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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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冷漠-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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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刚才这一番动作,惜玉刚换好的衣服后襟上又沁出了鲜血,似是一簇簇的红色小花正在悄悄绽放。萧舒靖挪开自己的目光,落在萧易寒身上,傲然道:“五哥,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甚至是十倍、百倍的代价,五哥一向都是聪明人,不会做一些得不偿失的傻事才是。”

    一直旁观的蓝姝心中暗自叫好,姐夫这是明显的在威胁皇上啊,说得那般文雅做什么什么,还不如直接说:萧易寒,你现在是在老子的地盘,老子要兵有兵,要权有劝,你今天要是敢抢走我老婆,老子就敢抢了你的江山,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舍得她死,你舍得么?”萧易寒似笑非笑的说道,抵在惜玉背后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昏迷中的惜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额上的冷汗簌簌滑落,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他已经是一再二、二再三的留情了,若是这般还不能留住她,那也只能彻底舍弃了。即便会心痛上一阵子,他的东西、他的人也决不让别人得到,甚至连觊觎都不行。

    “住手!”萧舒靖暴喝一声,声音大得惊人,连外边的守卫都惊动了,一行人迅速狂奔进来,推不开门只得在门外禀报道:“属下参见城主!”

    “来得还真是快,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萧易寒挑眉冷笑,眼神似是透过冰雪看出来的一般,冷得骇人。

    “出去,全部出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进来。”萧舒靖沉声压抑着自己胸中的熊熊怒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足后抬蹬在门上,足下一使劲便纵身而起,双手成爪状照着萧易寒当头抓下。

    料定他绝不会狠心伤了惜玉后,萧易寒后退两步,索性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并与与他过招,只是用怀中的惜玉来做挡箭牌,一步步将舒靖逼了过去。

    退至门后,萧舒靖反手从萧易寒肋下探出,朝着萧易寒肩头一抓,萧易寒只得侧身避让,谁知舒靖意不在此,而是将惜玉搭在他肩头的手臂扯了下来,顺势一拉便想想人从他怀里夺过来。

    这小子还真是精明了很多!萧易寒面上含笑,心下却有些震惊,曾几何时,这小子在自己手下绝对走不上十招,而今的变化简直堪称惊为天人,让人估计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萧易寒手下一勾,紧紧缠住了惜玉的腰际,即便她上半身已经被萧舒靖接住,可是也让他不能完全将人接过去。当然,如果舒靖能心狠一些,直接将惜玉砍成两半截的话,那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兄弟二人似是在完过家家一般,先是过招,到了现在就成了比拼力气,反正‘东西’一人抓住了一半,谁的力气大就是谁的,谁也不肯退让,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的将‘东西’往自己这边拉。

    兄弟二人似是在拔河一般,看谁的力气大,可苦了中间的‘绳子’即便是处于昏迷中,惜玉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没有血色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不忍心看见她苍白的小脸,却也不舍得放手,萧舒靖暗自咬紧牙关,手下尽量的避开她背后的伤口,转为托住她的双肩,也不敢太过于用力的拉扯。萧易寒说得对极了,他舍不得她死,甚至舍不得伤她一根寒毛。

    与满头冷汗的舒靖不同,萧易寒从始至终都保持中面带微笑,手下紧紧的勒在惜玉腰际,似是想要勒进她身体中一般。看着舒靖忽地唇角上扬,足下一脚朝着他踹出去。

    萧舒靖侧身避开,几乎是与萧易寒并肩而立,手上却依旧紧紧的托在惜玉肩头,根本没有任何放手的打算,脚下也并不客气的朝着萧易寒踹了过去,来而无往非礼也,礼尚往来嘛。

    兄弟二人足下你来我往的攻击,来会躲闪了几个回合,手上却丝毫不放松,吃苦的也只能是惜玉罢了,那身后的衣襟上衣襟被鲜血染红了大片,想必伤口已经咧开,血珠子一颗颗的滴落下来。

    “够了!”一旁的蓝姝双手叉腰大喝一声,额上青筋暴起,蹲身拾起方才舒靖扔在地上的短剑,疾步朝着两人这边逼了过来。兄弟二人同时一怔,停下了足下的攻击,眼睁睁的看着蓝姝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不知她想做什么。

    蓝姝径直走到二人前面,举起剑便照着惜玉身上比划,萧舒靖大骇,怒道:“小姝,你要做什么!”

    “你们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谁也占不了上风,谁也不肯放手,活生生的人都会给你们勒死了,还不如我给她来个痛快的,一刀两断,你们一人挑一半拿回去守着慢慢哭好了!”说罢便举起起手中的短剑,一剑朝下斩下去!

