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算今日打得大家胡乱认了罪,大家也不会服你,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泼妇!”
“大胆!居然敢辱骂公主!”一直将脸转向另一边的蓉儿回身直视着那人,正要让那人多打几板子,面前的公主却云淡风轻的接口道:“打死为止。”蓉儿吓得伸手捂住了嘴,她只是想让人教训一下那人罢了,可没打算要他的命啊。
那汉子仰头大笑,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一片人,怂恿道:“哈哈哈!打吧,有种就把我们全部打死,传出去必定很好听,看谁还敢来这王府当差做事。”台下的人立即随声附和,纷纷开始指责起来。
眼看着这局势就要控制不住,舞碧也忍不住的站了出来,朝着着台下喝了一句,“住口!你们明知是谁还要故意包庇,既然如此,那就与罪魁祸首同罪处理,谁再废话下一个打的就是谁。”
“公主,你太过分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早就说了出来,何必等着受那皮肉之苦。既然您是非不分,那我们也法子,只能辞了差事各自回家了。”不知是谁起头说了一句,台下的人立即蜂涌起来,纷纷开始附和。
“你们这是在威胁么?”惜玉依旧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半睁半合的眼眸完全没看着台下,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大家不想留下,这就各自去账房领了月钱回去吧。”
“公主。。。。。”这怎么可以,把这下下人都赶走了,谁来做事?一直在一旁的颜妃不禁动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回心转意,只得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大伙儿谢谢公主殿下的好意,大家回去收拾东西各自回家吧,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那出头说话的人一应声,台下的人便纷纷打算离去。
“且慢。”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惜玉把玩着披风上狐裘再度开口,依旧是看也不看着台下,“离开王府后,请各位带着家眷直接出城,终生不得再进敦煌城。”
舞碧暗自发笑,惜玉那双眼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她看到的事情要比这些瞪大眼睛的人看到的要透彻、犀利得多。
这一招使得着实狠。这些人有恃无恐,若不是有财大气粗的苏妃给他们撑腰,他们那里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反正他们想着出了王府还可以去苏家,那里给的月钱不会比王府少。可这么一来,等同是完全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没了底气,谁还敢想走就走。
果不其然,台下的人纷纷停下了步子,交头接耳的说个不停。最后,刚才几番说话的那人站了出来,说道:“公主,我们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把我们逐出敦煌城?你有这个权利么?”
“就凭你们包庇冒犯主子的人,足矣。”惜玉一直藏在披风中的左手伸了出来,手上把玩着一块翡翠,“凭这个,可以把你们逐出敦煌城、世世代代不准入城了么?”
那是,敦煌城主印信!
台下的人彻底泄了气,一个个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先前不说话还好,只是逐出城去,现在可好,世世代代不准入城!不少的人祖宗十八代可都是地地道道的敦煌人,这怎么使得!
舞碧见局势已经彻底的被扭转,心中暗自发笑,凑过去在惜玉身边耳语几句,惜玉罢了罢手,朝着下面说道:“本宫给你们一次机会,愿意留下来的站到一边,须得保证从今往后对王府做主的人言听计从,不管主做主的人是谁,都必须如此。”
台下的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纷纷跪地表示同意,唯剩被银甲军架着的那名汉子还站着,那汉子不肯随大流,骂了声娘道:“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软骨头,怎地就甘心做了人家的狗,呸!”
不知是谁喝了一句:“娘娘,方才用鸡蛋丢你的人就是被架着的吴三!”
“你倒是有骨气得很呐!让本宫佩服。”惜玉起身,领着舞碧和一部分的银甲军开始离去,走到了人群中,才道:“打完了,逐出城去。”
颜妃直愣愣的看着一行人渐渐远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喜似怒又似忧虑,直到人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渐渐的握紧了拳头,走上别人背负了恶名给自己铺好的路。
“大小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苏家的下人将上午的事情仔细的叙述一遍,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背着手走来走去的苏明信霍地停在了姐姐身前,笑道:“我的傻姐姐,你可看清楚了么,萧舒靖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你一走便让颜妃接管替了你的位置,公主更是这敦煌的主人。姐,你尽心竭力的为了王府着想,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别傻了。”
“出去。”苏妃神色黯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爷心中本就没有自己,苏妃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本就是一场利益纠葛的婚姻,她也根本没想去奢求些什么。反正他心中记挂的那人已经死了,他守着心中的那个死人,而自己守着他,以为可以这样度过一生。
可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眼前时,苏妃只觉得自己小心翼翼奉送出去的真心正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着,痛得她麻木。
苏明信搬过姐姐僵硬的身子,直视着她黯淡的眼眸,声音充满了蛊惑,“姐,这敦煌城本就是我们家的,现在萧舒靖和严楚都不在城中,只要你点头,咱们可以把敦煌城夺回来。到时候敦煌是我们苏家的,萧舒靖只是你一个人的,那些女人你想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二四叙旧还是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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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叙旧还是讨债?
