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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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1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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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出虎牢背后,这么多天来,音信全无,也不知道进展如何,属下以为,我们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反正我们也已经出兵中原,也算尽了对王世充的情份,不如再派一个使者去唐营,要求他们罢兵休好,然后我们就回军河北,再从长计议。”

    窦建德冷冷地说道:“齐仆射的意思,是我们就此认输吗?”

    齐世让叹了口气:“雄主当知进退,我军远道而来,利在速决,现在顿兵于雄关之前,将士疲惫,又在之前有了大量的战利品,已无战心,军心思归,大王若是执意想在这里继续打下去,只怕会越来越艰难啊,臣也知道就这样退兵,大王不甘心,其实臣也不甘心,之所劝阻大王出兵是为大王考虑,但现在劝大王退兵也不是为了否定大王当初的决定,而是要尽一个臣子的本份啊!”

    窦建德点了点头:“可是王世充一旦给消灭,我们难道就可以独善其身吗?李唐也是想要一统天下的,所有的群雄在他们眼里都是要消灭的对象,我们回到河北,等于给他们四面包围,又能支持多久?”

    齐世让摇了摇头:“不然,大王,河北是我们的老家,人心都向着您,如果有外敌入侵,势必会死战,再说王世充未必撑不下去,杨玄感,甚至是李靖都会去救他,他们是明着打了华强国的旗号的藩镇,比我们更有救援主公的动机,至于李靖,他离的最近,却在观望,恐怕也是想等着两边真的打疲了才出击,他们都不急,我们这个外援,又何必冲在最前面呢?”

    “就算退一万步,王世充亡了,李靖和杨玄感还在,光他们,都不是李唐容易对付的,再说了,中原的各路州郡向来是草头王,李密管不了他们,王世充也管不了他们,难道出身关中的李唐就能让他们真心效顺?只怕没个十年八年,他们也巩固不了中原,我们在河北只要严阵以待,整合好这回收服的齐鲁与河南之地,哪怕是回去后重新消灭罗艺,都比在这里浪费时间要来得强。请大王三思!”

    窦建德的额头开始冒汗,不少军校们都在一边窃窃私语,暗暗点头,看起来已经是开始同意齐世让的说法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大王,齐仆射所言大谬,万万不可采纳。”

    窦建德的双眼一亮,而齐世让的嘴角则微微地上翘,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发声的凌敬,齐世让冷冷地说道:“愿闻凌祭酒指教。”

    凌敬不慌不忙地站起了身,说道:“这回主公为了大义而出兵,不止是为了救王世充,更是借着救援王世充的时候,能把给王世充废掉的隋帝杨侗掌握在手中,有了他在手,我们就可以重新奉杨侗为主,夺占大义的名份。”

    “李唐和王世充都是篡位之人,只有我们仍然是奉隋主为正溯,大王到现在也没有称帝,为的就是这个后手,一旦失掉东都,我们就再也没有这个可能,以一个自立的草头大王的地位,是不会有人才来投奔的,天下人心所向李唐,到时候就不是凭着一时割据能保全自己了。”

    齐世让冷笑道:“道理虽然这样,但是现在我们突破不了虎牢关,不是我们不想救洛阳,奉杨侗,而是连李世民这关都过不去,难道凌祭酒有何高招破关吗?要是有的话,你不妨说出来啊。”

    凌敬哈哈一笑,挥了挥手中的羽扇,笑道:“要救东都,何必非要破虎牢关呢?我有一计,不费吹灰之力,就可逼李世民解东都之围!”

    窦建德的双眼一亮,连忙说道:“凌祭酒有何妙计,快说。”

    凌敬正色道:“我军必须马上行动,只留三万兵马继续镇守荥阳,成臬,与唐军相持于此,而大军北上,渡黄河,出太行,入并州!现在李建成被召回长安,并州唐军无帅,兵力也因多次被抽调加入中原战场而显得空虚,要是我们现在火速出动,拿出从河北南下时的突击速度和气势,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旬月之间,晋南平原唾手可得,一旦我们拿下蒲坂,掌握了进入关中的门户,那中原唐军只能被迫撤退,洛阳之围自解矣!”

    窦建德听得连连点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很好,这个办法真的很好,凌祭酒,本帅准备。。。。”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大王,万万不可如此啊,你这样做,可是陷我家主公于万劫不复,天下人会怎么看您呢?!”

    窦建德的脸色一变,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紫袍,手持节杖之人正百抚胸大哭,正是那王世充派来求救的使者长孙安世,窦建德这回出兵,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每每军议之时,也让长孙安世在帐旁听,以显两军合流。

    窦建德沉声道:“长孙大使,刚才凌祭酒说的清楚,不是不救王公,我们自己也要迎回隋帝自立,又怎么会不要洛阳呢?”

