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是……吗？”
“当然，”塔尔塔罗斯回答，然后指着身上极宽大的衣服上的某个图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类似于家徽的存在吧？如果说这是因为你以为这只是是你所看到的人的衣服上的花纹而已的话，这衣服上面的血腥味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刚变出来的，那么就不该有血腥味，如果是以前变出来的然后在狩猎时染上的血腥味，那也不该到现在还没散去，毕竟猎杀的只是小动物而已，不该到现在还能闻的这么清楚，唯有猎杀的不是小动物才可能，可他从未见到除此之外萨拉查有拿回什么。
萨拉查有事瞒着自己，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对方的态度就太让人怀疑了，他大可以说衣服是从人类那里拿的，更甚者他特意杀了人然后拿了衣服也没什么，他自认他应该没有让萨拉查觉得自己是个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才对，那萨拉查干什么瞒着自己？
“你果然不像个真正的孩子。”萨拉查苦笑，“我杀了来找你的人，就是这样。”
“我记得我并没有说过要离开这里之类的话。”塔尔塔罗斯道，不理解他为什么瞒着自己这件事，而且萨拉查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
“可那不代表你就真的不会离开，”黑发的少年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甚至以后可能统领一整个国家，你有什么理由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还是和我这种半人半蛇的怪物……”然后少年的语气开始没那么激烈，“他们说你绝对会回去的……那么肯定的语气……还说你一定不会喜欢我这种怪物……”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塔尔塔罗斯接话，无奈叹气，感情萨拉查是被刺激的，“只要你保证不会再有……发’情’期，我自然不会离开。”
为什么他觉得萨拉查才是孩子呢？
“这么说，你讨厌和我【哗——】？”
……难道萨拉查之前说的喜欢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吗？塔尔塔罗斯疑惑，他以为，按萨拉查这种性格，对方所说的喜欢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而已，还是说萨拉查以为，【哗——】什么的其实是朋友之间也可以做的事情？
“……萨拉查，【哗——】什么的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塔尔塔罗斯有些无力，他个人更倾向于后面那个猜测。
“那么我成为塔尔的情人不就好了？”
扶额，塔尔塔罗斯表示他很忧郁，萨拉查这孩子真是……
“这么说好了，情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友谊，而是一种被称为爱的存在……萨拉查你应该没有单纯到这个程度才是。”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还说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应该这个样子啊，至少就最近的相处来看，萨拉查分明就是个正常的好少年，并没有情商低下的现象啊。
“所以，我对塔尔的感情，就是情人之间的感情啊。”
这不合情理！先不说萨拉查是不是恋童癖的变态这个问题，自己和他认识也没多久，要产生所谓的爱，尼克斯这么说他信，好歹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可是萨拉查这么说就让他难以相信了，他觉得那不过是因为两次莫名其妙的发’情’期所产生的负疚心理和自己是第一个没有明显表现出对对方半人半蛇形态的惊惧的喜悦罢了。
“你并没有真正明白自己的感觉，若说是喜欢，我信，可是爱？”塔尔塔罗斯表情嘲讽，“萨拉查，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不要因为错觉而错过了日后的另一半 。”
“你不信？”
“不信。”塔尔塔罗斯摇头。
“……你让我好好想想，是说要走吗？”
“我……”塔尔塔罗斯顿住了，如果要萨拉查好好想想，对方必然需要独处，那自己要去哪？
“所以说到底你就是舍不下外面的生活是吗？”黑发少年的神色再次激动起来，“你就是还是讨厌我这样的存在是吗？”
萨拉查是不是被那几个死人影响太大了？塔尔塔罗斯皱眉，“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萨拉查提高了声音。
不！我相信你很不冷静！要不然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要不然你的手干嘛抓我这么用力？
“啪！”黑发少年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五指印，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痊愈。
“现在冷静了吗？”金发的男孩面无表情道，本该是如同天空般清澈的蓝眸中却是满满的冷漠。
“这是你第一次动手。”萨拉查沉寂了表情，看起来有黑化的迹象，然后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你果然还是讨厌我，会留下来不过是因为失忆了吧。”
塔尔塔罗斯皱眉，这不详的预感……
“反正就算变成了人形你也不喜欢我，那么只要你不走不就好了吗？”塔尔塔罗斯觉得自己似乎看见萨拉查隐隐冒出的黑气。