    兄弟二人大骇,根本没料到她会真的斩下来,二人谁也不肯放手,似是在赌博一半,用惜玉的命,去赌蓝姝敢不敢砍下这一剑,赢了自然没事,输了,结果可想而知。

    赌博从来都是有输有赢,只是有的人什么都能输得起,而有一些人总有一样输不起的东西,萧舒靖就是一个输不起的,所以他先放了手。在蓝姝的剑离惜玉的腰际还有三指距离的时候,他放了手。

    他那边一松手,萧易寒立即一个回旋,转开了四五步,手下一捞,重新将惜玉紧紧抱在怀里。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狂跳不已,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想放手,若不是萧舒靖先他一步,放手的人就会是他了。

    “你疯了么!”萧舒靖有史以来的暴跳如雷,抬臂指着蓝姝痛骂。刚才她那一剑,原本以为她只是想迫萧易寒放手,没想到她根本就是用尽了全力,也根本没有丝毫要停顿的意思,到了那一寸,就算是她想停也停不住,若不是自己放手,惜玉只怕已经血洒当场了。

    蓝姝却不以为意的白了他一眼,朝着萧易寒道:“那个皇帝啊,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带不走她。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天气的冷暖、以及她自己的情绪波动都会导致毒血逆流。”

    “那又如何。”萧易寒眼神猎猎,那一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口上却强自镇定自若。

    蓝姝撩起衣袖擦拭着雪亮的剑锋,漫不经心的回道:“你自己想想看,这里距离京城数万里地,而现在又是冬季,你要是带她走,恐怕还没到嘉峪关她就毒发身亡了,你硬要带她走也可以,最好带着一口棺材同行,省得半路上买不到,只能将她葬尸荒野。”

    听蓝姝说完后,萧易寒愣了一瞬,抵在惜玉后别的手上传来热乎乎的、黏糊糊的感觉,心中顿时一沉,虽然极力的告诉自己她是在危言耸听,不要相信她的话,可手下的力道却不知不觉的松懈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二一章 是离开?还是委曲求全?

    收费章节(12点)

    一二一章 是离开?还是委曲求全?

    “带着她,你走不出敦煌城。”萧舒靖说出了这句话后,屋中的几人沉默了许久,谁也没再说话。

    最终的结果是萧易寒一人回了京城,不知是因为萧舒靖说的那句:带着她,你走不出敦煌城,还是因为蓝姝说的:我敢断言,你带着她走不到嘉峪关,她就会毒发生亡。

    敦煌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整个古城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雪白。

    一人冒着风雪从街上徐徐走来,大红色的斗篷上满是积雪,王府门口的守卫看清了来人是谁后立即迎了上去,行礼后便领着来人往府中走去。

    水榭这一边门窗紧闭,屋中放置了好几个火盆,屋中暖和得紧,蓉儿懒洋洋的坐在屋中,见了来人便是一笑,“夫人!这么大的风雪,您怎么还过来啊?”说罢朝着舞碧使了个眼色,小声道:“苏夫人在里面。”

    舞碧感激一笑,解下大红的斗篷放在一边,径自朝着屋中走去,边走边道:“平常就算了,今天可是小世子满月的日子,王爷和将军又去了北塞,我不来都不行,何况我也想过来看看惜玉,还是老样子么?”

    提到惜玉,原本眉开眼笑的蓉儿瞬间便拉下了脸,长长的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屋中听见说话声的蓝姝走了出来,舞碧上前打了招呼,蓝姝并不回应,只是淡漠的点点头,转身便出了屋子。虽然事过境迁,可她仍是不太喜欢舞碧,又不想假惺惺的敷衍,取了自己的斗篷披上便出了屋子。

    舞碧也不生气,与蓉儿一同进了内室。

    屋中的那张雕花床换成了降云楼顶的暖玉大床,外面的天气愈是寒冷,床上就愈是温暖。床上安睡的人气色红润,神态安详,只是这一觉未免也睡得太久了些,久到颜妃的孩子都满月了,她还是没能醒过来。

    “苏夫人怎么说?”舞碧不由得有些担心,想着是不是她的失魂症犯了,所以才醒不过来。

    “还能怎么说,老样子呗,公主当时失血过多伤了元气,身上又中了毒,哪能是一月半月就能好得了的。”蓉儿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拿着小木棍拨弄着火盆,朝着舞碧道:“舞碧姐姐,你过来烤烤火吧,看你冷得紧。”

    蓉儿从火盆中掏了两个烤得黑乎乎的红薯出来,一个自己拿着,一个递给了舞碧,“对了,苏夫人说苏家少爷病了,苏家家大业大的,苏夫人处理不来,苏妃娘娘过几天要回去帮忙,这府里的事,太妃说是要交给颜妃,让她学着处理。”

