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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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1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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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密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不,王老邪看似对黑石大营不在意,但若是真的可以放弃,为什么还要在里面留下几千人?单将军,你攻的不是空营吧。”

    单雄心的心中开始打鼓,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这个,这个当时的夜色太浓重,我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觉得,只觉得寨中的防守兵力不少,还有几十个箭楼,我军的冲击被对方的箭雨压制,射回,所以就退了。”

    李密哈哈一笑,拊掌大笑道:“这就是了,如果这个大营真的没用,还用得着筑箭楼吗?我现在知道了,王老邪的部队是骑马而来,就是那些淮南步兵,也都是骑马过来的,这是他机动性的保证,他可以一把火烧了月城存粮,然后再骑兵回洛水,这样就是大胜,就算战事不利,也可以骑这些马逃回去,所以说,黑石大营才是王世充的根本,不然他就算打下月城,但如果失了黑石,马就没了,到时候我军回洛仓城一带的大军回援,踩都能把他给踩死啦!”

    众将听得叹服不已,目光炯炯。

    李密沉声道:“传令,现在就全军渡过洛水,这时候洛水是水流最缓的时候,不用建浮桥,也不用搭渡船,全部直接骑在马上过河,然后从洛水南边急攻黑石大营,三郎,你现在加急去回洛仓城报信,让翟司徒和郑司马他们,尽发营中的骑兵,不管有几百还是几千,不用编队,直接过来,越多越好,再发三万步兵翻越氓山,抄近路直扑堵路的那几千隋军,我要把王老邪,给灭在这月城两岸!”

    黑石大营,魏征一身皮甲,立于营边的栅栏上,看着远处的洛水,面色凝重。

    在魏征的身下,五千步军,两千长槊手持槊持盾守在营栅边上,一百多辆普通的大车首尾相连,环在营栅外,挡住了骑兵突击的路线,而三千弓箭手则登上箭楼,羽箭林立,神情严肃。

    杨公卿勾了勾嘴角,说道:“魏长史,你这样小心过头了吧,李密刚刚捡了条命,哪敢再来?不如我们分几千人去助主公攻打月城吧。”

    魏征的眼中冷芒一闪:“我若是李密,必会再来,杨将军,不可大意啊!”

    杨公卿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魏征脸色一变,杨公卿也为之神色一凛,高声道:“何人,何事?”

    刘黑闼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响起:“不好了,李密,李密杀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瓦岗冲营

    沙尘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凛冽的北风传来沙尘中沉重的喘息声,一阵劲风吹过,尘归尘,土归土,罗士信那魁梧的身影正安然地坐在马上,一身的金甲已经被血染得通红,头盔也已经不翼而飞,一头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他左腿处的连环子甲已经被打得陷进去一个拳头左右,右臂上被挂着两只箭翎,跟左右肩的伤口一起正向外冒着血。就连乌龙,此时也是血染马甲,鼻子里喷着带血的热气,而屁股上还扎着一截羽箭。

    但是罗士信和乌龙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战斗的兴奋与渴望,这等创伤放在普通人身上足以致命,而罗士信却跟没事人一样,眼中尽是冷酷的杀意。

    他所站在那个大坑的边缘,散落着四百多具残缺不全,给石头和箭枝打得头破血流的尸体,有不少是刚才没来得及撤走的单雄信所部骑兵的尸体,三十多匹马正在舔着主人的尸体,似乎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再站起来,而有四十多匹马也都是肠穿肚烂或者是骨断筋折,正在地上做着垂死的挣扎。

    而在罗士信的身后,八千瓦岗已经展开,重骑兵在前,长槊手和弓箭手居后,形成了如潮水般的阵势,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瓦岗中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所有的士兵开始用拳头疯狂地擂着自己胸前的铠甲,从胸腔里用尽所有的气吼道:“杀!杀!杀!”

    罗士信哈哈一笑,一拨乌龙马,指挥着部下,向着前方隋军的阵营奔去,那一人一马的英姿在这朝阳的照耀下,连身上的斑斑血迹都带着金色的光芒,真是透到了骨子里的性感。

    隋军阵中,人人面面相觑,谁也料不到瓦岗在如此的惨重损失之下,还敢全力反击,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淮南强汉们平生第一回真正地感觉到了什么叫作不撞南墙誓不还。

    魏征厉声下令道:“全体列阵,准备战斗!”隋军开始向前缓缓地移动起来,步兵在前,刘黑闼的五百轻骑兵分散两翼,第一排都推着插满了刀刃的刀车和立有厚木挡板的战车,三千名挎弓持箭的长弓手精神百倍地跟在战车后面,一边走一边喊着:“风!风!风!”