“只要……就好了啊。”萨拉查制住了塔尔塔罗斯的动作，一个咒语下去，塔尔塔罗斯就不再动弹。
……
萨拉查是吗？蛇祖是吗？金发的男孩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拿起衣服遮盖住了身上的青青紫紫，之前两次没有意识也就算了，可是在清醒地状态下……
塔尔塔罗斯看着昏迷的萨拉查满眼杀意。
放心好了，我才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死了，我要你痛苦地活着，我要你只要进入巫师的世界，只要还是蛇祖，巫师界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全杀了多没意思呀？
他记得这个身体的身份还挺高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抱歉抱歉，因为另外一篇文的主角也是金发来着，目前是少年形态，于是把男孩打成少年什么的，我这次回来才看见，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亲会以为塔尔已经长大了= =
吾辈还以为吾辈挺强的，同时更两篇文还没有弄混，结果还是脑子混乱了= =
第5章 教皇3
阳光透过窗子散落一地，金发的少年的面容附上了一层暖色，柔和了的眉眼，即使那湛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事物，也依旧莫名让人觉得像是被天空包容了一样，而他嘴角的弧度似有笑意，整个人都有一种温和干净的气息。
但是但是，这一切都是表象啊，如果你以为眼前这个安静看书的年轻主教真的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高贵优雅温和美好得让所有教众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忠心的话，只能说你太傻太天真了。
一派温柔表象的新任主教大人塔尔塔罗斯在内心狠狠地吐苦水——知道让他这样一个习惯了伪面瘫习惯了放冷气装【哗——】的人练到现在这种就算不笑都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笑一笑就让人觉得身心都被净化了的地步下了多大的功夫吗？知道让他这样一个习惯了直接命令的人练到现在这种一口一个伟大慈悲万能的主的旨意不得不像个傻【哗——】一样几乎时时刻刻保持微笑装神棍来忽悠各种傲娇炸毛冷艳高贵外冷内热腹黑小白会甩脾气会卖萌会忠犬的骑士大人们来执行自己的命令有多心酸吗？
去他的伟大慈悲万能的主！他一个创世神需要去信仰另一个神吗？去他的装神棍，老子当年那可是真的神，装你妹的装，从神明到神的使徒是多大的怨念你懂么？偏偏他的骑士们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快笑到脸抽筋是多么艰辛，跟谁说话都要温温柔柔的，不能太大声——怕人家当你生气了心情不好了威逼恐吓阴晴不定脾气暴躁，不能太小声——怕人家听不到觉得自己太弱不够资格来领导他们，偏偏没有了神力没有魔力因为不信仰上帝连信仰之力都没有练个体术还怕人家说身为神的使徒居然没有任何力量只能用这些野蛮的招数，只能靠骑士当保镖不能轻易得罪，他容易么他？从人神惧怕的深渊之主到圣洁美好让人不忍亵渎的人类主教，这中间的血泪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啊！
木质的门被缓缓打开，倾泻了一地的日光，“哥哥。”属于少年特有的声音，虽然只是一句称呼却也能听出中间的亲昵。
“不是明天就继承王位了吗，怎么到这里来？”塔尔塔罗斯看着这个和自己面容相似的少年，语气就和跟教众骑士们说话一样温柔。
“因为想哥哥了呀。”少年笑得自然，话语中却又几分孩子似的稚气。
与塔尔塔罗斯相似的面容，却不是一样的蓝眸，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人前是如同深潭一样难辨情绪的眼睛，纵然是在这样看似关系亲昵的兄长面前也没有泄露分毫属于自己真实的情绪。
怎么敢泄露呢？那样阴暗的心思。
王室的继任者靠近眼前的主教，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对方，“说起来，哥哥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拱手将王位送给我吗？
闻言，塔尔塔罗斯内心叹了口气，看来不管面上如何，他这个弟弟却始终是信不过他的啊。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选择，却还是不信吗？”塔尔塔罗斯笑道，仍旧看不出怒气。
当年他回来之后才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但是王位并不是他要的，如果他真的继承了王位，他确实有足够的权利去对付萨拉查，却不够去对付整个巫师界，他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尼克斯是因为契约难生厌恶，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有能力去反抗，而萨拉查，之前两次他之所以起了杀心却又没有动手，一是这个身体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二是对方的眼睛太干净了，他莫名地就不想杀他了，可是那时的萨拉查，就算是被刺激到了，那种黑化也显得太过……就像是注定好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一定会黑化一样，但总而言之已经黑化的萨拉查早就不是当初下不了手的那一个了。
