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不过,飞鸾应该知道她到底是谁,玉佩是飞鸾手下鹰七交过来的。”
啪嗒一声。
两个人被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望向坐在轮椅上的衡清。“衡清,你怎么了?”太子殿下声音温和。
“那个,那个找我的人,是卫玄的手下?”衡清嘴唇动了动,才哑着声音回道。
“不知道,过两天问问。”顿了顿,云霁有些得意的开口:“不过,飞鸾什么时候有个那么有趣的姐姐,虽然笨了点,可是真是个实心实意的人。”
“我竟不知道,飞鸾多了个姐姐。”一说起卫玄的姐姐,连太子都感兴趣了。
卫玄回京的时候,带回了个姐姐,可劲的照顾,可劲的培养。要知道,卫玄可是一个将自己的姨娘亲生兄弟姐妹全部一网打尽的人物。
现在平白冒出个姐姐,还这般看重,真的耐人寻味。
衡清对这些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殿下若是对卫世子的姐姐感兴趣,衡清还是避一避的好。若是对三皇子的事情感兴趣,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衡清,我怎么一来,你就开始谈公事。”云霁都有怨念了。
“嘉与公子都是男子,不谈公事,难道还要谈私事?”
云霁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也不知殿下到底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毒舌男,谁的面子都不给,还特别有能耐。短短几天就给太子将整个朝堂分析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人聪明也是个坑爹的地方,因为就是这个人出主意,说城外能探查到三皇子的后手,结果呢,自己差点陷在城外,要不是飞鸾的人来救命,自己就死翘翘了。
“还是聊公事吧。”太子知道,接下来要么自己谈公事,要么衡清会离开。反正京城乱七八糟的八卦,衡清一点兴趣也没有。
“云霁武功虽然很弱。”
衡清话还没说完,云霁就反驳:“我武功哪里弱?京城这地界,我要是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百里笙。”
云霁的气势弱了一层。
“卫玄。”
“好吧,你赢了,你继续。”
衡清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开口:“但是探查一个消息,应该不会栽跟头,所以,那边的保护一定非常严密。我的猜测就不会有错误。”
“越是重要的东西,保护就越严密,既然这种保护程度能留下云霁了,那就说明,那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且不能被人发现。”
说完,衡清抬头看着云霁。
“你看着我也没用,我还没走多远,就被抓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卫的,哪里都进不去。”
“没错,因为当初去救你的人,全军覆没。”衡清点头。
云霁失去消息之后,太子一边通知卫玄,一边也派了一帮精锐,可是,云霁一身褴褛连腰带都没有的回来了,卫玄也没有问题,但是,太子派出去的精锐却不见了。
云霁抱着胳膊,看吧,不是他弱,只是对方太强了而已。
“所以,我认为,那个地方的秘密,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就是卫玄。当然,如果卫玄真的是我们这边的话。”衡清冷笑着回道。
卫玄是不是太子这一伙的?这还用问,如果他不是自己这一伙的?那自己还能活着么?云霁苦笑着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想要争位,需要的莫过于两点,一是钱财,而是人力。钱财身为皇子,多多少少有一些,完全不用藏着掖着,那哪里藏着的只有人力了。”
“你们可以就此事,向卫玄确认。”
第二百六十章 不一样的衡清
找卫玄确认?当然可以,但是大家结盟都是暗地里做的,这确认,自然也要暗地里完成。
两个人离开之后,衡清摇着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房间中的沙盘,默默的将原本放在二皇子那边的兵部铭牌丢到一边。
这样一来,二皇子手中其实没有实权,说白了,二皇子只是三皇子的人推出来的替罪羔羊而已。
私吞军费,泄露机密,这种事情,还真只有在军中地位不低的人才能做到。可是,三皇子将这些告诉祁国到底有什么用?衡清怎么也想不明白。
衡清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追查追杀自己,让容白掉下山崖的人是谁。结果,所有的证据矛头都指向兵部尚书。
而兵部尚书是二皇子的人。可是,将主要目标放在二皇子身上之后,却发现所有相关人士全部遇难,根本找不到接下来的证据。
于是,衡清将线索放在追杀容白的那批人身上。
还真给他找到了点证据,当初战斗结束,收敛尸体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身上的刺青被剥下来一直留着。
衡清别的能力没有,各国历史风俗还是清楚的。只有祁国的死士才会在身上纹这样的纹身,而且,这些死士,还是自幼训练的。
能有这样的财力,自幼训练死士,甚至能出动这么多死士的人,在祁国的地位绝对不可能低。就算作为间客,身份也不可能低,所以衡清将目标放在各个皇子手中的人。
而唯一手中有这样的人的人,只有三皇子皇甫子澜。
衡清便将目标放在皇甫子澜的身上,然后很容易就发现了二皇子手中握着的,只是兵部的壳子,真正掌兵部的人,现在正为三皇子效力。
咚咚咚。
衡清思考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将所有的东西藏在桌子下面,衡清才同意敲门的人进来。
“你这一身黑衣,看着就不舒服。”来人一身白色劲装,玉质的发冠在灯光中显得十分华美:“今天身体如何,还能撑得住?”
