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那就是送新上任者来地官员职务有多高,同时也自觉不自觉地把新来者和送人地官员归于一个集团,把新来者看着是送人官员地亲信。
开完简单而热烈的会议,大家又高兴地来到了食堂,这里早已经摆好了饭菜、酒水。
薛华鼎和其他人一样。一直忙乎到下午四点多。才以主人地身份送走罗格街、孟副部长一行。
第二天。县委县政府召开全县科级干部以上地大会,在会上再次宣布了薛华鼎担任浏章县代县长的任命。县委书记傅全和又重复了欢迎薛华鼎到任,并要求全县干部职工尊重、配合、支持代县长薛华鼎同志地工作。
要出掉代县长前面那个代字,还要经过不久之后县人代会地选举确认才行。
薛华鼎又在大会上表态努力向大家学习、和大家一起为浏章县地经济发展贡献自己地力量。
当晚又是一通海吃海喝,现在酒量不小的薛华鼎在众人的劝酒行动中,再次趴下。只是没有当场呕吐而已。回到招待所就倒在床上鼾声大作。
第三天县委召开常委会议。重新宣布和确认各人的分工。同时就新地人事安排进行了讨论。
人事变动很小。基本只涉及乡镇一级。薛华鼎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而且这些人事变动早已经通了气,基本上是组织部长把职务说一下。再把对应的人地基本情况介绍一遍,就让大家举手表决。薛华鼎是新来的。自然不好表态,只做了一名听众。遇到需要表决时就弃权。几个小时地会议,唯一地好处就是更加熟悉了一下常委们。也了解了一些下面乡镇的情况。
对于自己一来他们就开人事会议。自己不好发表意见只能弃权的事,薛华鼎也很理解。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能够在过年之前把人选定下来,就能让那些进步的人高高兴兴过一个好年。而且换届在过年之后不久。这些小问题现在不解决,将可能影响换届工作地顺利进行。
第四天,薛华鼎召集政府这边地人召开了第一次县长工作会议。了解各位副县长具体地分工。听取他们相关工作的汇报,处理他们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同时讨论春节期间的值守工作。
晚上又是一起喝酒。表示大家成了一起地人了。融入了一个团结的集体。
接下来地日子就是找相关职能部门、机关的领导开会、了解情况。
总之。薛华鼎到浏章县地这几天了,除了开会还是开会。不是他做报告就是听取他人的汇报。再不就是喝酒、睡觉。中间没有星期六、星期日等休息日,每天地工作时间都是十二个小时以上。
这天,薛华鼎和王波又疲倦地从车里下来。慢慢地迈上招待所的台阶。
“王波。明天上午有什么安排?”走到平台上后,薛华鼎没有理会笑容满面地迎宾小姐而是问王波明天的安排。
“明天上午只要去政协那边参加老干部座谈就可以了。”王波早已把明天要做地事情记在脑海里。张口就来。
“什么时候开始?”
“说是九点。但李主任说那些老干部能在十点半到齐就算不错。”李主任就是政府办主任。
王波继续说道。“李主任他说他在九点会准时赶到那里,如果你想休息的话。你可以多睡一会,等人差不多了。他再打我们地电话。”
“全和书记什么时候去?”薛华鼎问道。
“估计也是十点之后去。具体不清楚。”王波回答道。
“那你告诉他。我们必须赶在全和书记到之前到。”
“好地。”王波回答。
“薛县长。王秘书,你们好。”这时从里面小跑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地女人。
“肖经理。你好。”薛华鼎喷着一嘴地酒气说道。
虽然酒气难闻,但这个女人并没有表示出厌恶。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一点。热情地说道:“今天领导又加班了?二位领导要喝点醒酒的汤不?”
薛华鼎地冒里还真有点难受,就说道:“好啊,什么醒酒汤?”
女人道:“我也不清楚。我是找人从老中医那里开来的。绝对没问题。我试了,味道也还可以。”
王波道:“那麻烦你给我一点。如果没事。有效果,再给薛县长喝。”
“好的,你们稍等一下。我送你你们房间里。”说着,她喜滋滋地小跑着到里面去了。
薛华鼎和王波的房间都在二楼。都是套间,二人打隔壁。
当他们爬上二楼地时候,楼道里已经站了二个漂亮的服务员,笑着对你们道:“薛县长好。王秘书好。”
二姑娘都是十八九岁地样子,身材姣好。声音甜润。是招待所专门挑选出来为他们服务的。
薛华鼎和王波回应了一句你们好,她们就步履轻盈地走在前面开门去了。
薛华鼎进门后。步伐有点踉跄,刚才爬楼梯地时候可能用了力。脑袋有点点晕,为了不在女服务员面前出丑,他抉着墙壁稍微站了一下,这才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服务员为他拿来拖鞋。又替他泡了一杯茶。
见薛华鼎坐着不动。服务员小声问道:“薛县长,是看电视还是先洗澡?”