    舞碧剥红薯皮的手顿了一下,敷衍的笑了笑,当下也没了胃口,拿着红薯剥也不是,不剥也不是。颜妃刚做完月子,按道理说怎么也不能是她才对,可太妃偏偏挑了她,很显然,太妃是想让她掌权,让她成为这王府真正的主母,舞碧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惜玉的处境。

    只是惜玉的心思太难猜,做什么事从来不会和别人商量,现在又和萧易寒翻了脸,而萧舒靖大概是怕她了无牵挂后会离开,所以在离开前将调动银甲军的令牌留给了她。

    这意思很明显,萧舒靖认可的人是惜玉,而太妃却想要颜妃掌权。如此一来,惜玉的处境就会很尴尬,她到底该何去何从?也许她这样一直昏迷下去才是对的。

    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舞碧不禁闷声苦笑。自己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惜玉的本事她清楚,取人性命只在弹指一挥间,千军万马中亦能笑傲沙场,只x下城刺杀敌军主将。

    只要她不顾及姐妹之情,莫说是一个颜妃,就算是十个又何足挂齿,这世上能有她应付不了的事么?

    自己怕的不过是她醒来后会离开罢了,舞剑生死不明,萧易寒又与她闹翻了,萧舒靖有妻有子,此生怕是也摆脱不了身边的女人,惜玉又不是那种喜欢周旋在女人之间的人。

    现在的她可说是真的了无牵挂,醒来后必定不会再留在这里,她若是离开,只怕此生再无相见的契机。

    一想到即将分开,舞碧心中酸楚起来。从几年前惜玉朝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便紧紧系在了一起,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每一次看见惜玉受伤归来后,她总是会忍不住的掉眼泪。

    不知为何,舞碧总觉得惜玉与这世上仿佛是没有任何联系一般。有一天,惜玉若是死了,除了自己而外,恐怕没人会为她掉一滴眼泪,没有一人会为她烧上一张纸钱,那些人只想着她身上的价值,能利用则利用,不能利用便无情的毁掉。

    舞碧也想惜玉离开这个肮脏的权利漩涡,可是,惜玉若是独自离开,自己又如何能得知她的生死?可不离开的话,要她天天面对别人一家几口共聚天伦、其乐融融的画面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萧舒靖或许真的是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可他们之间隔着的远远不止一个颜妃。那一重重无形的屏障任谁也无法跨跃,若是没有人舍弃一些东西的话,恐怕他们只能隔着看不见的屏障,远远的遥望着彼此。

    要么是萧舒靖舍弃自己的地位,抛妻弃子的和惜玉离开,或者是惜玉委曲求全。可舞碧心里清楚,这两种可能都是不可能的。

    严楚随着萧舒靖去了北塞,舞碧索性带着衣服住回了水榭这边,即盼着惜玉能醒来,却又害怕她醒来后会立即离开,等到她醒来的那一刻,舞碧才知是自己多心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惜玉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蓝姝所说的‘元气大伤’只怕还是最委婉的说法,说病入膏肓也不足为奇。惜玉刚醒来的时候,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现在的她只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此时苏妃刚好回了娘家,颜妃也打算开始接手府中的事,不过苏妃显然不想让她接手,临走时什么也没交代,只是给了她钥匙便回了娘家,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颜妃收拾。

    舞碧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床上空无一人,心中大惊,难道惜玉悄悄的走了?舞碧放下药罐子便惊慌失措的朝外冲去,想着以惜玉现在的情况,可能走不了多远才是,一定能追得上。

    奔到门口便和正进门来的蓉儿撞了个满怀,两人各自跌到了地上,蓉儿急忙爬过来扶起舞碧,见她刚站起来又要狂奔出去,蓉儿便一把挽住舞碧胳膊,奇道:“舞碧姐姐,你要去那里呀?慌成这个样子,差点被你撞死!”

    “你放手,别拦着我,我要去追公主!”舞碧使劲儿的想掰开蓉儿的手,急切的想追出去,一刻也不想耽搁。

    蓉儿抬臂指着水榭楼台的那一边,纳闷儿道:“公主不就在那里么?你要追谁啊?”

    舞碧一怔,本能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水榭上洒落的阳光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因为是冬季,日头暖洋洋的却并不晒人,那身子单薄得纸片儿似的人坐在水榭边的栏杆上,背靠着柱子仰望天空,安静得似是一尊雕像。

    那孤寂的背影印入眼帘,舞碧心中顿时揪心的疼,不经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想着惜玉不喜欢经常哭的人便急忙抬手拭去,到里屋中拿了件披风出去替她披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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