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难怪他是该成亲了不成?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象?
就在耶律盟极为惊讶的时候,那新娘突然揭开了盖头,一双不灵明眸,笑意向耶律盟看去。
耶律盟猛的一惊,纳兰冰,眼前的新娘居然是纳兰冰。
突然,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一声大红。
“相公,**一刻值千金,快来!”
眼前的纳兰冰对着他温柔的笑着,就连那语气也没有平日里的嘲弄与冷意,尽显温柔与爱意,令耶律盟瞬间失了神。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眼神,却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原来,原本……
“噗!”
就在他闪神之际,左臂突的中了一刀。
眼前幻象,猛然消失。
耶律盟暗恼,猛的撕下衣角,将眼睛猛上。
遮住会欺骗自己的眼睛,遵从最真实的感觉与声音,他忙命其他人也如此。
可惜,对方也是有备而来。
他们刚刚遮住眼睛,铃铛的声音便随之而响起。
响铃声严重影响了耶律盟与他手下的听觉,一时间又有七八人丧生。
这个阵,当真霸道。
耶律盟恼怒的撕下眼睛上的衣角,却又看到对他凝望相笑的纳兰冰,不由一阵怒吼。
而此时的耶律宗图,也看到了碧波山下。
看着耶律盟一方人马的尸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以往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为这个儿子担心过,他的才智与才华足以令他应对一切危机。
可是面对纳兰冰与上官慕白,他还是忍不住为耶律盟担心。
光看他们伤亡的情况,这寻找阿希娜之路看来并不轻松。
来不及多想,耶律宗图拾起一把剑,便向山上而来。
原本,还有些找不到方向的耶律宗图,突然听到耶律盟的怒吼声,他的心更加焦躁。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冷清自傲的耶律盟,发现这样挫败的声音,不敢多想,耶律宗图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耶律盟一剑挥向纳兰冰的影像,可他不但没有伤到她,左腿却又中了一刀。
他一个滚翻起身,避过致命一剑,眼前影像再次发生变化。
他轻叹口气,眼前之人总算再不是纳兰冰。
居然变成了他的哥哥耶律莱。
耶律莱一脸怒意的指着他,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才是耶律一族的长子,但是父亲一向疼爱你,器重你,却对我不理不睬。
明明我才是长子,为什么族中的大事一向都交给你来处理。
我才是宗王府世子,我才是耶律一族未来的族长,为什么,为什么?你凭什么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与信赖。”
耶律盟急皱着眉头,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知道他大哥对父亲器重他的事,是极为不满的。
“我觉得,耶律一族不需要那么多继承人,父亲有我一个就够了,嘿嘿!”
耶律莱笑声过后,耶律盟只感剑风迎面而来。
他一个飞身避过,却听到身后有人喊道:“主人小心。”
一个亲卫飞到他的身后,只听“噗嗤”一声,为他挡住一剑,死在当场。
耶律盟仰天大叫,“啊……”
为什么,为什么在上官慕白的幻阵中,他只觉无力招架,只能被一个幻境又一个幻境所折磨。
这种变幻无穷的阵势阵眼一般在中心之位。
而五行八卦的中心,一般分为阴眼与阳眼。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摸透这阵势的方位。
按星宿而算,此阵每一角应有一守星位,若按守星位势来算,阵眼应在他身后一丈之处。
不知他估算的位置准不准,唯今只有拼一拼了。
他的功夫不高,而身边亲信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他们只怕要全军覆灭在此,只有破了幻阵,解除幻象,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另外,他从来都没有忘记,他是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的。
寻找阿希娜,远没有这个来得重要。
只是他才来到阵眼,一剑直插入眼,耶律宗图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太好了,盟儿,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耶律宗图笑看着耶律盟。
耶律盟却整个人警惕起来。
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应该还在上朝,眼前突然出现的,应该还是幻想,可是为何这个幻想觉得与刚刚的不同,特别的真实呢?
耶律宗图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耶律盟,怎么儿子会用那种怀疑,探究,又防备的眼神看着他呢?
“盟儿?我是父亲,今日我刚刚到宫门口,便接到你姐的来信,说纳兰冰在这里设了陷阱,预取你性命,所以特意赶来,还好你没有事。”
耶律盟紧皱起眉头,难道这是他的父亲,不是幻想?
