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冒险,可还是来到登州行动了。
可是问起雇用他们的人是谁,却一问三不知,因为给钱收钱都是他们的首领来安排,这些人只是负责干活行动就是了。
唯一算是有些价值的就是,他们预先知道江峰会在早晨走府衙前面的那条道路,而且知道知府衙门里面不会有人出来,可是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也是他们首领联系的,他们并不知情。
至于首领,就是最早被江峰用短火铳射死的那个人,现在自然是不会被问出来什么了。
江峰虽然对这次的拷问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可是问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江峰吐了一口气,心中知道自己如何发怒,也不会天上掉下什么情报来,现在只能是希望在那些盯着王知府的人会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了。他把手中的刀递给了自己的手下,冷冷的说了一句:
“杀了之后,在这个院子里面放火烧了!”
也不理会身后的几个刺客的哀嚎和绝望的怒骂,在手下的护卫们走了出去,江峰的手下都是停顿了下才开始动手,那些刺客只是怒骂和求饶,却没有一个人说出什么别的情况来求得性命。
看来这些人确实就是自己所说得那种情况了,江峰从来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在性命攸关得情况下可以抱住秘密,几百年后有些大无畏的人可以,这些人不可能。
院子里面已经是开始搬运柴草了,站在前门的江峰摇摇头,大步的走了出去。
鳌山盐场自从上报公文说是自己被倭寇袭击之后,虽然已经是被查证出来是弄虚作假,不过必要的文章还是要做的,所以鳌山卫所的官兵每天都是装模作样的在值守,做出戒备的样子。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鳌山盐场和卫所都是有些懈怠,不过很是突然的,罗义石臼营和杨石头的文登营包围鳌山。说起来鳌山卫所倒也有五千多兵,不过这些种地农夫怎么能和江峰手下的虎狼相抗。
看着对方的赫赫声势,压根都不敢出战,只是老老实实的闪开一边,江峰遇刺的消息虽然是在登州已经是尽人皆知,可是封锁的及时,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那么快了解,罗义和杨石头接到快马送来的信笺上面口气说的很重。
两个人从来都是对江峰的命令没有任何的疑问,接到这个信笺立刻拔营前来鳌山。鳌山盐场的盐课从事品级比起罗义两人差的太多了,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的余地。如狼似虎的官兵直接就是冲进了盐场之中。
至于为什么驻扎兖州和登州的士兵,来莱州清查,理由很简单,鳌山盐场包庇亡命之徒贩运私盐,两地兵马一路追寻凶徒而来,终于瓮中捉鳖。
其实,包庇亡命之徒贩运私盐这个罪名,放在江峰身上最合适。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鳌山背后
场这么多天没有出盐,里面的海盐已经是堆积如山,丁民户好久没有收入,整个盐场的范围之中隐隐的有些凋敝之色,或者说,因为江峰的私盐秩序好过起来的鳌山盐场又是穷下去了。
当然了,在盐场之中,罗义和杨石头的人马根本搜寻不出什么亡命之徒,和贩运私盐的盐枭,这一段时间已经是封锁的这样严密,除了天下的飞鸟,那里会有什么人过来贩卖盐,不想活了吗?
不管是鳌山盐场还是卫所的人除了惶恐之余,还有些事情非常的惊讶,因为在罗义和杨石头的部队身后还有许多的大小车辆,跟着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平日里面在这里买盐的私盐贩子和官盐商人们。
一阵鸡飞狗跳的搜查之后,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搜寻出来,至于那些海匪袭击之后的尸体,自然前段时间在盐场之内被焚化了,不过盐场里面神奇的一个人都没有少,而且看不见什么受伤恢复的民众。
这种一下子就能戳穿的谎言,让盐课从事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把这个事情拿出来寻衅。
没有想到,罗义和杨石头在听完手下人的禀报之后,直接是把外面的车辆和盐商们放进来了,罗义站在高处大声说道:
“父老乡亲,这些海盐都是亡命之徒的财源,为了避免那些意图抗拒朝廷王法的亡命之徒靠着这些海盐换来兵器荼毒地方。同时这些海盐放在这里,太不安全,索性是散掉,各位凭着手中的盐引领取。”
凭着盐引,笑话,大明朝的私盐买卖什么时候按照盐引算帐了,外面这些大小盐商们在跟着罗义和杨石头的过来之前就已经是得到了消息,这次的盐算作特价,按照今年江峰和黄平定下的盐价的一半。
这可是天大的便宜,现在江峰和黄平控制的越发严密,四个营建立起来之后,各地的交通要道和绿林山寨,对盐运这里恰的更是严密。虽然是太太平平赚钱,可是当年的暴利却太少了——他们是不记得大赔的。
这样的生意换到几个盐枭来说,就是做起来没有个意思,这次突然算是大酬宾,各家都是兴奋起来,有很多不在乎这点小钱的大商家也是派出了手下的掌柜过来采买,凑热闹过节的心思极浓。
听到罗义说完,下面人轰然的答应,在兵丁的维持秩序下面过来,黄平自己的盐商直接是在盐仓门前摆下盐斗,这就开卖了。
鳌山的盐课从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卖了起来,盐场里面倒是有几十个丁壮,可是这些人怎么敢和手拿兵器杀气腾腾的石臼营和文登营士兵对抗,至于鳌山卫所的那些官兵,他们还不如丁壮。
一直是陪笑着跟在张亮身边的盐课从事顿时大急,连忙冲到罗义的跟前,罗义身边的卫兵一下子把手中的刀剑抽了出来,盐课从事本来是个文官,胆子小的很,立刻是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可还是苦苦哀求道:
“罗大人,这些可都是朝廷专卖的海盐,你这么擅自买卖可是大罪!!”
