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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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门-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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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府外打听事情;自然不可能当天就有回音;就算有;杜总管也不会让他们立时报上去;杜云启便带着老婆跟着弟弟他们去了严家。

    严筠的名声就是杜大少奶奶这个孤陋寡闻的人也听闻的;能结识严筠;杜大少奶奶很是兴奋;她曾祖母曾经请托人引荐;想要请严筠到家里来;教导高家的姑娘们;当时;严筠推说要侍奉老父不克前往;推辞了京里高家及其他几户高门相请。

    不想她却有机会认识严筠。

    范安阳母女及丁筱妍姐妹几个坐在一旁全看愣了;这位真是杜家大表嫂?她不是一副高贵傲娇不理人的作派吗?怎么在她们先生跟前;倒成了个小粉丝了?

    见这位陌生少妇对着自己小意殷勤百般示好;严筠却是从容以对待之以礼;跟着来的两个丫鬟暗道不好;她们两原是杜大少奶奶陪嫁里的粗使丫鬟;走通了刘奶娘;彩玉她们被贬出正房;大少奶奶身边要人侍候;就听刘奶娘的;让她们几个顶上去。

    大少奶奶好侍候;亏她们还以为一等丫鬟多难做;没想到闲得发慌啊!只是今儿一早;大姑爷要带姑娘出门;也没等刘奶娘进府就出门;让两个丫鬟有点儿不放心;刘奶娘可是交代她们;姑娘这儿有什么动静都得跟她说一声的。

    严筠与范夫人早见过面;听她说范安阳给小表侄女作画;要送回京去给杜相看的;忙叫范安阳拿出来给她看;范安阳抱着画板道:“我还没画好呢!不急;我先给先生看过再说。”

    “我是师姐;我先瞧瞧;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回头你先生要骂你;我也好帮你说几句好话。”严筠摆明了要看。范安阳只得把画板拿出来;从中取出前一日作的速写;另又取出一幅;是昨晚与范安岳及杜云寻他们讨论的草图。

    范安阳把要放在背景里的花草、家具都做了速写。一应细节全都详细记载;严筠一看就笑了;“你列的倒详细;是打算画成什么样儿的?”

    “我就打算一幅工笔;早春童嬉图;一幅写意;着重在念念身上。”范安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范夫人一惊;“这得花多少时间啊?”

    “不急;写意这幅主要是给舅公和大表舅看看。咱们小念念生得多可爱啊9能给高家老祖宗瞧瞧;也好安一安老人家的心。”

    “你这打算对;高家老祖宗年事已高;养在跟前的曾孙女儿出嫁;身边少了人。不知有多挂念呢!没法子看到人;光看信;难免有些不放心;给她看看小玄外孙女的样貌;兴许心一宽;这岁寿能破百呢!”范夫人笑。

    严筠抚掌道好;王进菀更是带头叫好。杜大少奶奶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低头思及自从自己出嫁后;也不知在做什么;竟是不曾派人回府给老祖宗问安;反倒是让自己瞧不顺眼的毛丫头替她想到了!

    身边两丫鬟见状暗道不好;一个箭步上前便要凑到杜大少奶奶身边耳语。丁筱楼道:“歡?这两位大表嫂的丫鬟?”

    严筠皱起眉头;“怎么没领她们去歇息?”

    今日是范安阳她们交功课的日子;也是丁筱妍她们上课的时候;严筠上课时;是不让学生的丫鬟们近身侍候的。省得她的学生们娇气;诸事都推给丫鬟代做。

    一名管事媳妇立时躬身上前赔不是;“这两位姑娘不肯随奴婢去歇息;奴婢想她们主子不是来上课的学生;也就没请她们过去。”

    杜大少奶奶歉疚的道:“是我的丫鬟造次了!请严先生见谅。”

    “不知者不罪;只是这儿是课堂;除了听我使唤的管事媳妇及小丫鬟;没旁的下人。”

