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言见清风走了,总算松了口气。
她娇红着脸穿好了衣裳,然后缓缓解开了慕白的穴道。
她的行径虽然比一般女子大胆,但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若不是情急之下,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此刻,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慕白道:“相公,你,你不会觉得,觉得我轻浮吧?
毕竟,我们虽然私定了终身,但到底还未拜堂,我,我刚刚也是逼不得已。
若是让他发现了我们就是集市上伤他之人,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你莫要怪心言。”沐心言梳理好头好后,又一副无辜小媳妇的模样,温温柔柔的看着慕白。
当初她告诉慕白,因为她阿爹的不同意,他们只是私定了终身。
后来他以死明志,感动了她阿爹,终于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只待他伤愈后,便大婚。
慕白五指紧握成拳,胸中气血翻腾,紧咬着牙,万般无奈道:“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清风就快发现他了。
清风这个家伙,居然没有坚持到最后,待他回去,一定要将他送到原始密林里去历练历练。
随后慕白心里轻叹,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下一次机会,以沐心言的小心,只怕这里,他们住不长了。
沐心言这才开心的道:“我就知道相公最疼我了。”
慕白压下胸中的气血,沉沉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沐成铁此时也进了来,用眼神示意沐心言。
沐心言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道:“阿爹以后不能随便往家里带人了。
您知道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沐寒受伤前几日与我们起了冲突之人?
他刚刚一定是听到了沐寒的声音,觉得熟悉,才要来看一看,若非我机智,只怕又有一番争斗。
沐寒如今还受着伤呢。
若是再伤了他,可如何是好。”
沐成铁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女儿怪他将那几个人带了回来,他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巧,他们要寻的人就是上官慕白。
他们明明都为他立了墓怎么还会来寻人呢?沐成铁百思不得其解,只轻轻道:“阿爹知道了。”
沐心言却仍觉得心里不安。
刚刚她是剑走偏锋,蒙混了过去,若是那男子回去细思,察觉了不对,再折返回来,就不好办了。
思至此,沐心言安顿好慕白,便拉着沐成铁去了厨房,一边为慕白熬着补汤,一边对他说道:“阿爹,等沐威回来,咱们收拾收拾,明日就离开这。”
沐成铁一怔,随后便明白了沐心言心中的顾虑,但他坚决道:“不行,你还有一个多月的药未用,这个时候不能离开。”
什么事都没有他女儿的病重要。
沐心言看了看沐成铁,“阿爹,我都想好了。
咱们离开这里,但不先回到苍北,先住在附近的村庄里好了。
我只是怕今日那人会折返回来,这样做保险些。”
随后她轻挽着沐成铁的手臂,“阿爹,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看到了,沐寒他几乎上知星宿,下知文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你的女儿。
阿爹,我爱沐寒,这辈子我打定主意非他不嫁,否则,我宁愿去死。
我不希望在他还没有完全爱上我的时候,就被他的家人发现。
阿爹,我答应你,一旦我与慕白有了孩子,哪怕他没有恢复记忆我也会送他回家。
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阿爹能帮我将他留下,牢牢的留下。
不要再去担忧他的妻子该有多无辜了,我要慕白,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要将他留下,否则,还是那句话,我情愿一死。”
沐心言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沐成铁也不得不答应了,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哪怕知道她这样做不应该,却也无可奈何。
他点了点头,“好吧,等沐威回来,我与他去给沐寒做个担架,再将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就离开这吧。
山下十里外有一个桃花村,我们明天去桃花村。”
沐心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清风等人也来到了寒潭处。
清风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找到寒潭就能走出山谷。”
这是他伤愈后第一次下悬崖,就迷了路,真是丢人丢大了。
110,天南瘟疫
清风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找到寒潭就能走出山谷。”
这是他伤愈后第一次下悬崖,就迷了路,真是丢人丢大了。
清风身旁随从指了指山侧的一条小路道:“风哥,那老汉说的小路应该就是这一条,咱们从这上去,走大概半个时辰就能见到他说的平台了。”
清风点了点头,“走吧,咱们就从这上去。
咦?这是什么东西?”
