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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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潜苍穹-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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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流翠轻轻抽出令箭,“杨将军在此地驻守,本相会率几名亲信前往,若是今日半晚十分还未归营,杨将军自可发起进攻!”
杨鼎躬身双手接令,“莫将领命!”
“春风亲启:自从榕城一别,已有三年,三年内晚弟日夜盼望春风归来!今日闻君已在山下,特备薄酒佳肴等候,现已在上山必经之路等候,望君速归,莫负佳期!”
“又见面你会说些什么呢?”他现在带着十多人马正在上山的路上,就是一路不见余畅晚踪迹。
“骗我来了却不现身,你到底是想怎样呢?”
眼睛扫过就看到余畅晚正躺在一片树荫下午休,春流翠嗤笑一声,“你倒是悠闲!”
他整队待命,独自下马缓步上前,俊美的脸上尽是云淡风清的笑意,却见这妖孽雪肤绯绯,妖丽动人。
余畅晚一睁开眼看到来人,欢喜道:“你来啦!”
春流翠一动不动,就这样居高临下看他,眼中尽是嘲讽,刹那间又全是笑意,只是这温柔的眼眸深处尽是清冷,“我来接你了!”
三年不见,这春祸水身赋庙堂之气,命官之感,确实可以唬住人,不过他也是与时俱进的。余畅晚笑问:“春相要来接我何须这么大的架势,命人修书一封我随传随到!不知相爷大驾光临到底所为何事?”
春流翠徐徐道来,却显盛气凌人,“本相前来剿匪,自然是预备将余家堡夷为平地。”
“啥?”春祸水,经过官场历练心肝之黑更胜从前!
春流翠一笑,熟络道:“当然,将才所说是下下策,本相还有其他建议可以给你。”
“我比较想听上上策!”余畅晚从地上起来,拍拍衣裳对上他的眼。
春流翠冷眼看他,果然是本性难移,“上上策是有的!就是让余家堡效力朝廷接受招安!”
话是说着好听,其中的真意不就是,“把余家堡上下拖去充军?”
“可以这么理解。”他不疾不徐道,“一有机会就会安排你们戴罪立功,深入战场最前线,那里立功的机会最多。”
“那是,那是!”为国捐躯的机会更多。
春流翠看他貌似有些心灰意冷,诱惑道:“本相不是个墨守陈规的人,你的选择其实很多的!”
“有哪些机会还请相爷明示!”
果然这妖孽一听眼中放光,春流翠却故意吊他胃口,“余当家听说你已经接任随教教主许久了,现在又是武林盟主随慕杨的左膀右臂,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清楚你的机会不多,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切莫再行差步错,后悔莫及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五章 谈笑风生
余畅晚见他的道行更深了,笑道:“一切还请春相到余家堡内详谈,我一人可是做不了主!”
春流翠一扬手,俊雅如仙般飘逸,“还请余当家的带路了!”
二人一路谈笑自若来到余家堡,堡中一干人等早就在门口恭迎春流翠大驾了。
“老爹,这就是春相爷了!”余畅晚恭敬着将春流翠介绍给余正威。
余正威上前鞠躬迎接,“春相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余老爷子客气了!本相与余当家的也是老交情了!”他笑看余畅晚,“深知这人,最大的优点就说皮厚,最大的特长就说话不负责任。您老有子如此,真是有福气了!”
余畅晚立马叫怨,“虽然我不是一诺千金,但是骗人的勾当也是不常干的!”
“反正,骗一次,骗一百次,性质都是一样的!”他笑意不变。
余畅晚满腹委屈道:“你是大人,对小的颐指气使,理所应当!”
“十三!”余一月临危不乱,出面赔笑,“小弟妄言了,春相赎罪!”
“你家小弟的放肆无理本相是早就见识过了!”春流翠淡定一笑,只有余畅晚所站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冷厉之色,“只是他犯的罪可不能轻易饶恕呀!”
余三月赶紧打圆场,“堂内备好了上等美酒佳肴,还请春相入堂。”
“你是?”春流翠见到一俊秀书生挡在余畅晚身前,一副保护者姿态,双眼微眯。
“在下余三月。”恭敬的一拱手。
“久闻三当家是个品茗高手,今日一见果然略带风雅气质!”
一个土匪还附庸风雅!
“春相夸奖了!三哥的确是兄弟中最为风流俊雅的人。”
“你是?”审视这个横□□来的黝黑青年,长得一般,透出一股硬朗不阿。
“在下余四月。”
“很好,本相看余家堡中人才济济,该是为朝廷效忠的……”
余畅晚一听他旧事从提,赶紧岔开话题,“春相爷,您旅途劳顿也该累了,不如……”
春流翠看他一眼道:“不如一切从长计议!将我们该清算的算个干净!”
“春相所言甚是!”余畅晚相和。
步入大堂后,余家兄弟把余畅晚拉到一旁,问道:“十三,到底这个春相爷有没有说他想怎样?”
