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好不好- 第20部分

“不好，妈，过得不好。。。”

“以后回家里来，让妈妈照顾你，好不好？”

“好。”

“我听宇轩说你在M市当音乐老师？”

“他。。。哥。。。怎么会知道。。。”

我没有预料到妈妈会这样自然的向我提起哥哥，或许是因为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妈妈心里的芥蒂已经不在了。当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口还是不受控制的一阵抽搐，与三年前相比，并没有随时间淡化。问题刚到嘴边就觉得真是多余了，哥哥和白婉莹谈恋爱，而白婉莹一直和我同宿舍，我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我只是好奇，我的名字对于她和哥哥，对于这个家，相当于禁忌的存在，她怎么会没事提起我的情况呢？有太多的事情我搞不懂，就如同这三年来，我搞不懂自己一样。

“雨晴，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妈，你的病。。。”

“我已经好了。如果我再不好起来，岂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女儿了？”

“妈。。。我。。。”

“好啦，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了，那段时间我昏昏沉沉的，只隐约记得我很暴躁，砸过东西，打过人，后来清醒过来才发现，我骂走了我的宝贝女儿。”

妈妈把我的手我在掌心，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神志清醒了之后，我想开了一些事，你和宇。。。”

“爸。。。哥。。。”

妈妈的话说到一半，有人推门进来，是爸爸，还有我朝思暮想的他。三年未见，有时候想的心疼了，唯一能够寄托思念的只有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几张合照。照片上的他温暖的笑着，那两张相似的面庞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而眼前的的哥哥，他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曾经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蕴藏了太多情绪，我看不懂，我猜更多的或许是恨吧。

☆、第四十七章

他是该恨我的，说了伤害他的话，狠心丢下他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问题而自己却跑到M市做起了缩头乌龟。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那眼神里再怎么也不会有留恋了。

“雨晴，回来了。”爸爸开口跟我说话。我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个人，周遭的一切已经无心去感受，只恍惚中感觉到爸爸没有想象中的冷漠，他好似淡淡的笑着。

“你们两个。。。走吧老任，我们出去活动活动，让他们两个好好聊聊。”

爸爸看着我和哥哥就这样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互相对视着，拉着妈妈出去散步，把房间留给我和哥哥。

我发誓我真的拼命想要微笑，拼命的忍住泪水，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预先做好的所有心理暗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泪珠不受控制的一颗接着一颗滑落，我在心里唾弃自己，季雨晴，你真没用。

对面的哥哥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在看到我泪水滑落的那一刻，猛的靠近我，把我推到在床上，接着便是让人窒息亲吻。这样熟悉的怀抱和气味刺激着我的神经，大脑瞬间停止了所有运作，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我好似本能的去回应。哥哥感受到我的回应，吻得更加用力，一只手禁锢着我，另一只手在。。。在解我的扣子。。。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不，不可以！脑袋瞬间清醒，天呐！我们在干什么？他不是快要结婚了吗？结婚。。。这两个字突然冒了出来。我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可是，当一个男人真的想要制服一个女人的时候，力气再大也是徒劳无功。白色的衬衣被扯开，漏出圆润的肩头，他的唇离开了我的，转移到了肩膀。

“啊！”肩膀一阵刺痛，我知道，这一口他没有留情，肩膀应该已经出血了。

“哥！放开我，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刚刚你回应我的时候，没有想到我快要结婚了吗？”

“我。。。”

“季雨晴，我恨你，不过，你终究还是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

哥哥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他的身体紧绷着，脖子上有温热湿度。我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崩溃，他的渴望，他的恨让我很迷茫。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我望着天花板。这次回来，我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如果说爸妈态度的转变是因为哥哥要结婚的事实，那么，季雨晴，把握住你唯一仅有的出路吧。事隔三年，我又一次绝望。

“对，我回来了，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然后做一个好女儿好妹妹。”

“你还是这么残忍。。。”

“哥，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没有你，谈什么幸福？”

哥哥起身，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俯视着我的眼睛。

“不，没有我你也可以很幸福，白婉莹很好，你们很般配，我该谢谢她，是她让我们这个家又聚在了一起。”我努力微笑，虽然我知道，混着泪水的微笑一定很难看。

哥哥低头作势想要吻我，我偏过了头。如果刚刚是被重逢冲昏了头脑，那么我现在已经清醒过来，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应该做，哥哥眼睛里来不及掩饰的受伤，对我来说像是凌迟。当我努力承受心口那过电一般的心悸时，哥哥在我耳边说“没有婚礼。”