话没有说完,罗义身边的杨石头已经是瞋目大喝道:
“混帐东西,你在胡说什么,我家游击大人早有确实线报,陈聋子残部闻刀就是依靠你们盐场的海盐作为给养,在鲁南骚扰地方杀害士绅!”
这可是天大的帽子,和反贼勾结啊,诛灭九族的大罪,盐课从事本能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转念就是想着不对,若是和反贼勾结,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连忙大声的辩解说道: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肯定是有人诬陷小人,”
罗义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因为这个谋反的理由只不过是江峰在信上给他们说的理由之一,罗义和杨石头并不知道江峰已经是派人把所谓“勾结”的证据送到了山东按察使司衙门那里。买卖私盐这种事情,连捏造都不用捏造,至于勾结反贼的证据,这种事情一贯是有杀错,无放过。
看着偌大的盐仓被那些盐商带来的人装袋搬运上车,虽然盐堆巨大,可是架不住兴奋之极过来拣便宜的盐商们,眼看着一点点的变小,心里面越来越着急,但是面前明晃晃的刀枪和横眉怒目的兵丁,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做出什么动作。
大凡盐场的盐课从事都是有后台的人,或者是被有本事的后台安排在盐场来发财,或者是安排在盐
别人赚钱,现在这白花花的盐堆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人赚钱的角色。
看着面前的盐堆或者说是银钱被别人拿走,刚才说的勾结反贼没准是吓人的,可是这盐堆被搬空可是实实在在地掉脑袋地事情,情急之下,这个鳌山盐课从事一下子也不管盐场地面上地污水横流,直接就是跪了下去,在那里哀嚎道:
“各位大人手下留情啊,这盐场可是我家主人南京刑部侍郎黄大人的产业,还请游击大人和我家主人协商之后……”
盐场虽然是朝廷的产业,不过都是控制在某勋贵或者某大官的手中,平日里面说起来虽然是某某盐运司下某某盐场,可是官场上真正熟识的人都是说“某某家盐场”,这也是所谓的常例。
高官勋贵们往往是取得了盐场的管理权之后,都是委派自己的家奴或者亲戚门生过去管理,作为自家的财源。
先前在江峰的调查之中,鳌山的盐场一贯是即墨和薛家岛的几个大族豪商把持,没有什么太过高深的官方背景,谁也想不到居然扯出来一个南京的什么刑部侍郎。
罗义和杨石头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江峰信上也是讲到,这次清查盐场,已经是把有些人逼入了绝境,肯定是有人要表现的比较特殊一点,这么大的损失,估计要有人掉脑袋。
在濒死和绝境的情况下,或许有些人会说出些什么来,特别是虚报被倭寇袭击的鳌山盐场,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果然,鳌山盐场的盐课从事说出了一个对于大家都颇为陌生的名字:南京刑部侍郎黄大人。
这是刘十二给江峰的计策,也算是一种无奈的方法,因为现在刺客除了来自南直隶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经是断了头绪。整个山东省这一段时间唯一反常的事情,就是所谓的盐场被海匪袭击,更加不对劲的就是鳌山盐场的虚报。
只能是顺着这个线索追查下去,江峰也问过,若是在鳌山的盐场查不出来什么怎么办,“卖掉鳌山盐场的海盐,我们也可以赚一票银子”,刘十二如是说到。
关于鳌山盐场的消息还没有传回登州的时候,这里倒是有了新的发现,王知府那天晚上被拒之门外之后,回到家里的晚上根本没有睡着,脑子里面总是想起当日江峰领着手下把一颗颗人头摆在府衙内堂院子里面的情景。
浑身上下都是冷汗,王知府不相信江峰敢于造反,可是他却相信江峰肯定可以要了他的脑袋,而且搞不好还是灭门。
第二天,又是派人过去送礼慰问,依旧是连门也没有进去。心惊胆战之余,王知府只好是自己想起了办法,现在也不好贸然的跟自己上峰说,在我们府城驻扎的山东游击江峰要杀我。
别人根本也不会相信,而且这三年自己吃江峰的好处也是满嘴流油,大把的短处在对方的手里握着,还是老老实实查吧。
实话说,王知府现在对自己下乡视察的事情,知道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一个月有半个月是在下面溜达,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肯定是在府衙里面有内奸了,要不然贼人怎么会这样巧,在自己出去的时候就开始伏击了。