    长孙安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大王,现在虎牢这里离洛阳不过几百里,攻下之后,一天就能解围,而要是远远地绕道并州,就算按凌敬所言,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家主公现在在洛阳已经苦撑半年,命在旦夕,听说洛阳的军民已经吃能吃土咽沙,每天都有大量饿死的,哪还等得了这么久?”

第二千六百一十九章 夏王的骄傲

    长孙安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说道:“退一步说,就算到了并州,难道李唐就不会援救并州吗?他们并州不是没有军队,罗艺和关中的部队也可以随时支援,哪有这么容易打下来,万一敌军扼守坚城要隘,那到时候大王又去哪里绕道?如果这次知难而退,下次遇到困难就能迎难而上吗?若是李世民攻克洛阳,以得胜之师回援并州,请问大王到时候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长孙安世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夏军诸将,大声道:“将军们,大侠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难道你们怕了李世民吗?”

    这些夏军众将平时里早就收了许多长孙安世的贿赂,又给灌多了好话,左一个大侠,右一个豪客的,这时候拿人手短,需要表态的时候,当然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了。

    孟海公直接站了出来,拔出长剑,直接说道:“我等宁可战死,也绝不愿意当缩头乌龟,不然我们回了河北,还怎么做人,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高雅贤哈哈一笑,也跟着站了出来,沉声道:“就是,殷兄弟和石兄弟死在唐军手上,这个仇不报,华强国不救,就这么回去了,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们三十万大军,就是用人命填,也能填平了虎牢关,李世民分兵守关,又能持续多久?”

    范愿也是按剑而前,对着凌敬冷笑道:“凌祭酒,你是书生之见,根本不知道我们热血男儿,头可断,血可流,但气势不能丢,这时候要我们绕道,就是对唐军认了怂,就是对王公失了信,这种事情,怎么能做?”

    窦建德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大声道:“好,很好,这才是我们河北男儿,要的就是这股子气势,有这股子气势,有什么敌人是不能战胜的?!”

    他说着转向了凌敬,正色行了个礼,说道:“凌祭酒,不是说你的办法不好,只是这样投机取巧,避敌锋锐,实在是不合军心,你也看到了,军心思战,将士想要打仗,并不是你说的这种军心不振,所以你的前提就不成立,我们有此气势,有此战意,何愁李世民不破?孤意已决,先生勿复再言!”

    凌敬急得一跺脚,大声道:“大王,军机大事岂能给一帮冲动莽夫所决定?你如果错过这一次,会后悔的!”

    窦建德的脸色一变,冷笑道:“多年来帮孤打下河北江山的,就是这群莽夫,战场之上就是要真刀真枪的干,凌祭酒,孤看你有些气糊涂了,下去冷静冷静吧!”

    他一摆手,几个军士上前,就扶着,或者说半架着凌敬向帐外走去,凌敬的声音仍然顺着风远远地从帐外传来:“大王,三思啊,不用我言,你必后悔!”

    窦建德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好了,各位,孤意已决,既然要战,那就要奋力向前,切不可存保存实力,进退两难之心,回营之后,各自整顿兵马,鼓励士卒,准备决战!”

    所有的将校们齐齐地以拳击胸甲,大声道:“诺!”

    入夜,夏军中军,窦建德的寝帐。

    一个披着皮甲,一身戎装的女将,正是窦建德的王后曹氏,就着昏暗的灯光,在为窦建德一件件地卸去他身上的铠甲,窦建德今天的心情很好,哈哈大笑道:“夫人,你可知道,今天那长孙安世,只用了几句话,就激得部将们个个群情激愤,跃跃欲战呢。”

    曹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为窦建德解下了胸前的明光大铠,把这一套甲片都堆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幽幽地说道:“可是我觉得凌先生说的很好啊,你这样因为冲动就不听他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窦建德的嘴角勾了勾,跪坐在了一张矮案之前,说道:“怎么,凌敬走了以后,又来你这里劝谏了?”