“能。”
“你别用这种表情,大家又不是不认识,你这样冷冰冰的可不讨人喜欢!”
“嘉已经无需讨任何人喜欢了。”衡清的回答依旧不急不缓,而且表情木然,眸子流转见,是睥睨众生的感觉。
“你这样,你这样,唉!”百里笙指着衡清,手指在颤抖。这人,怎么到现在都想不开呢!
“我要回药王谷了,你若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找人带封信给我。”顿了顿,百里笙低头,看着衡清的双腿:“治腿的办法,药王谷还没研究出来,等我研究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到时候来给你治。”
“不用了。”衡清低头拒绝道。
“你这人!”
“嘉有腿的时候,是个废物,没腿的时候,也是个废物。”衡清冷笑一声,声音里是浓浓的戾气:“有没有腿有什么区别,只要能报仇便是。”
“你真不写信给温婉他们?”百里笙忍不住又问道。
“唯一一次出门,嘉把小白丢了,若是不报了这仇,又怎么有脸面对温婉,面对孩子们。”衡清咬着牙,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
“庭轩,你身边应该有药吧,我要各种毒药。”
“那可是不能随便用的!”百里笙一把捂住自己的腰间。
“嘉都这副模样了,还能如何使用,只是用这些药物防身而已。”
百里笙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人,一身黑衣,掩盖了原本温和的气质,冷硬的表情,让人忍不住遍体身寒。
而且最近衡清做的事情,实在与当初那个在临江县的人差别太大,可以说,现在的衡清,就是当初那个人的反面。
原本的善良变成了冷血,不争变成了不择手段,君子端方变成了嗜血冷厉。单看衡清身边那十几匹狼身上的血腥味就知道,这个如今还站不起来的男人,到底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衡清伸手,摸了摸狼头:“你要离开,嘉不便相送,希望来日莫要相见。”
“如果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愿意见你。”百里笙叹了口气,伸手,从腰间套了个瓶子,丢在衡清的面前:“这是鸩毒,不是鸩酒的鸩毒,而是我自己研制的,因为毒发的效果像鸩毒,所以才这么命名的。”
“多谢。”
“这玩意没解药,你用的时候要小心,要是把自己毒死了,那我以后可没办法面对容白。”
“放心,嘉答应小白,不会轻易死去。”衡清垂着头,看着手中的白瓷瓶子。自己怎么就答应容白了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活的太艰难,太沉重了。
“那就好。”丢下这一句,百里笙转身出门了。
衡清是他承认的好友,也是他觉得最有医者之心的男人。容白也是他真心敬重的女子,可是,为了一个女子,何至于此。
只留衡清一人房间实在太寒冷,衡清将卧在脚边的狼抱在怀里,获得一点点的温暖,小白,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实在太寒冷了。
容白当然不知道,衡清没有自己的日子多寒冷,但是她知道,知道自己被欺负之后,暴走的弟弟是多么难安抚。
天早就黑了,容白却还没吃完饭,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要抱着卫玄的腰,不让他出门。
卫玄一身黑衣,手中拿着的是短弩,目的地是陈王府。
“小衡,就是几句话而已,别生气别生气!”容白死死的抱着少年的腰,将少年往屋子里拖。
少年则非要往外面走。
周围站着二十个人,都是鹰字打头的侍卫,他们不敢拉架,因为谁都知道,疯了的世子是多么可怕。
当然,大家对容白对自家世子的称呼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从通州州府开始,这个女人称呼世子,就常常用这样的称呼,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改正。
“能不生气?阿姐,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家伙么?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还以为你多好欺负。这次饶了她,下次她肯定还欺负你!”少年一个字都听不见。
“不会欺负了,不会欺负了,下次谁欺负我,我就揍她!”
