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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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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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花袭人从来不曾想过让谁替自己出头。

    她从韩清元身后跳出来,看宋景轩的目光放的正常了些,笑问道:“这位公子,所来何事?”

    靖王本来站在马车边上笑眯眯地瞧着,见花袭人过来之后眼中只有宋景轩一人,而且那小眼神儿……啧啧……靖王欣赏了一会儿,便走了过来,一只手一下子搭在宋景轩的肩膀上,问道:“你就是上次那个坑了人的小娘子?”

    殊不知,花袭人看到他上来,眼睛就是一亮。再看到他的动作,那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不停在两人面孔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靖王的那只搭在宋景轩肩膀上修长有力的手上——她痴了。

    嗷嗷……

    她看见了什么!

    花袭人心中兴奋的嗷嗷直叫,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各种十八禁的画面,两只小拳头握紧放在胸前,双颊激动地即刻绯红,双眼迷离起来。

    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和意味深长,就是靖王也突然一下没有受住,情不自禁地收回了手。

    顿时,花袭人的遗憾,简直就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靖王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小娘子,她这是什么作态?!她才多大一点儿!

    简直太有趣了!

    他这一趟出来,果然大有收获!

    韩清元没有发现这些,他听到又有一个人出面问话,瞧他通身的气派也绝不是一般人,又再次想要将花袭人护在身后,强自镇定地行礼道:“这位公子说岔了。虽然没有过契,但上次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众位乡邻都能作证,怎么会有坑人一说?”

    “那橘树是舍妹心爱之物,精心照顾了三年有余。这位公子强行要买,而舍妹是忍痛割爱……就是到了官府,我们也是有理的。”韩清元补充强调道。

    靖王将注意力从花袭人身上收回来,目光轻视地打量着韩清元,挑眉道:“你是何人?”

    “学生鄙姓韩,名清元。是万元十九年的秀才。”韩清元被靖王那目光瞧的面皮微红,不禁挺直了身子,报出了自己秀才身份。

    有了秀才功名,便能见官不跪的。

    靖王嗤笑一声,淡淡地道:“原来是一个小秀才啊。”

    他的目光便不在韩清元身上停留,再次瞧向花袭人,呵呵笑道:“景轩,倒是这小娘子颇为有趣……你怎么说?”

    若宋景轩觉得自己被坑了,那这些人就必须得乖乖地将银子给吐出来。什么乡邻作证,什么官府评理……忒天真!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对韩清元道:“你让开,我是来找她的。”

    韩清元身体一僵,却兀自不让,道:“学生是她兄长,公子有事找我便是。”

    宋景轩扯了一下唇角,语带嘲讽地道:“我怎么听说,这些花草买卖,全是她经手的做成的?而你这位兄长秀才小相公,全赖她供养出来的?她刚刚是在田间打理花苗吧,你这位兄长在做什么?”

    韩家三口人,哪一个不比花袭人年长!

    人人都闲在家中,却让最小的一个在田间地头忙活!

    韩母且不说,韩丽娘一个女子也暂且不说,你韩清元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却靠着自己的义妹供养读书,也能心安理得地以兄长自居!要不要脸了!

    宋景轩脸色明明白白地鄙夷,让韩清元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又猛地一下充了血,通红通红的。

    花袭人凝起了眉。

    韩丽娘张口欲要分辨,却又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韩母从人群中走出来,面容沉静地施礼道:“公子是贵人不假,却不好管他人家事吧?”

    这就是指责宋景轩多管闲事。

    宋景轩眼睛眯了起来。靖王打量了几眼韩母,拍了一下宋景轩,微笑道:“景轩,这位太太说的有理……恩,景轩啊,咱们是来谈生意的,你怎么扯到别的上头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而此时韩丽娘仿佛被靖王这一番话给鼓励了,脱口而出道:“自古读书都是头一等的大事,我哥哥怎么能浪费时间在田间地头!花妹妹摆弄的那些花草我们又不懂,去了能帮上什么忙!在家洗衣做饭难道就不是做活了!再说,但凡有重一点的活计,全部都雇人来做了,如何就她受苦受累了!她挣了银子,可都在她自个儿手中撰着呢,哪里给我们见着了!我们家可还救过她的命呐!”

034 独家买断

    “闭嘴!”韩母脸上一青。

    韩家与花袭人之间的关系,绝对是不好单纯地指责对错。且无论怎么,也不能当着外人面前分辨!

