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思,帮我拿着!”
我们袁大师摘下礼帽脱下大衣,扔给了跟着他下车的女秘书,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着上百美金的高档定制礼服,毫不顾忌地跪倒在肮脏的地面上。
拿着衣物的摩曼小姐忍不住问道:“boss,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们的袁大师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回答道,“我要回家!”
一脸不解的女秘书再次问道:“boss,对不起,你说你要回家?!”
“是啊,我要回家……哎呀,我忘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女秘书,狠狠地亲了一口。
“boss,你、你、你……”又惊又气的摩曼小姐话都说不利索了。
“爱思,永别了……”袁鸿渐同学重新跪倒在地,用双手撑住马路牙子,转过头来向她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运气好的话!”
最后,这本破书的男主角高昂起自己的英俊无匹的头颅,脸上带着诡异莫名的笑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向了马路牙子……
(全书完……了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弗里曼
本章副标题:想完也完不了啊。
…………………………………
“现在常有人说以摩根…弗里曼(man freeman)为男主角的系列侦探小说是“紫色主教”,也就是袁燕倏先生创作生涯的一大污点。
这并不是说这套侦探小说不够精彩,或者缺乏创意。
恰恰相反。从文学角度来说,弗里曼系列部部都是侦探小说中的经典作品。
和袁燕倏先生其他作品一样,这个系列在布局和情节上很有特点,难怪他有“文字魔法师”这一美誉。
他的作品一开局的描写,就令人感到异峰突起,天外飞来,引起了读者的浓厚兴趣,让读者陷人作者下的一个又一个陷饼之中。
接着,作者又会使出新的一招,在情节跌宕起伏中,人人是凶手,处处是迷宫,当你刚刚朦胧地意识到某人是凶手时,作者笔锋一转,又使你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你的结论一次又一次被否定,而那个站在雾里的凶手始终让你摸不着看不清。
直到结局,读者都陷入迷宫而不辨东西。而当在真相大白之后,不得不佩服袁先生丝丝入扣的分析,感叹自己思维能力的欠缺。
除了侦探小说特有的元素之外,他还特别擅长塑造各种栩栩如生的人物,让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这些角色视为有血有肉的鲜活之人。
这一点在他1921年写的首部《东方快车谋杀案》之中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本小说当中出场的角色几乎囊括了整个欧洲所有有代表性的国家和地区。而这些角色全都是“地域黑”,对自己和别人身上的那种地域特质,互相讽刺挖苦的不亦乐乎。
比如那一句名言,典型的国际联盟的官员是什么样的呢?
英国人的调解能力,意大利人的组织能力,俄国人的克制能力,德国人的“弹性”,法国人的“谦逊”,再加上比利时人的“想象力”,荷兰人的“慷慨”,爱尔兰人的“智慧”。还有美国人的“参与”。
最后一句是在嘲笑美国人的孤立主义导致他们没有加入国联。
虽然这样的桥段会让某些读者感到不快,但是这绝对是一种高级的幽默和善意的讽刺。
如果放在现代的欧美国家,这绝对是一本政治不正确的小说。而在1921年,《东方快车谋杀案》当中的角色被视为欧美各国人民的经典形象,甚至日后很多小说都沿袭这样的写法。(注释1)
由于一些历史因素,再加上袁燕倏先生在英国遭受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他最喜欢“黑”英国人。尤其是在他的《尼罗河惨案》之中,出场的英国人没有一个是正面形象,或贪婪,或自私,或薄情,或刻薄……
正是这个原因,英国读者对这些很具有英伦风情的侦探小说是又爱又恨。
就连“侦探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都说,弗里曼系列小说的情节我应该能写得出来,但是里面的人物我绝对写不出来。
当时袁燕倏先生也被问到这个问题,他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他故意这么写的。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西方文化的“外人”,所以对此有特别清楚的感知。
而克里斯蒂女士大概是因为本身是“身在此山中”的英国人,所以没有他那样的观察能力,感受不到本民族存在的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将导致他们英国人失去他们的日不落帝国。
