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理”
这事,诚王妃是当仁不让,总算有事可做啦!诚王妃初初诊出有喜,被所有人供着,正闲得发慌,领了差事后,就急急出宫去办啦!
诚王妃出宫时,范安阳恰乘车要往王府去看王进苑,她那位准未婚夫随平王出巡,他是个小角色不起眼,却运道不好,刺客来时,他恰从平王屋里出来,要往外头招呼人点菜。
就这么和刺客迎面撞上,成了平王一行人中,第一个牺牲的人。
两方车队在山道上相遇,诚王妃的侍卫是知道杜相二孙媳,与自家王妃交好,在路上偶遇,这是何等缘份啊!
让人往后回报,诚王妃便让人停在路边,请范安阳过来一叙。
待得知王进苑的婚事告吹,诚王妃也不禁要叹一句好事多磨。
可不是吗?范安阳心下暗叹,王进苑的婚事真的多波折啊!好不容易大姨母夫妻两都相中这后生,偏偏王老太太不应要闹,拖拖拉拉到现在,婚事也还没明白订下来。
好啦!他出去拚搏前途时,运道不好,首当其冲被刺客当门红给做了。
“我不好去探她,你帮我好生安慰她吧!”诚王妃贵为王妃,虽是小辈往来,但毕竟是亲王妃,这时候去王家,王家人还得接待她,岂不给人添事?
范安阳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告辞了。
看着诚王妃的车驾离去,范安阳才在砚香的扶持下,上自家马车往王家别院去。
到了王府自是先去见她大姨母王夫人,丁文芙杏眸微眯,看得出来她火气不小,想想也是,儿子们的婚事都像在啃大白菜一样,轻松简单过关,偏生女儿的婚事是波折不断,相看女婿和亲家就已经很难了好吗?偏偏与她作对了一辈子的婆婆还想横插一杠,幸好及时被镇压。
正当大伙儿欢天喜地,等着准女婿建功立业回来,就要嫁女儿啦!
平地一声雷,准女婿被刺客砍啦!
又要重来一遍啦!唯一庆幸的是,婚事未定,不然女儿就可能要背负克死未婚夫的名声了!
“阿昭来了,你去看看阿苑吧!打知道消息,她就吃得不多,也不怎么睡,我真担心她……”丁文芙掩嘴低泣,王大少奶奶歉然道:“还请表妹体谅一二,婆婆自接了消息就一直紧绷着,看小姑子难受,她心里更难过。”
“我明白,劳烦大表嫂陪着大姨母,我先去看阿苑表姐。”
王大少奶奶颌首,命仆妇带路,范安阳边走边问王进苑的情况,仆妇知这位表姑娘和自家姑娘亲近,遂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范安阳叹口气,跟着仆妇走进王进苑的院子。
王进苑的院子只有一进,端的是精致小巧,与王进苑大剌剌的性情大相径庭。
王进苑早接了通知,看到她来,嘟着嘴抱怨,“怎么这会儿才到啊?”
“总要先去见大姨母啊!”
“就你礼多。”
扯着范安阳进屋,打发走丫鬟们,王进苑和范安阳一人一边的窝在临窗的榻上。
“你没事儿吧?”
“没,我能有什么事啊?他运气也够差的,跟在平王身边的人多了去,偏偏就他撞上了刺客。”
范安阳道:“若不是他临危喊了那么一声,只怕平王无法全身而退。”
“嗯,所以论功行赏,他当为首功。”
只是人都死了,就算立了功,又如何呢?
“至少他爹娘心里头不会那么难过。”范安阳轻声道。
“我哥说,是我和他无缘。”王进苑低声道。
范安阳没见过那人,王进苑在兄长安排下,看过他一两次,总觉得好不容易,心目中对于丈夫形象有了个具体的影象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成了泡影,对他的死,王进苑觉得茫然,却没有难过,但家中上下都怕她为此想不开,盯她盯得很紧。
“你会觉得我很冷酷吗?他死了,我却没有为此感到难过,反而松了口气。”
范安阳长叹一声,“你不冷酷,只是受到打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这样吗?”王进苑苦笑,“我娘倒是很生气,我都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了?”