当我听到哥哥说没有婚礼的时候，我以为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感觉又那么真实，肩窝哥哥温热的气息甚至还没有完全散去。

“哥，你在说什么？”我推开身上的哥哥，这次很容易就推开了。我坐在床上仰视着他，满眼的疑问。

“我说没有婚礼，是我让白婉莹故意告诉你，不这样说你会主动回来吗？”

“为什么要骗我回来？”

“因为我等够了！”

哥哥说“等”，他是说等我回来，还是等爸妈的原谅，亦或是等我跨过自己这一关坦诚的面对他？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能肯定的是三年前残忍的推开，哥哥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恨的不是我对他说了残忍的话而是我的放弃。哥哥始终没有想过要结束我们之间这段错误的感情，他在等，在等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哥，我以为我走的时候说的。。。”

“不要再提那天的事！”

哥哥打断我的话，看到他那突然受伤的表情，我才知道，我究竟伤他有多深。

“这次你回来了，我绝对不会再开你！”

“可是爸妈。。。”

“爸妈已经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了。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用担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爸妈认同了吗？我满肚子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哥哥不由分说的拉出了门，塞上了车。

“这辆车，还喜欢吗？”路上哥哥问我。

“喜欢。”

“我记得你说过，希望以后家里可以有一辆这种大型的白色的越野车，能够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车上要有车载冰箱要有烧烤架，随时可以停下来看看风景晒晒太阳。这些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加上你，才算完整。”

“哥，你不恨我？”

哥哥不同于刚刚在家里时激动的样子，他很平静，向我讲述着他这三年来对我的思念。

“开始恨，恨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就这么放弃，我有想过干脆如你所愿各走各的路，可是我做不到。我试着让自己接受别人，可笑的是，无论看到谁我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你。你说的那些话，我当时就知道不是出自真心，我只是气你宁愿诋毁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离开我，最后，你居然真的离开了我。没有马上追你回来，是想能够让彼此冷静，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之后再把你接回来，只是没想到妈妈一病就是两年多。在这之间，我去过很多次M市，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想到冲上去，想到家里的情况，我想，或许让你待在外面是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其实我很害怕，怕你喜欢上别人，怕你真的彻底放弃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想不到除了和你分开之外其他的方法，妈妈的样子。。。”

哥哥突然把车停在了在商业街的路边，转头认真的看着我。

“好了，都过去了。现在爸妈已经不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我只问你，你还爱我吗？”

“哥，我们。。。”

“我只想听爱，或者不爱。”

“。。。爱。”

“这就够了，下车。”

哥哥拉着我走进了一家珠宝店，我想我知道哥哥打算做什么了，果真。。。

“你好，麻烦你推荐几款对戒。”哥哥对服务员说。服务员看到哥哥微微上扬的嘴角时不自然的脸红了。哥哥还是那么容易引起女人的注意，简单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能让她们羞涩的低头。我在一旁看着哥哥认真挑选戒指的样子，这样的一个男人，从我出生开始，真真正正的陪伴呵护了我一辈子，他曾经用自己还未足够坚强的肩膀为我承担了一切，都头来，我却那样狠心的伤害他。三年前的绝望，三年后的希望，我不知道上天到底是不是是垂怜，又把他还给了我。哥，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

“您看下这一款，这是我们品牌的一款专利，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可是放在光下就可以看到钻石底部折射出来的英文forever，象征着你们永远不变的爱情。”服务员介绍着。

“forever，永恒，喜欢吗？”哥哥问我。

“喜欢。”

哥哥牵起我的手，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这是我的承诺。”

☆、第四十八章

人生究竟如何安排，没有到尽头的那一天，我们永远无法知晓，就好像我和哥哥这段感情，好似已经被判了死刑，到头来其实只是给我们的考验。

从哥哥说没有婚礼开始，我的大脑就处于死机状态，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和哥哥一起坐在秋千上，靠在他的怀里，我安静的听着哥哥跟我解释所有的事情。