清风几人刚想身小路而去,便突然发现寒潭边有一处闪着金光。
他好奇的向那金光而去,“哦,原来是个手环。”
他将手环抬起,仔细看了看。
这个手环很别致,是用金丝与头发相编而成,才会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原本这个手环是用别人的头发编成,清风还觉得有些不太干净,但他近来与清莫相互表示了好感,正好想送清莫一个手环,这个手环倒是编得很别致,而且,又有结发之意,他这才勉强的将手环收了起来,准备为清莫编个一模一样的哄她开心。
随后清风等人便沿着小路,缓山同行去。
在他们离开后两个时辰,沐威才姗姗而回。
回来后,便与沐成铁一同去砍树做担架了。
慕白紧皱着眉头道:“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呢?”
他还期望清风能发现不妥,再次折返回来呢。
沐心言耐心的向他解释道:“相公,他们毕竟是天南本土人士,咱们到底是从苍北而来。
一旦他们重新返回,再次发生冲突,对咱们可是极为不利的。
这若是在苍北,哪里还用得着怕他们。
如今你还伤着呢,咱们老弱病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暂时到桃花村避一避吧。
等我用完了药,咱们就回苍北。”
慕白轻叹口气,沐心言说得句句在理,他该怎么做呢?
脑中灵光一闪。
慕白忙将强行聚积体内之气,硬将自己憋出内伤,一口鲜血猛的狂喷而出。
“相公!”
沐心言见此情景,脸色大变,以为是化功散将他体内全部功力化去而至,忙叫沐成铁为慕白诊脉,搬至桃花村一事,便被推迟。
上官慕白在深渊下苦苦挣扎,想尽一切办法要与纳兰冰团聚。
而纳兰冰却在楚东,想尽一切办法为上官慕白报仇。
这一天,天青气爽,空气中夹杂着一种芳香的味道。
欧阳青河下了朝以后,便去西城集市去巡查民情,他在外一向是个爱民如子的王爷,这也是他有许多官员支持的原因。
他的随从临兵在他身旁轻轻道:“王爷,您看,自从由您负责西城的巡查后,这里比之前要安整了许多。”
欧阳青河看到这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也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做的很好。”
平日里他杂事太多,尤其是先帝驾崩后,他更是整日忙碌于朝堂与官员之间,时不时的还要应对百里老太,一般都是临兵等人替他来巡查。
就在此时,欧阳青河的巡查亲兵冷冷将三个奄奄一息的人扔在他的脚前。
“王爷,我们刚刚在巡查的时候,发现三个天南口音的流lang人,前几日天南细作之事吵得沸沸扬扬,他们……”
“水,水……”其中一人不断的轻喃着。
欧阳青河看向那面色饥瘦,满面倦容的三人,“给他们水喝。”
亲兵分别喂了他们三人一些水。
三人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欧阳青河看着他们,冷然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三人两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家人。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大概三十左右岁的男了,深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我们,我们原是天南京城内做胭脂生意的商人。
这个是我的弟弟。”
男子指了指身旁比较年轻的男子,又指了指一旁的女人,“这是我的妻子,本来我们一九家口,生活富足。
可,可谁能成想,天降横祸,整个天南的京城一夜之间,瘟疫肆虐而行,死了好多人。
我们一家九口一起从京内逃向楚东,如今,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其他的,不是病死在了路上,就是被强盗所杀。
我们所有的家财,也被强盗洗劫一空。”
男子说到伤心之处,眼泪纵横。
“什么?天南京内暴发了瘟疫?”欧阳青河没想到巡城会巡出这么震惊的消息。
男子点点头,“是的,这瘟疫来得特别的突然,几乎一夜之间,京内半数的人都得了瘟疫。
到处是死尸,到处是强盗,呜呜……“临兵附在欧阳青河的耳边,不安的道:“王爷,他们,他们从瘟疫区而来,这?”