不得不说,他老人家不愧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家,还具有洞察人心的观察力,即使是写再通俗不过的侦探小说,也能赋予自己的文本以深刻的含义。
弗里曼系列最引人诟病的是,男主角摩根…弗里曼很明显就是在向杰克…p…摩根“致敬”。
不但是这个姓名,freeman也有荣誉市民的意思。就连两者的长相,年龄,经历,背景都十分相似。
他们都是六十岁左右,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出身名门的美利坚富家子弟,连口音都是“女王英语”,甚至还都留了一撮八字胡。
两者最大的不同的便是弗里曼是真正的freeman,一位有钱有闲能周游世界的富翁。他当私家侦探只是为了当作打发时间的智力游戏,而不是为了钱。
还有一点不同,大侦探单身也没有子嗣。有了这个设定,在书里面他就成了各类俏寡妇和大龄剩女们追求的对象。
于是这一系列的小说就被视为袁先生给小摩根拍的马屁。
实际上,小摩根确实非常喜爱这一系列的作品。
他有可能是全世界头一号大粉丝。在袁燕倏先生回到美国之后,小摩根特意买了一艘豪华游艇送给袁先生当作礼物,这艘游艇的名字就是“freeman(自由人号)”。
除此之外,袁燕倏先生在加州的那座庄园的地皮也是小摩根授意之下,别人低价转让给他的。
有一种说法,这块地皮是为了感谢袁先生请某位中国神医治好了摩根财团二把手哈里…戴维森的脑部血管瘤。
而且弗里曼系列小说的出版费用全都是他出的,除了发行成本之外,全部收益都归袁先生所有。
在袁燕倏先生的建议下,他还设立了一个“自由人奖”,专门颁发给上一年度最优秀的侦探小说。
1924年首届“自由人奖”就授予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高尔夫球场谋杀案》。
两人也因此成了忘年之交。但是他们的友谊在1929年戛然而止。
自1929年年初开始,袁燕倏先生就开始发表文章,认为当前美利坚乃至全世界的经济形势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乐观,尤其是要防止金融市场“过度投机”的问题。
这些文章的矛头隐隐然地指向了摩根财团和整个华尔街。
这自然让小摩根很是不快。但是更让他愤怒的是“黑色星期四”之后,袁先生索性指名道姓地控诉摩根财团和华尔街在这次经济危机当中起到的负面。
他还说,在老摩根手上摩根财团拯救了美国两次,而现在摩根财团将要毁灭世界一次。(笔者注:1900年1907年这两次经济危机。)
这当然使得他们两人反目成仇。
不过这些文章和评论让袁先生赢得了美国人民的好感,更加深了他和fdr还有民主党的友谊……”
节选自《谁是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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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新版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电影画面是华丽的,演员也算在水准以上。然而为了该死的“政治正确”把欧洲人互黑的段子剪掉了不少,还搞出一个黑人医生。真的赶不上老版的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邪学会 上
本章副标题:为我们的袁大师打call
………………………………………………
1921年5月28日,傍晚六点,英吉利,坎布瑞吉。(笔者注:纽约和伦敦有五个小时的时差。)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以头抢地寻找回家之路的差不多同一时间,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剑桥大学旁的一栋小楼之前。
比起“梁园虽好却无王者农药”的袁鸿渐,徐森还真是有点乐不思蜀呢。
因为比起纽约那种充斥着恶俗铜臭味的罪恶都市,剑桥就是一块萦绕着隽永书卷香的学术圣地。
更何况在这个时间点上,徐志摩不但结识了那位二八佳人,他身边还有一位伺候他起居的贤妻良母。这种福分一般人真还消受不起来着。
除了感情生活颇为丰盈之外,他来到英国之后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对了,他还不知道他的朋友袁燕倏在纽约建立了一个邪恶组织scp基金会,但是他的朋友袁燕倏知道他在英国加入了一个“邪恶”组织the heretics society。
heretics翻成中文是异教徒、外道和异端,所以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社团不太正经……
好吧,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很学术很文艺很知识分子的社团,中文叫做“邪学会”,也被翻做“新学会”。
因为创始者把这个社团定位为反传统的学术团体,所以才有了这个很是邪性的名字。
“hi,hamilton!”门口正好有一位刚到的客人。
此人有着大大的额头,稀疏的头发,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长相十分的儒雅。他看到徐志摩过来就率先打了一个招呼。