在我离开之后，哥哥也消失了一段时间，他轻描淡写的略过，不过我能够想象得到他借酒消愁时堕落的样子。哥哥说，他浑浑噩噩的几天中，偶然间遇到了白婉莹，从第一次偶遇之后，她每天都去哥哥去过的那家酒吧等他。那天，哥哥喝的烂醉，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把他带到了酒店。没有电视剧中恶俗的情节，哥哥没有把白婉莹当做是我，更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在极度昏沉的状态下的这份清醒，哥哥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因为我们彼此之间那种旁人无法理解的联系，对方经历的一切，自己都仿佛感同身受，那日我的绝望那样明显，即使是酒精的作用下，哥哥仍然无法忽略。突然脑袋清明，无需怀疑，他肯定自己的猜测：我是为了妈妈为了这个家才选择伤害他。

那天，哥哥心结打开，却更加无力。他知道我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理解变得更加无措。妈妈的病给家里带来了很大的负担，爸爸一个人根本无法应付，还好哥哥在D市上学，可以帮忙照顾。三年来我从未见过哥哥，可是他却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M市看我，只是从来不曾让我知道。我不怪他，因为我懂他的想法，与其让我回来面对这样凌乱的状况，每日在自责中度过，哥哥宁愿我呆在外面不要回来。他顾及到了我所有的情绪，知道即使我离开时说的那些话话多半是推开他的借口，哥哥仍旧将错就错，没有立刻跑来戳穿我的谎言，因为他知道，我的自责，会迫使我第二次第三次的推开他，与其彼此备受折磨，哥哥选择等，等

我心甘情愿回来的那一天。

妈妈一病就是两年多，就在我回来前的一个月，爸爸看到妈妈在我房间里抱着我收起来的那些小时候的衣服玩具掉眼泪，她哽咽的叫着“丫头”。妈妈的病是心里的一道砍，在那一天终于跨出来。妈妈慢慢恢复健康的过程中时常向哥哥问起我的情况，却只字不提我和哥哥的事情，哥哥怕再刺激到她也从不主动提起。

直到有一天，妈妈突然对哥哥说：“宇轩，叫雨晴回来吧，我已经不怪她了，叫她回家来。。。”

哥哥知道，妈妈没有明说，心里其实已经妥协了，终究，她爱我们多于恨。

关于白婉莹，原来自始至终，她跟我说的一切都是她的自导自演，哥哥从未和她交往过。

她从哥哥醉酒的话中知道了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在我没有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她常会借着告诉哥哥我的情况这个借口约哥哥出来见面，而只要是和我有关，哥哥都会去。或许是哥哥一直以来的淡漠让她不再执着，或许是三年的时间足够消磨她的那份新鲜感，在我们毕业进入工作岗位后，她放弃哥哥，和同事在一起了。哥哥说，就在我接到请帖的前一天，白婉莹找到他，她说谢谢哥哥让她亲眼目睹了一分真正的感情应该需要怎样的坚持，而她也想找一个值得坚持的人。她告诉哥哥有办法让我主动回家，希望哥哥能够配合，于是便有了我收到的那张请帖。她的举动让我不禁莞尔，最后她还也忘再刺激我一下。

整个下午，我们像是在讲述一个爱情故事，又同时担任着故事里的男女主角，跳出那些复杂的情绪，摆脱那些揪紧的心痛，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平静的回忆着那段没有彼此的生活。

“哥，我们很幸运。”

“对，很幸运。”

天色渐暗，不知不觉中和哥哥已经在这里做了一个下午。

“我们回家吧？”哥哥说。

“好。”

回到家中，爸妈也已经回来。妈妈做好了一桌子我爱吃的饭菜。

“你们俩快一洗手，吃饭了！”妈妈在厨房和餐厅见忙碌着，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

饭桌上，妈妈一直帮我夹菜，当我将第一口饭菜放进嘴里的时候，那样久违和熟悉的味道，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啪啪的掉进碗里。

“怎么哭了？吃饭哭容易消化不良，听话。”妈妈用手帮我擦干泪水。

“雨晴明天跟我去趟派出所把名字改了吧，跟着我姓，叫任雨晴吧。”

“妈？”我惊讶的看着妈妈，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改了名字，就不会有人怀疑你们是兄妹，去W市，好好生活吧。”

“妈。。。爸。。。”我看着妈妈，又看向妈妈，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当我看到哥哥那副早就已经知道的表情时，我才敢相信，妈妈是认真的。

“大四那年实习还有这一年工作，我存了一些钱，在W市买了一套小型公寓。W市距离D市比较远，不会有人认识我们。”哥哥解释道。

“爸妈，你们。。。真的同意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