    在他们的身后,二千步槊手身披皮甲,举着如林的矛槊,伸向天空,坚定而有力地前进着,整个军阵透出一种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很快就距离瓦岗不到三里了。

    冲在前方的秦琼突然醒悟了过来,举头看了看那被凛冽的北风吹得不住向南方飘起的大旗,猛地一跺脚,大叫一声:“糟糕!上了贼子的当啦,现在刮起北风了,对我军极为不利!”

    在后面的罗士信也反应了过来,对着身边的掌旗官迅速地吼道:“快快传令,前排骑兵的弓弩手最快速度上弦,不要盲目出击!”

    话音未落,隋军两翼的骑兵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唿哨声,只穿着皮甲皮帽的轻骑兵从两侧绕过一个巨大的弧线,向着中央缓步而行的瓦岗重骑兵们扫了过来。

    他们不是直冲着瓦岗的军阵冲锋,而是从瓦岗阵前三百步左右扫过一个完美的弧形,左翼骑兵率先驰射,数千支黑压压的雁翎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借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和凛冽的北风,形成了一片死亡的箭岚,向着瓦岗的阵线飞了过去。

    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混合着铁质箭头破甲入肉时的那种“噗噗噗噗”不绝于耳的声音,第一排的重甲骑兵和穿了皮甲的骑弓手们就象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片片地倒下,伤者的惨叫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还能行动的骑弓手们纷纷胡乱地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弓弩箭,由于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瞄准,冲着对方那些跑动着的战马的身影发出去即可,由于背风的情况严重,多数弩箭只飞了不到二百步距离就纷纷势尽而落。

    只有二三十名不幸的隋军轻骑兵中了瓦岗的骑弓弩箭而落马,还不到瓦岗这里一千多伤亡的一个零头。

    在瓦岗骑弓手们纷纷定晴观察自己的战果时,又一拔黑压压的箭雨扑面而来,箭岚!第二拨!

    这一拨的箭岚来自于从右边过来的隋军骑兵,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箭雨洗过后,前排的两千多骑弓手多数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剩下不死的也几乎人人身上插着箭杆,扔掉了手上的弓弩,抱着伤处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而这二千多人流出的鲜血,把阵前一里左右的草地上染得一片猩红。

    罗士信和秦琼几乎同时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异口同时地喊道:“盾墙,盾墙!”

    传令兵连忙从地上捡起了一面黑旗,举到了空中,使劲地摇晃起来。

    中军的步兵们纷纷越过站在最前列,举着弓箭在和对方轻骑兵们对射着的瓦岗重骑护卫,四五人一组,抬着由十余根木头绑在一起,形状巨大的木制盾牌,向前方慢慢地推进。

    这一招果然有效,有了这些足有两丈高的一道木墙防卫着,隋军轻骑兵们的直射箭岚的威力一下子小了许多,转瞬间这道木盾墙上便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羽箭,而木盾后的瓦岗士卒们总算可以稍微喘口气,总算不用直面这可怕的箭雨了。

    罗士信在马上拿起一个酒囊,拔开塞子,对着嘴里一阵灌,烈酒入喉,全身的疼痛感一下子减少了许多,而那种脑子里因为挨了一石头而变得有些麻木的神经和混沌的意识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而心中的熊熊战火,却是越烧越烈,他大声叫道:“传令,木盾掩护,步兵在前,全军出击!”

    隋军大阵,前军,魏征看了一眼王仁则,微微一笑:“大亮,如果换了你,敌军换了此阵,要如何破解?”

    王仁则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盯着对方的那个木墙,一边道:“兵书上说,这种木盾战阵,正面射击效果不大,可以再向前一些,把箭向天上射,起个弧度再去杀伤盾后的敌军,如果有抛石机这样的武器就更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火箭天袭

    魏征笑着摇了摇头:“还有别的办法吗?”

    王仁则也觉得自己的这方法不是最好,要形成吊射,就要离得近,这样盾后的敌军有了准备后可以以木盾为掩护,重整队形,直射本方冲击的骑弓手,缺乏护甲和盾牌的骑弓手到时候就会大量地伤亡。

    王仁则又想了想,歪着头道:“如果让骑兵迂回两翼包抄,而让步弓手压制正面呢?”

    魏征微微一笑:“仁则,你看看敌军的正面,宽度足有五里,依山傍水,我军骑弓手们很难绕到两翼的,再说如果从侧面进攻,那我军最大的优势,也就是这强劲的北风也发挥不出来了。”

    王仁则突然心里一动,一下子从车了跳了起来,叫道:“庞将军是不是想要火攻?”