耶律宗图见他表情有所缓和,便抬步向他走来。
耶律盟却突然整个人又戒备起来,他看着耶律宗图大叫道:“站住,不要过来。”
他父亲的身上怎么会有铃铛的声音?
耶律盟又看向耶律宗图,冷冷一笑,这果然是幻境,他父亲常戴在身上的玉佩都不在腰间,他果然是假的。
而一直埋伏在外的康莫柯冷冷一笑,时机到。
一个飞身便跳入阵中,直奔耶律盟背后攻去。
耶律宗图站在耶律盟对面,看到康莫柯突然向自己的儿子攻去,想也不想执起手中的剑,便向康莫柯而去。
可是他这突如其来的执剑而来,在耶律盟看来,就是奔着他而来的。
他忙抽出阵眼中的剑,想也未想,猛的向耶律宗图插去。
这一剑,他毫不留情,拼尽全力。
剑势快、准、狠,直入耶律宗图心口。
耶律宗图不敢置信的看着耶律盟。
他到死也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他最心爱的儿子会向他刺来这致命的一剑。
“你……”
耶律宗图瞪大着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耶律盟,一口鲜血全喷在他的脸上,倒地身亡。
到死,他的双眼都睁得斗大。
直到耶律宗图的鲜血直扑他满面,耶律盟的心才“咯噔”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或许真的是他的父亲。
康莫柯诛尽耶律盟的手下,便带着人缓缓退守到阿希娜的院外守候。
纳兰冰交待过,若是耶律宗图死在了耶律盟手中,那么他便不必对耶律盟下杀手。
有时候,有的人活着,反而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而在耶律宗图倒地身亡的那一刻,整个幻境也突然消失。
“扑通!”
耶律盟猛的跪下,双手颤抖的探向耶律宗图的鼻息。
果然,人已彻底断气。
“不,不是幻境?呵呵,不,不是幻境?呵呵,呵呵……呵呵……这,这怎么会不是幻境……哈哈……这怎么可能不是幻境……”
耶律盟抱着耶律宗图的尸体,眼中含泪,却仰天大笑。
他亲自杀死了他最敬重,也最疼爱他的父亲。
哈哈,一心想做天下第一,一心想要胜过上官慕白的他,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纳兰冰,你真狠,你真的好狠啊。
你不杀我,却要我永远承受弑父之痛,哈哈,纳兰冰,你果然够狠……
81,得知真相
纳兰冰望着碧波山的方向,嘴角微微向翘,耶律盟,我送你的大礼,你收到了吗?我纳兰冰的丈夫是你想设计就设计的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活得好好的。
此时太后前来求见。
纳兰冰转身一笑,看来,玉坠应该有下落了。
果然,她猜得很对,太后见了她,二话未说,便拿出一枚绿色的海棠玉坠在她眼前晃过。
“怎么样?这就是你要的玉坠吧?当初你要求哀家做的三件事,哀家已完全做到,你答应哀家的呢?”
不过一两日的光景,太后两鬂的头发便已斑白,脸上也满是憔悴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纳兰冰高座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后,感叹不已,果然每个人都有他的逆鳞与软肋。就连对自己的丈夫都可以冷血无情的人,费尽心思的设计害死的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儿子遇险,便彻底乱了方寸,没了脾气。
纳兰冰向一旁的清风示意,清风恭敬的递上一张供词。
纳兰冰晃了晃手中的供词,说道:“这里有一张供词,供词中班辉与司徒严全都承认,他们背后的主子其实是耶律莱,汉王只是受了耶律莱的蒙骗,对低质石料之事完全不知情。
有了这份供词,汉王充其量是失察之罪,或贬或流放,但罪不致死。
咱们一手交玉坠,一手交供词,如何?”
太后的心,总算安定了许多。
她紧皱着眉头,轻轻道:“若是如此,那莱弟岂不是――死罪难逃了吗?”
