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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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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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金称利索地一转身,对着王世充行了个礼:“回大人,李富贵正在堂外候命。”

    王世充道:“带李富贵!”

    张金称回过头来,中气十足地喝道:“带李富贵!”

    早有两名衙役把一名四十多岁,个头中等,面色发黄的中年男子带上了堂,那男子一见王世充,马上跪倒在地:“草民李富贵,拜见刺史大人!”

    王世充道:“李富贵,你可曾记得今年的四月二十七号,刘三和刘七二人是不是去过你的酒店?”

    李富贵抬起头来,道:“不错,小的酒店里每笔生意都有记录,前几天出了刘七的命案后,小的又特意把那天的账簿找了出来。四月二十七那天,将近傍晚的时候,刘三和刘七确实来到小的店里,要了两壶酒,又点了几样小菜,最后结账时一共是三十七个大钱。这账簿小的现在也带过来了。”

    李富贵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簿。通过张金称递给了王世充。

    王世充迅速地扫了一眼那账簿。正好在四月二十七号那天做了个标记,其中一行赫然写着申时末,刘三,三十七文钱。

    王世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刘三和刘七那天说话可曾有何异样?李掌柜听到了些什么?”

    李富贵摇了摇头,道:“那天草民只记得刘三和刘七来得挺早,还没到饭点,两人一进来就直接找了个角落里的位子。一直在那里喝着酒,后来店里客人渐渐多了,草民一直在前面算账,也就顾不得招呼他们二位,只是看到刘七后来好象哭了起来。”

    王世充“哦”了一声,问道:“一个大男人哭起来了,李掌柜不觉得奇怪吗?有没有过去劝解劝解?”

    李富贵摇了摇头,口气中带了几分得意:“大人有所不知啊,草民的这酒店里,酒可是出了名的公道。从来不掺水,所以劲道很足。虽然开始喝时不觉得,但多喝几杯后就会酒劲冲脑子,所以发酒疯的人很多,经常打烂桌椅碗碟的也不少,一般情况我是不会卖一桌两壶酒的。”

    王世充笑道:“既然如此,那一桌只有刘三和刘七两个人,你为何就卖他们两壶酒了?”

    刘三抢道:“那是草民的兄弟主动要求的,他说心里闷,就想喝醉。”

    王世充脸色一沉:“刘三,这是公堂,本官问你话你才能回答,若要再犯,本官就叫人掌你嘴了!”

    刘三吓得一捂嘴巴,再也不敢多说。

    李富贵不停地点着头:“刺史大人,当时就是这么回事,本来草民只上了一壶,那刘七非要再来一壶,还说要是他喝醉了发酒疯,打坏了桌椅什么的,一定会赔。”

    “小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郢州城里熟门熟路的乡亲,醉了也没事,走不动路的小店里的伙计还会把人送回去,反正打坏了东西也有地方去找了赔。至于外地来的陌生人,草民就不敢卖多过一壶的酒了,要不然打坏东西我也没地方找人赔啊。”

    堂下暴发出一阵哄笑,李家酒庄在这郢州城里也算有名,这规矩本地人都清楚。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问道:“李富贵,那刘七后来醉了,都哭了,你不去找伙计帮着扶他回家吗?”

    李富贵摇了摇头,道:“大人,那醉汉是最招惹不得的,不仅会砸桌子,还会打人!刘七醉得号啕大哭了,草民当时只盼着这家伙能早点离开小店,哪还敢上去招惹是非呢?”

    王世充沉声问道:“这么说来,那刘七跟刘三说了些什么,你也没听见了?”

    李富贵点了点头,道:“是的,当时店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好多都在喝酒谈话,行酒令的也不少,刘三那桌是在角落,离草民离得太远。就是刘七大哭,草民也只是听到了一点点,至于他说了什么,草民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王世充继续问道:“那刘七和刘三是不是说话了,你看见没有?”

    李富贵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时间隔了一个多月,草民实在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看到刘七醉了以后一直把头埋在刘三的怀里,有没有说话,就不知道了。后来刘三和刘七互相扶持着到了店门口这里结了账,然后分别回了家。”

    王世充突然道:“你确定两人是分别自己走回去的吗?”

