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的眼圈又红润了,她紧抱着竹桃,“我会派人去寻找竹文!哪怕番了整个天南也要找到她!
我答应你,小桃儿,奶嬷不会就这样白死,会有人为她陪葬的!”
竹桃一边哭一边点着头,“小姐,一定会找到竹文的对不对?”
“恩,一定会找到她的!
来,让我来看看你的伤!”纳兰冰将竹桃轻轻放在床上,查看着她的伤势。
“下手极重!还好我娘及时赶到,否则你与竹静怕是会伤了筋骨,轻则再不能习武,重则则会残废!
你如今不要多想,小文儿与奶嬷的事都交给我,好好养伤,知道吗?”纳兰冰为竹桃盖好被子,又安慰了她几句,便又去看望了竹静。
看完了竹静,纳兰冰又去了方嬷嬷的家里,给她的家人留了五百两银子,又寻问了方嬷嬷下葬的地方,便去看望方嬷嬷。
没有见到嬷嬷最后一面,对纳兰冰说是个极大的遗憾。那个自小对她照顾有佳,前一世对她以命相护的人,这一世又因为她而离世,她都未来得及好好的孝顺她,她就这般的走了。
“奶嬷,冰儿来晚了!”纳兰冰缓缓跪下,轻轻扣了三个头。
“奶嬷,冰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冰儿也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奶嬷,您安息吧!”纳兰冰就这样一直跪在方嬷嬷的墓前,一跪便是三个时辰。
20,疯狂报复
“主子,夜深露重,起来吧!
若嬷嬷还在,也定不想看到您如此难过!”黄文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纳兰冰的身后。
纳兰冰轻摸着嬷嬷的墓牌,又扣了三个头,才在黄文天的搀扶下缓缓起来。
“主子,小心!”长时间的跪着,血液不流通,纳兰冰一时间双腿变得没有知觉,完全用不上力气。
“文天,有时候只有疼痛才能让咱们对仇恨有更深刻的记忆!
走吧!
有些人,有些事是必须要解决的!
竹文还没有消息吗?”此时的纳兰冰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但黄文天却觉得她不一样了,她变得更冷了些。
“昨日已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如今可以确定的是,她必定还在京城!”黄文天有些底气不足的看着纳兰冰,很怕她的责怪。
“这样漫无目的的去找,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呢,京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啊。
一会儿,我们便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了!”纳兰冰面色冰冷的说着。
她带着黄文天回到忠勇后府时,整个侯府除了守夜的婆子、小厮以及巡府的侍卫其他人都已睡下了。
他们避过巡府的侍卫,悄悄来到了文香阁,守夜的婆子正在打着盹。
纳兰冰点了点头,黄文天手指一弹,一枚石子便飞向守夜的婆子,打中了她的睡穴,她便彻底睡了过去。
于是纳兰冰带着黄文天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文香阁,掳了纳兰香以及害竹文摔断了腿的两个婆子,将她们三人扔进了忠勇侯府的地牢。
之后又与黄文天、黄文媚掳了雨乔及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两个丫鬟,一等众人也全都扔在了地牢。
这是地牢内的一间刑室,纳兰香及两个婆子分别被绑在柱子上,纳兰香惊恐的看着对着她冷笑的纳兰冰。
纳兰冰向黄文天示意了一下,黄文天将纳兰香口中的帕子拿掉。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啊!”纳兰香连哭带叫的看着几人。
她叫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于是改变策略,谄媚道:“五妹妹!五妹妹!
我是你的二姐姐啊,咱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吗?”
“不叫了?
亲姐妹?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纳兰香,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竹文在哪?”纳兰冰也不想与她多废唇舌。
“五妹妹,二姐姐也不知道竹文在哪啊,二姐姐也是今日在大哥哥寝院中才知道五妹妹的文竹阁昨日被袭,竹文失踪的,二姐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纳兰香哭得极为伤心。
纳兰冰看着纳兰香,她以前便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让这起子小人一个、两个都觉得她是极好欺负的,什么人都敢踩她几脚,不敢踩她的,就找她身边的人下手,真把她当软柿子了吗?
“你不知道?”纳兰冰缓缓走向纳兰香,看着她的眼睛。
纳兰香被她看得真发毛,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不知道!五妹妹,我,我真的不知道!”
“文天,卸了她左手的所有关节,你少卸她一个,就用你自己的来顶替。”纳兰冰便这般直视她的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纳兰香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你姐姐,是你姐姐!你不能为了个外人这样对我!”
