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来找你的。”
“呵呵!”一口一个祸水被他叫着,却在这妖孽眼中毫无魅力可言,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来说这个……“晚弟……”
春流翠娇声一唤,往日里含而不露的春水,此刻泛滥开来,洪水猛兽汹涌澎湃……
妖孽在滚滚春潮中扑腾不停,“我知道你有意将事弄得举国皆知,现在我也掺上一脚,你就更欢喜了……”
既然他已经看出端倪,春流翠也直言不讳,“暴风雨就要来了,晚弟。”吻着他脸颊,祸水细语绵绵,“你可找好了遮风避雨的好去处?”
“你对我放心好了,没有人能使我甘愿牺牲自己的。”妖孽阖上眼,娇蛮惬意道:“我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到顶好的。”
春流翠也慢慢闭上了眼……“你这人,真是狡猾,既不背叛,也不忠诚,只知道自私自利……”
作者有话要说:蛰伏许久,总算来了
希望大家不会等得太急
接下来几章会让大家体会到妖孽无理取闹的辩才
敬请期待了
、卷二 第四十章 辩口利辞
“相爷,本皇子这就接您出去!”
阴暗闭塞的牢狱中,忽有一道光线射入,春流翠定神一看黑衣来者,开口道:“有劳二皇子费心!”
“相爷……”进来的黑衣人将外袍一去,一华服少年毅然眼前,清俊优雅,又不失尊贵傲然。
春流翠的面容平淡至极,“二皇子可知本相缘何在此?”
“相爷乃是……遭奸人所害……”
春流翠微微摇头,道:“陛下当权日久,往日的干才如今不是老谢凋零,必是变质腐化;后起一辈虽有新秀,但均是历练不够,或是急功近利……长此以往……”
二皇子听了心中虽急,却是恭敬道:“老师可有治国良策可解?”
春流翠双目微垂,“二皇子,臣问你,百姓需要如何才能被唤醒?”声音悠远,清冷入髓,“如今的朝廷矛盾重重,腐朽颟顸,往日的神圣庄严早已被百姓所遗忘,要如何做才可以人心齐聚……”
天末微光渐渐清明,春流翠起身着衣,俯卧床上的娇躯忽然动了一下。
春流翠回头看一眼,“醒了?”
“嗯!”妖孽目光幽怨地望着他,“什么时辰了?”
春流翠低头一笑,回来拍哄他,“晚弟,陪了你一夜,我也该走了。”
余畅晚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拉着他的衣袖轻摇,“再睡会儿吧,等我睡够了和你一起去。”
“别傻了,今时今日,我怎么还舍得你陪我一起下狱。”
“那你也不许去!”桃花眼中乍现迷人媚光,妖孽瞬时起身将祸水扑到在床,“我就要你陪着我!”
春流翠任由他压着,对着他甜蜜的笑颜不解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次发生什么事了?”
余畅晚的手去扯祸水的衣襟,“我知道得再清楚,它还不是已经发生了!”
春流翠一把拉住他,翻身上位,“是什么驱使你又回来的?”
忽然的眼前一闪,妖孽神情恍惚,只得说出一个字来,“你……”
“那就够了!”
春流翠松开怀抱,轻撩妖孽长发,“原来你也舍不得了……”
余畅晚顿时从梦中惊醒,四下一望,心中茫然……
“公主!公主!”
自从上次来后,余侯爷已有数月未来永逸宫走动,今日一来,就搅得春心萌动,“余侯爷到了!”
元祥一看小梅迷醉的眼,叹口气,“不就是那泼猴来了,瞧把你乐得!”
余畅晚应声而来,嬉笑道:“小梅姐姐,有没有想我呀?”
“余侯爷……”小梅抬头对上那谑光涟涟的桃花眼,含羞低头,“好久不见来宫里了,怎么今日……”
“还不是因为知道了有人在想我!”余畅晚不怀好意地捏住小梅的粉颊,“那个人是不是你呀!”
“行了!”元祥拍开他放肆的手,“小梅,退下!”
余畅晚几许意犹未尽,对上回首一笑的小梅,坏笑道:“好个俏丫头,几日不见越来越水灵了!”
元祥挡着他的目光所向,“什么风把你这泼猴吹回来了?”
“公主……”
“你这套少来!”元祥脸一黑,瞪眼道:“肯定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你的,才舍得登门吧!”
“都怪我刚才直夸小梅姐姐,忘了公主的好!”余畅晚捧心夸赞,“公主也是越来越迷人了……”
“本宫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绝不欠人家。说吧,你是想讨些什么?”
“这个嘛?”余畅晚挑眉卖个关子,“公主若是很想知道,不妨贴近来听本侯细细讲!”
“哼!”元祥一跺脚,撇嘴道:“说吧!”
妖孽看她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就上前细细道来……
听罢,元祥感叹,“这你也敢!”
“公主帮是不帮了?”