    李富贵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两人的家,一在城西,一在城东,正好是两个方向,草民当时看得很清楚。”

    王世充道:“好的,李掌柜,辛苦你了,你可以下去了。”

    李富贵向着王世充拜了一下,起身退下了大堂。

    王世充对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刘三,道:“刘三,没有人能证明你听刘七说过那句话,你还能找出别的什么证人吗?比如当时店中有什么熟人,离你比较近的?”

    刘三恨恨地道:“当时店里后来来的几个都看起来是些外地的行商,不是本地人。那李富贵一看人家有钱,就一直去招呼这些客人了,根本就没再来管过我们兄弟。所以草民找不出什么别的证人。但是刺史大人啊。草民可以对天发誓。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管教天诛地灭!”他说着还把右手举了起来。

    王世充摇了摇头:“刘三,公堂之上,重证据实,赌咒发誓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再来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刘七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说了朱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刘三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回刺史大人。我那兄弟平时跟草民的走动不是太多,他家我去过几次,但是从来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朱氏平时也表现得很贤惠,要不是刘七跟草民说了那么一句,草民也不敢相信他会谋杀亲夫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道:“好的,刘三,你的供述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刘三摇了摇头。

    王世充心中迅速地作出了判断:刘三告那朱氏杀人只是因为刘七的那一句话。至于刘三是否是为了侵吞刘七的家产而告状,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而且刘七的那句话只有刘三听到,也只能算是孤证,并不是有力的证据。事实的真相还要从朱氏这里打开缺口。

    王世充转向了朱氏,道:“堂下女子,可是刘七的未亡人朱氏?”

    朱氏刚才一直在不停地抹着眼泪,听到王世充的问话时,先是没有反应,等到王世充再问一遍时,才回过神来,垂首泣道:“民妇朱氏,正是刘七的浑家,家夫不幸,民妇悲伤之余反应慢了,还望大人见谅。”

    王世充沉声问道:“朱氏,这里是公堂,是审案断案的地方,现在本官问你话,你可要仔细听好,认真回答,不可有半句虚言,明白吗?”

    朱氏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道:“民妇一定据实回答,也希望大人能还民妇一个清白。”

    王世充道:“你是哪里人氏,嫁给刘七多久了,和娘家可还有往来?”

    朱氏微微一怔,继而答道:“民妇乃是江陵人氏,开皇十二年时,刘七来江陵采办时,正好在我爹爹的店里进货,当时爹爹看刘七精明能干,人品也好,就作主把民妇许配给了刘七。这么多年来,民妇一直恪守妇道,从未回过娘家。”

    王世充心中一动,继续问道:“你娘家也是做生意的吗?和你亡夫也有生意往来?”

    朱氏点了点头:“我爹爹乃是做铜器生意的,江陵是大城,运输发达,这铜器在江陵一般是卖三文钱一个铜碗,而到了郢州却是可以卖到五文钱,所以刘七就一直在江陵去收购这些铜器,运到郢州来贩卖,由于有民妇这层关系,我爹爹给他的价格还要比市面上的更低一些,是十个铜碗二十六七文。”

    王世充盯着朱氏的双眼,他的神情很平静,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慌乱:“朱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对刘七做的生意怎么会这么清楚?再说了刘七有自己的店铺吗?他又是怎么去卖这些铜器?”

    朱氏叹了口气,道:“刘七一直很疼爱民妇,因为他经常出门在外,怕民妇在家里胡思乱想,就把做生意的账簿都交由民妇保管,每次出外时,身上也只带个几百文的路费,收到的货款都是交给民妇。”

    “至于店铺嘛,由于刘七是白手起家,小本经营,没有自己的店铺,是挂靠在雷家的铜器店里卖的。此外郢州下面的八个县,他也经常是主动到那里的铜器店里寄卖,这点郢州父老们都清楚。”

    州衙大门外一帮看热闹的人这下都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大人,确实如此,小人可以做证。”

    “是啊,刘七从江陵进的那些铜器,是城里质量最好,价钱也最公道的,大家用了都说好啊。”

    “这郢州城里的雷家铜器店,都是把刘七哥的铜器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卖呢,我前个月还买过一批铜碗铜烛台和铜镜哪。”

    王世充看了一眼张金称,张金称心领神会,站出堂去喝道:“大人正在升堂断案,尔等肃静,不要影响大人!”(小说《隋末阴雄》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猪头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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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百姓们一个个停止了嚷嚷,又开始盯着大堂看。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问道:“既然刘七在这郢州城做生意的口碑不错,而且在江陵那里一个二文七厘的铜碗,放在郢州能卖五文钱,你嫁给刘七有十三年了,按说钱应该攒了不少吧。”

