自然,薄薄的丹唇微撩起,岂是倾国倾城,简直是美仑美奂,绝代无双。
很好奇的看着他,一个人的笑居然能时而温润,时而清冷,时而纯粹,他是个在笑中诠释无数情绪的人,海凝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
“谢谢。”她接过水,飞快的喝了一大口,正想着这喝不完的水怎么处理时,耳边已经传来男人平淡无奇却很好听的声音。
不过,他却不是在和她说话,他掠过她直接对开车的凌齐说:“凌齐,还记得昨天以前的少奶奶是什么样子的吗?”
第七章:严母慈父
凌齐愣了愣,看了眼反光镜,实话实说,“少奶奶嫁过来一个月,从不开口说话,就算和她说话,她也只会笑。”
这当中他回避了一个“傻”字,既然是傻子,她的笑自然就是傻笑,这点,是半个大夫的海凝自然懂。
然而,让她很纳闷的是张奇没事当着她的面和贴身保镖说这些他们都知道的事干吗?
当他微温的指腹触上她的手背,肌肤相亲,他的气息如春风般若有若无的拂过,她才恍然明白一些东西,车内的三个人,只有她不清楚以前那个海凝的样子,他在提醒她等会到海家的举动。
海家痴呆了二十年的女儿,嫁到张家不过一个月,在没经过治疗的情况下,却在一夜间神思清明,难免让人猜妒她的身份。
原来,他已经确定她并非原来那个傻海凝,怪不得昨晚那样意乱情迷下,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故意问她的名字;难怪,他会意味深长的问知不知道他是谁。
朝男人投去个感激的眼神,他却已抽回手,拍了拍憋在胸口的咳嗽,眸光离冷却已不再看她,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海凝心下一紧,看他压抑的一阵咳嗽,基本可以断定,他病得不轻。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关心他一下,车已经开进了一幢别墅。
张奇深深吐了口气这才下了车,也许因为刚才的咳嗽,他的面色比刚才更苍白,阳光班驳下,冷风萧瑟中,他挺秀的身姿显得有点单薄。
海凝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有点疼,不知是不是前世是半个大夫的关系,有着医者父母心的她,对这个与陌路人无异的男人产生了怜悯。
见海凝只是看着他发呆不下车,张奇很绅士的朝她伸去一只修长削白的手,“来吧,凝儿到家了。”
他眉角带着笑意,却是寂寂无色,那抹笑只是虚浮在脸上。
有他的提醒在前面,海凝很配合的吊在他手臂上,回他个轻轻的笑,却是什么也没说,装什么都不好装,惟独不说话的傻子好装得很。
才下车,已有人小跑着迎了上来,“小姐,姑爷早,老爷和夫人等你们很久了。”
张奇容色淡淡,客套道:“麻烦刘叔把车上的东西拿进去。”
管家刘叔忙摆手,“姑爷不用客气。”
乘他们客套的时间,海凝偷偷打量了下四周,能给女儿三千亩地作陪嫁的市长肯定是个贪官。
他把痴呆女儿许了丰厚的嫁妆后嫁给身边有病的男人,无非是官商勾结,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官和商的关系不仅在她那个年代那样,过几百年后的地方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