“鹰七!”少年停下身子,喊道。
二十个侍卫中唯一一个女人半跪在地上。
“你以后就跟着阿姐,谁欺负她,格杀勿论!”
“是!”
容白闻言,抖了抖。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的腰带还要不
容白的手松开了,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代表自己以后要跟鹰七抱团了?以后自己什么都要听鹰七的了?容白完全绝望了!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了,因为鹰七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还没办法反抗。
无力的容白,只能暗暗下定决定,好好练习近战技能。别的不说,得先战胜鹰七才有未来。
结果第二天,容白一大早就收到了帖子,是去那什么静安寺的。拿着帖子,容白就找到了卫玄。
“那什么,昨天那个赏花宴是人家的相亲会,我一个结过婚的,本来就不大适合去。现在又邀请我去什么静安寺,小衡我该怎么拒绝?”
在家中,这类问题,都是衡清帮忙想办法,容白行动的。
“长辈要求,是不能推辞的。更别说,你自己答应的。”卫玄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看着容白:“我记得,以前谁说过,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爬完的。”
“但是我结过婚啦,我是已婚的!”容白坚持自己的已婚身份。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那块云字的玉佩的主人叫云霁。”卫玄顿了顿:“就是长公主的儿子。”
“我去。”容白坚定的回道。
找衡清这件事情,靠卫玄是没戏的。因为这货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指望他抽时间找衡清,还不如指望那个答应自己的弱鸡呢。
真不行,直接冲到他家里把他揍一顿,逼着找。
决定好之后,容白就在鹰七的随同下,上了去静安寺的马车。
请帖约定的地点,是静安寺山门前的小茶铺。说真的,容白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长公主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跟人约定的地点就是个小茶铺。
容白赶到的时候,茶铺已经被人承包了。
周围一圈护卫,里面那张小桌子上,坐着两个人。当初认识的贵夫人,如今应该叫长公主一身素白的衣衫坐在桌子边,慢慢喝着水。
而那个在容白把小公主就上来之后,提供帮助的青年,坐在长公主旁边,手指玩弄着桌上的茶杯。
“咦,小白,你来啦!”第一个看到站在茶棚外面的容白的是长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总喜欢叫容白小白。
“民妇容白,见过长公主!”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容白还能平常心对待,知道了对方身份,要是还不规矩一点,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马车上鹰七强烈要求容白必须得好好跟长公主见礼。
不过,见礼之后,鹰七一点都不满意,坐在茶铺外面的鹰七听到容白的自称的时候手指颤了颤,坏事了。
长公主也呆了,这姑娘是说错话了吧。作为武侯的义女,就是在自己面前称一句臣女也是可以的,自谦一点,称个民女也是可以的啊,怎么就自称是民妇呢!丫头,你这是什么情况!
容白这句称呼可不是随便喊出来的。
昨天那个小公主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反正已经说服了容白,她知道,自己这次要是还搞个模棱两可的,十有**就会继续被长公主看做媳妇。
误会自己没关系,但是耽误人家找媳妇怎么办!
“你已经成过亲了?”长公主还有点懵,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容白浑身上下,一点成亲之后女子的仪态都没有。
虽然行事作风剽悍了一些,但是,长公主确定,这姑娘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去年春天成亲的。”
容白得意洋洋的回道。说完这句,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外面的鹰七,见她手指颤抖,心里更高兴了。
让你们逼着我过来!
“实在看不出,你已经成亲了。”长公主虽然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终究没有失了身为公主的风度。
身份相亲对象之一的背景板,京城月公子的云霁,只能摸了摸鼻子。自家阿娘相中的是别人的老婆,他非但没有难过,反而有些庆幸。
好在,没被这个傻兮兮的女人沾上。也不知是哪个白痴,能接受这么呆呆傻傻的女人,碰上这个女人仕途估计没戏了。
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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