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了王府中的规矩管束,活得自在逍遥,哪里还会觉得凄苦。余畅晚领着他的一帮俏丫头,整天有说有笑的,快活极了。“一个都别想跑,都给本侯站在了!”
今天更是大家一起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余侯爷,余侯爷,你都不理人家了?”璧灵看着余畅晚和前后左右四人越跑越远,心里慌了,忙从地上捡起一团雪球扔过去,“快回来呀……”
“我就不过去了。”余畅晚头一甩,就瞥到院门口有一群人压进来了。
璧灵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这来的一群人,吓了一跳,“余……余侯爷……王妃来……”
余畅晚玩得正起劲,哪有功夫搭理来人,“呵,有贵客迎门你还不帮我好生招待?”
“是。”璧灵正要上前行礼,来人已经向余畅晚投来刀子般的目光,“余侯爷,哪里来的余侯爷?”
余畅晚听这女声,精神抖擞中气十足,有些架势嘛!便笑呵呵的回她,“余侯爷不就在这里了,就是你们专程来看的人嘛。”
达旺鸣乐早就听闻这次王爷带回来的人来头不小,还在路上的时候就一路悉心照料,回府之后更是关怀备至,特别命令了要将府上最好的东西日日送来,锦衣玉食从不间断。达旺鸣乐瞧这架势,猜到王爷定是带回来个新宠,想必过几日上手了便会淡下来。只是这连日看来,王府非但不到这新宠的园子里夜宿,反而从不流连,平日里政务忙完,便回自己的园子歇了……真是怪事……
她今日特意率着众姐妹一同来看走进园子,一抬头就看见匾额换了,畅晚园?!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听说来人姓余,难道是……
“余畅晚?”
“哎……”听着人家惊诧之声,余畅晚不以为然,“叫我什么事?”
没想到王爷心心念念的,还真把这男子……把这男子接回府了?!达旺鸣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盛的余侯爷?怎么随王爷回来墨北了?”
“喔,我是坐马车来的。”
也不知他是否故意装傻,达旺鸣乐维持着微笑又问了他一次,“大盛与我墨北战事连连,在此危急存亡之际,余侯爷怎么不留在大盛,反而……”
没等她说完,余畅晚道:“王爷要我来的。”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对着达旺鸣乐笑,这就是北方狼的正经娘子了,长得也不赖嘛,水灵灵的,一看就知道是尊荣贵气的大家女子。
妖孽明亮狡黠的桃花眼对她轻眨着,眨得达旺鸣乐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个妖孽呀!她又瞄了余畅晚一眼,即当做没看到地收回了视线,“余侯爷远道而来,王府理当尽到地主之谊,将侯爷一路照顾妥帖,让侯爷能够高兴而来,尽兴而回。”
妖孽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王妃娘娘,你就是王爷口中的阿乐吧,王爷可是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呢,不知王妃娘娘是想要如何款待我呢?”
“不过妾身还从未听王爷提起过余侯爷的大名呢,也不知侯爷有何喜好……”
原来这个阿乐也是要争风吃醋的,妖孽轻扬起笑,“我就是他心上事,自然不足与外人道。我的喜好王爷都知道,王妃若想将我照顾妥帖讨王爷开心,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
达旺鸣乐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就有旁人代劳道:“放肆,王妃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你可以随意调戏的。”
妖孽对着这冒出头来的娇气女子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的身份低,我可以随意调戏了。”说罢,他还挑眉打量着这女子全身,邪气十足。
任念澄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阵哆嗦,犟嘴道:“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你能是谁?”北方狼的小老婆!
任念澄自小还未曾被人如此不屑过,她瞪大了眼怒道:“我可是王府里的三夫人……”
她还没说完,就有人帮腔,“三夫人可是王爷一直最宠爱的,是二世子的娘亲。”
任念澄也高傲昂起头,示意大家都来看看她头上的发式,“看到这浅碧蝶花簪没有,这可是得来不易的寒池浅碧,王爷亲自命人设计打造的,这世上独一无二。”
又是独一无二,墨北呀,独一无二的可真多。妖孽惊叹道:“三夫人在说王爷曾经对你有多好,就说明他现在对你是不闻不问了。”
任念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你说什么?”确实这次王爷回来没有再上她那儿去过,可是也没去找过旁人呀。
“你该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吧。”
“那……那你呢?”
要和我比?妖孽目光诡异的看她一眼,正要开口,旁边的璧灵瞧着达旺鸣乐一言不发审视余畅晚许久了,心中担忧,赶忙插一句嘴,“回三夫人的话,余侯爷也是许久没见过王爷了。”
妖孽哼了哼,肯定着她的话,“我是有一个月没见到王爷了,但是王爷却是天天来看我呢。”这北方狼一闹脾气,跟个小孩儿没两样,这段日子明着故意不来找他,可是到了晚上,却夜夜前来床前探望,活像是一日不见便会丢了似的,好歹也要来瞅上一眼。
五夫人姜蓉儿却不信他,“你这话,当我是傻子吗?”