    这两位贵公子明明都放弃那个话题了,偏偏又被韩丽娘给拽了回来!真真是……

    而她这一番话,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是自爆短处!尤其是最后那两句,怕是要让花袭人也多心了!

    只会添乱!

    果然,众人听了韩丽娘的辩解,面色都古怪了起来。

    尤其是靖王,一双桃花眼将韩丽娘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鄙夷地摇摇头,似乎是懒得同她说话了。

    韩丽娘面色当即雪白,眼中立即含了泪,只倔强地不肯落下。

    花袭人心中暗叹一声,向前一步,歪着头问宋景轩道:“请问这位公子找我何事?若是想要回那几千两银,怕是不太好吧?”她是当事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合适,只能当韩丽娘的话不曾说出口过。

    宋景轩轻飘飘地瞧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不傻。”

    花袭人扯了一下嘴角——

    这个美人儿和那他的那位帅哥哥,来之前怕是她的什么都打听清楚了。毕竟杜家楼那里只是替自己粉饰而已,只要用心去查,根本瞒不过人。

    花袭人终于不再拿那种古怪别扭的眼神看他,这让宋景轩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你情我愿的买卖,自然不会反悔。”宋景轩顿了顿,道:“上次我通过酒楼从你这里进的那些梅花盆,在京城销的很不错。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谈独家买卖权。”

    靖王在旁边听了不禁扶额——哪有这么谈生意的?

    他的这位轩美人,做生意果然还是不成,一下子便将己方的东西都泄露了。都按他这样,怕是要亏死了。他身边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步跨过来,向他请示,是否要过去接手。

    靖王想了想,摆了摆手:且看看再说。

    花袭人同样在心中腹诽不已:都说美人花瓶,眼前这位,若也是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些。

    见花袭人只拿眼睛看自己,宋景轩以为她没听懂,便解释道:“就是你所有的梅花盆,我们将全部买断下来。除基本价格之外,我们会另外付给你一笔买断钱,你所要的做的就是,你的花盆再不能卖给旁人了。”

    之后,便用那一双好看眼睛问她,是否听懂了。

    被他那样认真地瞧着,花袭人几乎立即就点了头。

    宋景轩眼中的笑意就那样蔓延开来。

    于是,花袭人又瞧的傻了。

    宋景轩本该恼怒无比的,但见花袭人目光清澈,其中满满的全都是单纯的欣赏,并不掺杂其他,心中的恼意一晃不见,只是收起眼中笑意,错开目光,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价格吧?”

    花袭人回了神,问道:“不知杜老板是怎么同你们谈的?”

    “杜老板?”宋景轩皱眉。

    知道了那杜家酒楼不过是起了中介只用以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同杜家楼照面,便直接找到花袭人这里来了。

    花袭人连忙道:“我瞧着杜老板都没有派人来,可是你们已经谈妥了条件?如此的话,我只需看一眼合同,心里有数就是,对外销售本就是由杜老板一力负责的,公子本不必特意来征求我的意见。”

    说着,花袭人对宋景轩递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只要他承认她这句话,你现在拿出合同来,只要不离谱,她都肯签的。

    宋景轩抿了唇。

    他扫视了韩家几人一眼,而后道:“小娘子稍等。”

    他转过头,对靖王身边那位掌柜模样的人道:“你同杜老板商定的协议呢?找出来给这位小娘子看看。”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道:“啊,让小的给放在车厢里了。公子稍等,小的这就进去找出来。”说罢他便连忙钻回自己马车中去了。

    哪有什么合同,不过是要现写罢了。

    所幸草稿是来之前打好了的,如今只要添加具体数目而已,并不麻烦。

    花袭人见状,突然拍了一下手,笑道:“啊,我们真是失礼了!娘,清元哥,咱们请客人到屋里坐坐吧?”

    韩母面色闪过一丝复杂,向宋景轩几人礼貌笑道:“的确是失礼了。两位公子,请屋里,容妇人斟茶致歉。清元?”

    韩清元也反应过来,侧身做邀请状。

    宋景轩并不客气,当先一步朝堂屋走去。靖王面带笑容地跟在后面,不时打量着院子,目光落在院中摆满的几种花上,神情中略带好奇。

    花袭人留在后面,一边朝乡邻们拱手,一边呵呵笑道:“既然贵人们不是来找茬的,叔叔婶婶都先散了吧。回头家中谈拢了生意,得了银子,再请大家吃酒席!”