欧阳青河心下一惊,然后道:“速速将他们隔离在城外的庄子里,派太医为他们诊治。”
随后,他匆匆赶回王府。
回到了王府,欧阳青河来不及换衣,又匆忙赶到他的书房,并命临兵候在书房外。
他轻轻拧了一下书架上的玉珊瑚,整个书架缓缓移向一旁,露出了书架后的墙。
他又拧了一下玉珊瑚,墙“咔”的一声,露出一个门来。
欧阳青河忙推门而入,随后墙与书架均自动归位。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一向表面敦厚,老实的欧阳青河的府中,会有这样一个密室吧。
这个密室不大,一眼便入全貌。
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
这里应该是危机之时避难的地方。
密室中有一男子正背对着欧阳青河,手中拿着书籍,不知在看着什么。
欧阳青河入了密室,便急急道:“宫主,属下刚刚在巡城的时候遇到三个自称从天南京城而来的逃难之人。
据他们所说,天南一夜之间瘟疫横行,死伤无数,情势危机。”
闻言,男子忙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来,极为惊讶的看着欧阳青河道:“近来,发去天南的消息,都没有接到任何的回复。
我还在担心到底那边出了什么事。”
“宫主,那……”
“去查一查天南的情况吧,命人骑汗血宝马,速去速回,一定要京中的人取得联系。
再审一审那三人的身份。
再派太医去为他们诊脉。
瘟疫此症,宁可信其有。”
111,身份暴露
“去查一查天南的情况,命人骑汗血宝马,速去速回,一定要与京中的人取得联系。
再审一审那三人的身份。
派太医去为他们诊脉。
瘟疫此症,宁可信其有。”那男子对欧阳青河说道。
欧阳青河得了命令,又与男子商议了一番才又急忙离开。
就在欧阳青河派去的太医赶到庄子的时候,那三人已气绝身亡,并且从脸部开始溃烂,这场瘟疫来势之凶,之霸道,出乎了欧阳青河的预料。
他忙命人将整个庄子封锁,又请太医院首为他,以及当时在场的几人诊脉,确认他们是否感染了瘟疫。
能让人死后致人迅速溃烂的瘟疫,着实让欧阳青河害怕。
所以,哪怕太医院首清楚而坚定的告诉他,他们几人的脉相正常之时,他仍是心存疑虑,又特意赶到宝芝林找黄文启再复诊一次。
如今的宝芝林已渐渐成为四国最大的药材商,拥有四国最大的药圃,还不断招纳医术高明的大夫,几乎楚东都城内最好的大夫,除了太医院,就是宝芝林了,而据说宝芝林的东家,黄文启的医术,更在太医院首之上,所以不做他想,欧阳青河直奔宝芝林。
令他意外的是,来这里诊脉的还有瑞王爷与惠王爷。
原来,他们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了从天南逃难而来的难民。
瑞王爷接触的难民情况还好,目前没有任何的不良症状。
惠王爷是在去白马寺的路上碰到的,那两个难民刚交代完天南的情况就口吐白沫,倒地身亡,惠王爷吓得白马寺也不去了,十万火急的赶到文启这。
文启为三人诊过脉后,轻笑道:“三位王爷目前的脉相都没有问题。
但是,瘟疫之症一般都会有几日不等的潜伏期,不会马上发病,几位王爷这几日需要每日来问诊,以保在下能及时发现几位的不妥。”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瘟疫是大事,又是如此之强的瘟疫,这是不是需要上报朝廷呢?”
欧阳青河等人点了点头,只是听了文启下面的话,又摇了摇头。
“上报了朝廷,几位王爷就可以沐休在家,一旦有什么,也可以减少传播的几率。”
不同意,三人都不同意。
现在是立皇的关键时刻,沐休在家就等于将皇位拱手让人,这怎么行,坚决不能同意。
最后三人达成了一致,天南瘟疫之事先不上报,待他们三人过了这几日无碍后再上报。
随后,文启又为三人来了些药,他们这才忐忑的离开。
见他们离开,文启忙向冷亲王府而去,纳兰冰还在等他的消息。
文启将情况向纳兰冰汇报后,一直负责监视欧阳青河等三人的人也赶来向她汇报情况。
“小姐,惠王爷见到难民死后便直接赶到了宝芝林。
未曾见有任何书信或是家仆通向天南的。”
“瑞王爷路遇难民后先去了四大家族之首的韩府,韩府向天南发的飞鸽传书,已被我们的人劫下,随后瑞王爷赶到宝芝林。”说完将拦下的消息,递给了纳兰冰。
“恒王爷命人将难民安置在庄子后,便匆匆赶回了恒王府。
在接到那三人的死讯后,先赶去了太医院首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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