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中门大开,斩马刀就象切豆腐一样地切开他胸前肌肉,白刀子进,白刀子出,刀锋从他的背上穿出,而血液则顺着那道血槽,不停地滴下。
这反贼身边的几个同伴大喜过望,没了刀的王仁则总比有刀在手的更容易对付,他们“哇呀呀”地一阵怪叫,钢刀舞得跟风车一样,只恨不得能把王仁则就这样砍成八块。
王仁则眼中的红气猛地一收,从他的右手掌中,一道肉眼难辨的链条飞出,直接连上了斩马刀的刀柄,而那把斩马刀仿佛有灵性似的,刚才还莹白如玉的刀身突然变得红光大作,紧接着就是一阵龙吟之声,那个给捅了个透心凉的反贼刀手,他的身躯突然象是从中炸开似的,一下子变得四分五裂,残肢,尸块和内脏飞得满天都是。
腥红的血一下子暴得这反贼刀手身后的两个人满脸都是,一下子糊住了眼睛,这两个悍倭没料到眼前的尸体突然还会炸开,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叫道:“奶奶个熊!”却突然只觉得肚子上一凉,然后就有什么东西开始从自己的体内流出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只见自己的肠子开始顺着一道越开越大的血口子向外流,对面的王仁则站在三丈之外,而那把斩马刀却是在空中飞舞着,仿佛有一个隐身人正拿在手里操纵一样。
这两个反贼刀手的身子软软地扑到了地上,四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他们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对面的那个王仁则是如何用这把刀杀了自己。
而站在王仁则身后几丈处的单雄信却是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以链御刀?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以链御刀吗?”
王仁则仰天长啸,今天是他练成这以链御刀术之后第一次实战,而这些武功一般却又凶悍过人的齐鲁反贼刀手,就是最好的练刀对象。
只见王仁则的左右双手,随着链条的飞舞,远远地控制着那把斩马刀,而斩马刀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在空中旋转,飞舞,速度之快,那些反贼们极少能看得清,往往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刀风扑面,然后本能地拿着刀去格,却只听到“叮”地一声,刀身从中断裂,紧接着就是自己的胸口或者脖子上一凉,然后就是眼前一黑,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上冲的反贼们给这斩马刀的一通空中旋转,象割麦子一样地砍倒了三十多个,往往是身子还在向前冲,头却已经滚到了地上,那无头的尸身再向前奔出十余步才不甘心地仆地。(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嫁妹结亲?
海州城外的大营里,一片欢腾,打了胜仗的淮南军,再次开怀畅饮,王世充治军极为严格,平时里军纪严明,将士们既然是烈日炎炎,也如背负霜雪,不敢有任何地异动。
只有象今天这样,大胜之后,确保了周围没有大股敌军之后,王世充才会下令全军杀牛宰羊,开怀畅饮,只有轮值的军士们和斥候才会一边叹气,一边执守着自己的岗哨,却是不敢有半分地懈怠,王世充在这种时候突击查岗,斩杀走神的军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今天的王世充,显然不想在这个大好的日子里,继续败兴,站在营外的高岗上,他看着远处的一片通明灯火,叹了口气:“玄成,你好像并不是很乐意仁则今天的表现啊。”
魏征勾了勾嘴角:“这又不是我今天才有的观点,一直以来,我都劝主公不要太过于助长小王将军的实力,他的本事确实很大,在沙场上是难得的悍将,但越是如此,对主公越没有好处。石勒和石虎叔侄的悲剧下场,难道主公就忘了吗?”
王世充的眼中冷芒一闪:“玄成,你为什么对仁则就是这样有偏见?石勒和石虎是羯族胡人,一向残忍,只认暴力,不认亲情,可是我们王家从小就家风严谨,兄弟友爱,仁则是大哥的遗孤,当年大哥为了救我而死,他是我一手带着长大的,不会象石虎和石勒那样,最后侄子杀儿子,自毁江山。”
魏征叹了口气:“如果主公没有子嗣,这样对小王将军自然最好,可是您现在有两个公子,他们因为您的原因,一直给杨广扣为人质,在军中没有任何的历练,也无法获得众将士的心,反观小王将军,今天第一次独立领军,就如此神勇,只怕将来主公即使可以得到天下,也会面临这场家族内部的战争。”
王世充咬了咬牙:“难道我让雄信,让公卿,让黑闼,甚至以后让李靖领兵,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吗?仁则毕竟是我的侄子,而且平时对玄恕和玄应都很不错,我们王家还是得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家族可以依靠,要是我连自己的侄子都信不过,那还会有谁信得过我呢?”