余畅晚一听,忍不住笑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新冒出头的丽人:“有你这么夸自己的?”
姜蓉儿被他瞧得及不自在,“你要做什么?”
妖孽邪气地笑问,“那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还没等到这姜蓉儿开口,达旺鸣乐发话了,“够了,都少说一句。”
可是人家却依旧气恼不过,“我会告诉王爷的。”
这下妖孽可乐了,“你要告我的状?告我什么?告我用眼睛侵犯你?”
“你这登徒浪子,镇国王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于是,姜蓉儿是彻底被激怒了,“来人呀,掌嘴!”
“是。”姜蓉儿手下的得宠丫鬟凶悍的朝妖孽走过来,伸手就准备一巴掌。璧灵二话不说的挡在了余畅晚的前面,另外那前后左右也站成了一排给余畅晚护卫。
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让她们给搅了!妖孽伸手推开她们,一步跃到这丫鬟跟前,轻轻抚上她伸出的手,“姐姐,你的手可真美呀,跟朵花似地。”说着就对她扬起笑脸,笑容可掬,“你再看看我的手……”
丫鬟被他笑容蛊惑,一时头脑不清,望着他的手发呆,“手有什么好看的?”
余畅晚趁人不备伸腿一踢,踹得人家人仰马翻嗷嗷倒地。姜蓉儿见了,忙去拉起她,“没用的东西!”说着,便要自己上去给妖孽一点教训。
妖孽才不会让她如愿呢!他轻而易举就揪住姜蓉儿的爪子,就跟揪小鸡一样,“和你客客气气的说,你听不懂,那我们索性就直来直去了?”
眼见妖孽边说着边向她贴近,姜蓉儿见他邪肆的眸子,生怕被他轻薄了去,顿时吓得色厉内荏,旁边久久沉默的达旺鸣乐也再也稳不住了,“余侯爷,你快放手!”
妖孽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什么啊?”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这时,突然凭空响起了一声爆喝,“你给本王放手!”
妖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是,王爷。”
玩了这么久,北方狼你终于肯现身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难友们,我又死回来了
这几天郁闷得很呀,忍不住就会感叹,为毛是我倒霉呢
、卷三 第二十五章 渺茫前路
妖孽正笑睨贺居北,不想这北方狼一个箭步过来推开他,将姜蓉儿救入了自己怀中。妖孽愣了一下,一稳住踉跄的脚步就笑道:“王爷好身手!”
贺居北懒得理他,径自抱起姜蓉儿就往园外走,“蓉儿受惊了,是本王来迟一步。”
“慢走不送啊……”余畅晚对着他的背影挥挥手,回眼又乐呵呵看看有些不知所措的美人。
达旺鸣乐定睛看余畅晚轻曼态度,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欲兴教训之势,这时,只听贺居北的声音从园外传来,“王妃,还不随本王回去。”
“王爷……”达旺鸣乐有些犹豫,却是脚步未动。
其余人见此情形,再是气恼妖孽放肆,也不敢在这时轻举妄动。
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相持中,余畅晚见她们各怀心思,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了,只好陪着她们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突然一阵犯困,于是道:“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
“你……”众人见他离开都是不服。
贺居北的声音再次响起,“随本王走了!”
达旺鸣乐望着余畅晚潇洒的背影,从容转身,对着众家姐妹道:“我们走了。”
璧灵在恭敬送走所有夫人们之后,回房一看,余畅晚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她不放心的走近床畔,絮絮叨叨,“余侯爷,余侯爷……睡了?还是醒醒吧,今天这事做得不对呀……”
哟,这小丫头胆子涨起来嘛。余畅晚假寐中,听到璧灵在旁边唠叨,也懒得理他,翻身就往床内靠。一没注意,还真睡着了。
“余侯爷,你到底听好没有呀?”璧灵一直得不到他的回应,大着胆子去挠他,手还没有碰上他,就被人挥开了。
“王爷……”
没想到,贺居北风风火火又回来了。“退下。”
璧灵退出房后,把门合上了。贺居北坐到床边,就那一瞬间,余畅晚已经醒了。他听到贺居北道:“你才来几天呀,就闹得王府里鸡犬不宁的。”
余畅晚扑哧一笑,睡意全消,“那也只能说明王爷府上的人太少,不然怎么只会鸡飞狗跳。”
“嘴刁。”
“王爷说的是。”
贺居北把背对自己的余畅晚扳过来,只见桃花眼中满是戏谑。“你很得意?”