汉密尔顿自然就是徐志摩的英文名字了。
汉密尔顿…徐也高兴地挥手道:“查尔斯,你也来了。”、
查尔斯…凯…欧格顿(charles kay ogden 1889 1957)本行是语言哲学家,兼诗人、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其实一位语言学家,要当诗人、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再容易不过了。
别忘了,《魔戒》的作者托尔金就是一位语言学家。
此君的父亲是著名的罗素中学的教师,家学渊源之下,他也走上了学术道路,1915年毕业于剑桥大学麦格达伦学院,同时获得了文学硕士学位(m。a。)。这个学院创立于1428年,历史悠久得不得了。
就是这位欧格顿在1909年和几位激进的年轻学者一起创办了邪学会。他还在1912年创办了《剑桥周刊(the weekly cambridge magazine)》。
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徐志摩下了自行车随手在路边……1921年的英国乡间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其实一百年后也还好,不过大城市么……呵呵。
他们一起敲响了这座小别墅的大门。打开门的却是一位留着短发,容貌甜美的少妇。
两位男士脱下帽子行礼道:
“凯瑟琳,夜安(good evening)。”
“你好,曼斯菲尔德女士。”
只听这位三旬少妇笑吟吟地用带着古怪口音的英文说道:“查尔斯,汉密尔顿。你们两人到的最早。”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katherine mansfield)这个名字赛里斯人不熟悉。但是“曼殊斐儿”这个雅致的称呼就有很多人听说过了。
所以说,中文确实博大精深,既能把mansfield翻成曼殊斐儿,还能把门罗主义的morroe翻成梦露。
而这个名字正是徐志摩翻译成中文的。
这位生于新西兰、成名于英格兰、风格酷似俄罗斯的著名女作家正是此地的女主人。
后世提到“波西米亚”这四个字,某些不学无术的小资肯定不会想到捷克,估计他们连波西米亚王国都不知道。
他们会想到普契尼歌剧《波西米亚人》,和所谓的“波西米亚式”的生活方式。其实就是所谓的“文学青年”不好好找工作也不回家种地,飘荡在大城市追寻自己的艺术梦想。
而曼殊斐儿正是波西米亚生活方式的践行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海明威这“迷惘的一代”的前辈。
不过有一点必须要提醒一下,要真正享受“波西米亚式”的生活,你得像这位女作家一样,有一个当银行家的父亲。别像海明威那样穷到只能拿免费的咖啡充饥。
说实话,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是全无雅骨,既不喜欢什么“波西米亚式”,也不大喜欢曼殊斐儿的小说。
因为这位美女作家的小说太过“俄罗斯式”了,她书中角色的内心世界充满纠结与挣扎,很有托尔斯泰和“拖戏是拖了一点夫斯基”的既视感。(笔者注:拖戏……斯基,当然就是陀斯妥耶夫斯基。)
她以短篇小说著称,而她的短篇小说太“契诃夫”了,以至于有人说她在抄袭契诃夫。
总之,她自己都说自己是一个俄罗斯人。而俄罗斯文学界也认为,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作品是对俄罗斯文学巨匠们的最诚意的恭维。
其实原本那条历史线上是没有这次聚会的,曼殊斐儿也不是邪学会的成员,徐志摩一直要到1922年才拜访她。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西边出了一个红得发紫的尼奥…袁!
于是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惊讶地发现居然成了一位尼奥…袁专家。
其实徐志摩也没有浅薄到四处显摆他和袁燕倏之间的关系。不过英国人最早注意到我们的袁大师不是因为他的小说,而是因为他的《9评民主党》。
在这几篇政论文章里面,袁燕倏把不列颠帝国骂得是狗血淋头,当然遭到了英国报界的反击。《泰晤士报》上面还登出不署名文章称那个中国人只不是“吸阿芙容吸得失了智的鸦片鬼”。
徐志摩当然要为自己的朋友辩护了,这一来二去他的朋友圈子都知道他是袁燕倏的老同学兼好朋友。
在此之后,我们袁大师写的那些小说才来到了英国……没错,绝大部分还是盗版,他老人家一毛钱都没有收到。
英美文化那是同出一源,他的小说能在美利坚大卖特卖,自然也得到了英吉利的极大欢迎。
再加上,他最近又得到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加持,俨然就是“英美文学界的一颗妖星”。
所以袁燕倏还未踏足英伦,已经名震三岛。
也所以,徐志摩成了解读袁大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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