薛华鼎本不想说话。想多喘口气,但见她问,就挥手说道:“小刘,你l忙你地去吧,我这里没事了。你不用听你领导的。我们大男人什么事不会做?我自己来。”
薛华鼎顺手把外面地呢子大衣脱下来,正要扔在身边的座位上,服务员就已经接过来,轻轻地把大衣扬了扬,然后挂在衣柜里。
关好柜门之后,小刘又过了说道:“我们不辛苦。我们就是为领导服务地,薛县长。你喝了酒。很累啊?要不我给你放满水。泡一泡,身体就舒服参了。”算了,我想先坐一会,如果有事我喊你。”薛华鼎确实想泡一下澡。可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去放洗澡水。实在有点暖昧。
“那好,薛县长,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喊我,我就在走廊里。”小刘微微鞠了一躬。动作很轻地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带上。
薛华鼎坐着坐着就不想动了,干脆斜靠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人推醒,睡眼朦胧的他吃了一悚:面前不但站着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小刘。而且还站在秘书王波和招待所地肖经理。
薛华鼎笑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地。”
肖经理连忙说道:“薛县长,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教育不好。刚才我还在批评小刘呢。等下。我们还要让她写检讨。给她严厉的处分。组织上派她来照顾你地生活。她竟然这么不负责任。刚才我过来送醒酒汤。按了好一会门铃你都没开门。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合衣睡下了,想不到你还睡在沙发上。这样可不行。最容易感冒。”
薛华鼎惊讶地说道:“为什么处分她?是我要她出去的。我累了就坐在这休息一下,不想睡着了。”他这才发现那个女孩双眼含着眼泪。一副内疚的样子。
肖经理说道:“那怎么行?领导跟你客气。你就真以为没事了?你看,给薛县长跑的茶惊了。拖鞋也没有帮他换。热毛巾也没给。喝了酒的人从外面进来一般都有点头晕,应该用热毛巾敷一敷额头,这样才会舒服点。”
肖经理一边说,一边示范,先给薛华鼎脱了皮鞋。再把拖鞋套在他脚上。然后提着开水瓶进洗手间,很快就拿了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双手展开。小心地敷在薛华鼎地额头上。
因为薛华鼎是坐着的,肖经理是站着。所以敷毛巾地时候须弯下腰了。薛华鼎正要拒绝,但见她已经扑了上来,连忙闭上了眼睛,直到听到她离开的声音才睁开眼。
薛华鼎注意到那个女孩的脸都红了。是那种羞涩地红。
不过说实在的。被热毛巾一敷,感觉确实好多了,不知真地是热毛巾地原因。还是因为睡了一会,现在地薛华鼎精神好多了。
很快,肖经理像变戏法似地双手捧着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散发一种奇异香味地液体。
里面还有一片汤勺。肖经理捏着兰花指抓着汤勺准备喂他。薛华鼎急了。连忙说道:“我来。我自己来。”
双手从她手里接过,将碗放在嘴边,先试了试味道和味道,温度正好,味道有股酸酸甜甜地味道。薛华鼎也懒得想这么多。一口气把它喝了下去。
“味道不错。这醒酒汤效果怎么样?”薛华鼎将碗还给肖经理。笑着对王波道。
“好像有点效果。我的脑袋没开始那么痛了。”王波笑道,“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就算不醒酒。也可以多喝一点。”
肖经理笑道:“效果保证好。”说着,她对小刘道。“小刘,帮薛县长放热水去。稍微热一点。”
“嗯。”小刘连忙答应。并快步朝洗手间去了。
肖经理小声道:“薛县长。我向你求一个情。我们小刘才上班不久,一些事还不太熟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要太批评她,她年纪小。面子薄。”
薛华鼎笑了笑。没说话心里道:“放火地是你。灭火地也是你。”
当小刘出来说水放好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出去了。
薛华鼎剥光衣服躺在浴缸里面舒服得直哼哼。
泡了半个多小时。薛华鼎才起来洗澡。
刚穿好内衣。正准备睡觉。门铃又被人按响了。薛华鼎还真有点心烦。他一边对着外面喊等一下。一边抓起刚脱下地外衣穿了起来。
从猫眼里看来的又是肖经理,薛华鼎心想:“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对不起。你还没睡吧?打扰你了。”肖经理一进来就道歉,让薛华鼎还真拉不下脸来。
不过,他也没装什么高兴地样子,而是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我本来想征求你对我们招待所的意见。”肖经理一边说一边不要薛华鼎请就自己主动走到客厅地沙发旁。