    朱氏一听这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低声道:“回大人,其实民妇嫁给刘七以来,他做这铜器生意,而民妇则闲时做些针线活儿,贴补家用,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省吃俭用,一件铜器扣除给店家的寄卖费,能赚个一文钱左右,总算存下了七八万钱,刘七一直念叨着要开家自己的铺子,没想到,没想到……”

    朱氏说到这里一下子哭得如梨花带雨,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世充冷冷地看着朱氏,他的目光总是在躲闪着自己的视线,直觉告诉王世充,这女子身上有问题,而刚才朱氏所说的话中让他发现了一个破绽。

    王世充问道:“这七八万钱都是以铜钱的方式存在你们家吗?”

    朱氏依然低垂着头,轻声道:“回大人,七八万枚铜钱,数额巨大,我们不可能全变成铜钱放在家的,也没地方放,所以都是开了万福钱庄的钱票。”

    王世充“哦”了一声:“那这些钱票现在可在?”

    朱氏一下子又哭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哽咽:“那天一场大火,把家里的账簿和钱票全都给烧光了。连家也没了!大人。民妇现在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啊!”

    堂下的围观百姓们一阵哗然,人人都在摇头叹息这朱氏命运的悲惨,更有些心直口快的直接开始骂起刘三趁火打劫,欺负个弱女子,实在是该下拔舌地狱。群情激愤,众口铄金,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话都泼向了刘三身上,饶是刘三一条七尺大汉。仍然是被说得冷汗直冒,心惊肉跳。

    王世充等着外面的声浪略微平息了一些,继续问道:“朱氏,你可记得这七八万钱的钱票是什么时候去兑换的?”

    朱氏摇了摇头,道:“不是一次兑换的,虽然我管着家里的账簿和现钱,但是真正作主的还是刘七,他是每次家里存到个六七千的现钱,那口放钱的箱子装不下了,就会取个五千到钱庄。换成钱票,具体的时间也不定的。”

    王世充的眼神开始凌厉起来:“这么说来。这些钱票在万福钱庄也是查不到的喽?”

    朱氏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大人,那存钱的事情是亡夫所为,民妇并不清楚,民妇从来没有自己去存过钱,只知道亡夫每次去了以后,都会换成钱票交给民妇来保管,至于那钱庄是不是有记录,民妇不知。”

    王世充微微一笑:“柴护卫,万福钱庄的张管事来了吗?请他上来作证。”

    须臾,高高胖胖的张管事上了堂,向着王世充行礼跪拜,王世充也不多客套,上来就直奔主题:“张管事,请问你们钱庄有没有本城的铜器商人刘七前来兑换钱票的纪录?”

    张管事摇了摇头,道:“回刺史大人,我们钱庄只认钱,不认人,来兑换钱票的客户只要拿出足额的现钱,就可以开给他相应数额的钱票,这叫银钱两讫,至于是谁来兑换,我们这里是不做记录的。”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们钱庄经常会收到五千钱以上的兑换吗?这应该算是大额了吧。”

    张管事微微一笑:“这城中只有我们一家钱庄,四方的行旅,本地的客商,每天都会上门来进行结算,有些是提钱,有些是存钱,我们钱庄一天经手的交易额都有十几万,这五千钱真的不算是大数目。”

    王世充紧接着问道:“那你们最后兑换钱的话,是一定要本人持钱票来才行吗?还是不管是谁,只要手持钱票,都可以给钱?”

    张管事正色道:“刺史大人,刚才小的已经说过,我们钱庄连收钱开钱票的时候都不认人,不作记录,只认钱票说话,那么在付钱的时候也是一样,不管是谁,只要持了本钱庄的钱票,那就要给钱,这就是我们万福钱庄的信誉。”

    王世充点了点头:“有劳张管事了,你可以下去啦。”

    张管事退堂后,王世充对着脸上表情依然平静,却明显不如刚才从容淡定的朱氏,道:“朱氏,刚才张管事说了,给钱只认钱票说话,不问其他。那么你家的钱票给一把火烧掉了,就是说你现在身无分文,那钱庄里的钱也取不回了。”

    朱氏一听到这话,马上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边哭边道:“青天大老爷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房子没了,相公死了,这下连钱也没有了,刘七啊,为妻干脆这就跟你去了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道:“不,你还有个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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