王知府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知道做事情的稳重和细密,索性是用自己的家人在府衙里面这些人小心的搜查,也不露出什么痕迹。
可是登州城里面的搜捕越来越严密,开始的时候也有那些行走江湖的,有些案底的人看到官军排查还以为是自己的事情犯了,有些胆子大的还想跑掉,直接就是被长矛,火铳和弓箭干掉,然后被扣上私盐贩子的罪名直接丢到府衙里面补一个手续。
现在虽然是没有开始那个样子,生意依旧是照做,但是张亮带着兵马进城,严密的把守各个要害和路口。他们这些兵本就是百战的精兵,身上的杀气慑人。登州城中的紧张气氛一天胜似一天。
老百姓现在除了忙碌生计,基本上都是呆在家中,也有些胆小怕事都是躲到城外去。登州知府王知府到了现在也没有查出什么头绪,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府中的一名薛姓书办过来请假,说家中老母得病需要回去照顾几天……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其实很简单 时间差
书办说家中有事的时候,罗义和杨石头的兵马还没有的盐场。在王知府的印象里面,这位林书办在府衙里面也是做了三四年的老吏了,一直算是勤恳,几乎没有请过假期。
按理说谁家都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说是家中有事也是正常,这种请假甚至都不用知府来批准,下面的刑名师爷点个头也就是。
不过现在王知府已经是急的要命,下面的家人亲信不管是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都是给报了上去,林书办自然也是有和他看不顺眼的人,自然也是作为可疑的事情安。
王知府多年办差,可是从县令的位置上面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知道反常即为妖的道理,但也没有着急的去抓或者审问,反而是交代一个信的过的衙役去家中慰问,顺便带上了些礼物。
结果衙役去了之后,那名书办还没有启程,原因很是简单,正在家中收拾东西,这名衙役非常惊讶,这哪里是回家探亲,分明是搬家的架势,而且明显看出来新置办了不少的好东西,登州因为私港市面繁荣,好多的南货和舶来品甚至比起济南府和济宁这两个富庶的的地方还要种类齐全。
登州很多富人和官宦家庭都是以买些东西作为时尚,这名书办显然不是包括在这个范围之中,可是这次去,屋子里面院子里面可都是有不少地东西。而且看着家人的穿着打扮也是光鲜了不少。
书办的脸色有些惊慌,不过看不出来什么担忧或者焦急的神色。果然非专业人士不管是掩饰和隐蔽都做的非常的拙劣,衙役登门寒暄几句离开后,这名书办只是催促家小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居然没有迅速离开。
登州府虽然在山东游击江峰的江家军面前不值一提,可是在登州府还算是一只颇为出色的武装力量,王知府把仅有地六七个马快都是派了出来。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冲进那个林书办的家中。
江峰的风格是砍别人的脑袋,用你同伙的死亡来吓唬你。相对来说,知府衙门里面就是比较专业了,甚至被抓到地这个林书办同样是专业的人士,所以衙役冲进家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崩溃了,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交待了出来。
林书办是莱州府胶县林家岛的人士。因为科举失败,所以来到登州做了一名小吏,前些日子有家乡的亲戚找到他,直接是叫他说出知府大人什么时候不在府衙,有什么规律,如果不在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干的问题。
脑子不傻的人,基本上知道问这个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而且这名书办也隐约知道自己家里地那些人做的到底是什么买卖,准备婉拒地时候,对方拿着他还在林家岛的家人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