听到了最后一句,苏妃黯淡的眸子才渐渐亮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苏明信的眼睛,问道:“公主太厉害了,你也看到了,她是站在颜妃那一边的,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
苏明信大喜,紧紧的扣住了姐姐的双臂,只要她同意相助,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姐姐放心,我花了高价从南疆请来了一位高人,莫说一个公主,十个也不在话下,咱们去里面慢慢商量。”
听到‘南疆’二字,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蓝姝悚然动容,霍地便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苏明信,你请的人是谁?”顿了一下,又道:“你个缺心眼的,那些招摇撞骗打着活神仙名号的人且能信得,你别傻乎乎的被人骗了银子去。”
苏明信闻言回身,得意道:“小姝,你尽管放心,我这次花的银子绝对是物超所值,不信的话,等我和姐姐商量完了正事就偷偷的带你去看看那位高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高人。”
“好,我等着,等着看你出糗,哼!”蓝姝白眼一番便鄙薄他一番,目送着姐弟二人进屋去商量事情,一人独自坐在那里发呆。
南疆,高人。这些字太过于敏感,蓝姝想起前几日姐姐传来的书信。祭司不在南疆,而苏明信请了南疆来的高人,这会只是一个巧合么?蓝姝仰头叹了一声,心道希望是一个巧合吧,心中莫名却的不安起来,想着不要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才好。
姐弟二人并未商量多久,苏妃出来后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便吩咐人备较回了王府。等了半天的蓝姝立即揪住苏明信,让他带自己去偷偷的见一下那位高人,苏明信无法,只好带着她过去。
那是苏府后院的佛堂,自从信佛的苏老太爷过世以后,那里除了打扫的下人而外便再也没有人进去。那佛堂中放置了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大殿四周挂满宽大的暗黄锦布,上面绣着佛教图案,将整个佛堂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有微微的亮光透进去。
蓝姝没敢进去,只是偷偷的掀开帘子一脚往里瞧,远远望了一遍,整个佛堂空无一人。蓝姝正要开口斥骂苏明信,却见那大佛的手掌心中有一人盘腿静坐,整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若不是他身上那一袭白衣,很难让人发现这里有人。
借着昏暗的光亮,只能勉强瞧见那男子的轮廓,陌生的轮廓,却给蓝姝一种熟悉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好似是头顶被人倒下了一整桶凉水,浑身一下子瑟瑟发抖,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身子一软,险些就倒了下去,身后的苏明信眼捷手快,弯腰抱起蓝姝便悄然出了佛堂。
一直到了前厅,苏明信将人放下来坐在了椅子上,立即便吩咐人去叫大夫,稍稍缓过了气的蓝姝急忙连连罢手制止。苏明信便改为让人去泡安神茶端来,走过去半蹲在蓝姝身前,关切地问道:“小姝,你刚才怎么了?”
蓝姝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回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苏明信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冰冷的小手,笑道:“好,我先去忙些事情,等一下再来看你。”
“嗯。”蓝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目送着苏明信离去,心中乱成了一团,不知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才是。
姐姐说她欠公主一个人情,让自己能还的时候便还了。而萧舒靖也照顾了她们姐妹两好几年,虽然称不上是无微不至,但是也把自己当做自家妹子一般对待,即使自己屡次犯错,他也从来未曾责骂自己过一句,只是默默的替自己收拾残局。
于情于理,她都该还公主一个人情,理所当然的站在姐夫那一边。可是与他们做对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啊,这段姻缘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也很讨厌这个人,可后来的日子中,他却为自己慢慢的改掉了所有的陋习,甚至为了讨她开心还去某了个差事。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也不会别人来对付他。
可是,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陷对付姐夫他们么?祭司的手段她太清楚,从来没有人能从他手下逃脱,那个妖怪,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魔!苏明信说这次的银子花得值,岂止是值,简直是物超所值不知多少倍了。
思来想去,蓝姝愈来愈为难,便自己安慰着自己,或许苏明信他们不是想要公主的命,只是想将她赶走罢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便袖手旁观,如果不是,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袖手旁观吧,那怎么对得起帮过她们的萧舒靖?