“他现在说是要把我们拉去充军!”余畅晚一派轻描淡写。
“什么叫现在要?”余九月不解道。
“难道还有变数?”余三月笑得一片了然。
“这个嘛?”先卖个关子,“这个就要看……”
春流翠已经入座,回头不见余畅晚踪迹,四下一寻,“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进来!”
“来啦!”余畅晚应声,回头又对众兄弟们道:“小心伺候这位大爷,一切皆有变数!”
他整整衣裳笑得娇俏,乖乖来到春流翠身畔坐下,“春相爷,这些菜都是我们曾经一起吃过的,你可还有印象?”
凤眼一扫,“你费心了!”
余畅晚亲昵的抱住他的手臂,“你专程来接我,也费心了!”
春流翠点头一笑,只见余正威起身朗声道:“今天是余家堡的重要日子!”双手敬向春流翠,“这位朝廷派来的右相春流翠春相爷,春相爷代天巡狩,体察民情路经此处……”
春流翠抽出手臂,起身打断他,“余堡主,本相此行目的在于奉旨剿匪。”在座各位都是余正威请来的各个山寨的土匪头子,他一言引来众人金刚怒目,他又道:“余家堡作为全国山寨之首,各路山寨向来马首是瞻,旗下有十三为精明强干的当家人。”他目光巡视到余畅晚脸上,“此等山寨堡垒久留恐成朝廷心腹大患,若是本相今次无法妥善解决,下次只怕也有大军压境!”
言毕,就有人拍案而起,“管你是朝廷派来的,到了我们土匪山寨哪里由得你来耍横!”
另一人接口道:“我还当是来了哪路神仙,竟然敢当着大家的面说来剿匪,我看是来送死的还差不多?”
“□□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满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接一个,“今天就拿下你,看皇帝老子还敢派谁来!”
春流翠自始自终冷静自若,一个陈寨主一把年纪,做了一辈子土匪今天却被春流翠奚落,心有不服就向春流翠突袭。
余畅晚出口阻止,却未见出手,“小心!”不要命了,春祸水这么心黑你也敢惹?
只见春流翠借力打力,掌似绵柔内藏劲力,他一掌迎向这陈寨主的双掌,辗转巧力化去其所有内力,众人只见陈寨主痉挛颤抖,在他倒地昏厥之际,春流翠淡淡笑道:“这个寨主是谁家的,他身体虚弱需要小心静养了。”
余畅晚靠得最近,他蹲下伸手一探,这陈寨主一团弱质,全身上下功力全无,怪哉!
余畅晚心中带疑斜睨春流翠片刻,回头对众位寨主道:“各位叔伯兄弟稍安勿躁,春相说的只是‘妥善解决’,至于怎么个妥善法子,还是可以商量的嘛!”
“哪能这么便宜他!”陈寨主的兄弟扶住陈寨主退下,已察觉到他异样,“这个春流翠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废去了我家大哥的功夫,我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定要……”
“这个……”余畅晚挠挠头为难道:“春相爷用的是……‘天循’?”
师公的成名绝技怎么被他学去?
对上那贼亮的眼睛,春流翠也没否认,“只是化功己用,这个陈寨主没有性命之虞。”
“你……”尽然在土匪堆里耍威风,化去人家的功夫留作己用,还说得一派从容镇定,好像让人家占去多大便宜。
余家堡来的人都是土匪山贼,一句话不合就准备动手,春流翠那边的侍从也是齐刷刷亮剑。余畅晚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干笑两声,起身道:“我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不打不足以平民愤,但是……”所用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一人身上,他眨了眨明媚的桃花眼,甜笑道:“能别打还是别打嘛!”
春流翠在他耳畔小声道:“这就是你息事宁人的态度?”
余畅晚也靠近他低眉顺眼道:“不管春相到底是要剿匪还是招安,知己知彼才好办事嘛!”
“也对!”他点头赞成,“不过,时程也不早了,得尽快解决才好呀!”
余畅晚抬眼看到他眼中的阴狠笑痕,一摇头,罢了,总不能放着春祸水在这里大开杀戒吧!这里可是余家堡的地盘,杀完之后他一拍屁股走人,清理现场的繁重工作可是要交给他来处理,想到这里尸横遍野的,他就头皮发麻……
思及此,余畅晚只好出面调解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他毕竟是土匪头子的儿子,又在外面创出些名堂,所以说话还是有人听的,“虽然说作为土匪,我们要舍身成佛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但是实事求是,宽容大度却是我们可以做到的。陈寨主,其实你一直都想要让出你的寨主之位的,对吧?”将目光归集到陈家寨上下,“这件事你也来和我爹讨论多次了,但是寨子里你的威望最高,你的兄弟又是个谦恭懂理的人,你一直悬在位上退不下来,其实心中也确实很作难的吧!”
