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正在院门口等刘裕放学归来,一眼看见刘欣进来,慌忙迎了过来,福了一礼说道:“老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刘欣微笑着说道:“平时太忙,冷落了你们,以后我会多陪陪大家。夫人呢?”
巧儿指了指屋内道:“夫人在里面忙了一天了。”
“那我进去看看,你去忙吧。”刘欣抬脚正要进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张先生开的药,你有没有按时吃?”
巧儿俏脸一红,点了点头。
刘欣挥了挥手,说道:“那就好,记得坚持吃药,会好起来的。医学院又来了一位华先生,医术也十分高明,等过几天请他再帮你看看。你先去吧。”
巧儿答应一声,转身走开,没想到刘欣还能一直将她的病情记在心上,她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了。
听到刘欣在外面和巧儿说话,马芸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就连刘欣走到她身后,她都继续在纸片上画着什么,临了又重重地点了两笔,看了看,这才满意地说道:“好了,大功告成!”
刘欣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大功告成了?”
马芸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纸片,说道:“老公,你来看,这是什么?”
刘欣接过那张纸片,比标准信封略大一点,上面画着许多图案,中间有五十两的字样,四角还标有“50”字样的阿拉伯数字,反而却是空白的。刘欣吃惊地说道:“你忙了一天,真的在设计纸币!”
马芸“格格”笑道:“纸币只是说说而已,哪能那么容易,就算造出来,人们的观念也不一定接受得了,这是银票。这是一百两的,这是五百两的,还有一千两的,你看,这张是一万两的。”
刘欣不觉有些目瞪口呆,他接过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正面和五十两的区别不大,背面却画了一个头像,仔细一看,有些熟悉,惊讶道:“这个好像是我啊,你画的?”
马芸骄傲地说道:“那当然,给罪犯画速写可是我的强项。”
刘欣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州牧,可不是什么罪犯。”
马芸轻轻“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个小偷吗,不要以为换了个马甲我就不认得你了。”
还没等刘欣反应过来,她又捂着嘴轻笑一声,说道:“对了,下午蔡先生来过了,看到那些典籍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比看到他外孙还要高兴。我已经让人把那些典籍都送到书院去了,蔡先生准备安排人把这些典籍都抄录到纸上。”
刘欣点点头,说道:“他考虑得对,这些典籍都是无价之宝,是应该多抄录几份,保存在不同的地方,以防散失损毁。对了,你设计这些银票做什么?准备开个钱庄?”
马芸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我们几个在外面办了些产业,这事你知道吧?”
刘欣不假思索地说道:“知道,这是好事啊。她们和你一样,都还年轻,如果整天无所事事,肯定会闷出病来。不过,家里又不缺钱花,让她们消磨消磨时光就好了,难道还想整个大的,开个钱庄?”
马芸不屑地说道:“你可别小瞧我们,现在这几处产业的收益比起你的俸禄来可高多了。但是生意做大了,钱多了,问题也就来了。你还记得咱们从居巢去河间的时候吗?那些铜钱一拉就是几十车,浪费人力,还不好清点。昨天说发行货币,那是开玩笑的,不过,我倒想起银票来了,我们完全可以开个钱庄,方便资金流转。”
刘欣倒是吃了一惊,说道:“你们已经赚了这么多钱?已经可以开钱庄了?”
马芸白了他一眼,说道:“光凭我们自己那点钱怎么可能开得起钱庄,我是说由荆州官方出面开设一个钱庄。荆州一带虽然富裕,却缺少金银,虽然这些年已经尽量将节余的税收都兑换成了金银,但我上午查过了帐册,府库里的白银只有三百万两,黄金五万两。如果真的开设钱庄就不同了,完全可以从民间吸收大量金银。”
刘欣迟疑道:“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只怕人们一时还接受不了。”
马芸却满怀信心地说道:“万事开头难。我已经想好了,就以官府的名义开设一家荆州钱庄,总部设在襄阳,各郡城先设一家分店,通存通兑,如果一切顺利,再扩展到各个县城。”
刘欣想了想,说道:“好,就听你的,开个钱庄,即使不成功也顶多损失些纸张而已。不过,荆州钱庄这名字太小家子气,要弄就弄个大的,就叫大汉钱庄!”