“呵呵,太后,我要是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太后,再不去管耶律家的事情。只待风头过后,想办法将汉王接回北都,让他娶妻生子,太后你尽享天伦。
至于耶律莱,耶律盟等人的生死,太后还是不要顾忌太多了。
时至今日,太后觉得你还有那个能力吗?人最忌自不量力。”纳兰冰微笑的看着太后,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太后身子轻晃,她知道纳兰冰所言非需。
汉王未出事之前,八大氏族已有五族尽在她的掌握,朝中其他大臣也渐渐靠向她与沐泽一方。
而今日一早,她的父亲不知为何没有上早朝,纳兰冰便借机以耶律莱同谋之罪,以快刀斩乱马的方式,连斩耶律一族五名武将,夺了他们近二十万的兵权,耶律一族已名存实亡,再不是她纳兰冰与沐泽的对手。
太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半刻钟后才颤抖的将六枚玉坠交给了纳兰冰,又颤颤的从她手中接过供词。
纳兰冰冷笑,原本你也会痛苦,当你在亲人之间做生间抉择的时候,你也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你们害我必须在丈夫与孩子之间做抉择,我自然也要让你们尝一尝这样的滋味。
“太后若是选择了牺牲耶律莱,就将这供词直接交给皇上就好,皇上年纪虽小,可心如明镜,自有定夺。
好了,太后可以回去了,本妃累了,想要休息。”
纳兰冰算好了时间,太后从这回到宫中,应该接到耶律宗图的死讯了,真可惜她看不到耶律盟与太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太后闻言深吸口气,缓缓挺直脊背,冷冷道:“纳兰冰你不要得意的太早,风水总会是轮流转的,今**十分得意,他日定百倍失意。”
说完,太后转身离开。
纳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有太后的言传身教,纳兰冰早已警醒,如此还要谢谢太后。”
傍晚十分,太后接到耶律宗图的死讯,尤其得知了他的死因,自责内疚不已。
如果她不帮着纳兰冰传消息给耶律盟,她的父亲也不会中了纳兰冰之计跑到碧波山,而弑父的人间惨剧也不会发生。
纳兰冰是主谋,她则是帮凶。
为了儿子,她害死了她的父亲,又害了她两个弟弟,怎么会这样,一切怎么会这样?
太后内疚之情达到顶峰,抱头痛哭。
午夜时分更是连连从梦中惊醒。
此后每夜,太后宫中接连闹鬼,太后神情变得极为恍惚。
第二日,沐泽根据新的证供,下了新的旨意。
两日后午时,耶律莱午门斩首示众,汉王被贬为庶人,同于午时流放莫芜草原。
而耶律盟刚在亲手杀死耶律宗图后,便失去了踪影。
心腹大患已不为所惧,纳兰冰开始忙着张罗竹桃与清莫的婚事。
“嫁衣呢?头面,头面,去把竹桃与清莫都叫来,试一试嫁衣,不适合的赶紧改。他们的府邸装扮得如何?”纳兰冰简直比自己成亲时还要操心。
“回王妃,一切都准备妥当,明日大婚,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清灵笑着回答道。
“哎,为了给相公冲喜,这婚事决定的有些仓促,还好有你们。”纳兰冰欣慰的看着清灵等人。
昨日,慕白的脸色突然变成青紫色,他所省之日不过三四天。
纳兰冰痛心之余,想要将她最后两件未了的心事完成。
那便是竹桃与清莫的婚事了。
于是,她将所有清字辈的护卫召集起来,又向沐泽借了许多人,以一日的时间为她们准备婚事,明日正式出嫁。
明日,是耶律莱被处斩与汉王被流放的日子。
明日,她是她心爱的竹桃与清莫要出嫁的日子。
明日,更是她纳兰冰要做最后抉择的日子。
过了明日,一切就会恢复平静。
张炎在一旁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到内殿,脸色不好的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孕妇,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竹桃与清莫的婚事筹备时间虽然短了些,但是咱们人手充足,完全来得及。
你只安心休养就好,或者呆在宫内照顾慕白,让其他人去忙便是。”
纳兰冰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有其他人会替她去忙碌,可这是她能为竹桃做的最后一件事,所以凡事都希望能亲力亲为。
“我没事的,就我这身体,出去跑几圈都没什么问题,不会伤到孩子的。我的身子有多健壮,你还不知道吗?”纳兰冰压下心中所有的苦涩,仍然面带笑意的看着张炎。
直到今日,她也没想将实情告诉给任何人。
正如她当初悄悄的重生而回,这一次,她也想悄悄的离去。
张炎看着她的笑容,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他哽咽道:“你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纳兰冰心中一惊,脸上表情却未变,笑道:“好好的你怎么了?什么瞒你到什么时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丫头,我问你,我给你开的安胎药,你为什么都没有喝?不要否认,我已经在你房间内的花瓶中发现了药汁。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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