话到此刻,余畅晚过去轻轻将陈寨主推醒,“现在春相爷误打误撞废去你的功夫,虽然你自己想来数十年寒暑的努力付之东流,但是你换一种心境,这不正好是个您功成身退的机会吗?从此摆脱喊打喊杀的土匪宿命,在家含饴弄孙不是很好嘛!”
看着对方厉色稍敛,他再接再厉道:“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人,荣辱得失之间,总是一笑置之。现在这件事大家可以想一想,如果今天没有春相爷来,我们会怎样?或许是在自己的山头安度一生,或许呢?就是在某次火拼中寨毁人亡!”
见到有人点头,他稍作停歇后又道:“春相爷来就是给了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无论我们怎样去选,我们总有了一次机会!”他巡视一周,众人凝气听他又道:“如果有一天我们死了,永远被人称作是土匪山贼,即使我们的后人不会在意,但是人言可畏,终归会让他们抬不起头来;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们死后会被人们说成是英雄好汉,那我们的后人又会怎样呢?”
果真有些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也有人纳闷道:“我们就连现在的存亡都未定了,哪有机会想那么久远的事!”
余畅晚一笑,顺着那人的思路道:“不是要求大家现在就深谋远虑,生前惦记死后的事,但是也不能目光太短浅,只是想着此生如何畅快度过,完全不顾及死后名声!”
“那余当家的你说要怎样?”
绕了半天,余畅晚总算道:“如果我们贪图一时之快今天就把我们的机会——春相爷给咔嚓了,那我们的后半生和我们后人的一生都会只是贼匪甚至更糟,可是我们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被朝廷招安……”
众人还想听他细细分解,余畅晚却已经退到一旁,春流翠满意的一笑,阴冷之色瞬间散去,显得他整个人柔和优雅无比。
他知这妖孽向来喜欢吊人胃口,说话只有半句,于是他继续道:“对,本相将才的‘妥善解决’也包含有招安之意!若是被朝廷招安则可享领国家俸禄,被收编成为正规军队,将来各位有的是机会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余畅晚在一旁不停点头,对,更多机会是为国捐躯!
最终这事也就在转移话题中不了了之了,宴后,余畅晚一路送春流翠下山,临别之际,春流翠回头夸他,“真是越来越巧言令色了!”
余畅晚谦虚的低下头去,“过奖,过奖!”
春流翠下马向他走来,“其实你心中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前死后的名声问题,却可以信口胡说一气,你很不错!”
“承让,承让!”余畅晚低头不看他。
一手扣紧他的下巴,春流翠强迫他抬头对视,“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面不改色述说谎言?”
无视于他眼中的风起云涌,余畅晚坦荡道:“从我相信我会把谎言变成真的。”
俊雅脱俗的面容上挤出一丝残笑,“不错!”松开手劲,春流翠转身离开。
看他带队渐行渐远,余畅晚挥手道:“慢走不送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继续关注,希望能够给点评语
、卷二 第六章 意在言外
自上次余家堡大宴数日后,春流翠依旧在山下安营扎寨,没有任何行动,余畅晚心中纳闷,决定再请春流翠上山聊聊。
他依旧是写一封龙飞凤舞情意绵绵的信;依旧由余十月将信射入春流翠营帐中,依旧约好在上山必经之路等候,可是他等来等去都不见春流翠人影,“该不会十迷路了?”他闲躺在树荫下,叼着根野草,“莫非被人半路打劫了?”
想来是等不到春祸水了,毕竟人家现在是一匹官,总要耍耍官威,怎么还会随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余畅晚施展轻功一路飞至春流翠帐外,小心躲过守营士兵,当他偷偷摸摸准备给春流翠一个意外“惊喜”时,春流翠已是好整以暇恭候多时了。
“余当家的为何事而来?”
“我七哥是个棋痴,想和你切磋棋艺!”随口说谎的习惯已经成自然了。
春流翠一脸平静无波,指着旁边的一堆公文道:“这些都是八百里加急文件,本相自离开神都以来这些公函每日必到!”
“我是知道的,做大官远没有做土匪清闲!”他悠闲踱步向春流翠靠近,“难得的是相爷你天下重任一肩挑还乐此不疲。”
“你有异议?”春流翠一手拿起公文,眼神瞟向他。
“没有!”他摇头,“您老是能者多劳嘛!”
“那就别来扰我分心!”
“春相爷玩笑了!”唇微弯,颇为戏谑道:“难道时至今日我还可以扰乱你的心?”
“余畅晚!”他笑得神采雍容,颇有几分仙姿,“你还是没变!”
余畅晚好奇,“春相爷所了解到的,到底是真实的‘余畅晚’还是你心目中的‘晚弟’?”
“有区别吗?”春流翠不解,“都是一样的不知死活!”
“说是年少无知还差不多!”他撒娇着,“说是‘不知死活’,这个程度太深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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