    杜大少奶奶讪讪的不顾两个丫鬟欲言又止;让管事媳妇将人给带下去。

    严筠打发走不相干的碍事人;就开始赶范安阳去交功课了;杜大少奶奶今儿一直盯着范安阳看;看得她毛毛的;能有机会离她远远的;实是求之不得;师姐下令她乐得遵从;抱着画板一溜烟跑了。

    杜大少奶奶为之侧目;严筠这儿却开讲了;丁筱妍的婚期延到明年秋收后;但丁三老爷可能要留任京官;丁筱楼就要跟她娘随父上京;因此严筠这天讲的是京里的一些人事;有范夫人帮着补充;不止丁筱楼听得入迷;就是杜大少奶奶也听得入神。

    范安阳抱着画板去找严池;严池正在考核两个徒儿的臂力;范安岳身强体壮又是顽皮的;上房揭瓦爬树掏鸟窝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的;考臂力;他很轻松就过关了。

    倒是杜云寻;他生来虽体格壮健;奈何曾遭人毒手残害;幸好遇着贵人及早发现;给他食疗着;他正在发育期;偏又遇上劣仆作怪;一时营养没跟上;个儿是抽高了;却更瘦了;那手臂瘦削无肉;让范安阳很怀疑;会不会承受不住折磨直接骨折?

    严池看她来了;朝她伸手;“拿来。”

    “嘎?”

    严池见她装傻;赏她一记爆粟;“你昨儿和他们讨论的画呢?”

    “哦。”

    范安阳乖乖交画;另有作业四季花草各十幅;严池管得严;连书法也一并管了;楷书、隶书大字各百;看她写得还算不错;便道:“回头让人给瞧瞧你那手;若是好了;也跟他们一样;练练臂力;将来作画写字方能运笔自如;不至于后继无力。”范安阳乖顺点头;严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师姐小时候要有你这么听话就好啦!”

    呃;这个话不好接;范安阳傻笑以对;严池也只感叹一下;便又道:“哪天把你们那两只狐狸带来我瞧瞧;看看是不是真有你们画得那么好。”

    范安阳应诺;严池看看时辰;让人帮杜云寻他们解下沙袋;顺道点评他们几个的作业;把徒弟们的信心打击得成渣渣后;才心满意足的取出单徒弟送来的纸;“这是再改良过的。你们师兄说这纸略黄;但故意没压平实;留了粗糙的毛边;说用炭笔作画更好用。你们拿回去试试。”

    炭笔方便好用;但现世用的纸都不是专用素描纸;有的纸甚至光滑得炭笔根本画不上;还有的纸是一画上去就糊啦!搞到最后单师兄跑去造纸坊;跟纸卯上了;好容易才捣鼓出眼前的这迭素描纸来。

    范安阳拿在手里;真心给单师兄给跪;这人的研究精神实是可佳啊!

    严池交代完事情;忍不住问起徒弟;今儿带他兄嫂来干么?

    “大嫂在闺中时于老祖宗膝前承欢。只是老人家年事已高;有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大肾阁后;在京里时;诸事有公婆挡着。也不觉吃力;来了广陵;万事皆得自己承担;才知力有未逮;大哥知师姐长才;想商请师姐点拨一二。”杜云寻说得很客套;严池又不是傻子。徒弟受委屈;他看在眼里;正想着那天找他大哥说道说道;不想;这小家伙先把他兄嫂给弄来啦!

    严池颌首;“你们兄弟两至亲血脉。万不可因一点小事就生隔合;你不记恨反帮着她;若你大哥不知好歹;为师便亲自出马去点醒他。”

    杜云寻鼻头微酸;用力的点点头。严池叹口气;转头对范安岳道:“你啊!算是最命好的了!有哥哥姐姐宠着;又有亲娘疼着;要是还调皮捣蛋不知分寸;小心师父收拾你。”

    “知道。”范安岳深感无奈;人家乖乖站在旁边也要挨骂。

    范安阳噙着笑;听着师父中气十足的教训徒弟。

    于此同时;在杜家仆役群房小院里;刘奶娘家里;那位赵媒婆匆匆上门来;说要找刘奶娘;不巧;刘奶娘进府当差去了不在家;赵媒婆又急又热;脸上的粉一块儿一块儿往下掉;掏出大红帕子往脸上擦;她就差没把刘奶娘的丈夫刘旺给拎起来。