“大姨母心疼你,当然生气啦!气老天爷折腾你,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没了!亏得你和他还没订亲,不然大姨母肯定更生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兄弟
怀王一行原定前往的堪灾的地点,是大燕朝最南边的海南州,也就是范大老爷当年外放之地海南固县。
然而还没到海南州,怀王就遇袭,因此就近歇在了平州,平州也受灾,负责堪查平州灾情的,便是怀王亲弟,平州亦是他封地的平王。
平王一行人也遇袭,不过平王本人没受伤,不像怀王手臂挨了一剑。
不过平王和怀王的人却未歇在一处,怀王的人由平州知府安排,住进了当地富商的宅邸,平王却带着他的人住进驿站。
晨光初绽,驿站里头,平王几个幕僚愁眉苦脸的聚在廊下,雨水泼泼洒洒溅湿他们身上的道袍,良久,才闻门声响动,他们一起望过去,见是平王身边的亲信太监,连忙上前。
“和公公,王爷眼下如何了?”带头那人问。
和公公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们一眼,瞧他们神色萎靡,心道,这几位该不会一宿未眠,在这候了一夜吧?“王爷酒还没醒,几位就先回去歇着吧?”
“王爷真不理会怀王使者?”
和公公冷冷的撇下嘴,“王爷被吓得不轻,怕是要花些时间才能平复,怀王爷派来的使者,王爷只怕是无心力应付。”
众幕僚心中有数,点点头后便散了。
和公公看着他们离去,冷哼一声,朝屋里的徒弟交代一声,方才举步往外去。
怀王遣来的使者枯等了两天一夜,最终连正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回去了,这心里头不能说不恼,但平王身边的人也说了,平王被吓着了,只能靠喝酒助眠,他难道能把平王给摇起来,好跟他怀王要跟他说的话?
怀王遇袭与其他皇子不同,怀王素来享受惯了的,就算出门在外也是很讲究的,那天遇袭。起因就是连赶了几天路。怀王不高兴了,要招人来唱小曲儿,结果招来的是刺客。
刺客正愁找不到机会行刺呢!结果天赐良机,能不把握机会大干一场吗?所以侍候他的人拚死相护。死了泰半。侍卫们赶来时。怀王都挂彩了!
没想到刺客不止一波,侍卫们打得力竭,才堪堪护住这主子。
怀王吓坏了!想到自己离目的地还有百多里路。侍候的人不足,侍卫也不够,他怕啊!
幕僚们也怕这主子出事,他们不懂,富阳侯早跟他们说了,会安排人行刺,不过是作戏嘛!怎知侍候的宫人、侍卫会折损这么多?
平王封地就在平州,让他挪些人保护自己,不是很应该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连话都没能对平王说,一直被挡在门外。
平王的幕僚可没空搭理怀王派来的使者,他们比较担心,自家这娇贵的主子,生平没见过死人,这回却亲见身旁的人被一剑毙命,鲜血喷了他满脸,那景象光是想,连他们几个三、四十岁的大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平王?
受到惊吓要喝酒助眠,真是才正常不过了!
怀王这边得知他弟被吓着了,天天喝得烂醉如泥,气急骂道:“怎么这么没用!”
他大哥还受了伤哪!都没他这么没用,还得借酒助眠。
怀王身边侍候的宫人们低头噤声,他们王爷是没喝酒,但自出意外以来,大夫送来的药汤中,都放了安眠的药物,王爷喝了药就一睡到天亮,自然不用喝酒嘛!
若是可以,怀王真想就这样赖在平州不动了,等到天下太平了,直接回京交差就是。
而往池州、贵州去的安王、诚王等人却未因遇刺而延宕行程,在怀王裹足不前的时候,纷纷抵达负责堪灾的州府。
九皇子去的地方是湖州,丁二舅外放之地。
连日陪着九皇子赴各地堪灾,甫回到家的丁二舅难掩疲惫的走进自家正堂。
丁二夫人在女儿陪伴下迎上来。
“老爷回来了。”
“爹回来了。”
丁二舅点点头,“进去说话。”
“你没陪女婿回老家去?”
“没哪!您女婿说路上不平静,说孩子小,就没让我们跟。”丁筱湘道。
丁二舅点头,这回天灾湖州也遭了难,不是旱,而是涝,纪州和梅州早前是旱,进了五月之后,就涝灾了。
应变能力若差一点,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令丁二舅想不明白的是,这天灾才开始多久,竟然就出现乱民,而且胆子还很大的朝代天巡视各地的诸皇子们行刺?
“老爷?”丁二夫人忧心的打断丁二舅思绪,“您先洗梳更衣吧?”
“喔,好。”
丁二舅心神不定的进屋里去,在他身后的丁二夫人和丁筱湘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爹这是怎么了啊?”
“还能为什么?湖州地面上不平静,您爹能好受?”
丁筱湘点头,“不知老家怎样?”
“咱们老家还好,地势高,不愁淹水之苦,倒是你婆家那边,本就在河边,这回损失不小吧?”