原本已经平和的心潮霎时汹涌,趋于平静的金眸下一刻烧得如同燎原野火。余畅晚挑眉看这旺盛的火气,有心让他烧得更旺一些,“王爷,人家今天为了你可是吃苦了,你冷落我这么久,今天也该是个头了吧。”
“你给本王起来!”
贺居北爆喝一声,余畅晚还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贺居北猛地将他从床上揪起来,用力一抛扔在了地上。余畅晚盯着恼怒的狼眼,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摆摆又走到贺居北跟前,“王爷,我起来之后你又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知道?”贺居北出手极快,一步上去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余畅晚被他掐得眼泪汪汪,“王爷的心思,我岂敢臆测。”
“本王叫你不知道!”贺居北眼中恨极,用力一抛就把妖孽弄得东倒西歪,贺居北看着他身体下滑,大手一拽,只听得咔一声,余畅晚的手被他反折回来,手断了。“知道了?”
他一松手余畅晚就跌在了地上,疼得冷汗直冒,“人都被您打懵了,我还能知道什么。王爷这么生气……”
“你是知道啊,本王生气,你明知故犯。”
余畅晚见他又要伸手,急忙退后,“别别别,别再打我了,有话好好说。”
他一怯懦,贺居北更是勃然大怒,“这几日本王不见你,给你时间静思己过,你可倒好,天天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你到底要胡闹到几时?”
余畅晚太痛了,呲牙咧嘴冲他笑,“王爷稍安勿躁,我初来墨北,自然需要时间缓缓,等缓过这一阵也就好了。”若是缓不过来,那也就算了。
贺居北冷哼一声,才不信他,伸手又捏住他的肩头将他架起来,“有些人,生就不会对人真心实意,这本王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本王也知道。但是总有办法,让你做到最好,本王愿意给你这样的机会……”
余畅晚可以听到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痛得钻心,“王爷想在我身上……”
“嗯?”贺居北加紧手劲儿,等着他下文。
妖孽喘着气,嘴唇发白,却还是在笑,“可有想过会失败?”
贺居北狠狠的瞪着他,“本王不惜一试!”
妖孽痛得快要昏了,嗤的一声笑出来。贺居北见他人渐渐虚脱,怨恨的松开手。妖孽倒在地上扫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床边爬去,“贺王爷是想把我□□得和你那些柔顺可人的夫人一样?王爷坚定不移的教化,我没敢有丝毫抗拒……”
他这样一只手用力往前爬,实在狼狈,更是可怜,贺居北掉过头去不再看他,“你就不能学乖点吗?今天要不是本王在,你……”墨北王府,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还这么狂,万一被人……贺居北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气得忍不住发抖。
妖孽想笑,可是太痛了,他笑不出来,“王爷说,想要我能和别人一样,那你确定你想要的是我,不是别人。”
“别人有什么不好?那些人比你聪明多了。”贺居北寒着脸把他从地上揪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靠着本王才进来王府的人,离开了本王,你还想活吗?”
对上如此幽暗深邃的狼眼,妖孽试探性的问他,“还要打吗?”
贺居北叹口气,怒极反笑,“居然没有主动找过我,你从来没有想过派人来求我,你竟敢……”
你不是夜夜都来过了,还有必要我再去求求你吗?你就喜欢装模作样的?!“王爷,我错了。”
“撅嘴做什么,本王现在所说的每一句,你都要记牢。”
“嗯……”妖孽虚弱的靠近他的怀里,“那少说一些行吗,我快撑不住了……”
他冰冷的身子依靠过来贺居北就感觉心口发紧——妖孽这么虚弱,难道是出手太重了!
怎么可能,以他的身手不至如此,定是又在骗人了。一想到这里,贺居北顿时脸色铁青,“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向本王寻求庇护!”
妖孽气若游丝的回应他,“哼……”
“要死不活,你又想骗谁!”贺居北既然认定他是假装的,哪里还会对他手下留情。看着他貌似奄奄一息的样子,更是恼得将他从怀里拽出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妖孽落在地上闷哼一声,接下来……不动了……
三日后——
这次伤得,说实话,不能算太重,因为三天之后,余畅晚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要说他伤也没在腿上,可他就是懒得起来走走,凡事有璧灵和前后左右照顾了,他不操闲心,有事没事就在床上躺着,睁眼闭眼就是一天算一天。
要说这第三天,是没啥感觉就来了,余畅晚原本也安逸的躺在床上,可这时,贺居北进来了,见他安安静静的待着,不禁问:“你伤还没好?”
明明是关切的口吻,可是余畅晚一见他,噌从床上跳起来,“好了,好了。”
一站起来还是没站稳,这几天没沾地气,一起身人就是晃的,贺居北急忙过去扶他,“没好就老实躺在,难得你安生几日。”
可是北方狼下手的地方不对,直接捏在了断臂上,妖孽痛得不住缩手,“王爷,我真是好了。”
“碰你一下还不乐意了?”贺居北不明所以,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