    “在府里?那快;快去把人找回来啊!”赵媒婆急吼;徐氏从厨房拎了茶水来;边倒边安抚她道:“赵媒婆您甭急;我已经叫我家女儿去府里找刘奶娘回来了。”

    “我当然急啊!你知不知道;外头有人在查这件事啊!”赵媒婆本来是没把握能说成这几桩婚事的;要知道大家婢可不是轻易许人的;要求娶;也得看看自家合不合人家的要求啊!

    当初听说杜家大少奶奶是户部高尚书的孙女儿;她有点胆怯;要是能成;她赚得这趟的谢媒钱;就能洗手不干媒婆这行当了!可要不成;她的招牌就算砸啦!那杀千刀的算计她;哄她吃了酒盖了手印立了契书;定要帮他说成婚事。

    也怪自己贪杯;上了套儿;那杀千刀名声之臭;别说广陵;就是附近几个州府都没人愿与其结亲;也不知这家伙打那儿听来;说杜家大少奶奶有丫鬟要发嫁;逼得她上门来。

    只是赵媒婆那敢找上杜大少奶奶谈这事;不想;在街坊探访时;竟让她识得刘奶娘;更加让人不敢置信的是;刘奶娘答应了要从中说合!

    喜得赵媒婆差点找不着北;一深谈方知原来有四个大丫鬟要发嫁;还什么条件都没有;赵媒婆虽觉有异;却也不曾多想;帮着又找了三家;正欢喜准备着上门说亲;不料今儿一早;那杀千刀的匆匆遣人上门来;说外头有人在打听;是有什么人家想求娶杜家的丫鬟。

    刘旺见徐氏接手应对;便往外溜;临出门见儿子与徐氏的大女儿有说有笑的走来;忙顺手把两个孩子拎走。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刘奶娘就跟着徐氏的小女儿回来了。

    徐氏看她回来;连忙告退出来;把堂屋留给刘奶娘和赵媒婆说话;她悄悄的对女儿交代一句;那小姑娘听了她娘的吩咐略有些不解;徐氏只柔声交代女儿;“你快去跟杜总管家的说便是了;说完了就留在他家;跟他家的女儿玩;等杜总管家的让你回来;你再回。”

    小姑娘蒙蒙懂懂;听了她娘的吩咐就走了;徐氏又转回堂屋窗前坐下;掏出针线来做;边侧耳听着屋里的对话。

    赵媒婆来匆匆;去也匆匆;刘奶娘给了她准话;不管外头查什么;她答应撮合玉成不会变卦就好;刘奶娘送走赵媒婆之后;想到今早进府;姑娘和姑爷都不在;院里侍候的竟是一问三不知;气得刘奶娘额角青筋直跳;不想赵媒婆匆匆来找;却是说这么一个古怪的消息;谁会管杜家大少奶奶的丫鬟要嫁什么样的人家?

    这赵媒婆不是被男方那头给骗了;想要借机多讹些嫁妆吧?

    (

第二百九十二章 自作聪明坑自己 二

    赵媒婆出了刘家;就急急赶往她嘴里那个杀千刀的家伙的家里去。

    巧了!那人也姓赵;是赵媒婆丈夫出五服的侄儿;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在;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轻易醉酒入了套?

    匆匆来到赵家;管事看她脸色;知得了准信;也喜上眉梢;“赵媒婆;这是成啦?”