“是啊!”要不然她相公为何不放心,硬要回去看看。
“娘,行刺九皇子的那几个人可招了?”
丁二夫人白女儿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好奇嘛!”丁筱湘摇着母亲的手,“那可是皇子耶!身边侍卫都是皇上钦点的,能有差的吗?可还是让刺客差点得手,您就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这种手下啊!武艺这么高强。”
丁二夫人瞪女儿一眼。“这事啊!你可千万别再问了啊!”
丁筱湘嘟着嘴,跟母亲撒娇,“行啦!别再问了,就算他们招了。你爹能跟我说不?”丁筱湘这才罢休,丁二夫人揉着额角,她这女儿自小懂事,怎么当了娘反倒越变越小了呢?
这种事情也是她们能过问的吗?还好奇咧!这种事能好奇的?九皇子是皇后嫡子,素日都在深宫,有皇帝、皇后护着,想伤他半分谈何容易,所以他一出京,就遇到危险啦!
这些她一个内宅妇人都想得出来,她相公和那些幕僚们不懂?别逗了!怀王他们遇刺。肯定是作作样子而已。
至于怀王受伤。
他不受伤。这场戏能逼真?
“所以你觉得,怀王遇刺是富阳侯他们安排的?”杜云寻摸着下颌,边端详着棋盘上范安阳的棋路。
“嗯,你不这么想?”范安阳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可是怀王的人折损最重。怀王还受伤。”
范安阳呿了一声。“怀王是长不是嫡。所以有心想争的人,当然也把他绊脚石啊!”
杜云寻将手中云子落下,“这么说也有道理。那么,怀王的人会折损的这么严重,是因为他不止遇到一批刺客?”
“我记得我大哥说,梅妃的父亲是宰相之一。”
“是,方相颇有才干,但私心颇重,做事先计利益得失。”
范安阳抬头看他,“方相有意扶他外孙当太子?”
“这很自然啊!你别跟我说你姑祖母夫妻就不想着外孙当太子。”
呃,这个,人家就算有此打算,也不会跟她说吧?“皇帝正当年,有必要早早就立太子吗?”
“太子,国之储贰,早立有早立的好,皇上可以趁着年轻力壮有精力,手把手的教导太子为君之道。”
“我看太后和富阳侯家对怀王很用心,他们是想扶他做太子?”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怀王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企图心,感觉上他就是闲散度日王爷的料啊!”范安阳可以从杜云寻身上感觉到他对父祖的愤怒,对小万氏的恨之不能欲取其命的冲动,在杜相身上可以感受到,老人对这个国家社稷的忧心,杜大老爷虽不似其父那般为国为民,但她可以感受到他每次面对杜云寻时,那种愧疚心疼种种复杂情绪。
但怀王……
就是诚王,身上也有种想为百姓做点什么的心,若不是她与诚王妃亲近,不然她也不知,诚王私下赞助不少莘莘学子,帮的其实不多,但至少有心,让那些丄时阮囊羞涩的学子们,暂有栖身之处以待科考之期。
可怀王他连他那表妹侧妃逃婚,追着诚王满大燕跑,他也没强硬的表示些什么,他的妻子被庶妹和姨娘算计,差点没了小命,也不见他与岳家,表示过不满,就这样淡然的接受了。
杜云寻颌首,“祖父也说,怀王被太后和杨妃护得太紧,自小有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出头,从前是杨十一郎,后来杨十一郎被流放,怀王就沉静下来,后来出宫开府成亲,诸事都有怀王妃在打理。”
范安阳忽地托腮望着他笑,“你会不会很羡慕他啊?什么事都有人帮着处理的好好的,真是好命哪!”
“是好命,不过,相形之下,他也失去了很多,不过怀王自己大概也不在乎吧?”
虽然贵为皇子,但诸事皆操控于旁人之手,这样的人如若当了皇帝,妥妥的就是个傀儡皇帝的节奏啊!谁当操控者?除富阳侯还能有谁?
“太后记恨我家,就是因为祖父当年力阻杨氏女为太子妃。”
“其实当皇上由着太后和富阳侯做主怀王妃的人选,就看得出来,怀王与大位无缘了。”范安柏笑着走进画室。
“大哥怎么来了?”
“来看你不好?”
“好啊!”范安阳傻笑,起身让坐,范安柏也不客气,“来,咱两下盘棋。”
范安阳看看时辰,便问:“大哥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好,不拘什么。”
范安阳点点头,自去安排,杜云寻看她走远,才问:“有事?”
“嗯,安王遇刺,性命垂危。”
“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杜云寻问。
范安柏道:“适才才传进京的消息。”
“那你怎么还能出宫?”
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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