    魏征哈哈大笑:“仁则,终于让你想到了啊,北风,木盾,这种时候不用火攻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啊!我已经传令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罗士信跳下了乌龙马,上了一辆高大的战车,只着中衣,两名医官也上了车,开始在罗士信身上的伤处抹酒涂药,只是罗士信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战事上,根本无心去管这些上药裹布的事情,甚至连身体的感觉也丢到九宵云外了。

    只见隋军轻骑们仍然用着密集的箭雨继续肆虐着那些大块的木盾,但罗士信注意到箭尾都挂了些干粪蛋子,外面用枯长的茅草包着,甚至有些蛋子呈黄色,很明显是加了硫黄等引火之物,没过一会儿,那道木制盾墙上就挂满了这些晃来晃去的引火之物,而躲在木盾后的本方瓦岗对这一切竟然还一无所知。

    隋军营外,李密冷冷地看着那密布于木盾上的硫黄火药包,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罗士信,你毕竟是有勇无谋,缺乏经验啊。”

    就在隋军的骑兵们以箭雨压制敌军的时候,不断地向着隋军大阵推进的瓦岗步兵们已经推进到了离敌阵不足一里之处的地方。

    隋军最前方的箭手们从那些刀车,战车后奔到了前排,抽出了箭囊里包裹着硫磺和狼粪在前端的箭,又掏出了怀里的火折子纷纷打着,极快的工夫,前排的三千余名弓箭手便全部火箭上弦。远远望去,沙场前腾起了一片火龙。

    瓦岗阵营里,指挥着前军的秦琼看到对面的那些步弓手们开始点火时,一下了也反应了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撤!快撤!”

    而在中军的罗士信这时候也顾不得再治伤了,他甚至顾不得让传令兵再去摇旗子,直接转身一个箭步蹿到放信号旗的地方,一下子抓起了一面白旗,使劲地在空中摇了五圈。

    罗士信所部一向是以白旗为撤退的信号,最快速度的撤退也只是摇三圈而已,而罗士信则是情急之下一连摇了五圈,所有士兵们看到后都是不明所以地微微一楞。

    就在这走神的一瞬间,对面的三千余枝火箭,从空中划过一阵美丽的弧线,带着滚滚的热浪,奔着那木盾而来,射中了那早已经裹满了干草和狼粪的木板,“轰”地一下,一下子炸出了不少个火球,火借风势,一下子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瞬间将这道木盾排成的墙变成了一道火墙。

    火焰燃烧的噼哩啪啦声加上火势借着大风滚滚前行的声音盖过了举着木盾的士兵们被烧到时的惨叫声。

    这回大家不用再犹豫了,也不用看那旗子,动作也变得整齐划一:扔下手中的兵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逃,离这该死的火场越远越好!

    隋军的轻骑们这回找到了最开心的节奏,敌人在火光与浓烟中不顾一切地向后逃跑,那道刚才看起来还不可逾越的木墙也已经变成了一堆在地上燃烧的火墙,卫玄的帅旗处升起一面绿旗,隋军轻骑们都心领神会,也不追进火场内,而是尽情地拔出自己箭囊里的长箭,也不用瞄准,对着那火墙后面尽情地发射。

    一拨拨的黑色箭雨透过那道火墙中尽情地挥洒着,带去一片片的死亡,不少羽箭在穿过火墙时被点着了箭尾处的羽毛,钉上人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条火蛇,被这样的火尾箭射中后背的士兵们无不惨叫着变成了一团火球。

    步弓手们也都进入了自由射击的阶段,由于骑射手们来回驰突,挡在了前面,步弓手干脆就放弃了直射,改为向天空以大弧度曲射。

    尽管瓦岗的士兵们都在拼命地向后逃跑,但几万大军刚以密集的队型挤在了一起,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跑快,后心的护甲永远没有正面来得厚,这一片片的箭雨每次砸下去,都会有数百名瓦岗被射倒在地,即使没有当场咽气的也很快被后面的人踩成了肉泥。

    罗士信和秦琼双目尽赤,心痛而无奈地看着这些瓦岗中最精锐的部队,现在就象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成片地屠杀,甚至多数人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紧接着被后面那蔓延过来的大火烧成一具焦尸。

    秦琼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的令旗,转身打马而走,跑了没几步,却看到罗士信正带着数百骑兵奔驰而来,他连甲胄都没来得及穿,只戴了个头盔中衣之下,身上的伤口,正在渗着血,秦琼急道:“大势已去,杨大帅,我们还是先逃命吧!”

    罗士信一下子把自己的头盔摘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披头散发,象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大吼道:“不,现在还没输,我们还有机会,秦琼,要逃命你自己去,我罗士信在这里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说来也奇怪,罗士信这么一吼之后,那刚才还凛冽的北风居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本来跟着风势一路烧过来的大火这回又停留在了原地,一下子不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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