纳兰冰转身极慵懒的坐在文媚为她准备的靠椅上,“我能与不能,文天会告诉你的!”
黄文天毫不客气,走到纳兰香身后,拿起纳兰香的左手,“咔嚓!”纳兰香小指上便是一阵剧痛,十指连心,纳兰香瞬间痛得全身冷汗。
“啊!纳兰冰,你不得好死,你个冷血的怪物!你没有人性!”
“咔嚓!”
“啊!纳兰冰,你,你不得好死!”
“咔嚓!”
“啊!纳,纳兰冰……”
“咔嚓!”
“啊……”
“咔嚓!”
“主子,她昏了过去!”黄文天看向纳兰冰。
纳兰冰伸出自己的手,左瞧瞧,右看看,眼皮都未抬,“昏了就想办法弄醒她!
不让她感觉到疼,她怎么会说实话!”
“哗!”
一盆冷水将纳兰香浇醒。
“咔嚓!”黄文天根本不给纳兰香任何喘息的机会,她才刚刚醒来,又一关节被卸,此时纳兰香的手哪里还是平日般修长灵巧的纤纤素手,只是手指畸形,软绵绵垂着,倒真是软若无骨了。
“啊……我,我说……”
纳兰冰手一挥,黄文天立刻收手,站在一旁。
“五,五妹妹!
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听四妹妹说,是竹文告发香莹,告发香莹与人私通的。
父亲因此才搁置了我的,我的婚事,所以,所以我才想教训教训竹文。
才,才让婆子想办法弄断了竹文的腿,至于竹文失踪之事,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纳兰香感觉自己像死过了一次那般。
“我以为二姐姐是识时务的,没想到二姐姐还是个硬骨头!”纳兰冰自椅子起来,莲花小步慢慢走到油锅旁,油锅里是满满的热油,“噗,噗。”的冒着泡。
“二姐姐舍了一只手也不肯说实话,当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这烧得滚烫的油若是浇在二姐姐的眼睛上,二姐姐是否也如现在这般嘴硬得很呢?
二姐姐可要想好了,这手的关节卸了,还可以接上,这眼睛若是瞎了,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纳兰冰一边轻挠着锅里的油,一边冰冷的看着纳兰香。
那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看着一个冰冷的尸体般。
那样的话,那样的眼神,都让纳兰香感觉疯狂!
“我,我已经说了实话了,真的,五妹妹,你相信我,相信我啊!”纳兰香畏惧的看着这样的纳兰冰,她害怕,她真的害怕,但是心里仍存有一丝的侥幸。
“纳兰香,没有人可以挑战我的耐性!
文天,点了穴,将她放在刑床上,既然她这么想尝试油烹美眸的滋味,成全她!”纳兰冰这次笑看着纳兰香,却让纳兰香感觉毛骨悚然,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部坚立了起来。
21,竹文下落
纳兰香吞了吞口水,“五妹妹,我,我真的不知道!”
“文天,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便成全她!
这两个婆子弄断了竹文的腿,原来以为是无心,便罢了!如今既然是有意,就得为小文儿的腿付出些代价!
文天,先烹了她们的左眼来给纳兰香小姐演练一番!”纳兰冰就这般看着两个婆子恐惧的呜硬着。
“现在知道怕了?”纳兰冰温柔的对她二人说着。
黄文天已经将其中一个扔到了刑床上。
“呜呜……呜呜……”那婆子眼中带泪,不停的哀求着。
“晚了!
你们摔断了小文儿的腿,害得她无法跟去皇宫,才会引发这一锅事,虽然你们是听命行事,但这债也是要还的,怪只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你们怕了,你们可知道小文儿现在更怕,我放过你们,他们可会放过我的小文儿?
文天!
动手吧!”纳兰冰那慑人心弦的双眸,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光芒。
黄文天还很贴心的将婆子口中的帕子拿掉。
“不要,五小姐,饶了老奴吧,饶了老奴吧!
啊……”当油入瞳孔的那一瞬间,那巨大的疼痛与绝望由眼睛迅速蔓延到全身,最后撞击着她的心脏,她就这般昏死了过去。
纳兰香以为纳兰冰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当她看到婆子竟然真的被油烹了眼睛的惨状,以及她那只血油模糊,瞬间干瘪的眼睛时,吓得竟尿了裤子。
黄文媚看着失禁的纳兰香,皱了皱眉头,这种人怎么配做她主子的姐妹。
“这才是餐前小点,二姐姐便承受不住了吗?