说干就干,两个人立刻坐了下来,就开设钱庄的事情进行了仔细商议,因为钱庄这东西,在现在可以说是新鲜事物,如果直接交给沮授他们去办,估计他们也操作不好。因此,许多细节都必须先行考虑周全,两个人一直谈论到太阳东山,这才全部敲定了下来。
最后,刘欣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张一万两的手绘银票,郁闷地说道:“我看还是不要把我的头像印上去的好,万一有人拿它当手纸用,那我岂不是惨了。”
马芸一把抢过那张银票,笑得花枝乱颤:“谁舍得拿一万两去擦屁股,那不成了金屁股了。行了,这张不发行,独此一份,我私人收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欣从桌子上收起密密麻麻,写满钱庄章程的那几张纸,说道:“是男人就要信守承诺,天晚了,不再谈公事,我们全家人一起好好热闹热闹,我亲自下厨去,弄一桌丰盛的晚餐出来。”
马芸笑道:“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知道你昨天没有吃好,朱倩一下午都在忙活,现在一定已经全弄好了,你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州牧府的晚餐是最热闹的,一般这时候家里的人最齐全。虽然没有什么名贵的食材,但吃得东西都非常新鲜,再加上独特的烹饪方法和营养、色泽等方面的合理搭配,总是令人垂涎欲滴。
貂婵也被这样的美味所吸引,她暗暗打定主意,即使不能完全王允交代的使命,也要设法学会这些饭菜的做法。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近厨房,看看这些菜到底是怎样做出来的。倒不是刘欣、马芸有心要对她保密,而是因为她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厨房这个重地怎么可能让她涉足呢?
今天晚饭后,大家又像往常一样,准备各自回房。刘欣却兴致很高,站起来叫住大家,说道:“时间还早,我提议,搞一个家庭晚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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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假途伐虢
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算有钱人家蓄养了一些歌姬舞女,也是用来取悦男人的,女人是很少能够看到歌舞表演的,而晚会这样一个名词了,卞玉、蔡琰她们更是闻所未闻,不由都一脸茫然。
马芸却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好啊,那你先表演一个节目。”
刘欣虽然学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才艺方面却没有什么天赋。不过,刘欣知道,这些女人们为了他默默地付出了太多,他也有义务让她们开心开心,于是并不谦让,说道:“好,别的我也不会,我就给大家翻几个筋斗吧。”
这间餐厅高大宽敞,两张大餐桌只占去了三分之一的地方,那边还有许多空地。刘欣甩去长袍,一身短打,便在地上翻腾起来,一会前空翻,一会后空翻,各种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这一连串的跟头虽然眼花缭乱,却也顶多够得上京剧里龙套的水平,只是当时还没有戏剧表演,在孩子们的看来,已经大开眼界了,一个个兴奋地拍着巴掌,小手弄得通红。
刘欣收住动作,对着卞玉她们说道:“我的表演结束了,该你们了。”
蔡琰笑道:“你刚才翻得可是孙猴子的筋斗云?也没见你翻出十万八千里去,难道这屋子是如来佛的手掌心?”
刘欣假作生气在用手在她的丰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敢笑话我是猴子,那好,今天晚上叫你尝尝金箍棒的厉害!”
蔡琰屁股吃痛,轻轻娇呼了一声,嗔怪道:“孩子们面前,也不检点一些。今天晚上,你的金箍棒可打不到我,要打,也是该打玉姐姐了。”
她说完,便扭头去看卞玉,这才发现卞玉已经走到中间一展歌喉了,也连忙吩咐丫鬟去把她的琴和笛取来。
蔡珏在州牧府生活了多年,知道刘欣夫妇之间经常有这些温馨的小动作,早已经见怪不怪。而貂婵就不同了,她虽然来州牧府时间不长,但是对自己的美貌有着十二分的信心。可惜,刘欣总是不拿正眼瞧她,让她甚至怀疑,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会不会有龙阳之癖。
突然看到刘欣和蔡琰之间的亲昵举动,貂婵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酸意,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热。这时候,卞玉的歌声突然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貂婵心头一惊,她一直自负歌舞双绝,听到卞玉的歌声,她才知道什么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卞玉唱得是从马芸那里学来的流行歌曲,旋律十分古怪,却又非常悦耳动听,貂婵也有些着迷了。
卞玉一典歌罢,悠扬的乐声紧接着在大厅里响起,蔡琰与蔡珏来了一首琴笛合奏。蔡珏呆在蔡琰院内这些年,倒是跟着蔡琰学了不少东西,琴棋书画都有涉及,这支柯亭笛在她的唇边吹来,也是有模有样。
