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儿到,“娶了她,就好好待她。”
祁王,“……”
说这话还不如杀了他。
齐清儿,道:“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别扯开话题。”
祁王身子发紧,他从来没有觉得像眼下这么无助过。
她来是为什么了,他清楚。
正是因为他清楚,所以无助。
骨肉相残,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形势的压迫,他必须将亲情抛却脑后。
“清儿!”他道。
齐清儿旋过身,从墙面上取下青云剑,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然后就要往外走。
祁王拦住。
她道,“借过。”
祁王闭上眼,沉一口气,再缓缓睁开,道:“好,我不留你。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你口中的那些人,他们是否真的无辜,还有你我身后的整个家族,他们是否应该重获清白,而不是做了冤魂都被人辱没!”
说完,让到一边。
齐清儿定定看他一眼。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祁王府,就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吞下。
在墙边站了好一会儿,方回到郡主府上。
焦急等待中的竹婉见是齐清儿回来了,忙上前迎接,道:“郡主可算是回来,奴婢准备了热水,郡主洗洗,疏解一下吧!”
她瞧着齐清儿的脸色异常紧绷。
齐清儿直直往府中去。
在卧房中坐定,复又辗转反则,叫来竹婉道:“收拾些常用的随身物件,这段时间去纯净公主府上住。”
语气没给竹婉留质疑的余地。
竹婉只得点头,转身要去整理物件时,方反应过来问,“怎么这样急,说过去就过去,要不要事先和纯净公主说一声。”
齐清儿摇头,道:“不用,直接过去就是了。”顿顿,又指着手边的青云剑道:“将这把剑好好收起来,不得叫外人看见。”
是夜,她带了些平常换洗的衣服到了纯净公主府。
皋璟雯喜出望外,立刻将其迎了进去。
握着齐清儿的手,道:“我在府上要照顾人,盼着雨姐姐过来小住呢!”
齐清儿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皋璟雯认真的嗯了一声。
两人一同用了些夜宵,洗漱后睡在了皋璟雯的卧房里。
因齐清儿是突然登门,公主府上还没有准备好房间。
便睡在了一起。
初秋了,外面景致都还是深绿,但夜晚的空气有些凉。齐清儿和皋璟雯两人依偎的床榻上,像两姐妹一般。
“雨姐姐怎么说来就来了,我这里什么都没给你准备。”皋璟雯说完这些,见齐清儿脸上有些愧疚,忙又道:“这样也好,一起睡也是好的。”
齐清儿揉揉她的脸,轻道:“从我来了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了,又是夜宵又是闲话的,赶紧睡吧,看看眼下都乌青了。”
皋璟雯揉揉眼,双眸虽红却露着喜悦。
合上眼不一会儿就甜甜的睡去了。
齐清儿转了身,瞅着窗户外面。
今天在祁王府,临走时她似乎丢了她此去的目的。影响她的不只是娅楠坐在外面的那一席话,还有她自身对祁王的感情。
这晚她几乎想了一宿未眠。
……
次日祁王便到郡主府找齐清儿,却听说她去了皋璟雯那里。
独自在齐清儿的房间里坐了坐。
四下张望没有看见青云剑的影子,便找刚好回到府上来取物件的竹婉来问,方知齐清儿将剑藏了起来,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齐清儿在走时突然取走了青云剑。
之后,他坐了近大半天,才回到自己府中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二章,城门下
祁王回府之后便没有再去找过齐清儿。
此时的两人还是分开一段时间的好,这也正是齐清儿的意思,祁王是明白她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忍不住想去找她的冲动,后来因为皋帝召见,忙开了,便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纠结心中对齐清儿突然回避到公主府上的痛。
而齐清儿则在公主府上陪着皋璟雯。
陪她一起照顾剑枫。
有时和皋璟雯说说闲话,大多时候都是她静静听皋璟雯说她的少女情怀。
日子一天天过。
不知不觉,祁王和齐清儿谁都没有在意,他们之间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见面。
而这半个月中,轩王回京的大军也到了城门之下。