那二姐姐是说,还是不说?”纳兰冰转头看向纳兰香。
“说,说,说,说……
我说!
香莹,是香莹带走了竹文!
香莹因知道是竹文告发她私通之事,对竹文恨之入骨,后来是她带走了竹文!
那群杀入文竹阁的黑衣人也是香莹找来的,香莹离开侯府便被发卖到了下等的妓院,那些黑衣人是她求她的恩客帮她找的!
她带走了竹文,说是,说是,说是也要让竹文尝一尝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的日子!
我,我阻止过她的,但,但是她有黑衣人帮忙,我,我也没有办法……”纳兰香看着纳兰冰越来越冷的脸,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就是她被卸了整个手也不敢实话实说的原因。
纳兰冰走到纳兰香所躺着的刑床前,“啪!”狠狠给了她一个嘴巴,力道之大,纳兰香半边脸不但迅速肿起,就连牙也松动了几颗。
“纳兰香,你最好祈求西天诸佛保佑竹文平安无事,否则,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纳兰冰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阴狠与嗜血,看得纳兰香整个人都战栗不安。
“文天!
召集一切力量,到天南所有的妓院与暗娼去寻找竹文与香莹。
香莹,我要活的!
若是,若是竹文真的……
我要所有欺负过她的人的名单!”纳兰冰的声音带着嘶亚与低沉。
文天与文媚相视一对,他们的主子是真的怒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文天知道此事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刻,竹文遭遇不幸的机会就大了一些,他不敢想象,若是竹文真的出了事,他家主子,会不会杀了所有的来泄愤。
“锁好她们!待找到竹文再来处罚她们!”纳兰冰对黄文媚扔下这句话,便先回了文竹阁。
她一个人,谴了守院的婆子,呆呆的坐在凉亭内,内心仍还因着纳兰香的话而波涛汹涌着。
“她带走了竹文,说是,说是,说是也要让竹文尝一尝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的日子!
”纳兰冰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给了一拳,闷疼闷疼的,那强烈的窒息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最在意人,终究还是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她发誓要保护的人,终究还是因为她而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泪,一滴、二滴、三滴……
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些泪不是因为她在哭泣,而是她的心在流血!
奶嬷,竹文,我纳兰冰在这发誓,血债定要他们血来偿。
“给!”
一个白色的帕子突然出现在纳兰冰的面前。
纳兰冰缓缓抬头,居然是张炎。
他穿着黑色长袍,腰束金丝腰带,越显得他高大挺拔,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关怀与担忧。
纳兰冰没有接过他的帕子,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哥哥……”刚说出这三个字,却见纳兰冰对着他瞪眼睛,于是连忙改口,“纳兰辰的情况不妙,今夜我便留宿在这里了!
无意中听丫鬟说起文竹阁昨天出了意外,所以猜到你大概不会睡太早,便来这碰碰运气!”
张炎明明知道这般深夜来见她并不合礼教,若被其他人看到那便是私通大罪,可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想来安慰安慰她。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却知道她身份的这几个对她来说,比命还重要。
“需不需要帮忙?我有些朋友与京里的牙婆子很熟,也许,也许会有竹文的消息?”张炎慢慢的身坐她身边的石凳上。
纳兰冰摇了摇头,竹文不是被人贩卖,找牙婆子又有什么用。
此后张炎也看出纳兰冰的心情不佳,便不再说话,只是这般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边。
在这个孤单又冰冷的夜里,因为有着张炎的陪伴,即使是夜风冷袭而来,也让纳兰冰终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
第二日一早,黄文天还没有回来。
纳兰冰简单用过早膳,便赶去了上官慕白的别院。
上官慕白已经清醒,纳兰冰赶到时正用着早膳。
昨日他虽然昏迷,但意识是清楚的,他已然知道纳兰冰知道了他藏在心里的秘密,那个那天早上他搂着全身赤/裸的纳兰冰,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时便知道的秘密。
他一边对纳兰冰所说的话,感到感动,一边却又因为男人尊严问题,而无脸面对她。
22,破开心结
上官慕白背对着纳兰冰,刚想说些什么将她打发走,却突然被纳兰冰自背后抱住。
“昨日有一群黑衣人,自我进宫后便闯入了文竹阁,他们杀了我的奶嬷,又劫走了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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