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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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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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拿着蜡烛,很是残忍地放在了王汉忠悬着的脚心,王汉忠的脚心被炽烧,顿时拼命嚎叫,双腿拼命挣扎。

    只听王汉中在道:“我是佛郎机使节,是阿方索阁下的大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你们……不可烧死我……”

    朱厚照怒斥道:“狗一样的东西,你是什么来使,分明只是个细作,阿方索是什么东西,也该自称为国?”

    王汉忠见拿出这个身份无效,便只好大叫道:“你们……你们快快放了我,或许还有命在,马上……马上佛郎机人就要杀至,你……你们是不知佛郎机人的厉害,他们历来以一杀百,南阳诸国,无论多少土兵,他们只去去千人,便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他们若是杀到,便将你们杀的片甲不留,教你们统统死无葬身之地,总督大人极器重我,若是知道你们如此待我,必教你们后悔不及,你们……快……快放下我。”

    他说到这里,倒是信心十足了,接着道:“汉人打仗是不济事的,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待到佛郎机的勇士一到,你们便悔之不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十四章:要死就一起死(第七更)

    到了此时,王汉中还能说出如此狂妄自大之话,朱厚照气得吐血,随手便拿起了旁侧的凳子,想要砸他。

    倒是叶春秋上前道:“陛下何必如此,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将时间花在准备明日拂晓的一战上吧,至于这王汉忠,等我们凯旋回京,再将他千刀万剐也是不迟。”

    朱厚照虽气,却也知道叶春秋说的在理,恨恨地看王汉中一眼,便道:“将他押起来,明日将他押到阵前,让他亲眼看看朕如何收拾佛郎机蟊贼。”

    旋即,他却很认真起来,他知道,明日拂晓,才是最凶险的时候,朱厚照纸上谈兵了半辈子,想到要经历真正的沙场鏖战,他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可是看着镇定自若的叶春秋,却想:“朕不能输了他,朕可不能露怯。”

    叶春秋似乎能体会朱厚照的心情,朝他温和一笑,坐下之后,押了口茶,而后道:“他们会在拂晓发起袭击,必定是在塘沽登陆,可是他们的战舰靠海,若是我们在那里阻击,势必会遭受他们的舰船上火炮的攻击,何况一旦他们登陆时有所察觉,随时可能撤回海上,所以我们的决战地点,只能是在天津城外。若只是在城内,他们发觉我大明有所防备,势必……”

    叶春秋耐心地讲着自己和王守仁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这一次计划,显然是奔着将佛郎机人全歼去的,只是这个计划一点都不稳妥,因为想要全歼,就势必要放弃塘沽或者是天津城内决战,若是在塘沽,对佛郎机人半渡而击,胜算很大,可是其余还未登陆的佛郎机人极有可能仓皇逃窜,这不是叶春秋想要的结果。

    朱厚照已经没有耐心听了,纸上谈了这么多年的兵,他从未如同今日这样,似乎有一股力量,想要爆发出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内心有一种原始的力量在召唤自己,脑子里跃过太祖皇帝和文皇帝驱逐鞑虏,定鼎天下时的英姿,老子英雄儿好汉啊。

    冒出这个念头,朱厚照压压手道:“先别急着讲,朕坐不住,朕要走一走。”

    于是朱厚照背起了手,在这客房中来回地踱步走动。

    叶春秋便笑了,这家伙,还真是……

    好吧,这很能理解,绝大多数人亲临战阵之前,怕未必能比朱厚照做得更好,叶春秋鼓励地看着他道:“陛下此次出宫,臣弟可是担着天下的风险。”

    说到这里,朱厚照驻足了,定定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却轻笑道:“不过………臣弟接下来的话,绝不是因为臣弟担着风险这样简单,臣弟希望陛下平平安安的,到时,臣弟会随时在陛下左右,到时无论发生了什么,若是镇国新军大败,陛下不必犹豫,臣弟自会殿后,陛下不用回头,立即回京。只是……真到了那一步,陛下只怕就要屈服了,为了大明朝,只能去和佛郎机人通商,然后努力去学习他们强大的根本。”

    “你怎的说这样的话。”朱厚照瞪着叶春秋,气冲冲地道:“朕绝不会逃,咱们是兄弟,要死就一起死在这里。朕既然敢出宫,就绝不做鼠辈。”

    叶春秋摇摇头,对于朱厚照的执拗,也说不出好坏,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信的,他喜欢朱厚照的真性情。

    二人在客商里,谁都没有睡意,叶春秋请朱厚照去打个盹,朱厚照点了头,噢了一声,然后依然坐着,喝着茶,想着心事,而后突然道;“朕若是死在这里,也算不辱没了祖宗,就让朱载垚做天子,师傅们虽然管的闲事多一些,却一定会好生辅佐他是不是?就是母后不免会伤心,这世上真正因为朕驾崩而悲伤欲绝的人不知有几个,可是母后肯定是其中之一。”朱厚照看向叶春秋,接着道:“春秋,朕若是驾崩了,你会不会悲痛不已?”