皋帝亲自带众朝臣出城相迎。
十里长军,浩瀚如长长的大河,从城门口蜿蜒开去,击起无数尘埃,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轩王的轿撵走在最前头。
缓缓在城门口落下,落下后却没了动静。
皋帝双眸一凝,亲自上前解开轩王马车的帷幄。
这一撩开,皋帝震住了。
额角的青筋明显跳动。
马车里面的轩王蓬头垢面,瘫在长椅上,手里勾着酒瓶,面色潮红,周身浓浓的酒气。
他感到外界因帷幄被撩起而投进来的强光,抬手揉揉双眼,见是皋帝在外面,口齿不清道:“父。。。。。。皇……”
又因喝下太多酒,冲着皋帝的方向就吐了一车。
皋帝当下便甩下帷幄,气得没差点背过去。
就算被废了双腿,他还是大煜朝的皇子,是刚刚立了大功的皇子!喝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是在皋帝亲自出城相迎的情况下。
在成千上万的城民眼皮底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回来的轩王居功自傲,连见了自己的父皇都不下马车跪礼,甚至还会有人认为皋帝没了当年的魄力,现在连一个皇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来还痛惜他的双腿。
皋帝现在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只剩下了愤怒。
怒气攻心,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张公公忙在旁边宽慰。然瞅了瞅马车,里面的轩王根本没有要出来谢礼的意思,还语无伦次的说要酒喝,声音断断续续。再瞅瞅皋帝,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便垂下头。
皋帝扭头撇了一眼城墙边看向轩王马车的城民。
眼睛简直就要发绿。
再加上轩王马车后边的十万铁骑。
众目睽睽之下,皋帝觉得无地自容,难不成要他亲自走上轩王的马车,请轩王出来露个脸?至少表明一下他对皋帝出城相迎的感激?
笑话!
真实天大的笑话。
皋帝变扭的冷哼一声,径自回到了龙撵上。
对张公公甩下一句,“回宫。”
众朝臣见此状就纷纷议论开了。
“轩王是伤到什么程度?连马车也下不了了?”
“就算没了双腿,他可以叫人搭着下马车嘛!陛下都迎到城门下了,他没有任何表示实在不妥。”
“大概是还不能接受废腿的事实,不愿下车见人。”
“天子面前,就没有愿不愿意一说,国法礼数,他做皇子的应该比我们了解。”
众朝臣边随着皋帝的龙撵入城,边你一言我一语。
其中薛丞相和曹尚书和皋帝一样黑着脸。
轩王这个样子,他们女儿的下半身也就算是完了。
一个朝臣瞧出了薛曹二人的满脸纠葛,甩甩手,幸灾乐祸道:“轩王回京,二位家闺女的喜事就不远了。”
薛曹二人听得岔气。
说喜事还不如说丧事来的准确呢!
刚才轩王没有露面,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不孝,就算立下天大的功劳也是无用。
以后啊,轩王指不定会是个什么下场。
有朝臣附和,道:“记得陛下曾说过,轩王回京就迎娶贵府千金。君无戏言,我看说明日。更加贴切一些。”
确实。
皋帝虽然为轩王残废一事,闹得心力憔悴。
但婚事却没有耽搁,还让握有后宫大权的慧妃紧着操办,宴席总是要的,也要为轩王接风洗尘。
朝臣向来都有顺风耳,也略知一二。
薛曹二人闻言,面色愈发沉重。
曹尚书憨沉些,听了这话,只扭头看一边不语。
薛丞相咽不下这口气,但没有要顶回去的意思,而是快走几步到了皋帝龙撵的一侧。
曹尚书见了,连忙也跟上去。
后面的几个朝臣均摸摸胡须,无所谓又讽刺的摇摇头。
薛丞相在龙撵窗户边,小声道:“陛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轩王他。。。。。。他自己痛心,更为他没有能照顾这幅身体而伤感。说不定回到京城,休息几日,等精神恢复了就会好些。”
龙撵里面,皋帝闭目蹙眉。
听了这些话,心尖上酸酸的,逐叹了口气。
曹尚书听这叹气声倒有些释怀的意思,忙又道:“是啊,从南域回来这一路,风尘扑扑的,还是多休息几日的比较好。至于婚事,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此话一落。
皋帝撩开了明晃晃的帘子。
瞪着薛曹二人,半饷,他道:“朕已经定了日期,就没有再变的道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婚期不变!”
说完扔下帘子,将薛曹二人隔绝在外。
薛丞相扭头就白了曹尚书一眼,心中默道,没用的东西,真他。妈不会说话,好好的说什么婚事!
曹尚书梗着脖子,心道,瞪我干什么,替你把话说完还有错了?!