元祥有些犹豫,“现在这事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你怎么就一点不……”
余畅晚无谓笑笑,“我没理由不帮他。”
……
“你可千万别胡来!”
回头将这事告知段永堂处,便听他道:“任何一个波纹,它漾开之后都会有一个波及。你若是真这样做,就如同往黑沼里扔巨石,浪起的波会将你一起湮没!”
余畅晚不以为然道:“省省吧,你吓不倒我的。”
“你怎么突然就对春流翠……”段永堂见他这非去不可的模样,疑惑着,“……这么好!”
“我从未披荆斩棘,就走康庄大道,心里总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吧!”
“余侯爷,你可不像是会知恩图报的人啦!”
“说了你也不懂!”余畅晚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提起他的领子,“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呀!”
段永堂被他提得双脚都快离地,“我当然是…义不容辞…非帮不可了!”
当晚,余畅晚就被送入牢中与春流翠见面。
春流翠一看是他来了,凤眼弯弯笑道:“是萤火虫就不要逼着自己发出太阳的光芒……”
“萤火虫?哼……”不知好歹的臭祸水,“难得我有闲心助你脱困,这时候还要来泄我的气?”
春流翠兀自梳理垂发,漫不经心笑问,“若是此刻,我下了决心跟你走,你会怎样做?”
余畅晚心中使坏,说得毫无底气,“今日我势单力薄,是否有足够有力量来救你……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是……”
春流翠一脸专注地听着,“嗯!”
妖孽戏言道:“我只是壮了胆子,其实并未有多大信心。”
春流翠点点头,“若是没信心,还不快出去。”
余畅晚见他脸色不变,微恼道:“明日我斗胆大殿狂言,为的全是你。若是你现在怯场了,要我怎么办?”
春流翠转身背对他,低润的嗓音含着笑意,“别闹了,夜里风大,快回去吧!”
余畅晚不屑地哼了一声,“都关在牢里了,还想管东管西?”
“晚弟!”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真是觉得我错了,出来教训我呀!”
春流翠但笑不语,直到妖孽负气离去,才道:“真是不能闲着?”
第二日朝堂之上,关自孝匍匐在群臣之间哭诉,好似蒙受了天大的屈辱,“陛下,替老臣做主呀!老臣的独子,被人杀害,您要替他报仇呀……”
段永堂眉头微皱,低头对身边的余畅晚道:“都已经够乱了,你还要跳进去搀和什么?”
余畅晚只是默默注视着关自孝处,直到对方痛诉完春流翠罪状后,才挺直了腰,大声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讲。”
天威圣意,隆隆而起,“御北侯有话,但说无妨。”
余畅晚缓缓举步,来到关自孝的面前,“关太师,恕本候冒昧,本候记得您一向与春相爷政见不合,对吧?”
“这点老夫并不否认,但这与本案无关。”
余畅晚点点头,“您一心为国操劳,是盛朝的中流砥柱,而春相爷却是巧言令色,不顾社稷民生,在您心中是这样认为的对吧?”
“老夫已经说过,这与本案无关。”
“喔!”余畅晚开始四处走动,展臂弯腰,揉肩捏腿,似乎是在活动筋骨,“您对春相爷从未有过朝政以外的任何不满?”
“是的。”
“关太师从未因朝政之外的事而对春相爷妄加指责?”
“是的。”
“那么您长期以来,一直因朝中政事而对春相爷心存厌恶?”
“哼!”
段咏堂和在旁的一群官员们看他在关自孝身旁周旋,小声问道:“余侯爷,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段大人。”余畅晚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转身疾指关景孝,厉声道:“是不是你杀了关松。”
“什么?”关景孝被一下子问呆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场的官吏们也都愣在一处肃静异常。
现在只听到余畅晚一个人的声音,“关松当日到相府,是自己提着酒来的,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关太师没事先在酒里下毒?”
段咏堂出面制止:“余侯爷,谨言慎行!”
余畅晚的表情稍微缓和,对着段咏堂道:“我们都该谨言慎行,说话有理有据!但是由于案发至今,根本没有人提出这一可能性,本候只好在此提出假设了。”
关自孝向上位天子处拱手,“余侯爷一派胡言,是对整个朝廷的嘲弄!”
“陛下圣明!”余畅晚从容镇静,也拱手上位,“关太师为了一己之私,将这一悬案传播民间,误导了所有百姓,那他嘲弄的又是什么?”
关自孝气急,“余侯爷,你不可以……”
余畅晚与其对峙,“本侯不可以,太师又凭什么可以!既然太师可以把我们温文尔雅、为国为民的春相讽刺成为卑鄙龌龊、包藏祸心的奸佞小人。那么您,贵为太师,三朝重臣,严以律己,一直和春流翠政见不和,却有一个愿与他结交的儿子,您这严父雷霆一怒之下……”
“你放肆!”
余畅晚依然故我将话说完,“……您干出什么大义灭亲的事,不是更有道理!”