    “恩,花小娘子可别忘了你今儿的话!”有人便哈哈应道。贵人们都进了屋,他们顿时觉得自在多了,说起了玩笑话。

    “幸好今日遇到的贵人还是讲道理的。”柳姓老族长捋了一下胡须,嘱咐花袭人道:“你说话也记得软和一些,价格差不多就应下吧,可别像上次那样,跟贵人顶起了价格。别计较眼前这小钱,目光放远些,搭上了贵人的线,以后还怕没有更多的银钱赚?”

    上次花袭人同宋景轩抬价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若不然,他怎么呀要阻止花袭人的——小孩子没经过世面,才敢那般地傻大胆。若是万一碰到那不讲理的……想想都替花袭人后怕。

    花袭人笑着谢过了族老,又听了许多嘱咐和支持的话,才总算将人都送到了院外。

    这个时候,那掌柜的也拿了几张契纸从马车中出来了,看见花袭人,便拱了拱手。

    花袭人从他手中要过一张,走朝屋内走,边翻着瞧。

    老实说,这份协议还算是比较公平公正的——

    不止每个梅花盆的单价从五百文提升到了六百文,而后另外一次性付了三百两银子,作为买断的保证。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拿走之后是卖什么价,但那都与她关系不大的——她之前定下的价格再那里摆着呢。且,她并不是贪心的人。

    只是这个买断的期限,协议上模模糊糊的,并未写清楚。

    堂屋内,宋景轩和靖王已经坐下来,茶也点心也都上了。

    韩母同韩清元正陪着二人说话,韩丽娘自打给两位贵公子斟茶之后,便老实垂头站在了韩母身后。

    宋景轩是不肯开口的。

    靖王倒是态度随和,笑容平易近人,同韩母和韩清元搭着话,问起花袭人从来的旧事。

    花袭人向内看了一眼,停下脚步,向那掌柜低声道:“这位大叔,说实话,这价格方面,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买断的期限,可否请掌柜的明示出来?一年,两年,或是终身有效?总不能模糊不清,将来起了争执,便不好了。”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便道:“小娘子说的是。那小娘子看这时间定在几年为限?”

    花袭人正待回答,便听见屋内宋景轩开口道:“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进来说。”

    那掌柜的正好同花袭人拱了拱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花袭人没奈何,只好道:“这是我的家,掌柜的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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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姓名来历

    到了堂屋之后,那掌柜的不敢落座,同靖王和宋景轩小声地将花袭人的问题解释了一遍:“在下认为小娘子有心,这期限的确应该填上的。”

    “还有买断盆花的种类。”花袭人笑眯眯地补充道:“两个公子应该是只看重我这里的梅花盆,那便应该填上一笔的。”

    靖王点了点头。

    那掌柜的便道:“关于期限方面,小娘子的意思是?”

    花袭人道:“自然是一年为期。”

    “这个……”那掌柜的有些犹豫,看向靖王。

    花袭人补充道:“当然,一年为期的话,三百两银子的买断银子显得有些多了,一百两足矣。至于明年是否继续合作,你我两方都要看行情如何了。或加价,或减价,或想放弃合作,都是可能的。具体如何,届时再商议便是。”

    花袭人一下子减到了两百两,让屋里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二百两,不是小数。

    坦白说,花袭人苗圃之中所有能卖的花儿加一起,也未必能赚到二百两。

    韩丽娘吃惊地看了花袭人一眼,想要插话,却没有敢。韩母端坐,并不开口。韩清元同样是动了动嘴唇,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花袭人解释道:“不瞒两位,梅花盆今年本是试种,苗圃之中所有能卖的都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五百株的样子。所以,若是你们一口气订下来,纵使别人得到消息过来买,我也是没货的。因而,你们这一百两,其实并不是必要的。不过两位既然提出来了,总要收一些。”

    这话也太实诚了。

    韩清元不免担心,小声地提醒花袭人道:“花妹妹,你怎么能这般说?若是让杜老板知晓……”

    “无妨。”花袭人道:“杜老板做生意也一向光明磊落,并非贪便宜之人。今年合作愉快,以后自然会有更多合作的。而且,想必我的梅花盆在京城买的极好,值得这一百两的买断价。”

    一位小地方的酒楼小老板,若是能京城贵人搭上线,让点儿利益算什么?若是让那什么杜老板知道自己就是大梁有名的靖王爷,只怕倒贴钱财也愿意!

    难得,一个小娘子,竟然如此通透。连他们可能有不菲的利润,都想到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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