跟随在后的嬴谢将这一切悄悄的看在眼里。
心中浅笑,太子没能在此战上立功,你轩王也没好到哪儿,连下面的朝臣都已经开始和你撇清关系。立再大的功又有什么用,都抵不过一双能站立行走的双腿啊!
然他不知道,他和太子的灾难也不远了。
……
龙撵入了皇宫。
众朝臣回到各自府上。轩王也回到了自己府上,由好几个府役抬进去的。
十万铁骑也回到了他们的军营。
嬴谢却没有回他的嬴府,而是直接入宫,晚皋帝一步到了养心殿外。
他气宇轩昂的对张公公道:“臣有事要见陛下,请张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张公公却摇摇头,“嬴大人风尘仆仆的,还是先回府上,改日再来。”
嬴谢瞪眼。
他现在可是有军功在身的,无限荣耀。认为张公公应该有礼的将他请进去,甚至都不应该要通报。
因道:“臣确实有要事要禀报。。。。。。”
张公公没等他将话说完,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嬴谢眼睛瞪得更大。
是啊,他还不知道太子和皇后在京城当中出了事,全当他自己还是之前那个在皋帝面前的香饽饽。
“张公公!”他声音中带了些怒气。
这回张公公没理他,甩了甩佛尘,径自入了殿内。
伺候天子这么多年,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喜欢居功自傲之人,就像嬴谢这样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三章,不召见
皋帝自从城门回来之后,便斜在龙椅上。
本该高兴的时候,偏偏高兴不起来。
拿下整个越国,不比当初攻下整个周国容易。当初齐帅拿下周国的时候,那是举国同庆,不只皇宫当中连整个京城都热闹非凡,彻夜狂欢。
而眼下,皋帝觉得周身静悄悄的。
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地方。
轩王虽有大功,却残了双腿。残了双腿也就罢了,竟然酗酒成性,众目睽睽之下对皋帝视而不见,只要酒喝。
伤的是父子情分,败的是皇家颜面。
听到张公公说嬴谢来了,想也未想就让张公公将其拒之门外。
张公公回到养心殿中,小心走到皋帝身后,道:“陛下,奴才已经将嬴大人回绝了,可嬴大人似乎不愿意走。”
皋帝揉揉太阳穴,道:“哼,朕的皇子受了重伤,他却好好的回来了。刚才在城门口你也看见了,瞧瞧他那股高傲的样子,好像俊按受伤是理所应当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张公公撇撇嘴,努力回想在城门边的场景。
不由得脸微绿,脊梁骨发寒。
皋帝闭上眼睛继续道:“暂且不必见他。他现在估计还不知道皇后和太子的事,若知道了肯定会前来求情,朕现在最烦的就是这个。这会让他进来了,回头知道了皇后太子的事,一定还会再来。朕现在就要搓搓他的烟气。别以为有了战功,就能爬到朕的头顶上来。”
张公公闻言不敢说话了。
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
已有前车之鉴啊!
而等在养心殿外的嬴谢,瞅着紧紧关闭的朱红大门,心头困惑。
他明明立了大功啊!
皋帝这个时候应请他进去,还应该宴请他才是。
不应该关他在养心殿外。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张公公故意刁难,但转念一想,张公公能有几个胆子,几个脑袋,敢背着皋帝的意思将他拒之门外。
那么不待见他的就应该是皋帝。
嬴谢站立不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禁回想起城门边的情景,对了,太子,他没有见到太子。
迎接凯旋大军,皋帝怎么会不带太子一同前往。
嬴谢越想越不安。
甩着长袖,转身往太子府去。
到了太子府,眼前的一切将他给惊呆了。
太子被皋帝要求在府上闭门思过,其实和禁足没有区别,连外人都不能入府看望。
嬴谢不敢相信,硬要闯府,吼道:“本帅的路你也敢拦,找死!”
阻拦的门口的精卫一看赢谢这架势有些心虚。
那毕竟是顶上头的将军,且战功累累。
他一个看门的小护卫没法比。
低声下气道:“军爷,陛下有口谕,任何人不得踏出太子府,这府上的人也不得出去。小的不敢忤了陛下的逆,还请军爷见谅。”
赢谢四下扫了一眼。
瞅这眼前说话的精卫当是个领头的,便道:“你就当没看见我不就完了。”说完眼睛又撇了一圈四周,继续道:“你不说,他们自然不会说。”
精卫闻言直哆嗦。
官高一阶压死人。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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