刘欣看了一眼正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的灵儿姐妹,惋惜地说道:“你们两个没几天就要生产了,要不倒是可以为我们大家表演表演你们的绝技。”
灵儿姐妹还不及答话,便见一个身影一晃,朝着刘欣盈盈一拜,娇滴滴地说道:“如果老爷不嫌弃,奴家愿为老爷舞上一曲。”
说话的是貂婵,她始终在等着能有机会在刘欣面前露上一手,听到刘欣对灵儿姐妹说的话,顿时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前,来个毛遂自荐。
刘欣其实对四大美女之一的貂婵早已闻名,知道她的舞技实为一绝,也很想一饱眼福。但是,刘欣对她时刻保持着戒心,一见是她,突然仰天打了呵欠,说道:“怎么突然有些困了。多谢姑娘的美意,今天的晚会就到这里吧,等下次有机会再一睹姑娘的风采。”
马芸也反应过来,适时地走上前说道:“早听说貂婵妹妹歌舞双绝,姐姐也很想看你表演,只是时候确实不早了,孩子们都该去休息了。你看,连姐姐都没来得及露上一手。”
听了她的话,貂婵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上委屈的神情却掩饰不住,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已经满是着晶莹的泪水。刘欣狠了狠心,装着什么也没看见,转身出了厅门。
第二天清晨,刘欣还是老早便醒了过来,他穿好衣服,在仍然熟睡中的卞玉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出了房门。
吃早饭的时候,刘欣意外地发现蔡珏也坐在餐桌旁边,不由奇怪地问道:“蔡姑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蔡珏脸儿一红,说道:“让大人见笑了,民女这些日子来,每天都会早起,要帮着二夫人料理店铺的事情。”
看见刘欣脸上似乎有些不相信,蔡珏低下头,嚅嚅地说道:“大人可别小瞧了民女,我们蔡家产业甚多,民女从小耳闻目睹,店铺方面的事情可不比二夫人她们懂得少。”
蔡琰也在一旁为她说话道:“是啊,如果不是她帮着,咱们那几间店铺的生意也不会如此好。”
刘欣这才知道,原来她是要去店铺。刘欣巴不得她天天出去,最好能回她自己家不再来了,那才叫人开心,于是连连点头道:“行行行,有事做总比没事做好,出去走走也是对的,不能总闷在家里。”
雒城守将严颜接到了荆州借道的文书,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安排快马送往成都。刘焉看完文书上的要求,叹了口气,愁眉不展。自从上次张松、朱褒他们暗算刘欣失败,刘焉便吓得大病一场。后来,刘欣果然兴兵报仇,连夺二郡,还斩了朱褒,活捉了张任、雷铜、吴兰三人。刘焉自此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刘欣不肯停息,一路打到成都来,幸好后来传来消息,刘欣攻下巴郡后便没有继续行动,但刘焉的身体从这时开始就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旁的张松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主公,刘欣想要借道讨伐董卓,举得是道义的大旗,如果不答应,恐怕会失去民心。为今之计,应当虚与委蛇,假意答应,放他进来,却在险要之处设下伏兵,可将荆州军一网而擒!”
刘璋冷哼一声说道:“父亲休听张大人之言,这一定是刘欣的假途伐虢之计!如果放荆州军进了雒城,他们必定直取成都!”
刘焉恍然大悟,怒叱张松道:“我念你素有才名,待你有如心腹,一意提携与你,你却不思报效!上次擅作主张,以致与刘欣结下仇怨,现在又出此下策,意欲何为?还不速速退下,再敢乱言,定斩不赦!”
张松无奈地退了出去,仰天长叹一声道:“西川危矣!”
接到刘焉拒绝借道的回书,沮授满腹忧愁地说道:“果然不出主公所料,接下来是不是该对西川用兵了?”
郭嘉笑道:“公与先生不必焦虑,用兵是肯定的,不过,现在没到时候,我们可以马上发个檄文,声讨刘焉为虎作伥!然后再慢慢布置,真正要攻打西川得等到秋冬季节。”
沮授不解道:“秋冬季节,天气严寒,粮草运输困难,更加不利于行军打仗。而且兵贵神速,既然发出檄文,就该立即动手,不可令刘焉有所准备。”
郭嘉解释道:“雒城建于两山之间,名为城,实为关,他若死守不出,急切之下难以攻下。我与主公商量过了,大军可以从祥柯绕道建宁,由南向北直逼成都。但是那里山林密布,夏季天气炎热,多有瘴气蛇虫,易于流行疫病,所以要等到秋冬季节方可用兵。”
刘欣摆摆手说道:“不过,我也不会让雒城闲着,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命令第五军团进逼雒城关下,日夜叫骂搦战,只是不许强攻。”
借道的文书送出去以后,刘欣就没有闲着,他立即对军队进行了重组,将新召募的十万新兵分配到了各大军团。这些新兵经过六个月的强化训练,面貌焕然一新,再与那些经受过战场洗礼的老兵们混合编组,对他们战斗技能和战术素养的提高都十分有利,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将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张辽、高顺、魏延都被派到各个军团任职,魏延现在就跟随黄忠率领第五军团如期开拔,经巴郡直扑雒城。
其实,黄忠的任务就是骚扰雒城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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