    “呃……”上战场之前的综合症吗?

    叶春秋只好道:“臣弟只会竭尽全力,保护陛下。”

    朱厚照便笑道:“你总是这样,答非所问。”

    叶春秋觉得好笑,便转而道:“若是臣弟死了呢,陛下会如何?”

    朱厚照立即道:“朕当然悲痛欲绝。”

    叶春秋便道:“臣弟听说,若是遇到丧事,便要禁止一切娱乐,守制三年,臣弟是陛下的兄弟,陛下会守制吗?”

    “守,一定守,莫说三年,十年都给你守。”朱厚照很讲义气地道。

    叶春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道:“可是守制期间,不可喝酒。”

    朱厚照有些犹豫了,他对酒还真有那么点儿爱好,最后目光一沉,还是痛下决心道:“好,就不喝。”

    叶春秋道:“守制期间,不可纵欲。”

    朱厚照的脸立即垮了下来,小蓝丸的秘方叶春秋已交给御医院了,所以朱厚照某种程度来说,早已重振了雄风,他不由道:“守制还不可纵欲,朕怎么没听说过?”

    叶春秋很认真地道:“事实就是如此。”

    朱厚照便笑了:“哈哈,今日天气真好,明日清早,你我兄弟二人,将那佛郎机人定要杀个片甲不留。”

    叶春秋今天突然变得很纠执:“陛下,臣弟的问题陛下还未回答。”

    朱厚照抚额道:“朕在这里,突然想念母后了,母后若是知道朕在天津卫,一定很是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有什么办法呢,朕是天子,朕要有一份担当,朕绝不允许那些佛郎机的恶贼,侵朕的疆土,屠戮朕的子民……”

    叶春秋咬牙切齿地道:“陛下这样没义气?”

    朱厚照耸耸肩:“你且让朕感慨完,朕都念及到母后了,你还要这样催问,朕心里难受得很,真的……真的难受……”他看着叶春秋,很努力地挤了挤眼睛,却没有泪水出来,演技有些失败,于是便显得有那么点儿尴尬。

    叶春秋的唇边浮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方才不过是故意拿话去挤兑他罢了,不过经此一番‘试探’,总算使君臣二人心情都轻松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十五章:孤注一掷(第八更)

    这时,叶春秋道:“陛下有没有想过,我们在这里,守卫的就是身后的京师,守卫的就是我们的妻儿,是陛下和我的母亲。那些新军生员,他们现在理应很心平气和吧,他们已经身经百战了,不过这一次……是真正的有一点风险,臣弟想带他门活下去。”

    说着,叶春秋眼里,透着几分坚定。

    朱厚照并不笨,还怎么不知道叶春秋的‘好意’,心头的紧张也渐渐削减了不少。

    早让人用臭袜子塞住了王汉中那不断叫着吃痛的嘴巴,君臣二人倒是安静地喝起了茶。

    就这样足足闲坐到了四更,雄鸡起鸣。

    朱厚照伸着懒腰站起,笑着道:“朕还打算睡的,哎……现在看来,是睡不着了,不过现在却是精神得很。”

    他兴奋地站起来,看着叶春秋继续道:“佛郎机人当真会来吗?”

    虽然平时对叶春秋有一种出于本能的信任,可是朱厚照却还是底气有些不足,他很希望叶春秋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叶春秋亦是豁然而起,按住了腰间的剑柄,一下子变得雷厉风行起来,目光顿时锐利了几分,道:“来与不来,也要孤注一掷了。”

    说罢,叶春秋打开了门,对着外头道:“来人。”

    显然外头一直有人守着,此时一个镇国新军生员道:“在。”

    叶春秋毫不犹豫下令道:“让诸生员准备,集结。”

    不远处,没有竹哨的声音,这一次的集结,显然和往日不同,镇国新军驻扎的地方,不过是附近的几个客栈而已,十几个人一个客房,东倒西歪,王守仁先去拍门,这些枕戈以待的人根本没有卸下衣甲,于是立即各自散去,匆匆将所有人叫起来,接着无数人在披星挂月,在城门口集结,城门的守备在得到锦衣卫的控制之后,已是悄悄开了城门,越来越多的人在此汇聚。

    抵达的人,各自在检查着自己手中的步枪和弹药,每一个人都是沉默着,今日所有人没有穿着板甲,而是很寻常的军服,长衣长裤,脚下是皮靴子,这是与步枪一起定制的,在佛郎机人的火枪面前,板甲的防护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板甲一直穿在镇国新军生员的身上,而如今一旦卸下了板甲,给他们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在步操之中,板甲和铁靴已经成了训练之物,只有在操练时,每个人都需穿着厚重的板甲,等到了真正作战,反而每个人都轻松无比。