魏征的双眼中光芒闪闪:“我的意思是,主公如果以后想把江山基业留给两位公子,那只怕要早作准备才好,至少在军队之中,要有人可以制约得了小王将军,不然如果把您的基业放在他的一念之间,那可就危险了。”
王世充没有接这句话,沉吟了良久,才说道:“玄成,那你觉得,我如何安排,才能有效地制约仁则呢?”
魏征正色道:“主公,您除了两位公子外,还有不少侄女,还有一个亲妹妹吧。”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说道:“我的侄女们都没成年,还无法嫁人,至于妹妹月娥,早就嫁给了裴世矩的儿子,只是他儿子短命,死得早,所以月娥又回来了,这是个寡妇,你想把月娥再嫁人?”
魏征微微一笑:“月娥没有孩子,虽然嫁过人,但北朝风气开放,并不在乎这点,如果您肯把令妹嫁给一得力大将,以结其心,那就可以对小王将军形成一定的压制,至少就算您不在了,在公子掌军之前,也会有人保着公子的。”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负手背后,在高岗上踱起步来,良久,他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魏征:“跟随我多年的手下里,只有雄信早年亡妻,一直没有再娶,玄成,你是不是早早地看好了这点,所以才这样提的?”
魏征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是的,纵观军中诸将,费青奴勇而无谋,杨公卿心思深沉,刘黑闼狡猾难制,只有单雄信算得上是有勇有谋,义薄云天的大将,但是主公跟他现在没有姻亲关系,是明显的主仆,这样一来,他的地位不高,以后也不可能压制得住小王将军。”
王世充点了点头:“你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玄成,我想你要雄信这时候与我妹妹结亲,只怕也不止是这个原因吧,你还有什么考虑,可以说出来。”
魏征正色道:“主公,今天的大战中,战后我们才发现,那个在海边的老刘,包括他带的手下,都是徐盖的人,这个徐盖也真是有本事,从江南逃掉之后,居然又回了山东,在暗中招兵买马,居然还和格谦搭上了关系,还有那李密也是下落不明,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这两个都是枭雄,我想是不会在乱世中无所作为的,以后,只怕我们要想办法在变民军中,打进一个牢固的钉子才行。”
王世充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让雄信投奔变民军,当卧底?”
魏征点了点头:“是的,虽然说以前的刺探军情,一直是靠黑闼,但是他这样临时混进叛军之中,没有可能接触高层,象这回徐盖派人暗助格谦的情报,他就没有打听到,以后我们要是和强大的叛军决战,必须要在他们的高层有人才行,想来想去,我方只有雄信最可靠,他讲义气,江湖味道重,在义军中很吃得开,但我怕如果和主公没有实质性的姻亲关系,有可能会一去不复返。”
王世充咬了咬牙:“雄信是我手下最好的战将,你让我把他放出去?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魏征摇了摇头:“主公如果准备放手用小王将军,用家族势力,那以小王将军之能,完全可以顶上雄信,但是其他将军,却不可能象雄信这样卧底义军,而且,以前雄信就和徐盖的儿子徐世绩极为交好,如果有这层关系,我想雄信很快地能掌握到徐盖,乃至以后掌握李密的动向。”
王世充闭上了眼睛,心中开始迅速地盘算起得失来,久久,他才睁开眼,神色变得坚毅起来:“玄成,此事容我再考虑几天,不过你的提议,我是会认真思考的,对了,高宝义现在在哪里,晾了他好几天了,也应该和他好好谈谈袭击杨广的事情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斩马狂飚
王仁则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兴奋,现在是他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上千反贼,不用考虑误伤的问题,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丹田产生,运行全身,从掌心喷出,控制那把斩马刀把一招招的斩马刀法发挥地淋漓尽致,平时持刀在手时还需要考虑的闪避敌人攻击的问题根本不复存在,只需要用最快的方式和速度收割这些反贼的生命就可以了。
即使是最凶狠的反贼,面对王仁则这样的杀人方式,也不由得渐渐地心生惧意,眼看着前面的同伴三五成群地冲上去,却在距离人家七八丈外就给砍得血肉模糊,而那个人似乎还会妖法,只见手那么一挥,一把闪亮的刀就在空中飞来飞去,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而自己平时引以为傲,削隋军兵器如泥块似的钢刀,在这把泛着蓝光,淌着血滴的羽箭面前,就如同小孩儿过家家的玩具,一碰即断,甚至还有不少人给自己被打断的刀剑插进了身体。
格谦刚才招呼着手下们上前的同时,自己却悄悄地退到了十丈开外,他的双眼通红,尽管他知道王仁则很厉害,很凶残,但没想到居然可以以一当千,自己的手下没有一个人能冲到他的近身,而在他身前一丈到五丈的距离,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上百具尸体,个个肚破肠流,或者是身首异处,死状极惨。
格谦咬了咬牙,吼道:“拿火弩箭轰死他,我就不信了,这家伙难道是金刚不坏之身!”