    曹夫人点了点头,与窦建德相对而坐,这个小案之上,除了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外,只有三四个食碟,里面只有些罗卜,豆腐,青菜之类的素菜,几根肉丝隐约可见于其中,而两碗黄黄的小米饭,则是在这对夏国王后的面前,窦建德虽然贵为大王,对属下的出手赏赐也很大方,但自己夫妻却是节衣缩食,极为俭朴,这点上,大概也只有杨坚能与之相比,所以,他在河北能迅速地收拢人心,成就霸业,也不能不说是这个平民英雄的本色使然。

    窦建德一边端起饭碗开始夹起了青菜入口,一边说道:“说吧,这回凌敬又有什么新观点,能让我改变观点。”

    曹夫人一边为窦建德的饭碗里夹菜,一边说道:“凌先生说了,如果我们东出太行,从滏口陉入关,那条大道很宽,可以连营而进,声势巨大,象夏县这些地方,都是心向我们,恨极李唐,所以一定会起兵响应,我们入并州非常容易,当地的唐军无法控制乡村,只能缩进几个大城,到时候,并州就是我们的,这点刘武周都能做到,我们更不在话下。”

    “而且,并州一失,突厥一定会起兵攻打关中,我们并不是没有援手,中原的唐军这时候只能退回关中,那洛阳之围不就解了吗?建德,你好好再考虑一下吧!我觉得凌先生说的是有道理的,也是真心为了咱们好啊。”

    窦建德二话不说,直接把饭碗往案上一放,连筷子也重重地扔在了案上,长身而起,怒道:“这是军机大事,你一妇人又懂什么?凌敬只想着占小便宜,可何曾想过我的处境?”

    “这回来救洛阳,是我向全天下宣告要来救王世充,这是信义,夫人,当年我们行走江湖,成为公认大侠,靠的不就是这种信义吗?现在洛阳就在眼前,只隔了一个虎牢关,我们却是绕道而行,不管有多漂亮的理由,天下人都会说我们畏敌而背信,根本不是英雄。我窦建德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给人小视,今天我已经下了决战之令,军令如山,不可收回!”

    曹夫人长叹一声,举碗齐眉:“妾身恭祝大王旗开得胜!”

第二千六百二十章 兵临汜水

    虎牢关头,李世民一身铠甲,倚在城头,看着十里之外的夏军大营,双目炯炯,若有所思。

    长孙无忌默默地站在李世民的身后,他是跟着李世绩的步兵援军,在李世民驰援虎牢关的一天之后才赶到的,这些天来,夏军多次攻关,都被李世民出关逆袭击败,这虎牢关的城墙,没有受到一点地损害,但为防万一,长孙无忌每次在李世民出战之后,都在城头布置各种守城器具,每天也跟李世民出来查看地形,推演敌军的可能动向,而今天,夜空下的夏营显得不象以往那样地宁静,灯火通明,部队明显在来回地调动,即使是在这里看,也知道明天夏军必有行动。

    李世民终于张开了嘴:“辅机啊,你说明天夏军是要撤军呢,还是想决战?”

    长孙无忌勾了勾嘴角:“如果我是窦建德,一定会撤军。因为很明显,再打也不可能攻下虎牢关,现在撤,多少还能保住大部分的实力,硬要强攻的话,只怕会输得更惨,甚至是血本无归。”

    李世民转过了头,微微一笑:“听到夏营中的那些欢呼声吗,你觉得如果是想要撤军回河北,这些将士们能这样吼吗?”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这是我最不能理解这些河北人的地方,理智上此战强行为之,必败无疑,但看起来他们又想打,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因为河北豪侠们,重义轻生,先秦时就是慷慨高歌,燕赵多雄士,现在也是一样,头可断,血可流,命可弃,但是义气不能丢,面子更不能丢,退回河北,就意味着这趟失了面子,折了义气,这是窦建德死都不愿意接受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转过了头:“所以,明天的夏军,一定会尽锐而出,与我们决战,这样也好,早点收拾了他们,我可以回去灭了王老邪,这阵子王老邪屡次出城攻击我围城部队,元吉不是对手,屡次战败,大将卢君谔还战死,只怕我们再在这里拖上十天半个月,洛阳之围就要解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传令,全军四更造饭,五更出关,步军在前,玄甲骑兵隐于右翼,听我号令行事。明天,我要一战灭夏!”

    五月,已未日,好风,好日,碧空万里,阵风徐徐。

    虎牢关又名汜水关,北临大河,而汜水从南至北,从关东一里左右穿过,直入北方的黄河之中,也构成了这座雄关的天然屏障,从秦到隋,这里爆发过无数的大战,埋葬过无数的英雄骨,只有那静静流过的汜水依旧,纪录着史上的这些决定天下的战役。

    而这会儿的汜水,却是在流淌之余,轻轻地震动着,河道并不算宽,也就三十多步,在这个季节,水深只有一尺不到,步兵都可以轻松地淌过,一眼就可以看得见河底的鹅卵石,而这些石头都在抖动着,河面之上似是沸水一般,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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