“你……”
“为何您一直觉得春相爷是会祸国殃民的,他难道不是陛下的应梦贤臣吗?您觉得他为什么偏偏对您紧咬不放?是您觉得他生性就气量狭小,所以始终会对您穷追猛打?”
余畅晚自出口起,就咄咄逼人,“众所周知,令公子文采风流,世间少有!如此一个惊世之才,他却不好官场,从未想过要入朝为官。那春流翠要将他赶尽杀绝,这究竟动机在哪里?”
余畅晚看看周围的官员们纷纷摇头,他又道:“反而是您——关太师教子有方,严厉闻名,您曾对人说过,如果贵公子真是个逆子,您不惜亲手处决他,也不让他为祸人间!那这次是不是您在大义灭亲,上演一场苦肉计呢?这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看您已经垂垂老矣却又父子分离,多少也让人动容……”
关自孝仰天大笑,不能自已,“余侯爷是说老夫为了扳倒春流翠,连儿子也亲手杀了!”
“错了!怎么可能是为了春流翠,您是为了盛朝的万世基业啊!您一直认为圣上被弄臣所欺蒙,您曾经不惜以死明志的,难道您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好久,一直不敢放上来
希望大家能喜欢
、卷二 第四十一章 追本穷源
一股寒气笼罩在关自孝脸上,“余侯爷!”
余畅晚眨了眨无辜的桃花眼含笑回眸,“关太师!”
起初只是淡淡一瞥,然而在关自孝的执著对视下,妖孽看人的目光转为专注……
关自孝瞪视他许久,厉声正辞道:“余侯爷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吗?”
“若是能做到不闻不问、麻木不仁,本侯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不管气氛如何局促不安,余畅晚还是一副捧心坦然状,“本侯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打消关太师的偏见,让春相爷得到一个公正的对待。要知道,越早将春相爷的嫌疑排除,就能越早捕获真凶……”
“余侯爷,既然你已经明确表态不会置身事外……”关自孝不耐烦打断道:“那老夫问你,余侯爷是不是和墨北的贺王爷早就认识……”
“呵!”原来如此,“这不瞒您说,其实本侯与贺王爷相识于民间,早有往来,这事有证可循,本侯也无需否认。”
关自孝要的就是他这句,“那么余侯爷就是对理通外邦一罪供认不讳了?”
“理通外邦?”朝中上下是一片哗然。
“正是!”关自孝看着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样子,扬声道:“余侯爷,有人看到你在随杨城与那贺王爷秘密私会,相谈甚欢……”
“是吗?”余畅晚插嘴一问,“那我们都在谈些什么,关太师可否大声说出来?”
“余侯爷与那贺王爷到底图谋些什么?”关自孝声音更为尖锐,“还是余侯爷自己来坦白交代的好!”
“这样啊!”妖孽独自默想深思片刻,妖美的瞳子乍然绽笑,“关太师所言属实,本侯的确与墨北贺王爷在随杨城偶遇,之后所说无非就是寒暄叙旧,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大事。”
“事情真是如此?余侯爷莫要隐瞒才好。”关自孝眼中精光一闪,拱手道:“天子在上,余侯爷若不吐露实情,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这罪可不轻呀!”余畅晚低头沉吟,略有为难,“关太师,本侯只想……怎料……”
关自孝见他犹豫再三,再逼一步,“余侯爷,有什么大声说出来就是,你刚才不是理直气壮声可震天,怎么现在扭捏起来……”
余畅晚剜他一眼,忿恨的目光难掩无奈,“关太师,真的确定要本侯说出来吗?这真相一旦大白于天下,怕是有人要受苦受难了!”
“余侯爷这是在害怕什么?到底是要偏袒何人……”关自孝当仁不让直逼要害,却瞥见余畅晚那怪异表情,蓦然一愣。
“说是可怜你老来丧子,不想你又丢了忠臣良将的名声,现在昧着良心想要偏袒你……”妖孽的桃花眼中带笑,却叫人根本无法读出思绪,“你信吗?”
“余侯爷!”关自孝气结,指着他怒叫,“你……你……”
“陛下在上,关太师怎么扭捏起来,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的?”
关自孝又是一吼,“余侯爷!”
“本侯在听。”
“既然你不肯坦白招认那天与墨北贺居北是如何勾结,老夫只好……”
“天子在上,关太师就要对本侯动用私刑了?”余畅晚怯怯地瑟缩起肩,可怜兮兮道:“别呀!关太师不是想听本侯给个交代吗?那本侯这就坦白了,希望陛下能够对您老从宽处理吧!”
“你……”
不等关自孝继续,余畅晚疾道:“那日在随杨城遇上贺王爷,贺王爷的确赏识本侯是个人才,就说你们盛朝人才济济,你这那里为官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呀,不如和他回去墨北,那里高官厚禄享之不尽……”
“他这么诱惑本侯,本侯当然要义正言辞地拒绝他来。本侯说身为盛朝子民,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岂可随他回去,他还是死了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