他啊，那么多年的深渊神，神格中所负载的混沌与偏向黑暗的力量如果真的不会对他造成影响那才是奇怪，法则可不需要一个单纯善良的深渊神。就算体内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力量，他也隐隐约约觉得，深渊神的神格还是在他身上，所以，他怎么会仅仅杀了萨拉查就完事了呢，搞不好人家还觉得终于无愧于心了死的要多洒脱有多洒脱，那样岂不显得他像个傻子？至于迁怒巫师界……之前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不管是因为萨拉查的行为还是神格的影响，塔尔塔罗斯都已经到了那种“老子爱黑化就黑化爱迁怒就迁怒爱毁灭世界就毁灭世界有本事就阻止我啊”的地步。
简而言之就是——塔尔塔罗斯他犯二了……
至于不介意放弃王位，要知道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斗得过这个心机深沉的弟弟，但就算是没有了王位，他还是王室的人，所以他才能这么几年就爬上了这个位置，与其让教廷掌握在不相干的人手里还是在王室的手里更加放心不是吗？本国的教廷势力都收入掌中了，再要往上，花的时间可就短多了，要知道教廷内部可也是混乱的争权夺利，而明显有了一整个国家支持的自己要坐上最上面的那个位置，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他是不够城府，可他也不是傻子，别的国家的教廷势力确实会联手，可说到底心不齐，也举不出能和他抗衡的存在，那么多年的神棍又不是白装的，而且深渊神的神格那么大的外挂开着他还不能成功的话就只能说运气不好了。
说到这个外挂，他之所以觉得神格还在，就是因为他发现，虽然没有力量，但是他能靠精神力探测精神力低于自己的人的负面情绪，要知道精神力可是好物啊，负面情绪什么的最有利于他揣摩人心了，这么大的外挂他还成功不了就真的对不起深渊神这个神格了。
至于为什么当初没在萨拉查身上试验出来现在却掌握熟练了，黑化前的萨拉查能有多少恶意？而用的这么熟练的原因……他身边这个弟弟那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恶意他要是都感受不到那才奇怪吧？
“报仇什么的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琥珀色眸子的少年对此表示不屑，转眼却又是一派天真的样子，“……算了，哥哥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
塔尔塔罗斯放下手中的书，伸出手抚上了对方同样金色的头发，明明是温柔的动作却有种不寒而粟的味道。
“呐，萨卡，”塔尔塔罗斯保持着嘴角的微笑不变，“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打王位的主意就行了。”
修长的手在被称为萨卡的少年的头上，明明就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手，却似乎下一秒就能捏碎对方的头骨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琥珀色眸子的少年笑了笑，像是没有感觉到对方所散发的森冷气息一般，他上前抱住与他差不多个头的哥哥，和一个爱向兄长撒娇的孩子一样在对方身上蹭了蹭，然后才开口，“王位什么的……只要哥哥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哦。”
金发的主教轻抚身上少年的背脊，像是安抚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拍着，薄唇轻启，吐出意味不明的话语，“……是吗。”
可是你那样猛增的恶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亲爱的弟’弟哟。塔尔塔罗斯神色不变，如同天空一样包容的蓝眸泛出温柔到莫名有些冷然的笑意。
骑士长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同样都是金发的少年拥抱着对方，一个是温柔的笑意，一个是天真如孩童，在暖色的日光下显出温馨的氛围。
这种情况……为什么他有种失恋了的错觉啊那个叫萨卡什么的家伙快放开我们家主教大人啊那可是要成为教皇的男人啊拿开你的贼手！骑士长看着眼前的画面内心有种冲上去喊“禽兽！放开那主教”的冲动。
但是当主教大人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骑士长还是很正经地行了礼，说：“主教大人，教皇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塔尔塔罗斯开口，推开身上的少年，理了理衣服，然后迈步向门口走去，蓦地，他停下脚步，看向房间里没有动作的少年。
“萨卡的话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的继任吧。”再呆在这，他的房间都要被莫名又开始增长的恶意填满了。
语毕，塔尔塔罗斯便不再管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转头示意骑士长带路。
等塔尔塔罗斯和骑士长都走远了，琥珀色眸子的少年才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身子，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因为低下头而有阴影覆盖，少年的笑容显得诡异而可怕，生生地破坏了那份俊美。
骑士长，教皇，主教……原来如此，放弃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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