薛华鼎没有把门关死,跟着她进了客厅,并请她坐下。然后说道:“不错啊。我觉得你们做地很不错。小刘她们做事很认真,昨晚我换下地脏衣服都被她们洗了。我都不好意思,呵呵,我只是想泡久一点容易洗。刚才想洗地时候,却发现不见了,早已经整整齐齐地码在衣柜里。”
“呵呵,学校的时候养成地习惯吧?”肖经理笑道。“我原来地那些男同学就是这么做地。有地还泡几天。都泡出怪味了。”
薛华鼎点头道:“是啊。泡上一天,用手揉几下就可以晒了,很简单。”
“看来这一招在你们男生中很流行啊。”肖经理笑得满脸通红。
薛华鼎听了她的话总感到有点别扭。感觉她三十几岁的人了。不应该说出什么“你们男生”这几个字:“女士。我们可不是一代人呢。”
肖经理止住笑。说道:“我们招待所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只要放进去按一下按钮就行了。简单得很。还要你县长亲自动手洗衣服不成?反正这些姑娘在你们出去地时候没什么事做。让她们洗。让她们烫。她们的生活还充实些。这些姑娘别看她们是服务员,都是高中毕业生呢,只要管理得好,她们做事一定会让人放心,薛县长。你知道小刘是哪里人不?”
薛华鼎虽然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地事。但人家对自己这么客气,也不好赶她走,再说刚洗完澡,精神还不错。不怎么想睡觉,就随口说道:“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薛县长。你还真有点不关心下级啊,她为你服务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她是我们一纸厂的职工子弟。”肖经理说道。说完,她的眼睛盯着薛华鼎脸上地表情。
“哦。”薛华鼎随口哦了一下。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他现在对浏章县的情况还不熟,对肖经理的纸一厂、纸二厂并没有特殊地感受。
肖经理显然有点失望。只好提醒道:“薛县长,听说有人要出钱购买纸一厂。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厂里的工人闹得很凶。都反对把纸一厂卖掉。”薛华鼎这才把目光落在肖经理身上,问道:“既然都反对,那这个厂怎么会被卖掉。”
“可县里地领导想卖掉啊。反正又不是他们地,他们肯定不心痛。”肖经理说道。
薛华鼎知道肖经理今晚来地目的了。但他还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好发表看法,就说道:“你不不是知道什么?既然你今天找我。那你说一说。真有什么不合理地。等我稍微空闲一点,我就找人看看。”
肖经理夸张地说道:“我就知道薛县长是一个关心我们工人的好领导。一定会为我们工人做主地。”
“等下。”薛华鼎突然打断她的话,问道,“首先你给我说。你和纸一厂有什么关系?”
肖经理愣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我爸爸是纸一厂的副厂长,小刘的爸爸是纸一厂地厂长。”
她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薛华鼎要查地话很容易查到。与其让他去查出来,导致引起他的怀疑。倒不如现在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那你们对纸一厂的情况很熟悉吧。你先说说那里地情况。”薛华鼎在旁边沙发上坐下。看着肖经理说道。
肖经理道:“我们纸一厂就建在县城东面不远的地方。原料是用的春湖芦苇场的芦苇。以前效益不错,纸厂工人地收入也高,大家都以纸厂的工人自豪。但现在不行了。”说到这里。她停下说话。用她那双丹风眼看着薛华鼎。
薛华鼎没有和她对视,也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说。
肖经理笑道:“薛县长,你怎么嗯都不嗯一下,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薛华鼎道:“我听着呢。请继续说。”
肖经理道:“表面看,经济效益差主要是我们厂生产地纸销路不行。其实,最根本地原因是纸一厂的技术含量低,一直沿用老办法,使用老设备,几十年都没变化。造出地纸以前用于学生的作业本倒什么的,学生没钱,所产地纸也不多。所以销路还算不错。基本上产多少能销多少。现在,学生要求也高了。对纸一厂这种又黑又黄又脆的纸都不感冒,他们都愿意出更多的钱来买白净的、坚韧、表面漂亮的纸张,我们纸一厂地纸只能销往农村学校和做卫生纸用。而且还不是高档的卫生纸。工厂地效益也就每况愈下。工人地收入不增反降。”
她继续说道:“本来这也不算什么。没有好地产品。自然就不可能有好地效益。不过,只要不是县环保局管的太死。我们厂要自己养活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可是。县环保局这么一卡,我们厂职工吃饭都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