话音刚落,二十多个戴着阵笠(反贼弓箭手戴的一种尖顶的帽子,帽子后有布帘挡雨入后背,是弓箭手的标准装备)的弓箭手冲上前来,最前方的刀手们迅速地让开了一条通道,二十多枝燃烧着火绳的弩机,指向了十丈外的王仁则。
王仁则早有准备,他的左手一挥,斩马刀在空中一个回旋,三个正前方的弓箭手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三颗脑袋就跟熟透了的西瓜似的,落到了地上,而随着王仁则右手的红色王仁则劲一收,斩马刀如活物一般,掠过其他弓箭手的面前,飞回了王仁则的手中。
这些弓箭手们嘴角边挂着得意的微笑,狠狠地松开了弓弦,而十丈外的王仁则不躲不闪,闲庭信步一般地单手持刀,另一手背负于后,神态潇洒自若,仿佛视眼前的这些弓箭手于无物。
单雄信走南闯北,倒是听说过贼人弓箭的厉害,一看这架式,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当心!”肥大的身形一动,一下子扑到了王仁则的身前,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大盾,架在了自己的面前。
王仁则却微微一笑,轻轻地推开了单雄信。
意料中的那种百雷击落的声音没有响起,那些反贼火弩手们个个脸色一变,继而又抠了几下板机,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再一看自己的弩机,才惊异地发现,那燃烧着的火绳早已经被王仁则刚才的御风羽箭凌空斩断,没了火绳去点燃火弩箭槽中的火药,那火弩箭自然也就变成了一杆废铁,再也无法使用。
单雄信一愣之下,马上意识了过来,哈哈一笑:“真有你的,这也行!”
王仁则点了点头,眼中的杀气复现:“把这帮反贼全给宰了,一个不留!”
不等王仁则的话落,杨公卿,葛彦璋等人已经带着各自的部众冲了上去,单雄信那肥胖的身形也跟着一动,带着跳荡兵们奋勇向前,数千名土黄色的高手,如同数百把锋刃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反贼的阵形之中,反贼们这一阵愣神,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暗器雨打倒了数百人,再回过神来,敌人便已经近身了。
反贼的刀客浪人之所以凶悍善战,一来是刀法犀利,二来是其人悍勇凶蛮,冲锋的时候气势十足,钢刀又长又锋锐,是最好的攻击利器,但一旦陷入一对一的近身格斗,给善于贴身肉搏,武器短小精悍的江淮勇士们近身攻击,那么四尺长的钢刀优势无法发挥,尽处下风。
而且反贼们毕竟不是正规部队,虽然凶悍残忍,但也多是遇弱则强,欺软怕硬之徒,一旦占了上风的时候那是势如破竹,威风八面,可是处于逆境之时,则远远谈不上坚韧,他们在齐鲁的时候就多数是战败逃跑的败军之将,现在给江淮勇士们近身搏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倒下了四五千人,剩下的人更是不住地后退,虽然前排的两三千名悍勇之徒还在困曾犹斗,但后面的人已经悄悄地在打退堂鼓,寻找起逃跑的路径了。
王仁则没有加入战团,先声夺人之后,他一直就留在原来的位置,冷冷地看着战事的进行,由于反贼们一开始冲锋的气焰被他一个人打退,而本方的士气大震,猛打猛冲,与反贼们陷入了近身一对一的格斗状态,这是这些长于单打独斗,而短于阵列作战的江淮人士们最拿手的,击毙了四千多名敌军的同时,本方的损失只有二百多人,可谓一边倒,眼下反贼的颓势已现,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全歼掉这股反贼,不让他们有一人漏网了。
刚才王仁则在冲击之前,就发现有二千多名打扮与贼人不同的蓝衣人,在一个看起来象是狗头军师的带领下,转回了岸边的大船那里,他意识到这一定是反贼留下来确保退路的人,反贼作战向来狡猾,一旦形势不妙就上船逃跑,这次也不例外,所以他提前让费青奴率人暗中从海州城绕过去,突袭那些反贼战船,以断其后路。
刘先生正在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手下们赶快解开船系在沙滩上临时打下的木桩上的缆绳,从一开始王仁则现身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等到王仁则一个人就打退了上千反贼的大刀冲锋后,他便意识到今天多半要糟,忙不迭地下令手下们赶快把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