第二日,蓝妃领着一名头戴白色纱笠的人再次走进了水榭这一边的屋子中,蓉儿与舞碧很是惊讶,随即便笑着上前见礼,将蓝妃迎进了屋中,却拦住了跟着她同来的那人,“公子,这里是公主的卧房,不方便进去,请公子在外稍后片刻。”
蓝妃回身浅笑,对舞碧解释道:“将军夫人,此人是公主殿下的旧识,此次来见公主说是有要事,连妾身也不肯告知,妾身这才带着人过来,劳烦夫人去请公主出来相见,如何?”
“这。。。。。”舞碧正为难,想着该如何拒绝,屋中却传来惜玉清冷的声音,“舞碧,请苏妃娘娘去正厅喝茶,让客人自己进来吧。”
屋中的几人均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她想做什么。不过蓉儿相信自己的主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扯了扯舞碧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管闲事,随着便笑着朝苏妃道:“娘娘这边请。”
那白衣人悠闲的踱着步子,双手负于身后朝屋中走去,到了外间停了下来,侧身面向着外面的水榭而站。一顶白纱笠从头罩了下来,周身萦绕着神秘的色彩,仿佛那人不是从外面进来,而是本身就站在那里的一般。
屋外的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屋中那白衣人,各自捏了一把冷汗,却不见那人有何动作。白衣人久久的看着水榭栏杆上坐着的那清瘦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声音轻柔,如飞雪般摇摇欲坠,“公主殿下好兴致。”
“日子无聊,打发时间罢了。”惜玉斜着身子靠在栏杆角的柱子上,悬空的****来回晃动着,目光却落在了湖面上,手中捏了一张小巧的纸片儿,上面只有一个字:避。
那字写得歪七扭八,乍一见,必定会让人以为是小孩子所写的,仔细看来,却能瞧得出那是写字之人刻意为之,意图掩饰自己的字迹。
“公主殿下觉得日子无聊么,那容在下进来与殿下叙叙旧,可以么?”那白衣人依旧是背着手,不请自进的朝着水榭外面缓步走去,步子走得极慢,似是在慢慢的挪动一般。
那张纸片落在了湖面上,很快字迹便消失淡了,惜玉擦拭着手中的短剑,雪亮的剑身上,能清晰的看到身后的白衣人正在慢慢走近,“既是叙旧,公子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不是旧友相处之道吧,难道说公子的容颜见不得人?”
白衣人顿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臂松了开来,缓缓抬起右手,拇指与中指凌空一弹,头上的纱笠便飘然而起,缓缓落在身后的地上,那人精致的容颜豁然****在几人面前,听得他云淡风轻地问道:“公主殿下背身而坐,又且是待客之道?”
屋外的几人倒抽一口凉气,蓉儿手中的杯子险些掉在了地上,连苏妃与舞碧也同时怔住。
这世间,居然有容颜如此精致的男子!简直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与他一比,那有着敦煌第一美人之称的颜妃不知都被甩出了好几条街去。
说话时,男子已经站在了里屋与水榭相连的门边上,屋外的人视线再也窥探不到屋中的情形,又不好起身追过来看,只得焦急的坐在原地,凝神静气的听着屋中的动静。
“哦?”惜玉依旧是没任何动作,定定的注视着剑身上的倒影,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客人姓甚名谁,是从漠上来访友的,还是从南疆远道而来讨债的?”
屋外的三人悚然动容,苏妃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公主竟知道那人是从南疆来的?难道他们真是旧识?暗自将苏明信唾骂了一番,这混球做事果然是不靠谱,亏他说得信誓旦旦,却不料真的请了个公主的旧友前来,难道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人家叙旧不成?
讨债?朋友会不远千里的来讨债么?来讨的怕是血债!舞碧觉着一颗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去,冲身后的蓉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叫人过来,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