    “成啦!成啦!我就说嘛!能有什么事;你家爷儿就是这样瞎操心!”赵媒婆佯怒嗔道。

    赵家管事哈腰拱手直赔不是;“我家爷儿还不怕万一不成;这后继无人嘛!您老儿瞧瞧;咱们爷儿这偌大的家产若是因为后继无人;而落入不肖之人的手……”赵媒婆闻言扫了他一眼;抿嘴浅笑;随赵家管事入内。

    刘奶娘送走赵媒婆;正想问徐氏;刘旺父子怎没看到人;隔壁住的钱婆子拿着箩筐上门来。

    “说媒?”刘奶娘一愣;眼里满是提防;钱婆子笑容满面的道:“是啊!你家桃姐儿;和镇哥儿不小了吧?看看人方奶娘;与你一样是奶大哥儿姐儿的;可人家儿媳妇都给她生两个孙子啦!你家镇哥儿和桃姐儿还没着落。”

    刘奶娘心里暗道;那能一样吗?她家刘桃是要当主子的;将来她家的荣华富贵可全靠她了!能早早把她许给外头的人家吗?至于儿子;刘奶娘低头沉吟;儿子的婚事确实得早做打算;只是能给儿子娶谁呢?

    因此;她便耐下心来听钱婆子说话;说的是杜府后街上一家杂货铺子的闺女;“杂货铺子?”

    这会不会太低了?

    钱婆子似没看到她质疑的眼神;一个劲儿的直夸那家铺子的姑娘生得好;脾气好;手腕好;样样儿都好;独一样。“她女红不行;除此之外样样行;打十岁上就帮着她爹娘看铺子了;论精明啊!这后街上没人及得上她。”

    “您老儿怎么会帮她家来说亲啊?”

    “这不。你家镇哥儿常上她家铺子买东西;人家爹妈看上镇哥儿老实;前几天那姐儿看店时;正好遇上几个无赖上门;你家镇哥儿正好撞上了;见义勇为的帮了忙;那姑娘就这么看上眼啦!”

    人家称赞儿子好;当娘的哪有不受用的;刘奶娘当下掩嘴谦逊了几句;然眸底的自得。任谁都瞧得出来;钱婆子也不知拿了多少红包;拚了命的要撮合此事。

    刘奶娘却没一口应下;本来嘛!这人她都还没见过呢!也不知生得是圆是扁;就这样贸然应下。若真如钱婆子说的是个厉害的;将来进门;她镇哥儿岂不成了老婆奴?

    钱婆子也知一口吃不成胖子;便约了刘奶娘哪天去瞧瞧那姑娘;刘奶娘欣然同意。钱婆子还没走;对门的孙大娘抱着孙子来了;瞧见钱婆子。遂阴阳怪气的挤兑了几句;刘奶娘一听脸色十分不好;钱婆子给她儿子说的是什么人啊!什么姐儿;那姐儿今年都二十有二;死了丈夫还拖了两个娃呢!她家刘镇才多大啊!难道要娶个寡妇当老婆?

    被当面戳破的钱婆子讪讪的家去;孙大娘却也是来说媒的。说的却不是她刘家的人;而是徐氏的大女儿。

    “徐元?她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刘奶娘摆摆手。

    “怎么你做不了主?她们母女仨儿不是你家的下人?”孙大娘满脸错愕;刘奶娘母女平日对待徐氏一家的态度;明明就是拿人家当家仆啊!亏得她们一家羡慕得要命;要知道。就是杜总管家里;也没下人侍候的。

    刘奶娘脸色微红的岔开话题;孙大娘心里暗恼;听说上回大少奶奶娘家嫂子就提过这事;只是后来徐氏母女还是在刘家帮佣;群房里的大伙儿才会以为徐氏母女是刘家或大少奶奶买下的;如今看来;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嘴上与刘奶娘闻聊着;心里却在打算;一会儿怎么去跟徐氏提这门亲事。

    却说杨家兄妹这一头;兄妹两还没进厩外的通州城;就让富阳侯世子的人给拦住了。“二叔这是什么意思?”杨十一郎冷声质问着带头拦下他兄妹的管事。

    此人原是他祖父身边的心腹;没想到祖父会把他给了二叔。

    “十一少爷请息怒;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你胡说;二叔向来最疼我们兄妹;怎么会派你来拦着我们进京?”杨延喜扶着丫鬟;色厉内荏的叫嚷着。

    杨十一郎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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