    等到所有人全部汇聚起来,便开始低声地报数,而后便是在黑暗中屏息等待。

    他们就如一群寻觅猎物的猎豹,显得极有耐心,没有人有丝毫的抱怨。

    王守仁亦是焦灼地等待着消息,在塘沽口岸那里,已经有锦衣卫在潜伏了,只要那儿一有消息,便会立即升起孔明灯。

    而现在,头上的夜空繁星如织,如此良辰美景,却无人愿意去欣赏,每一个人的心情各有不同,却无一人将心思放在那满天的耀眼星辰上头。

    哒哒哒……

    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才过一会,只见朱厚照和叶春秋自城内骑马而来。

    朱厚照抵达之后,翻身下马,没有人对他行礼,不过他也很习惯,只是到了王守仁面前,带着笑意看着王守仁道:“老王啊,这一次若是胜了,朕给你加官进爵。”

    朱厚照和王守仁,绝对属于相互讨厌的存在,在朱厚照眼里,王守仁不是东西,可是在王守仁眼里,朱厚照绝对是标准的昏君,不过今夜,王守仁却没有仗义执言,而是很认真地作揖道:“请陛下小心。”

    ……………………

    此时,夜空下,在怒涛之中,三十多艘舰船距离沿岸已经越来越近,天津的外海,几乎没有太大的风浪,可是在这深夜,三十余舰船的舰首割开了怒涛,犹如箭一般,车满了风帆,在繁星之下游弋,引起了万千的水花。

    舰船上到处都是人,拿着罗盘的人在舰上疯狂地叫嚣,船上的武官则是用望远筒搜寻着西面的陆地。

    夜间行船,是最危险的,尤其是夜间要靠近内陆,极有可能触礁,可是舰上的人没有担心,仿佛对这一带的海域了若指掌,他们展开海图,在咸湿和被海水腐蚀的舰台上展开了羊皮的海图,海图已是油迹斑斑,一面提着马灯,不断地低头垂看,一面看向罗盘的位置,用着葡萄牙语低声议论。

    为首的一人,身材较为矮胖,头顶三角的军帽,穿着羊毛的呢子军服,与其他水手和水兵相比,显得光鲜亮人。

    马六甲总督阿方索已经年过三十了,这位来自于葡萄牙法鲁地区的小贵族却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数次壮举,他曾作为军官在北非与奥斯曼帝国作战,击溃了的奥斯曼帝国的精锐卡皮库鲁骑兵,此后他带着舰船镇压了葡属锡兰的民变,最后在国王的资助之下,他带着舰队一路向东,唯葡萄牙王国开辟了马六甲的领地。

    他以一千二百人,十几艘舰船的力量,在马六甲击溃了马拉加数万土兵,一夜之间,便灭亡了满剌加国,将这远东的明珠,纳入了王国的领土。

    这种小贵族,往往是最急于建立功勋,当他得知了来自更东方古老帝国的巨大财富之后,决心继续铤而走险,这样的冒险,他已经进行过太多次,他寻到了马六甲一个当地的汉人为向导,接着将锡兰来补给的舰队与马六甲的舰队整编起来,征召了两千七百名水兵,三百多名水手,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征途。

    对于这个古老帝国,阿方索总督本来还带着几分敬畏之心,可是在袭击泉州之后,他的心情便开始轻松了,那叫王汉忠的汉人说的确实没有错,这里的士兵没有太多的纪律,士气也很涣散,而且几乎没有任何战术可言,这使他对接下来的一场决定性战斗,满怀着信心。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十六章:死战(第一更)

    黎明时分,清晨的曙光缓缓露出,穿破了怒涛上升腾起来的薄雾,洒落在了海面。

    海面上银光闪闪,与贴近海面的晨阳互相映衬,犹如一幅精致好看的画,而在此时,驻扎于塘沽的天津卫,惊诧地看到在海湾处,一个个庞大的船影透过晨雾,缓缓出现。

    天津外海,即便是有舰船,也是形影单只,大多是市舶司的舰船,或是外藩的使者。

    可是现在,他们分明看到这薄雾之中,突然乍现一个个巨大的船影,这种狭长的大船,他们见所未见,那鼓起的风帆,已经开始收起。

    镇守于此的军户,祖祖辈辈都在此卫戍,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船,或者说,还从未有这样规模的船队来过此处。

    于是乎,整个码头处已是慌乱成了一团,指挥杨羡得了消息,匆匆而来,看着那海面上庞大的不速之客,立即发出了厉吼:“是贼船,是贼船,是佛郎机的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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